祸水妖妃-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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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杭州时候却遭人暗中举报,太子竟与苏州城内最大的拐卖妇女团伙搭上了关系,康熙起先还未动深色,只暗中派人查访,直到两日前接到苏州知府的请辞文书,信中一一交代了自己枉负圣恩,不堪重位的原因………苏州城内如花妙龄女子相继失踪。
而就在此时,那位宠极一时的陈利绢,却站出来指责太子,说自己本是一名寻常良家女子,太子在苏州游湖时候早便看中了她,欲轻薄他,后来她遭人捋劫,送来的却是这里。
而她遭人捋劫期间,与众多年轻女子关于一处。
此话一出,康熙心中已经了然,这送太子女子之人,定然是苏州城内拐卖妇女团伙的头目了。于是立马返回苏州,训斥的同时又招人前去调查,不知现在结果如何了。
我惊的半天合不拢嘴,这般步步为营的计谋,实在是行的高,行的妙!
雅柔走后不久,太子妃却来了我院里,哭的惊天动地,梨花带雨。我被她弄的不知所措,我与她素来毫无交集,她此番前来,又是何故。
耐心等她哭完,她才边抽泣边说道:“妹妹!我求你个事啊,妹妹!”说罢便跪倒在地,我吓的连忙将她扶起,说道:“太子妃莫要行此大礼,有什么事儿只管说便是了,芳华能效劳的自然不敢怠慢。”
“芳华妹妹,你与皇阿玛素来关系匪浅,请妹妹出手,救救太子!那个女人,太狠毒了,居然这样诬陷太子,太子如今被皇阿玛软禁起来了,我虽怪他怨他,却也不想他出事啊!”太子妃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横流了起来。
我虽动容他为夫心切,也为她的愚钝叹惋,捏着她手说道:“太子妃道听途说,我与皇阿玛也仅有数面之缘,也唯有此次南巡才亲近了些,何来关系匪浅一说呢。”
她果然经不住我循循诱语,说道:“莫说你的样貌与那已经没了的赫舍里索心相似,四妹妹说你常与皇阿玛对弈饮茶,关系同我们这些阿哥福晋是不能比的。”
原来是她,这个无风不起浪的女人。本以为她已经消停了,原来是韬光养晦。
我仍笑着面说道:“那我姑且一试罢,太子妃也别太对此抱有希望,我一介女流,话不得事的。”
她慌乱的抹了抹泪,说道:“多谢妹妹,多谢妹妹了!”
我背转过身,忍不住笑了笑,我去救一个曾强*奸自己的男人?会不会可笑了点。
但面上功夫仍是要做的,康熙紧闭着书房不让任何人靠近,而今天一早已是粒米未进,我结果厨子退回来的面食,轻轻推门进去,边上守门太监欲拦下我,却被李德全止住了手。
“给朕滚出去!”康熙气哼哼的坐在书案后,头埋的很低。
“皇阿玛!”我走近将面食摆在他桌上,说道:“请进膳罢,本就气盛肝火旺了,还不进食,真想身子跨了不是?皇阿玛若跨了,这天下可要乱了。”
听则无关紧要的几句话,我却是费了心计的,如今情势,正是康熙忌太子胡来时候,若他归西,江山落到这么个人手上,真的可以放下心么?
果然,他沉思了阵,便拿起面食吃了几口。
“你对太子,还真是尽心尽力。他一出事,你又来了?”他停下筷子,满面戏谑的说道。
我朝他福了福身子,说道:“儿臣乃女儿之身,对这些可是不在乎的,只是忧心皇阿玛的身子不好,特来替人送碗面的。”
“那你说,你是替谁而来?”他忽然怒睁着眼问道,我知他在逼我表明立场,我也不至于傻到这副不打自招的程度,遂恭然说道:“自然是,天下黎民了。”
他这才松了松神色,恢复了常态。
我忙敲着边鼓说道:“皇阿玛与太子父子情深,可别为了这些小事伤了和气,儿臣出生民间,俗话都有了,儿大不由娘,皇阿玛父兼母职,总有疏忽他感受的时候。”我说的不轻不痒,虽是劝慰之语,却句句戳进了他的心里。
“儿大不由娘”此话定然让他心里酸楚连连,他虽面色如常,却已蹙起了眉目。
“儿臣告退。”他专注着想事,忘了应我,我便自己退了出去。
方踏出门口,便见着四爷在门口站着,似等候多时的模样,见我出来拖起我便走。
第一百八十六章:拐卖风波2
一路紧拽着我手拖至角落方停了下来,他忍着恼意压低声音说道:“心儿,你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事到如今还要救他么!”
我愣了愣,原来他仍以为我耳根子软,太子妃梨花带雨的哭求几句,我便动了恻隐之心。艰涩的笑了笑:“爷放心吧,到如今,最想他死的,恐怕非我莫属了。”
他松了口气,说道:“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跑去坏了你的大事了对不对?”看他而今的态度,我也猜到这么缜密的布局,不是他这老谋深算的狐狸又还能有谁?我未去蒙古之前他行事还有些稚嫩,而今若非一击即中,他不会再轻易出手了。
太子与康熙之间的不愉快已是去年夏天便开始了,太子带头向国库借走巨额白银之事,外面早已风言满天飞。他私生活紊乱,好逸恶劳,挥霍无度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若非康熙严令压着,恐怕连具体的借款数字都会公布于众了。
本来欠款之事也能瞒骗下去,毕竟点算国库之人,也不敢得罪太子,就将借条当银子充了。直到去年夏天黄河大水,康熙急急要求开仓赈灾,拨款救民。国库却连康熙指派的数目都拿不出,才终于东窗事发。
严令清点之下,才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国库白花花的大银都变成了一张张带墨黄纸………欠条!而最先借款的,便是当今太子!
康熙责令太子在三年内还清所有欠款,故而太子缺钱,这在皇亲贵胄里面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胤?抓住他这个软肋,安排个人送钱送美,又不用付出什么代价,权当是日后的人情债,想着以后多多关照也就是了,他太子之尊,还怕还不起一个小小的人情债?
没想而今美事变祸事,种种证据都表明了他与此拐卖案子牵扯不清,何故民间团伙将苏州女子一路拐至西北穷困之地却畅通无阻?要说后面没个撑腰之人,怕也是无法令人信服。
“与你我也不想欺瞒,此事只不过是动而已。”他自信颇满的说道,眼不斜视,似乎一切所为,都天公地道,心里竟未盛下半点愧疚。
我扯着一边嘴角笑道:“那心儿就静观爷的表演了。”他眸子沉了沉,又恢复了往日淡淡神色。
回到屋里,八爷正在桌前悠哉品茗,我一路奔走的有些热,便拿帕子甩了甩,坐下便到了杯茶一口倒下。
“怎样?二嫂来闹了一番把你闹热了?”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是来闹了阵,唤我去皇阿玛跟前求情呢!”他却一副并不意外的神色,说道:“二嫂素来没什么心机,怕是又听了谁唆摆。”
我泯了泯嘴不作声,说出来又能如何呢,难道能为了这一件半件不痛不痒的事,便去告四福晋的状么?康熙都焦头烂额了,没闲功夫管我这档呕心的事情。
到现在我方想明白为何昨夜八爷会说这等话,他必定也是知道了些四爷的所为。心有戚然所致罢。
八爷缓缓将茶碗放下,说道:“其实,四哥有一房妾侍,是张之碧的小女儿。同张之瑶是亲姐妹。”
我闻此忍不住抖缩了一下,难怪八爷会洞悉四爷的手段,想必八爷曾亲自诘问过张之碧,何故要铤而走险诬陷太子。
“只是四哥从不对外张扬,也不甚宠幸此女,故而多数人不知罢了。”他叹了口气,怔怔的望着我,似想从我脸上读出些什么答案来一般。
我只是朝他淡淡的笑了笑,对于这些复杂的事儿,我已经麻木的很了,甚至连付之一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下午时候只见苏州知府行色匆匆的入了康熙书房,半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了,与四爷交换了安心的神色,想必此事因为他的主动请罪而得到宽大处理了,怎么说也是两位阿哥侍妾的父亲,即便挂官免职,难道还能少了吃食不成。
若我料想的不错,恐怕那李氏在四爷府里的日子会好过上一阵了。
忽然觉得围绕在胤?身边的女子,也很悲凉。四福晋难得他的欢心,虽面上相敬如宾,底下却是互相煎熬,而年氏虽然得宠,却也仅是利益结合,若哪天年羹尧遭胤?忌讳,年氏怕也再难守到君颜了。
我对历史了解不深,依稀记得年氏的结局便是如此惨淡的。
而今连一房小小妾侍,也要由着自己父亲甘冒风险方能得到些微宠爱,实在是{炫残{书酷{网 的令人发冷。相比她们,我终于稍稍有了欣慰,毕竟我的妹妹,而今已怀上了孩子,即便将来胤?不宠她,不爱她,也不至于太孤单寂寥。
“想什么呢?那般出神?”八爷站在身侧问道。我笑了笑说道:“你光两妻一妾,是不是有些少了?你看你的哥哥弟弟们,哪个不是三五成群的。”
我忽而提此话题,他有些摸不着头心翼翼的回答道:“立张之瑶为妾,非我所愿,而给她一个孩子,也算是我还清了对她的亏欠。”
我见他满面悲戚无奈的神色,也不忍心再多问下去了。只怕是依着良妃的要求,笼络朝臣罢。只可惜照今天的情形看来,这个张之碧,注定要枉费了梁妃娘娘的苦心了。
又在苏州呆了两日,本来恐怕要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康熙才会起驾回京,但中途却有了变故,京城急奏:土谢图汗部汗王敦多卜多尔济请求拜见大清朝康熙皇帝陛下,以谢曾经赐予土谢图汗部牛羊马匹,才有了而今的繁荣足食。
康熙看此奏章后甚为欢喜,立马决定起驾回京,而拐卖妇女一事,也交由张之碧全全负责,调派京城查案高手前来支援,务必在一月之内破了此案。
四爷见此却未有半点失落神色,想必也在他预料之中,康熙虽然对太子的积怨很深,恨铁不成钢。但要用这么一件事实都不甚明了的事情将太子拉下宝座,是不可能的。
康熙如此昭彰的下了旨,即是变相维护太子了,下面的官员查案,又怎治的起太子的罪。最终的结果自己便是不了了之了。
可怜那为四爷尽忠的女子,失了贞洁不说,可能还有被人暗杀的危险,但这些,却全然不会在那些“指点江山”之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回京时候仍是走的水路,再次上船终于没那么晕了,也有了欣赏沿途美景的兴致,许多晴好的天气,我与八爷便会搬个矮小桌子在船头吹风饮茶。
一路杨柳垂岸,花香四溢。心情好起来的时候,八爷便会叫掌船之人将船沿着河岸开,那时我便会一手拉着八爷稳住身子轻轻拂过那垂顺的杨柳细枝。
任由那些鲜嫩的枝条,在我手心跳脱而过,仿若活了一般。
我想这便是春吧,春天有事就只是手里的一点绿色,鼻尖的一抹花香。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也坐在船头,却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坐着,各怀心事。我不知他成日里忧着眉目在想些什么,充斥我整个心间的,却是蒙古那段峥嵘岁月,江修缘那挥之不去的守护身影,我总强烈的感觉到,他没有离去,从来没有。
回到京城,大伙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男人们有男人们的正事要忙,女人们也有女人们的闲话要说。我与雅柔的关系日益好了起来。时常串门走动。
有时会在府内碰到胤祥,大大咧咧的开开玩笑,有时会碰见四爷,点头而过。
回京后只去了四爷府一次,爱儿怀孕之事,我虽然内心祝福她,却真的很难看着她,怀着我心爱男子的骨血,越来越大,越来越有母亲的架势。
回京后约莫半月之后,我又去四爷府探望爱儿,手里捏着的是亲自做的冰糖燕窝,她素来爱吃甜食,要甜腻到苦的味道方能过瘾,因此这一盅小小的燕窝,我整整落了三包糖。
但入府之后,却总觉得气氛怪异,爱儿身边的伺候奴才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全部换掉了,而新来的人数却比原来多了一倍不止。
更怪异的却是,他们不在屋里伺候,却都跑到院子里呆着,里里外外的门边都站了两个“门神”。我表明来意后,她们竟公然拒绝我入内,说是四爷吩咐,侧福晋临产期间,任何人不准靠近。
“可我是她的姐姐!”我如是说道,但她们却一丝神色变化都无,看着那紧闭的门窗,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具体是些什么,却也说不上来。爱儿肚子里怀的,是四爷的嫡亲骨肉,既是四爷吩咐下来的,自然不会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