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萧萧胭脂泪-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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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陪笑道:“我就算着龙公子这几日该来了。来人啊,扶龙公子进去。”他一声招呼,茅舍里边跑出来个小童儿,忙忙的上车扶那少年下来,那少年脸色如雪,强撑着几分精神。微微点头:“张大夫,晚来了几天。”
苍北殷道:“张大夫,他的病怎么样?”
张大夫还未等说话,姓龙的少年道:“我没有事,只是受了伤。”他的口气有些嫌恶苍北殷多话。
张大夫忙忙地道:“龙公子常受伤,每个月都得来几次,”苍北殷不再说话,他当然看出这个张大夫显然在撒谎于是不再多问。那个张大夫随着姓龙的少年进去,另一个小童很礼貌的请他进去,然后端上一杯茶。
茅舍只有三间,一明两暗。明间的是客厅,另两间隔着布幔,有股草药的味道时时飘散出来。苍北殷端起茶杯的时候,发现那茶中居然有迷药。
这种迷药是归天教的,名字叫“瞬息”,它的作用是让中毒的人丧失瞬间的记忆。因为再高明的迷药虽然会让人昏迷,但是人会记住昏迷这件事情,只是不能了解昏迷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瞬息”会让人彻底忘记一瞬间发生了什么,这个瞬间有多久是由下毒的人决定的。
苍北殷慢慢的喝茶,这种迷药对于他是没有作用的,他是在想这个姓龙的少年究竟在做什么,因为归天教的人自然知道他可以解教中的任何毒,是不可能对他下迷药的。
那杯茶喝下后,苍北殷仰在椅子上,佯装昏迷。
那个沏茶的小童出来,轻轻的问:“公子,公子……”见他不响,于是进去道:“师傅,公子,他已经睡了。”听见这个张大夫道:“公子今天怎么带了一个陌生的人来?”
姓龙的少年道:“对不起。”他的口气十分的歉然。
张大夫有些埋怨地道:“不是老夫多嘴,我们这里不应该让陌生人来的。”
姓龙的少年道:“是,我知道了。”
张大夫叹了一口气:“公子,您的身体……”
姓龙的少年道:“张大夫,我上次提到的那味药,您是否研成。”
张大夫犹豫地道:“公子,那味药,公子要慎重啊,那味药一旦服下,今生今世……”
姓龙的少年毫不犹豫地道:“张大夫,如果不用那味药,今天这种情形恐怕无法避免。我们这样的人,还有一生一世可以考虑吗?”
张大夫还是很犹豫地道:“公子三思。”
姓龙的公子道:“张大夫,那味药我志在必得,如果您不给我,我只好脚踏烟花之地,去向□索求了。”
张大夫狠狠的道:“好!好!公子,老夫愿意为公子献药。忠儿,把那味药拿来。”
一个小童儿答应着,然后出去了,又转回来。
苍北殷听到有人跪下的声音,然后听到张大夫道:“公子。”公子这两个字张大夫叫得异常沉重。
苍北殷十分奇怪,到底这个姓龙的少年向张大夫要的是什么药?为什么张大夫不给的话要去妓院中寻找?为什么这里不许别人来,这里边一定有极大的秘密。苍北殷不是好奇的人,但是他既然搅了进来,就想了解得清清楚楚。
还未等他做出什么决定,却听到外边有人来。
来的是五个人,很熟悉的五个人。
不用看,苍北殷都嗅道了故人的气味,一个好的杀手,只要见过哪个人一次,就必须记住那个人的特征。来的这五个人曾经是苍北殷的手下,不过他们是最不服苍北殷的人。他们本是一群——阴山一群鬼。来到这个是鬼秀才和他的琴棋书画四个鬼童。
只听鬼秀才阴阴的笑道:“苍二爷,老朋友来了,还不出来迎接吗?”
苍北殷没有动,原来鬼秀才是冲着他来的,他不动,在等着姓龙的少年如何反映。鬼秀才这一叫,暴露了他的身份,对方了解他的身份,一定知道“瞬息”对他是没有用的,如果姓龙的少年在这里隐藏了一个极大的秘密,一定会杀他灭口的。
又听那个鬼秀才笑道:“怎么,不会是连我们这些老手下都不认识了吧?”
只听姓龙的少年缓缓的走出来,不过他根本没有停住的意思,苍北甚至感觉不到姓龙的少年瞟过来的眼光。
姓龙的少年走了出去,可是里屋里边却没有了呼吸的声音。苍北殷的心中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又听鬼秀才嘲弄道:“哎哟,你是个什么东西啊,苍北殷呢?他死了?不然怎么让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出来?”他笑得是那么放肆,他是男人,当然了解男人,对于男人来说,骂他不男不女和骂他十八代祖宗相去无几。
姓龙的少年冷冷的道:“你杀了我,就见到苍北殷了。”
鬼秀才笑道:“杀了你很容易啊,不过你总得报个名儿吧?”
姓龙的少年淡淡地道:“龙玉。”他说这个名字时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没有叹完,就听到凄厉而恐惧的叫声,这个声音来自地狱。
苍北殷冲了出去。
除了龙玉,院子里边已经没有了活人。
鬼秀才和他的四个童儿真的变成了鬼,他们的尸体十分凄惨的躺在那里,诉说着片刻前的疼痛。他们的身上布满了伤痕,每道伤痕上都还在流淌着殷红的血。
苍北殷也杀过很多的人,他的出手也不能说不狠,可是看到现在这种血腥,他还是有种欲呕的感觉。
龙玉看着手中的剑,眼光冷而落寞。
血,犹如荷叶上的露珠,慢慢地无声的滑落。
苍北殷感觉到了浓浓的寒意。鬼秀才的身手在江湖中也算是一流的的好手了,而且鬼秀才心黑手辣、诡计多端,龙玉居然轻而易举的杀了他,鬼秀才居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龙玉的剑有多快,不仅是瞬间杀了五个人,还在五个人的身上留下那么多道伤痕。
苍北殷在等,等龙玉出手。
剑,入鞘。
龙玉淡淡地道:“走吧。”
苍北殷道:“去哪里?”
龙玉哼了一声:“我们还有第二个地方可以去吗?”
苍北殷有些意外:“你应该知道,那个瞬息对我是没有用的,我听到了什么,你应该更清楚。”
龙玉看都不看他,淡淡地道:“那又怎么样?”
苍北殷道:“按照常理,你应该杀我灭口。”他说得很直接,他本来就不是会计算的人。他喜欢直接。
龙玉还是淡淡的道:“我用瞬息,是不想让你淌这趟混水,因为我要做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苍北殷道:“你不怕我说出去?”
龙玉傲然道:“可是,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苍北殷一时语塞,他方才听到那些断续的话,真的不代表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他忽然想起堂屋里边没有呼吸的一片寂静。
龙玉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道:“你如果去看,会后悔的。”他的眼神充满的冷的光,无形中都是威压的酷冷。
苍北殷不为所动,飞身冲进堂屋,掀起了帘子。
人生自是有情痴
千毒帝君第一次听到神女宫的事,根本不相信,涂冷是他亲自□出来的儿子,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在他心中,已经将涂冷当成了孤竹家的继承人来培养了。
一个有作为的继承者,首先要忌讳的就是沉溺于儿女私情。孤竹天从来不反对儿子们纵情声色,因为贪好美色的人,自然无情,无情的人才可以在权势争斗中永占上风,才能成就大业。
因此,孤竹天并不憎恶儿子们朝秦暮楚的换女人,却绝对不允许儿子真心真意的爱上某个女人。所以他才逼死老三普之照夫妻,他宁可儿子死,也不许儿子违背孤竹家的规矩。
当他确定涂冷真的迷恋上已经死去雪初蝉时,气得肺都要炸了。恨不得把涂冷碎尸万断,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让他体味到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千毒帝君并不愚蠢,
他当然查出神女宫的修建者是谁,但是这个真相并没有熄灭他心头的怒火,反而让他更生气,而且他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神女宫的堂皇,与仙境无异,更加烧起他万丈怒火,他头一个纵上了神殿,大吼道:“涂冷,滚出来!”他怒吼的时候,看见了对面的章惜昨,看见章惜昨以后,白头翁也进来神殿。
章惜昨看上去很讶异地道:“前辈也是来找他算帐的?”她长得单纯、可爱,看上去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倒是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白头翁阴阴地道:“涂冷呢?”他根本没有将章惜昨放在眼里,他也没有打算让这个小姑娘活着离开这里。
章惜昨打量他一眼:“你问我吗?”
白头翁不再说话,他手中多了一件亮晶晶的东西,残月钩,他已经准备杀人了。
章惜昨冷笑一声:“九爷,难道你真的想江湖传闻所讲,寡意薄恩,过河拆桥?这几位一定是九爷新请来的帮手了?怎么,有了新的走狗,就要把我们杀了灭口吗?”她说得义愤填膺,煞有介事。
孤竹天阴沉着脸:“九爷,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孤竹天不喜欢儿子们迷恋女人,更讨厌男人利用女人来做事。所以他这句话比刀子还锋利,白头翁打了个寒战,不敢动手了,也不敢接话,很明显,章惜昨的话让孤竹天起了疑心。
见白头翁不回话,孤竹天冷笑道:“我们九爷运筹帷幄,怎么会用女人帮他做事呢,你太抬举自己了吧?自以为是的女人,是最愚蠢的!”他听章惜昨话中有话,故意用激将法,想套出真相来,看这个小姑娘稚嫩天真,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达到目的的。
章惜昨涨红了脸,怒道:“你,你居然瞧不起我?你知不知道我们主仆可是你主子下了几次书信才请动的吗?”她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纸,在空中扬了扬,孤竹天袖子一卷,那几张纸犹如蝴蝶一样,飘到了孤竹天的手中。
这几封信真的是白头翁的笔迹,信中的内容大同小异,就是要梦萝兮和他合作,控制、摆布涂冷,等到涂冷被孤竹天杀死后,白头翁愿意以黄金万两相赠。
白头翁脸色苍白如死,这几封信真是他写的,他亲手送到了乾坤山庄的废园里边,他打听了很久了,废园里边只是住着梦萝兮。可是他没有想到信怎么会落到章惜昨的手里,而且现在居然拿了出来。
孤竹天怒极反笑:“那一定是你们没有完成任务,否则,白九爷怎么会请我们来。”
章惜昨气鼓鼓地道:“胡说。我们小姐虽然没有让涂冷陷入情网,但是我们在涂冷的身上下了毒,所以他得定期到这里拿解药。不信啊?这种毒叫‘子夜’,无色无味,无形无体,中毒者不痛不痒,只是在毒发的时候,无法睡觉。一个人可以不吃不喝地挨上几天,要是不能睡觉,三天也熬不过去的。说了你这个老家伙也不知道,白头翁,我们小姐早算准了你会赖帐的,所以让我一个人来拿预付的酬金,如果你敢少我们一分一毫的话,我们小姐会把这件事告诉孤竹天,到时候,你会死得很难看。你,把信还我!”她指着孤竹天喝道。
孤竹天冷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想我们九爷能让我还给你吗?”
章惜昨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劈手就去夺信。动作极快,步法灵活,章惜昨心中有数,想要孤竹天相信她说的话,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她必须装得不认识孤竹天,全力向他进攻,也许全力进攻的结果就是激怒孤竹天,这样她会死无葬身之地,只是事到如今,已经别无选择。
千毒帝君衣袖一挥,他没想要杀章惜昨,只用了三成的功力,这一挥之下,章惜昨的身体好像似断了线的风筝,被抛出去,眼看着就要撞到了山壁上,章惜昨凌空向山壁拍了一掌,借着这股力道,向千毒帝君极速滑去,一扬手,一串殷红的血光笼罩住孤竹天的头顶。
孤竹天哼了一声,仍旧一卷衣袖,那串血光被卷到了衣袖中,他以为是暗器,却听见“哧哧”之声,他低头一看,衣袖被烧了几个大洞,冒着白烟,他来不及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用力一震,外边被烧到的衣服立刻破碎飞扬,飞舞的碎片遮住了他的视线。
一震之后,孤竹天的力道用老,还未及提气,章惜昨手中多了一柄灵蛇般的软剑,幻出无数朵莲花来,笼罩住了孤竹天,孤竹天一吸气,所有的幻影被震散了,只有一柄银光闪闪的软剑,直刺孤竹天的眉心。
剑尖在离他眉心还有寸余的地方滞住不动,章惜昨想撤剑,那软剑好像被嵌在石头里边,任她用尽全力,也纹丝不动。
章惜昨干脆冠以全力,向孤竹天刺去。孤竹天拈出两指,夹住了剑,手腕一震,这一招式叫“金蛇脱骨”,是他必杀招式之一,他的力道通过兵刃传到对手身上,足以将对方的骨头震个粉碎,犹如脱骨之蛇。章惜昨明白以孤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