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嫣然-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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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所有的海族人才从那沉迷中醒来，睁开眼，一片神清气爽，仿佛吃了灵丹妙药一般。祭台上的众人还未来得及站起，台下便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今年的情衣节祈福顺利完成，海族人又将在海神的庇护下迎来幸福安定的一年！
看着台下的情景，海皇心中也大感欣慰，“我海族的子民们啊，看见了吗？我们得海神的庇护与祝福！我们是如此的幸运啊，记住，我海族的子民们啊，我们一定要幸福！”
“海神，幸福！”“海神，幸福！”“海神，幸福！”……
就在这热烈的欢呼声中，情衣节的庆典正式开始了。祭台旁一道巨大的圆柱屏障缓缓升起，仔细看，这屏障竟是隔出了一个空间，充满了海水如醇厚的酒一般，微微晃荡。蓝光一闪，几个人身鱼尾的鲛人出现在了里面，美丽的面庞，修长的身姿，淡蓝的长发，长长的鱼尾合着动人的音乐轻轻摆动，带动着身上的衣衫仿佛慢镜头般随风而起。一时间，会场进入了第二个的**。在这个一直受神眷顾的民族，美与艺术从来都是不变的追求。无数的人随之歌起、舞动。
就在几乎疯狂的人群头顶，一个身影急速地掠过，安静、清冷，那周身气息内敛，偶尔凝神细看才能发现，这个人与周遭热情美好的氛围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欢腾的人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只有还在祭台上还未散去的肖紫玉猛地抬头，看向那个方向，鼻翼轻耸，眼中一片惊喜：他来了，只有他一个人。
几息的时间，迦洛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与那迅疾的速度不同，迦洛举止优雅飘逸，不疾不徐。双臂微张，那一正式出现便牵动了无数人心神的人缓缓降落在了祭台上，宽大的衣摆连着垂于背后的长发被清风拂起，露出那绝美的脸庞，在透过海水的月光下，仿若黑暗中的舞者，踏着绚丽的舞步而来，美丽、朦胧、神秘，微微勾起的嘴角却挡不住那泄出的丝丝寒意。只一个出现，简简单单的举手投足间便散发着女人也不可比拟的美态，稳稳地压过了一旁不断舞动的舞姬。一时间台下的人更激动了起来。无需介绍，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九皇子啊，海族本代中最美最出色的九皇子！据说九皇子长年忙于学习修炼，加上性子淡薄，所以很少出席这样的公众庆典，九皇子，几乎成了传说中的皇子，最美最神秘的皇子。可是现在，九皇子竟然出现了。没有一个人怀疑，因为那样言语无法形容的美丽只该是神特别的赐予，凡间怎可多有！
“赟儿！”看见爱子的出现，海后一阵惊诧，难道是月儿没事了？然而话还未问出口，海后带着些侥幸向迦洛身后看了看，却没有如愿找到那个同样出色的少女。抬眼瞥见儿子微垂的眼，似是不想多说。海后心中一紧，却转而想到，既然赟儿在这里，应该月儿是没事了。松下一口气，想想现在的情况，海后也不多问了，毕竟不是时候。
“赟哥哥！”两手紧紧地握了握，肖紫玉深吸一口气，暗自鼓了鼓劲，走到了迦洛近前。有些忐忑地偷偷抬眼看了看迦洛，见迦洛没什么反应，还是如往日一般微微地笑着，肖紫玉顿时像受到了什么鼓舞一般，心中的那丝古怪瞬间被压下。羞红着脸，肖紫玉平举起双手，白光一闪，手上便托住了一件蓝色的华服，“赟哥哥！”
“哇”“这就是圣女织的那件鲛衣啊！”“对啊，对啊，原来是给九皇子的啊！”“想不到啊，不过，他们看上去真的很配啊！”“是啊，两个人都很美、很出色诶！”……
华服出现的一刻，周围人的低语没有逃过肖紫玉的感知，但她仍敏感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想了想，应该是皇族的人吧。原来周围所有皇族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脸色很是奇怪。
然而现在，肖紫玉已经顾不得周围皇族的人怎么了，那乐岚的公主没有来，说明那道符一定是成功了，而赟哥哥会独自前来，这还能说明什么呢？然而，蓝色的华服始终捧在自己的手上，迦洛却只是依旧垂眸微笑着，没有丝毫要接过的动向。肖紫玉的心有些下沉，笑容也开始僵硬，“赟哥哥！”美好的声音带上了丝丝哀求，甚至让女人都心生爱怜，然而迦洛仍旧是那么静静地站着，不语不动。
周围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绝望慢慢缠上了肖紫玉的心头，闷闷地让她有些烦躁，而那淡漠的笑容也让她有些发慌。手渐渐垂了下来，肖紫玉努力地忍着眼中盘桓的泪不让它们掉下来。
“肖圣女，”熟悉动听一如想象中的声音突然传来，让肖紫玉心下一喜，却转而意识到那内容时，心重又重重地砸下，这瞬间的一升一落让肖紫玉觉得心口生疼，泪险些就要忍不住掉下来。
“您虽是圣女，却还是该唤本王九皇子的！”
“赟哥哥……”肖紫玉有些惊慌地抬首望向迦洛，却见今日那笑容始终不变，越发让人心颤。而那垂下的眼帘终于升起，可是原来那里藏着的，不再是平日里温润的眼神。
“请圣女自重，本王是九皇子。”迦洛依旧淡笑着，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那其中的疏离，和，淡淡的厌恶。
“赟儿。”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海后看着紫玉现在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舍。
“恩！母后。倒是儿臣疏忽了，被人一扰便忘了要先给父皇母后请安。”说着一躬身，就将海后未完的话全堵了回去。起身，看也不看身边的人，迦洛转身面向人群。一时间，紫玉的心中有了更加不好的预感，可是，她不相信，她不愿相信。
此时，旁边的歌舞已经结束，就在下一场之前，迦洛面向着众人，“海族的各位，”声音似乎不大，可是广场上所有的人都清晰的听到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这情景，迦洛微微笑了起来，“诸位，今天是情衣节，是神教我们海族子民大胆说爱的情衣节！我，以本代海族九皇子迦洛赟之名在此宣布，我此生的伴侣，海族的九王妃，是牧云月修。”看着有些疑惑的众人，迦洛解释道，“她还有个身份想必你们会熟悉一些，她就是乐岚帝国的公主，紫月墨依。”短短的一瞬间沉默，忽的所有的人都欢呼了起来，可能没有多少人知道甚至见过月修，可是无在乎其他，这只是祝福，只是对九皇子在这个美好的节日里大胆说爱的鼓舞。
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迦洛此刻无比认真，“我在此立誓，今生只爱她一人，愿相守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不离不弃！”话音刚落，更热烈地欢呼声传来，这才是海族，爱与美的民族，今生，我即愿执手一人，相爱相依！
第九十三章
不同于台下的热烈反响，台上的众人反应各不相同。迦蝶衣和拥蓝有志一同地握紧了一样肉肉的小拳头，看着迦洛的大眼中星星不断。众位皇子公主也嬉笑着上前祝贺。海皇海后满脸欣慰，却略带忧愁。神殿的众人很多崇拜地看着迦洛却碍于肖紫玉而不好开口。而肖紫玉，则仿佛失了魂一般，双手缓缓垂下，那件平素可视作生命的鲛衣也不知不觉间掉在了地上。
看着迦洛围在众人之中带着幸福的笑意，肖紫玉突然回神，突然疯了一般冲过去，慌乱地揪住迦洛的衣服，“赟哥哥，赟哥哥，你不能，你不能这样！”
轻轻一动抖开肖紫玉的手，拉开些距离，迦洛掸掸被肖紫玉抓过的地方，依旧笑得温柔，“圣女这是何意？本王为何不能？难道，你神殿圣女还能干涉本王的婚事？”
重又冲过去抓住迦洛的衣角，肖紫玉使劲地摇着头，眼中的泪再也无法忍住，“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赟哥哥，赟哥哥，我是玉儿啊，你最疼爱的玉儿啊！我喜欢你啊，你不是最疼玉儿的吗，你不是最喜欢玉儿的吗，赟哥哥，你怎么能喜欢别人，你怎么能不要紫玉，赟哥哥……”一时间，肖紫玉辛酸绝望一齐涌上心头，死死拉着迦洛的衣角泣不成声。
“哗，”迦洛面无表情地单手一挥，便割去了那片衣料，肖紫玉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摔倒，“圣女请自重！”五个字，清清淡淡，却好似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肖紫玉的心上。
“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嘶喊着，肖紫玉忽然站起身就往台下跑去。然而跑不到几步，肖紫玉就撞上了什么，反弹地摔在了地上，面前，一个黑衣人向她抱拳行礼，“圣女慢走，主人有事相询！”可是，现在的肖紫玉已经完全失了理智，眼中红光一闪，抬掌就向黑衣人攻去。“紫玉！”“圣女！”数道惊呼传来，肖紫玉却全然不理。手掌带风，像是要将所有的怨愤都转在了面前这黑衣人的身上。
似乎是担心伤到了紫玉，黑衣人动作间明显有些束手束脚，而肖紫玉心中恨极，招招狠辣，直逼要害，一时间，两厢竟僵持不下。周围的人着急不已却始终找不到空隙插手。终于，看到台下似乎有些骚乱，迦洛轻描淡写地开了口，“阿护，速决，不必顾忌。”话音刚落，众人就见那黑衣人明显开始放开，下一瞬肖紫玉已经落了下风。
“九皇子”，场中的另一个圣女浮凝见状怒气冲冲地开了口，“肖紫玉是神殿圣女，您怎可放任手下不敬？”
“哦？”迦洛看向浮凝圣女，幽深的双瞳看得浮凝只觉心跳乱了一拍。迦洛却不理她的异状，“这里是祭台，难道让他们在神与海族众人的面前就这么丢人下去？”
“这……”浮凝一时语塞，还想争论间，迦洛却不给她机会，“而且，神殿培养出的就是这样的圣女，随意与人动手，还是在祭台这般的场合？本王只不过是为了维持海族颜面罢了。圣女，可还有什么异议？”
“我……”浮凝终是摇了摇头，再说不出其他，这里是神圣的祭台，又是紫玉先动的手，那是所有人都看见了的。
说话间，阿护已经擒住了肖紫玉，看向迦洛，“带下去！”依旧是淡淡的，就好像是要人将一道不喜的菜肴撤下去一般轻描淡写。
“诶！”旁边的浮凝大急，虽说是紫玉的不好，可她毕竟已经是神殿的圣女，而且她的师傅也不是好敷衍的，无奈，浮凝只能急急跟在后面下了祭台，看上司下了祭台，一群神殿的祭祀巫女也只能跟了上去。一时间，祭台上只剩下了海国皇族中人。
所有人看着迦洛不讲话，气氛一时有些压抑，然而迦洛却似是丝毫不觉，看着台下欢喜庆祝的众人，许久，才回过头，却还是一言不发，直接抬脚就向台下走去。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终还是跟在了迦洛的后面。就连平日活泼激灵的拥蓝，大大咧咧的迦蝶衣也不敢说话了。现在的迦洛依旧是那副优雅有礼的样子，却总让他们感觉有些不一样，打从心底的有些压抑。
“赟儿！”最后，还是海后受不了，站了出来，而且她也着实担心，今天的赟儿太不寻常，特别他对待紫玉的态度，这一点不像平常的他，在平日里，即便不喜，甚至有些厌恶，却还是彬彬有礼，根本不可能像今天这般的。“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对待紫玉？”
迦洛一顿，停下了脚步，转身微笑着看向海后，“儿臣做的不对么，请母后恕罪，不过，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儿臣坚持这样对圣女没错啊！”
“赟儿！”海后觉得有些气闷，怎么忽然称‘儿臣’了，为什么今天赟儿要这般拉远距离，让人觉得那么疏离陌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月儿出了什么事？”
听到海后提到月修，迦洛的眼帘垂了垂，“修暂时没事，母后不必担心。只是”说着，迦洛又扬起了一个笑，“只是儿臣觉得，有时候顾及了些女儿家的颜面，太客气了真是害人害己呢！这脸，还是给不得啊！”说罢，再不理旁人，转身便往前走去。
又回到了祭台旁的宫殿中，此刻，肖紫玉瘫坐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捏着那块迦洛衣上的衣角，神情有些呆滞。阿护站在她旁边，面无表情，而神殿的其他人则围在四周。
“九皇子”看到迦洛的到来，浮凝再次挺身而出，“您准备怎么处理？紫玉已是圣女，这次的事只不过是紫玉受了某些人的刺激，而且又没有发生太大的事，希望您还是不要太过分。”
傲慢的口气，带刺的话，让迦洛身后的人都有些皱起了眉，可是迦洛却似乎毫不在意，微笑着点头，“圣女放心，本王职不在此，这件事最后不是我处理，本王只是说说情况而已。”看着浮凝眼中的倨傲，迦洛眼帘半垂，“不过，神殿现在真是教出的好圣女。”
浮凝闻言眉头一样，“九皇子这是何意？”
迦洛淡笑不语，走到紫玉身边，右手忽动，指间灵巧转动的，正是一把小巧漂亮的匕首，漂亮的流线，泛着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