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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大明龙腾-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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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这到也强求不得。”    
  看了一眼校舍,又笑道:“志华有心,弄了这么大的校舍,现下明珠暗投,有些恼火到是真的。只是这办学又不是拉壮丁,没听说过强迫的,也只好如此啦。”    
  张伟冷笑道:“复甫,这千古闻所未闻的事情,此次我也要做上一回了!”    
  陈永华吃了一惊,急道:“志华,你不会想强令学生入学吧?你有所不知……”    
  张伟打断陈永华的话头,道:“我知道,现下已有不少人对我不满。眼下这闽粤之人内斗,也说我用人不当,那个高杰处事不公,把两边争地界,争田土的打群架的事都一股脑的推到我头上。”又恨恨道:“复甫,我现下是明白了。民智未开,人心自私,得利时皆言你好处,一有不足,你纵是有万般好处,便断然将你骂的狗血淋头。振臂一呼,万民拥戴,那纯是狗屁!”    
  “志华,你这般说却也是偏激了。这台北之人提起你来,大多数皆念你好。纵是有小小不满,也只是嘀咕几句就罢了,你何苦如此生气。”    
  “哼,复甫,有些事你不知道,现下也不方便和你说。咱们只提这官学之事吧!”    
  “也好,志华打算如何办理?”    
  “我先向你透个风。过一段时日,待我从内地请的老师都到了,这台北五镇所有七岁以上,十五以下的孩童,不论男女,都得给我来上学。至于说孩子在家能帮忙做事,我到也不亏待大伙,凡家中有子女来官学念书的,五年免赋的租约,都给延长一年,这总说的过去了吧?”    
  “嗯,这很说的过去了。如此一来,只是这强迫入学,若是人家不依,志华你总不能派兵到人家里硬抢吧?”    
  “哼,这到不必。凡不听令者,从即日起交纳田赋便是了。若还是不愿,收回田亩,自谋生路去吧。”    
  “我怕你这一来,日后无人敢来台北谋生,你这大好基业,有断送的危险!”    
  “笑话,复甫兄,何廷斌也是如此说。你们却不知,这大明朝政日渐腐烂,大陆饥不择食之民将越来越多,我这里有上好田产,不收赋税,又没有差役地主整日上门欺凌,世外桃源不过如此吧?放心,若是现下我能去内地大举招人来台,一年数十万民可得。只是现下有郑一在澎湖,荷兰人在台南,我不便如此大张旗鼓罢了。发展太快,恐招人忌啊!”    
  “如此我便放心了。只是这官学日后教课,仍是如此么?”    
  “不,复甫,现下咱们教课的课程都太随意啦。我的意思,按唐朝的先例来办。咱们分进士、明经、明算、明律、明史、明射分科,选择专人分类教授,可以收事半功倍之效。”    
  “这进士、明经我到明白,明算想昨是学习算术之学,明史明律,想必是史书和律令条文,这明射是什么?我到记得,唐朝科举,没有明射这一科吧?”    
  “嘿,复甫兄,这明射是我后加上去,伪托唐朝而已。孔子当年,六艺中驾与射他老人家学的一样不错。听说孔圣本人,也曾赶过马车,射术和剑术都差强人意。孔门弟子中,子路也是剑术高强之士。汉唐至宋,都不曾禁国人携带刀剑,北宋时曾有禁百姓携带刀剑之争,后来那宋朝皇帝还是遵六艺之说,不曾禁止。是以汉人并非柔弱之族,直至蒙人侵入中国,因怕咱们中国之人谋反,是以禁止民间拥有武器,大明赶出蒙人之后,却没有去除旧弊,是以嘉靖年间,数百人一股的倭寇都能横行数州,杀害我大汉子民数万人,乃至攻州掠府,朝廷竟然没有办法!若是在汉唐之时,随便召些武勇之士,也能将这些倭人尽数砍翻了事。是以我私下计议,一定要办这明射一科,到不是射箭拉弓,我给这学校送来几十杆火枪,让学生学习火枪之术,还要跑步,强身,学习技击,总之不能让中国之人都是些只会捏锄头不问外事的病夫。”    
  张伟一口气说完这么许多,心中激动,脸颊涨的通红,只是将双眼看着陈永华,看他却是如何说法。    
  陈永华却是没有接话,只将眼看着远方,张伟一阵失望,以为他不赞成自已的说辞,心中叹一口气,暗道:“人道陈永华是明末诸葛,想不到见识也不过如此。”    
  因如此,便意兴萧索道:“复甫,我知你一时想不通,咱们日后慢慢商量吧。”    
  陈永华闻言奇道:“志华,谁说我不赞同了?我只是在想,你这番话大有道理,明朝军队疲弱,固然是将不知兵,文官领军,但这兵士不强,也是主因。现下你有这般的妙想,为何不办一学校,专授这技击、枪术,排兵步阵之法?若是如此,将来过上几年,这镇远军就是没有岳少保那样的盖世名将,却也是济济一堂的能征善战之士,岂不妙哉?”    
  张伟听得陈永华如此说,心中大喜,握住陈永华的手笑道:“复甫,你真乃当今卧龙也!”    
  陈永华连声逊谢,道:“我怎敢当此美誉!志华,你当真是羞杀我了。这台北五镇举凡种种措施,哪一样不是你首倡而成,我与廷斌兄、尊候兄一提起你来,都是佩服的紧。”    
  张伟到是不敢谦虚,只嘿嘿一笑,便转移话题,说道:“复甫,你适才说的那些我确实也想过,不过眼下还不能做。”    
  “那又是为何?”    
  “现下镇远军的几员大将,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将才。将军是打出来的,到不一定要念书。不过日后镇远军规模扩大,这中下层的人才,却是难得的很,这便需要军校教养了。不过眼下这镇远军内的军士大多是年纪已大,现下再让他们读书识字,学习兵法,已嫌太迟。还是要从台北五镇中的少年子弟中选取人才最好,是以现下在教这些孩子读书读书之余,就让他们学一些,待过上几年,选取其中人才送入军校,那就是水到渠成啦。”    
  见陈永华面露赞许之色,张伟又笑道:“复甫兄,你不愿出头露面为我办事。我到也能理解,你那老父还是一门心思想让你去大比,现下复甫能帮我来教书育材,我已是感激不尽啦。更何况复甫兄的课讲的当真精彩,今日一讲,只怕那些孩子的眼前已是另一番天地啦。”    
  陈永华笑道:“这些还不是日常咱俩闲聊,你断断续续同我讲的。我只不过整理一下,贩卖的还不都是你的货色。”    
  “复甫,我也不兜圈子啦,这官学扩大,必得有人负责。别人我难以放心,复甫兄大才,可否愿意为这数千学子尽一下心力,待将来桃李满天下,复甫你居功至伟,可远在我这只出钱不出力的土财主之上了。”    
  张伟原以为陈永华必然要推辞逊谢几句,谁料张伟话音一落,陈永华双目放光,两掌一合,道:“志华,我这一生不求闻达于诸候,也不要在庙堂上勾心斗角,教书育人,为华夏造英才,吾有何憾,吾有何恨?此番不需你相劝,我也要担当这个责任,只盼上不愧天,中不愧你,下不愧这些学子,庶己如此,便不是草木一秋。”    
  张伟心中感动,一时却说不出话来,只得将双拳抱住,向陈永华深深一揖,自今日起,他方明白中国文人中伟大朴实的一面,只是在心里暗叹道:“太少了,太少了啊,想起洪承畴,钱谦益,在清军大军压境,仍然内斗不休的江南复社众才子……相差的太远,太远了。”    
  陈永华在原处向四周眺望一圈,方回头向张伟道:“志华,按你的设想,现下这校舍却又嫌小,住的近的,散学自然回家,可现在这台北五镇方圆也数十里了,若是离的远了,还需提供住处,那学习火枪和强身术的操场,需要和读书的校舍隔开距离……”    
  “一切都依复甫兄归划,我这里是要钱有钱,要人给人,教育乃国之大事,一切都拜托复甫兄了!”    
  见陈永华再无异议,张伟又道:“只是要提醒复甫兄,这官学要的是人才。那明经科是为了培养学术人才,我送复甫兄一句话:强健之体魄,自由之思想,身不强人陨身,思想钳制则人失其魂。请复甫兄牢记。”    
  陈永华点头称善,赞道:“志华,你这话说的太过精彩!若一切都依圣人经传中所言,那万世如一就如一潭死水,有何生趣可言,自由之思想,此语精妙之极!”    
  “还有,进士科由明经科升上,学习的都是时务,写的是国事策论,我送复甫兄一句话,做为进士科的训导格言罢。”    
  “谨受教。”    
  “怀疑即一切。”    
  “此话何解?”    
  “怀疑圣人,怀疑政府,怀疑父母,怀疑师长。怀疑道德标准,怀疑这世间一切的约定俗成的行为规范。”    
  “这又是何解?”    
  “一件事情在你我看来,可能是正确无误的。比如这妇人缠小脚,但在洋人看来,就是残忍不人道的。一件事物很可能会有无数种看法,任何人都会认为自已的看法是正确的。所以进士科的学子们,首先要知道,并不是眼前看到的东西以及自小受到的教导便是正确的。用怀疑的眼光看一切吧,然后用自已的心体悟,最后才坚持自已的结论。复甫兄,我要的是人才,不是奴才,即便是这些学子将来连我也怀疑了,也是值当的。”    
  张伟在心中暗叹:“自已为了创基立业,不得不在这岛上实行铁腕统治,孩子们却要接受最自由最民主的教育,这到也矛盾,不过为了将来中国不至于走回老路,现下播下火种,以待将来吧。”    
  两人谈谈说说,不知不觉出了官学大门,眼见天色已晚,张伟正要邀陈永华去自家用餐,却见那高杰与罗汝才快步飞奔而来,神色惶急,见张伟与陈永华正站在官学大门处,便如同见了救星一般,面露喜色,那高杰三两步跑到张伟身边,低声向张伟道:“爷,消息来了,他们今晚动手,林、黄、蔡、郑四族动手,出动了一百多个村子的健壮男丁,足有一万多人,现下人已慢慢聚集在新竹镇外,待人齐了,便要和客家佬狠狠火拼一场。”    
  张伟向罗汝才问道:“汝才,镇远军那边情形如何?”    
  罗汝才答道:“回爷的话,有百多名兵士想持枪去助战,汝才已将他们监控起来,只待一有异动,便可捕拿。”    
  “很好,你们做的很好!”张伟转头向身后随从的张瑞令道:“派人去知会张鼐,张杰,令他二人率飞骑左、中两卫禁跸台北镇,张瑞,你亲回我府里持我的将令,随同罗汝才一齐去令施琅率金吾卫两千人肃清东安西定宁南等三镇,施行宵禁,一定不能让镇上起乱。令周全斌刘国轩等人带神策、龙骧两卫,随同飞骑右卫与我一齐去平乱。”    
  “是!”    
  张瑞等人领命打马狂奔而去,张伟自领着高杰等人匆匆向台北官衙去了,只留下满腹疑云的陈永华,见张伟胸有成竹,指挥若定,陈永华不禁在想:“怎地他好似早已知道会有这场大械斗?”    
  张伟与高杰匆匆回到台北衙门,却见那张鼐张杰也正自带兵赶来,两人对高杰的人品很是瞧不起,见张伟与高杰同来,只跪地向张伟请了个安,脸上便再无表情。    
  张伟却也无暇顾及手下部将是否暗中是否不和,急步到堂上坐了,便问那高杰:“高杰,此次暗中煽动械斗的各族族长和那些平日里不安分的,都掌握行踪了?”    
  “是,他们都不会在场,想撇开干系,属下早就查的一清二楚,各人躲在哪儿,属下都暗中派人围住了,只待一会子爷下令,便可一网成擒!”    
  “很好!”张伟面无表情,只是嘴角略紧了紧,便命道:“现下我就发下牌票,你领着巡捕营的人去一一捕人,不可有一人漏网,若是跑了一个,你高杰便顶上去!”    
  从现代回来明末两年,此番他首次下定决心要大开杀戒,乱世用重典,虽然心内仍有些不忍,却也顾不得了。    
  高杰自然将胸脯拍的山响,他对这差事到是欣喜的紧,当下领了牌票,带了人去拿人去了。    
  张伟见高杰兴冲冲出门,方向张鼐、张杰二人道:“过一会子便是鸡飞狗跳,无数百姓家中会冲进凶神恶煞般的捕快,吆三喝五,铁锁拿人。于是老者慌,少者哭,原本是安乐祥和之家,瞬间便成人间地狱……”    
  见二张面露不忍之色,张伟将嘴一撇,嗤笑道:“你二人也是从刀头上滚出来的,怎么,现下听了这些,便狠不下心来了?”    
  张鼐辩解道:“爷,到不是狠不下心,只是你一刀我一枪的,张鼐绝没有二话。现下去捕杀这些乡亲父老,张鼐实着是……”    
  “你们昏聩!”张伟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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