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是断袖-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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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模糊看到轮廓,并不确定,方才言出谢语才确定您身份。”
“你是何人?”我问。他道:“步府步骞。”原来,是丞相之子……老丞相那顽童模样,竟也有这样如诗一般的儿子,真是看不出来。
沉默了片刻,他问:“我的小厮可是送那对父女回去了?”我点头,没说话,见他蒙着眼,才出口道:“一时半会儿看是不会回来,不如本皇子送你回步府?”
他竟也没有推辞,一点也不客气的样子:“麻烦三皇子了。”
其实,我想说我只是言语意思意思的……无奈,既然如此我只能起身扶他出门。
我是皇子,众所周知,故不会照顾人。扶着他出门的时候,没有提醒他有门槛,我只顾着自己抬步出来,忘了他,他被门槛绊倒是在所难免……
但,受罪的人是我。他一个巧劲儿也将我拉倒,随着他倒下,而且我还在他身下……
我在他身下,是身下!
他看不见,但我可以看得见……这姿势,简直暧昧至极。他整个身子在我身上趴着,他的大腿触碰着我的大腿,他的脸与我只差一寸距离,倘若不是他撑着我的胸,只怕是我们要亲上了……
淡淡的清雅之味弥漫在我们之间,他的发从后落下蹭在我的脸颊之上,甚是柔软却令人生痒意。
他嘴角一直挂着笑,不紧不慢的从我身上起来,还朝另一个方向作揖:“三皇子,抱歉在下无意的。”
无意?我猜他是故意!
我从地上爬起来,那一刻我惊讶发现,我的下?体竟然起了反应!
他是男人,我竟然因为他的无意而起了反应!
该死!我在心里暗骂。
我别扭的拉了拉他说:“我在这边。”蒙着眼乱作揖,是不是他也乱了,和我一样?
他忙转过身,朝我这边再作一揖:“三皇子,在下着实不知道那儿有门槛。”我回头看了眼那绊倒他的门槛,他被绊倒其实我该负更大的责任,倘若不是我的粗心,早些提醒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摔倒?
“罢了,我也无大碍,倒是你,这一路得注意点。”我伸手再次扶住他,瞬间感觉下?身难受的紧,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和一个人如此接触竟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我很莫名。
我紧了紧手,显得有些拘谨,不知为何,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他道:“这一路只能麻烦三皇子了。”他说的甚是轻松,不似我那般拘谨。
我扶着他缓慢走着,街道上的人依然很多,但周遭人看到有蒙着眼走过的人,都自觉的让开了,我一路扶着他回去,这一路于我来说是煎熬。
他身上清雅的味道并不显得他多么的懦弱,这种儒雅带着刚毅,他一路少言,我也如此。
但本皇子问什么他必然答什么,将到他府门之时,方才的那股子难受劲儿消弱了很多,且和他说话也并不拘谨了,但我还是存着一份小心翼翼。
步府的人领着他进门,而我却在门口看着他挺胸迈步,优雅从容的样子,有些愣神了。
晕黄的灯光下,他那并不健硕的身影缓慢消失在眼帘。
兴趣,我对他产生了兴趣。
步丞相的儿子,步骞。以后也将成为丞相,倘若我是皇帝……
当这个“倘若”出现的时候,我对自己的野心有些惊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皇帝的,今日想到他以后会做丞相,为什么我就想做皇帝了?
步骞双目还未好全的期间,我借此由看望了他几次。他虽一直蒙着眼,看事却十分的透彻,我再来的第三日,他便明确告诉我,说他父亲这人秉公,更不会由着皇子来拉拢他,要我断了拉拢他父亲的念。
当时我觉得好笑。如果我真的想当皇帝,我何至于整日吊儿郎当?皇位是太子的,我不会争不会抢,我只做我的闲散王爷,何以不会知足?
不过,他以为我时常去寻他是为了拉拢他父亲,也正常不过。
69、【番 外】 。。。
但,我真不是为了皇位而来寻他,可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却不知道到底为何,或许我真的是希望步骞能够成为我的朋友,故我这般不惜降低身份的去接近他。
可是,日子久了,我却发现我并不满足于我们做朋友。
母后为我选妃,我却兴趣恹恹,在看众美人的画的时候,我却想起了他。越是想起那个从容雍雅的人,我便越发的抵触母后为我选妃一事儿。
母后只当我没有中意群臣家中的姑娘,不惜一切的去民间为我寻能让我看上眼的女子,可是……不论母后为我寻谁,我都不曾多看一眼。
作为朋友,步骞倒是给我出了注意,为我画了一幅画,话中是一个虚构的女子,他让我将画交给母后,让母后去寻那画中的女子,故将选妃一事儿便推迟了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内,我和步骞这个“朋友”一直有聊有说在一起,去秋山、上西苑,骑马狩猎,吟诗作对。烟花之地他倒是时常去,然我却反感他去那种地方。
一日,他告诉我欢场有一名才貌双全的女子,十分入他的眼,想为其赎身,带入府中做通房丫头,那时我心中满是怒火,我并不知为何怒,但我很不喜欢他身边有女子是真。我说:“步臣相决不会答应你带烟花女子回府。”
他叹息一声:“我尽量想法子。”看着他失落的表情,我心中莫名的难过,但我更难过的是他竟不断了那个念。烟花之地的女人娶回去……多少人嘲笑对少人说三道四,且不说外人,就说他步家,他给步家摸黑对得起他祖上么?
我好生劝了很久,他才不舍的断了念,可……我又何尝不知,今日是欢场的,明日有可能是春醉楼的,后日也有可能是娱城的,更有甚者……窑坊的女子他都有可能带回家。我能阻止一个,能阻止众多个吗?
不能,我只是他的朋友,一个亦主亦友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左右他的人生!
又一次,他玩笑对我说:“倘若我做了丞相,三皇子做了皇帝,那么三皇子您会拨给臣下多少的奉银呢?”
我也笑着说:“你要多少,给多少。”或许,是这一刻,他这样问,我这样答,才勾起了我想做皇帝的欲望。
但年轻的我不知道,做了皇帝后,想要做的事儿想要完成的愿望都成为最遥远的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便不再存在。
我同太子一母所生,我自然不回去害我的大哥。兄弟间感情从小就很好,我想要什么,大哥一定会给……那日,我便去求大哥将太子之位让给我,大哥看着我笑了,他说:“如果父皇母后同意,我没有意见。”
是,大哥真的没有意见,还未等我问过父皇母后,大哥这个太子便离开了皇宫。一直,我以为大哥是为了不让兄弟之间产生战争才离开的,后来才知……他是为了一个男人而离开了京城,不做太子不做皇帝,与那个男人远离了京城。
也是大哥的行为,让我明白彻底的明白,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只要爱了,陷入其中便不可自拔了。
很短的时间内,我做了太子,母后因失去了大哥便不容我推辞,给我了几个女人。
我有女人了,他恭喜我;我有孩子了,他还是恭喜我;我多么想要告诉他,我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一直恭喜我的他。
直到他娶亲了,我才发现……一切都晚了。他一直强调,国君该如何如何,不该如何如何,那时我已经发现,他其实并非不知我的心,而是装作不知道。
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比知道而远离更加折磨人。他明明就在你眼前,却只能待之似朋友,待之是臣。我们之间,只是君臣关系。
一日君臣,一世君臣。
我们之间,永远是君臣。
至死那日,我终于将埋在心中多年的话告诉他了,他依然如当年一般恭谦而笑,回答我:“我知道,一切都知道。但此生不能,来生再续。”
一句来生再续,我欣慰。
阖眼,等待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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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凤城相识,步骁
名满天下的仲贤庄位于香宛国凤城醉翁山上,此处聚集了天下好学士子,求学不论贵贱,但凡有学识之人,通过仲贤庄考试便能入内。
从泽瑞国来的楚骁君不费吹灰之力,便通过了仲贤庄的考试。如今,他悠闲的逛着仲贤庄。
比起泽瑞国的书院,他更喜欢仲贤庄,醉翁山上亭台楼阁,书房耳房,皆清雅别致。山间静如斯,雅如兰,淡淡的云雾飘与山间,似那仙境一般。每个学子或多或少沾染了山间仙露,超脱出尘。
楚骁君闲散缓步走在山间林荫小道上。他听说过了这片林子就能看到一片温泉,仲贤庄上上下下皆是男人,不曾出现过一个女人。故学子们傍晚时常来此处洗浴放松心情。
楚骁君想,大白日里学子们都在书院进学,不会有人在此,而他来这只为欣赏景观。
过了林子,便看到一排竹栏围成的小院,竹门正中央挂着门匾,上面写着:净心。
洗身净心,是一个不错的疏解心情的法子。楚骁君心中赞同。
他推开竹门,只听发出一声缓慢的“吱呀”声。小院静无人,几间更衣室的门也紧闭着。耳房不远处,便有流水声传来。
楚骁君并无洗澡的打算,手执着纸扇悠闲的扇着,往温泉边走去。只为看看泉水。
正于此时,只听一块巨大山石后面传来惊恐之声:“谁在那里!?”
楚骁君蹙眉,有人?行了两步,欲绕过山石的时候,山石那头探出了半颗脑袋,却只能看到他眼。那人双目惊惶的看着楚骁君,恶狠狠的道:“再过来对你不客气。”
楚骁君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人是女人。不会有大男人在无人的情况下来洗澡,更无人见他是男人,还言语阻止他的。即使对方是男声,楚骁君还是认为那人是女人。因为他知道有一种口技,可以让人变声,变得完美让人听不出一丝破绽。而会这种口技的人,他身边就有一个他的三弟楚政君。
楚骁君停下脚步,嘴角一丝笑意,道:“在下可以背过身去,待你穿好衣服。”话才落,就看见他摇头道:“出去,你到院外去。”他的行为,更让楚骁君确定他是女人的事实。然,楚骁君却来了兴致,笑道:“你我都是男人,怕什么?在下此时对男人暂不感兴趣。”
“暂?”对方惊讶。
楚骁君笑笑:“嗯。”
对方冷笑:“出去。”楚骁君却置若罔闻,邪魅的笑着,手中的扇子依然缓慢的摇动着,挪动步子前行,却引来对方的惊叫:“你别过来!不然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楚骁君挑挑眉,笑道:“怎么个不客气法,这位兄台倒是说一说。”临近了山石,看清了他的脸,楚骁君却愣住了。
这张脸……柔美的令人沉醉,那双水汪汪的眸子虽带着惊惶却也惹人怜,楚骁君觉得见过这个人,但在哪儿见过就不知道了。
“混账,滚出去。”对方只能咬牙切齿,楚骁君却很开心,看到对方面红耳赤这心里怎么就那么痛快呢?“在下读书人,虽然知道‘滚’字怎么写,但从未有过行动,不如这位‘兄台’出来给在下示范一遍?”楚骁君的话说完,对方便怒瞪着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骁君笑的得意,这女子扮作男人混入书院,若被发现,这可是不小的罪责啊。因其胆大,楚骁君来了兴致。
楚骁君对女人产生兴趣的几率那必须为零,然这个女扮男装混入仲贤庄的人,竟让他有了那么一丝的兴趣。
楚骁君越发的觉得被这个“女人”怒瞪也是一件趣事儿,为了更多的激怒这个“女人”,楚骁君挪动步子往前走,果不然听到对方大喝一声:“混账,简直没了王法!”
楚骁君眯了眯眼道:“你混入书院就有理由了?”
“混入?”对方明显对他用的这个字眼儿有意见:“在下是书院的学子,在此学习多年,从未见过你,你才是混入书院的盗贼。”
女扮男装还在书院学习多年,看来这个“女人”道行还不是一般的深,楚骁君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