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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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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那英挺的剑眉早已皱成了迷雾中山峦,他环视着山中的一切。

两边是高耸巍峨的崖壁,仿佛是盘古的巨斧劈开的一样,崖壁中间鬼斧神工地隔出一条蜿蜒曲长的大路。只是这条路,该不该走?这座山到处透着古怪,一旦敌人有埋伏,这样一条路无异于死路。

汤和走上前,迟疑道:“元璋,该不该走?”

朱元璋凝眸思忖道:“你之前派去滁州的探子怎么说?”

汤和回答道:“探子说,滁州守将空虚,攻之甚易。不过,滁州官员日前得知咱们南进横涧山的消息,曾向中顺大夫察罕帖木儿求助,但察罕的兵在北方牵制刘福通部众,并没有来。他虽没有派兵来,却派来一个高人前往滁州助阵。”

听到察罕帖木儿的名字,我登时眸子雪亮,不假思索地对朱元璋说:“察罕这个人颇不简单,我爹就在他手下吃过亏。”

朱元璋点头赞同,略带诧异道:“我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往滁州,按理说滁州城不该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我压低声音道:“你怀疑有内鬼?”

他眸子里异芒涟涟,似在踟蹰眼前这个困境,正欲开口,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山间的光明瞬间自天上的云缝被吸走。夏日的燥热感突然消匿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测测的寒凉。

一缕灵诡飘渺的歌声从云深不知处幽幽地传来: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那歌声如泣如诉,哀婉凄凉,就像是一个女子在悲叹自己新作人妇便夫妻分别,各在天一涯。原本哀伤的曲调却因此刻诡异幽暗的场景而变了韵致,犹如来自地狱幽灵的曲调,令人心底发怵。

尤其是,在场的大多是妻离子散,常年在外的军人,听闻这首曲子难免伤心落寞,神情怔忡。

就在此时,黑色的烟雾从山崖的缝隙中蹿向路中间,张开鬼魅般的怀抱,死死拥住山崖间的众人,歌声更凄厉、悲怆,一声声地慑着人的魂魄。

一时间,人生嘈杂,大家都议论纷纷。

朱元璋当机立断道:“徐达,擂鼓,竖旗!命全军肃静,违者军**处,格杀勿论!”

谁知却听不到徐达回应的声音,朱元璋沉静如水的面容也闪过一丝极难见到的慌乱,他回首四顾,并不见徐达身影。

我见状抓住的手,道:“不要慌,这想必是哪位高人布下的阵法,眼下大雾弥漫,徐达就在不远处也不一定。”

他郑重地点头,我却分明从他的手心觉出点点细密的汗,是伤口又裂开了吧。

他遂即跑到先行军前,焦急地从神情痴惘的士兵中夺过鼓槌,亲自擂鼓,顿时间,鼓点如雷声般奏响在迷蒙的山间。

众人为这突如其来的鼓声所震慑,猛然惊醒,神情愈加慌乱。

朱元璋停下打鼓,厉喝道:“全军肃静,火速向山南跟进,怠慢迟疑者军法处置!”

彼时,我和汤和一干人等已将军旗高高竖起,将士们的精神也为之一震,屏声敛色地急速向南边行进。

跨下马蹄达达,我的眉头却皱得更深,徐达呢?他去了哪?

说起来,自从他午后说要留作队尾督军后,仿佛就不曾见过他的身影。难道说,他是内鬼?

可怎么可能!他和朱元璋可是自小一同长大的交情啊。

然而,来不及我多想。前方忽然有人一声凄厉的高呼。

我和朱元璋迅速地对望一眼,他立即命身边的一名士兵上前查看。

没过多久,那小兵踉跄着折转回来,已是满头大汗,他诚惶诚恐道:“将军,前方……前方有一个石碑,石碑旁边有一个死人。”

朱元璋沉声道:“那死人是谁?”

那小兵垂首,断断续续道:“是……是方才说去方便的小……小张。”

我心中愕然,是谁在故弄玄虚?

他正说着忽然抬起头大叫一声:“啊!白……白幡!”

“胡闹!白幡有什么可怕的?将军面前岂容你大呼小叫,如此放肆!”看到那人的无状,我不禁有些焦急地厉喝道。

那小兵赶忙匍匐在地,浑身哆嗦着说:“小人……小人看到那碑上有字,写着……写着:白纸幡摇黑气生,魑魅清音透虚盈。从来凡心与凡体,入阵魂销魄亦倾!”

他话音刚落,就响起奇异的铃铛声,那铃声细细密密得几不可闻,却又如眼前的黑雾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这时,军队中也掀起一阵哗然之声,人人都抬起头满脸愕然的望着什么,我也不觉向举目望去。

只见,山崖上,无数坠着铃铛的白幡正旋身而落,犹如黑夜里行踪飘忽的幽灵。歌声再度响起,却比原先更凄厉、更慑人。

“鬼……鬼啊!”

先前探路的那名士兵蜷缩成一团大声喊着,朱元璋当机立断,一剑割破了他喉咙,大喝道:“大家不必慌乱,这不过是小人的雕虫小技,立即举盾前行!妖言惑众者格杀勿论!”

诡异的歌声和铃声不绝如缕,白幡轻盈盈的向下坠着,庞大的军队在这种阴森可怕的情景中向前移动,却已不复方才的英武和速度。

我被眼前这一连串的杀戮吓了一跳,望着朱元璋在黑雾中若隐若现的面孔,我竟忽然觉得有些狰狞可怖。

他抓住我的手,神情肃穆地凝视着我,眼里有火苗燃烧,他匆匆道:“你别怕,咱们要速速离开这里!”

我点头,身后又响起一声凄厉的叫喊,我不觉扭头失声道:“这到底是什么阵法!”

第五卷,火之卷:凤舞九天 (七)落魂无魄

军中又小声嘈杂起来,甚至有人抱怨要原路折返,不愿意再去攻城。

朱元璋见状,神色愈发凝重,这已经不是杀一儆百能解决的问题了,军心已被那诡异的歌声和场景所深深迷惑。

从来凡心与凡体,入阵魂销魄亦倾!

难道说,眼前的这如同鬼域般的一切真能让人落魂无魄吗?

虚渺灵异的歌声越来越近,漫天的白幡鬼爪般向脚下的众生扑射而来,众人惊呼着散开,那白幡竟冗自燃起淡蓝的火焰!眼前的场景愈发离奇诡变,犹若一场让人永无醒时的噩梦。

忽然之间,一阵轻伶如泉、浩然如仙的琴声“铮铮”地在空气中流窜。每一个琴音都似一把利剑,生生扼住魑魅的歌喉!

琴音节节攀高,歌声句句奇渺,歌声与琴音交错进行,空气里肆溢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双方像在进行一场殊死搏斗,却又久争不下,那是正气与鬼魅的杀伐征讨!

听至此,我愁云惨淡的眉梢也有了一丝喜色,讶然道:“有人在帮咱们破阵!”

朱元璋眼中星光闪闪,即刻招来汤和附耳轻言,汤和听后,驱马至队列中,领着大家一起唱着红巾军军歌。

“云从龙,风从虎, 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 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 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 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 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 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 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 不破黄龙誓不休。”

到底是人多胆壮,也到底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起初大家还颤颤巍巍的歌不成调,渐渐地,竟也声如洪钟。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士兵们愈唱愈兴奋,个个满面涨红,仿佛在这生死一线的虚浮空间中抓住自己生命的最高信仰。

少年们的呐喊声,青年们的高歌声,一声声交织在一起,最终竟压过了那漫溢不止的诡异女声!

不知道是谁大喝一声,一阵急促的鼓点如巫神的祭礼般奏响在山间,穿云破雾,直上云霄。那是万千热血男儿向天而发的怒吼,那是这世间最阳刚蓬勃之所在!它足以压倒一切魑魅魍魉、奸邪污佞!

我猛抽马股,却不小心抽到自己的腿上,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此刻的心是一种拨云见日的畅快淋漓,畅快淋漓的又何止是我一人 ?'…87book'

谁也不再去管紧擦着自己肩臂落下的白幡灰烬,众人肩并着肩,在这种激动的情绪中昂首举盾,向前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知这样群情慷慨的行进持续了多久,眼前忽然乌云尽散,豁然开朗。

一条清灵灵的河水顺着东西方向漫流,青草依依,燕舞莺鸣,周遭的一切仿佛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美丽可爱得宛若一梦。

河边榕树下,一位青衣儒者按弦而卧,意态悠闲,口中依依呀呀的唱着: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那人正是定远奇人李善长!

我满目惊喜地望向朱元璋,他的虎目中亦是星辉四射,凝固许久的唇边也徐徐绽放出洒然的笑容,如获至宝。

在朱元璋的喝令下,我们强行压制住重见天日的澎湃激动,踏过面前浅浅的河流。

浪花渐马蹄,清风啸林越。

李善长的琴声在一阵急转回拨下戛然而止,如有佳语,大河横前,想必正是眼前此景。

就在我们翻身下马的那一刹那,李善长缓缓立起,冲我们微笑示意,洗得发白的青布衣衫上却风尘仆仆。

我欣喜地望了一眼朱元璋,盈盈走上前,蹲下身子擦却他鞋面上的泥泞,抬头笑道:“先生一路风尘,真是辛苦了。”

李善长也不推辞,泰然自若的接受我这样郑重的大礼,只盯着我的朱雀面具瞅了半晌,忽然笑道:“我当是谁呢?选来是凤凰变作了火鸟!”

我不料他只看了一眼就吐出此语,只好微笑着讨教道:“先生是高人,竟能探出那阵法的古怪,令我等深服。只不知这诡变的阵法究竟为何?”

李善长抚须道:“此乃殷商时流传下来的落魂古阵,又被擅长音律者加以改进而成。一入阵中,无论鬼神仙凡,均将心神被慑、六识俱散而亡。要破阵也不难,只因设阵之人是以旁门左道作阵中,威力大减,吾善养浩然之正气,邪魅自然不攻自破。若是真正的落魂阵,只怕你我都要命丧其中啦。”

我点头感慨,朱元璋走上前,叹道:“今日多蒙先生相救!”

李善长摇首道:“非也,非也!古琴是饵,鱼儿上不上钩,终还要看那个钓鱼的人。”

朱元璋欣然道:“先生过谦!对了,您怎会在此?”

李善长又摇起手中的羽扇,悠然道:“我是个算命的,偶尔也会为自己卜上一卦。我算出滁州城外有贵人蒙难,若我能侥幸消了此灾,定能发一笔大财!”

朱元璋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油然道:“先生等若助我攻下滁州,若先生不弃,可否入我帐中。一旦进城,我军的所有军需财务,尽在先生手中。”

李善长停下摇羽,道:“替人消灾,拿人钱财,岂非天经地义?”

朱元璋目中星光闪闪,饶有兴趣道:“方才先生弹唱汉高祖的《大风歌》,可是亦有所指?”

李善长油然问道:“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问将军,乱世未定,何为一统之道?”

听到此处,我也不觉皱起眉头,还好有面具遮挡住我的惊讶。

这个问题问得毫不避讳,似是在探求朱元璋的野心。要知道,无论朱元璋功劳有多大,在名义上他还是郭子兴的手下,他又怎能越过郭公而直接跟李善长探讨一统之道呢?这可是大不敬!

何况,就算朱元璋有心取郭子兴之位而代之,那这句话亦该由他向什么人请教,而不应反被别人来考较质问。

谁知,朱元璋更妙,又将这个问题推给李善长,他笑道:“一统之道在下并不甚懂,但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如今元廷垂亡,群雄并起,四海撼动,九州皆乱,天下何时才有平定安稳的一天?”

第五卷,火之卷:凤舞九天 (八)又见芳踪

李善长似是赞许地望了眼朱元璋,侃侃而谈道:“大风歌,乃汉高祖意气风发之作。遥想当年,暴秦无道,战乱四起。高祖虽一介布衣,却踌躇满志、胸怀若谷,其招贤纳士,知人善用,关心民生,爱护百姓,从不妄杀一人,从不掠夺一钱,不出五年,就完成了一统大业。听闻将军出身濠州,濠州与高祖故居沛地相去不远,山也豪迈,水也浩然。何不效仿高祖之为,厚德载物,以仁治民,如此一来,天下平定之日不远矣。”

朱元璋目射星芒,拍着李善长的肩膀,大有深意的说:“可惜我与高祖相比,总欠了一个萧何。先生如有意,就做我的萧何吧!”

李善长洒然一笑,缓缓道:“萧相实不敢当,能入将军帐下却又何乐而不为呢!”

朱元璋大喜过望,亲切地拉住李善长的手,对着身后的两万士兵说道:“那便请先生与我等一同攻入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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