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识青梅色-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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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狠戾,恶声说道:“说,你和她是不是一起的?”
平儿满面泪痕,脸部表情有些抽搐,显是痛到了极处。赫连不耐烦地踹了平儿一脚,“快说……”赫连切齿地边骂边踹。
平儿吃痛地叫了一声。
柳语夕面显不忍,但她无力救人,只能开口说道:“我和她今日才相识,殿下若是想报复,可尽向我来。”
赫连嘴边噙着一抹残忍冷酷的笑意,瞬间拔过侍卫腰间的刀,一刀刺在平儿身上。
“不……”被蛇身男抓住的珞姗终于恢复了些神智,他看到赫连的刀向平儿刺去,本能地呼喊出声,但仍未有阻止得了赫连行凶。
平儿胸腹处瞬间出现一个血窟窿。柳语夕不忍地闭上了眼睛,紧抿嘴角,双手已捏成了一个拳头。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后,才再次睁开眼睛,扬声对赫连说道:“你放过他们,我随你处置。”
赫连尚未回答,珞姗突然凄厉地咆哮起来,“柳语夕,你害死了文哥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珞姗瞪着眼珠看着她,若是眼神如刀,此时她早已是一堆肉末。珞姗一脸狂乱,身体不停扭摆,仿佛每一根汗毛都在向柳语夕叫嚣,她要复仇。
第十二章 狭路再相逢(中)
赫连三两步走到珞姗身边,一个巴掌扇过去,眼中的暴戾阴翳尽显,“叫得我心烦。”
赫连这一掌,顿时让珞姗嘴角溢出几缕血丝,珞姗却“呵呵”的笑了起来,赫连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你给我闭嘴,否则,我杀了你的丫头。”
珞姗听到这句话后,笑声才渐渐收敛,但是她嘴角仍挂着笑,眼睛直直地盯着柳语夕。
此时,平儿身下已淌了一滩血,若再不医治,定然没命了。
柳语夕心下一沉,陡然抬起头来向凌昊看去,“太子殿下,珞姗是你的亲妹妹,你忍心吗?”
凌昊慢悠悠地走出人群,却不提珞姗,只是扬唇轻笑,“好久不见,我以为柳姑娘早把在下忘记了。”
柳语夕此时没有功夫去猜测为何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是盯着凌昊的眼睛说道:“她是你的妹妹。”
两人对视半晌,凌轩脸上突然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妹妹?皇家的人是六亲不认的,当年我失败时,也没见任何人来帮助扶我一把,如今,跟我谈亲情?哼……我早不知道什么是亲情。”凌昊嘴边噙着讥诮,冷冷地看着柳语夕。
柳语夕没料到凌昊早已是一副铁石心肠,明明只是一句话就能救下珞姗,可是他却冷眼旁观,仿佛自己血肉至亲的妹妹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般。
眼看平儿再不医治就真的活不成了,柳语夕与平儿今日虽是初次见面,但是柳语夕打心底里还是挺喜欢这个丫头的,何况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不能让珞姗和平儿因为她而丢了命,她再也偿还不起。
柳语夕缓缓转过头,看向赫连,“我愿意束手就擒,请你放过他们两人,并且迅速请大夫替平儿医治,否则,就算死,我也会自己解决。”
柳语夕说完,赫连的脸色稍稍松动了下,他气狠柳语夕点了他的穴,还盗走了他的钥匙。但是他却舍不得她就这样死了,他朝旁边的弯眼小厮递了个眼色,那小厮颇机灵地点了点头转身跑了出去。再转过头来时,他面上的暴躁稍稍平缓了些,“只要你把钥匙还我,乖乖的呆在我身边,我不会要你的命。”
柳语夕正欲回答,却见一个蒙面人缓缓走到凌昊身后的青衣人旁边,低声与他说着什么。柳语夕此时的注意力全被那人吸引了去,正是赫纳皇宫里给她盒子的那人。
他低声与青衣人说完后,抬起眼来,眼睛若有似无地划过她所站的地方,片刻后,又消失在夜色中。
青衣人待蒙面人走后,缓步走到凌昊身边,轻声说了几句,凌昊的神色陡然一变,目光直直地朝柳语夕射来。
柳语夕不明所以,明明是那个蒙面人把盒子给了她,为什么凌昊看她的眼神倒像是她强夺了一般,却不知凌昊知道盒子被楼言初抢走后,心里虽然愤怒,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个女子,因此他才会在得知消息后,把全部希望放在柳语夕身上。他看柳语夕的眼神兴许是太过热切,以至于让柳语夕误解了他眼神传达的意义。
这时,小厮已经领着大夫进了园子。
“钥匙呢?”
这边两人眼神交锋完,赫连已经不耐烦地再次催促她。柳语夕心思百转,若是告诉他,钥匙已经插在宝盒上了,自己定然没命。可是撒谎的话,又到哪里找钥匙给他呢?
心念转动之间,凌昊已经抢先开口:“殿下若是想找钥匙,怕应去向苏什讨了。”
话毕,不止赫连一脸讶色,就连柳语夕也是诧异不已,明明是她用钥匙打开了盒子,而盒子被她放在了阁楼里,为何凌昊却说向苏什讨要呢?
“什么意思?”赫连抬了抬眉,有些浮肿的三角眼迸射着寒芒,冷眼看着凌昊。
凌昊微微一笑,示意赫连听他慢慢说,接着看了一眼柳语夕后才徐徐道来:“此女盗得殿下钥匙后,已经打开了宝盒,解开了其中的透明八卦,自然,盒子里的东西再没有阻挡,便被苏什人顺手牵羊了。”
柳语夕微微皱眉,那透明八卦竟是防止他人盗走印玺和地图的,难怪蒙面人会如此大方地把宝盒交给她,原来是让她解开封印,再盗得印玺和地图。
赫连转过头来,看着柳语夕,面结寒霜,眼中也尽是暴戾,他怒喝一声,“给我把她抓起来,死活不限。”
眼看赫连暴怒,柳语夕心知自己的斤两,赫连既下令死活不限,那自己便生机渺茫了。却没想这时,凌昊轻含笑意,慢悠悠地走到赫连身边,“殿下息怒,宝盒丢了,我愿帮殿下找回来,只是这个女子,不知殿下能否交给在下?”
赫连阴沉的双眼转到凌昊身上,看着他的笑容说不出的刺眼,这女子他还未及消受,却平白丢了钥匙,若是不答应凌昊的要求,钥匙找不回,赫纳的天就要变了。纵使他平日里再猖狂嚣张,但若是失去了这至高无上的地位,又有谁会怕他?他眯了眯眼,把含着冰霜的阴鸷光芒全部压制在眼底,未在看柳语夕一眼,只冷声答道:“好”
这答案他早就料到了,何况他既然来了,就算赫连不把人交给他,他也会有办法把人掳走。若是这般,倒是皆大欢喜。凌昊脸上挂着笑,朝着身后的红姑招了招手。
红姑摇曳着红色的轻纱,半脸美艳绝伦,妖娆妩媚,而另半边脸,却令人胆寒心畏。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红姑娇媚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碜人,可是她自己仿若不知,仍旧笑得花枝乱颤,“啧啧……这小脸蛋嫩得……才几年功夫,竟出落得这般标致了,若是哪天主子不用你了,你这张皮送给我可好?”
柳语夕闭口不答,红姑也不介意,继续自说自话。
“臭婆娘,还不把她带过来,老子要回去喝人血了。”蛇身男不耐烦地在后面吵闹。
“臭蛇,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一张好脸皮打个商量,你也要来捣乱。”
第十三章 狭路再相逢(下)
眼看两人就要闹骂起来。凌昊挥了挥手,“红姑,回去再说。”
红姑闭了嘴,脸上仍旧挂着笑,“小姑娘,来,跟我回去。”
说话间,突然凭空出现一阵狂风,卷着无数细碎的沙粒,枯叶萎草,漫天飞舞。园中众人皆是一脸错愕,这狂风来得实在突兀,起先没有任何征兆,就在众人愣神间,柳语夕只觉身体一轻,被人横抱凌空飞起。
淡淡的药香若有若无地扫过鼻尖,柳语夕抬起头来看着面色无波的楼言初,俊逸的脸容在被月光的清辉笼罩,微侧着脸,一半卓然生辉,一半掩在阴影下。似与整个夜色融成一片。
轻盈落下,袍角曳地,竟片尘不然。楼言初把柳语夕放在地上后,漆黑的深瞳未有看她,而是转向院子的另一头,好看的眉毛渐渐隆起,清润如水的眼中逐渐深暗。
柳语夕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唯有夜色弥漫的树林在微风下微微晃动,再无其他。
红姑那半边美艳的脸扬着无比娇娆的笑容,看着楼言初,抚了抚胸前的长发,“哟……这小哥哥长得可真俊,”说话间,如一道青烟瞬间出现在两人身前几尺远,一边笑一边说:“小哥哥,跟我回去,好不好啊?”
楼言初脸上仍是无半分表情,既未因红女话语中的轻薄而恼怒,也未因红姑的赞美而喜悦,只不疾不徐地从腰间抽出软剑。
“小哥哥可真不懂情趣,这刀剑无眼的,伤到奴家可怎么办?”红姑嘴角沁笑,可手上的鞭子却毫不含糊,如一条滑腻的蛇缓缓缠上楼言初的剑。
红姑眉眼一挑,“小哥哥,非得奴家用鞭子,你才会乖乖跟我回去么?”
“红姑。你还想让你这半边脸也毁去吗?”楼言初悠然挑剑,声音却清冷刺骨。
红姑神色陡然一变,看向楼言初的眼神倏忽变冷,看了半晌后,她收回鞭子,眼神若冰刀射向楼言初,“竟然是你……”说完,突然她仰天而笑,凄然中带着愤怒,好像怒道了极致而用笑音来发泄,“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楼言初此时嘴边也溢着一丝悠然笑意,只是那笑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愉悦,反而如身处冰天雪地中,浑身冰凉,“当年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也是时候该偿还了。”话毕,楼言初手腕一抖,只见白衣飞闪,人已欺近了红姑,出剑如风,招招不留余地。
饶是柳语夕是外行。也能看出楼言初是存了心要红姑的命了,每一剑都刺往红姑的要害。红姑吃力挥鞭抵挡,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有些不支。
“臭婆娘,要不要我帮忙?”蛇身男笑盈盈地看着节节败退的红姑,倒不是真想上前帮忙,只是趁机讥讽红姑一番。
凌昊的眼睛始终盯着柳语夕,片刻都不曾因为场中两人的打斗而转移目光。当柳语夕看向他时,他便露出一个自以为很风雅的笑容来。
柳语夕只瞥了一眼,便转开头,继续看向场中两人交锋。
楼言初的剑舞得滴水不进,面上却从容无波,剑花挽动,如闲庭散步信手而来,不似对敌时的剑拔弩张,唯有那双眸子流露出的点点星光,才能知晓,他这看似漫不经心的剑下,却是半分不容情。
一个不察,红姑的肩膀处被划开了一道约三寸的口子,若非她即使偏转身子,那口子便不是在肩膀,而是心口上了。
惊出一身冷汗,红姑的注意力丝毫不敢松懈,双眼缠绕着楼言初的剑尖,奈何那剑花越舞越快,初时尚能看清他的动作,过得片刻,只见眼前刀光剑影。朦胧不清,心中一突,不好的预感笼罩而来,霎时间,腰腹处一阵冰凉。
低头一瞧,明晃晃的软剑正扎在她血肉里。
“臭婆娘……”蛇身男惊呼出声,他未想到红姑竟会如木偶一般等着那剑刺进自己的身体,他震惊不已,同时也忘记了多年的嫌隙,发自内心地喊了一声。
蛇身男见红姑受伤,又见楼言初无暇顾及柳语夕,便抓着珞姗朝柳语夕走去。
眉目间一颤,红姑毫不犹豫地从剑尖抽出自己的身子,她一手捂住伤口,另一只手中的鞭子瞬间扬起。
楼言初眼角瞥见蛇身男朝柳语夕而去,持剑的手便收了回来,欲回到柳语夕身边。
背上辣辣一刺,红姑的鞭子实实地落到楼言初的背上。
眉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抿的嘴角还是滑出几缕血丝。可他没有回头,步子不似刚才般轻捷,略有些沉滞地向柳语夕走去。
柳语夕一直盯着场中两人的打斗,当红姑的鞭子挥来时,她欲叫喊一声让他注意。可已然不及,就在她张口的瞬间,那鞭子便已经触及了楼言初的身体。
柳语夕看着向她越走越近的身影,心里竟变得沉甸甸的,连呼吸都困难。那瞬间苍白的面容上,血丝垂于嘴角。
身体不受控制地快步都到他面前,扶住他,声音略颤地问了声:“你没事吧?”,红姑一鞭之力她是见识过的,可以轻易接下蛇身男毁地灭林的一击,何况是濒临绝境。极度怒狠之下的反击?其实不用问,她也该知道答案。
楼言初清雅无方的脸上除了苍白些,看不出其他,他嘴边轻扯一个笑容,眸中柔光似水,“无碍。”
蛇身男已离两人不过一丈,眼看巨大的蛇尾拔地而起,就要向两人砸来。楼言初眉眼间也闪过一丝凝重,刚刚那一击,虽然不致命,但却让他短时间内无法再运气,否则血气逆流,便回天乏术了。他无法闪避,走也已来不及,他长袍一挥,霎时间,柳语夕只觉一股柔和绵软的力道拂在她身上,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
心下一凛,柳语夕已经知晓他的动机,不知为何,心底深处攀爬而出的恐惧深深地攫住了她的所有感官,每一寸骨头都仿佛感到极致的恐怖,“不要”
柳语夕狂乱地摇摆着头颅,仲文惨死的景象浮现在她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