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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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脱了空隙渐渐后腿了几步,才回神时听到这句话,才抬眼仔细地看他。一直以来极少看到阮慕白失态的样子,但是这个时候眼前的人,不知为何竟叫人觉得脆弱。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唇:“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
周围霍然一静。
是的,就在前一晚,她才刚同唐青墨这样说,说他阮慕白,是她阿婉的朋友。但是也就仅仅隔了一夜罢了,她居然就成了“背叛者”?这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的信口开河而叫她背上的莫须有的罪名。无故给她安插罪孽的是他阮慕白自己,凭什么现在反过来要来指责他?
阿婉凝眸看着阮慕白,全身汇聚上来的凉意让她微微颤抖了身子,紧紧把拳握地生疼,她才没叫自己失态,只是笑了笑:“阮少爷,你凭什么认定了我就是那个偷你机密的人?只因为柳寒烟的一句话?”
“说到底,只是因为柳寒烟同他青梅竹马,而我阿婉却是半路认识的吗?”心头有什么被陡然揪紧,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什么,“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没把你当成朋友,那我问一句,只凭一个女人的片面之词你就认定了我的罪,阿婉在你的心里,又到底是什么?”
呼吸声,落在周围,显得有些急促。
虽然,她最初接近他的确是“不安好心”,但是除了顶着细作的那个身份之外,她自认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阮家的事。她是有事瞒他,可是这份隐瞒中间从未出现过歹意。
当初在金陵,只因他的渺无音讯,她可以奋不顾身地赶来,甚至没有顾及唐青墨会不会真的恼羞成怒,将她卖去做一辈子的官奴。
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怎么样?至少她始终问心无愧!
越想越怒,阿婉的一双眼中险些就要喷出火来,却又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些潮了。
“别以为……眼泪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阮慕白的语调不易觉察地一颤,慢慢撇开眼去。
所以她才是真的讨厌商道上的男人,真正太过绝情……阿婉狠狠地拧了几下自己的手背,硬是把到到了眼角的眼泪狠狠地逼了回去。发泄过后,她的情绪也微微平息了一点。
其实既然阮慕白已经不信她,那么不论她再多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了……抬头看一眼背对着她的男人,阿婉吸了吸鼻尖,终于什么都懒得说了:“如果阮少爷不相信阿婉,大可直接把我给关起来。每天差人守着,再有什么小动作恐怕也都逃不出你的眼睛了吧。”
半晌沉默。
“阿婉,其实我很喜 欢'炫。书。网'你,只是可惜……”最后若有深意的一眼,还没待人看清,阮慕白已经阔步走到了门口。就在开门欲出的一霎,又因身后响起的一句话微微一顿。
“阮少爷的喜 欢'炫。书。网'再深,也不过只是‘喜 欢'炫。书。网'’……罢了……”
门半开,外头的风很冷。
“……或许。”
这一句话,阮慕白没有再回过头。
阿婉愣愣地站在原地,面对着满屋子的空落,觉得全身有一种瑟瑟的感觉。就像以前没吃饱没睡足的感觉一样,觉得全身上下都很空,很无力,很倦怠,但是明明这种时候她应该是极度想睡觉的,却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居然破天荒地没有一滴的睡意。
她是怎么了?
愣愣然中,看到外头来了几个丫鬟,阿婉无意识地随着那些丫鬟带了走,感觉有些浑浑噩噩,好似病了。
金泸远远地看到阿婉被送回了住处,又追上了前头的阮慕白,眉心紧紧锁着:“少爷,为什么不逼她把账簿给交出来?”
阮慕白微微仰头,脸上落下几分月色,衬地他的一双眼仿似一片空灵:“阿金,如果没了那本账簿,我们会怎么样?”
“如果说不动陆家帮忙,阮家的百年基业,恐怕都会付之一炬。”
这样的现实,恐怕太过残忍。
阮慕白的嘴角反是抿起了一抹凉薄无情的笑:“阿金,你觉得这样煞费苦心地想要我们垮台的人,会是谁呢?”
金泸默默摇头:“等着看好戏的人太多,我怎会知道。”
“不……我想到的却只有一个。”想起最初在漱斋相会时候的情形,阮慕白的笑冷地无一丝的温度,“懂得用一个女人来接近我的,也只会是一个人。”
“是谁?”
金泸还想追问,阮慕白却已经转身坐上了院中的亭子,折扇一摆:“夜色极好,去弄几坛酒来。”
金泸脸色顿时有几分难看:“这大冷天的……”
“弄是不弄?”阮慕白收了折扇在石桌上轻轻一敲,侧头腻了他一眼。
金泸被那种毫无笑意的神色唬地全身一冷,只得叫了下人拿来酒炙。
谁料阮慕白伸手夺过酒坛,也不接递来的酒杯,仰头就是猛然一口。金泸被吓地心头一跳,忙不迭要去抢,不料硬是没从他手上拽下来,几乎有了想哭的冲动。虽然知道发生这种事铁定心情不痛快,但天寒地冻的日子这样毫无顾忌地喝烈酒,未免太伤身了一些啊……
“阿金,你退下。”
“可是……”
“退下。”
金泸最后的一句话还是被冷漠无情地打断,瑟缩了一□子,只得招呼了一干丫鬟家丁,一同跟他退了下去。
人一走光,本就宽敞的庭院,更显得凉薄了很多。
阮慕白仰头又是喝下了一口酒,顿时觉得全身火辣辣燥热的感觉涌上,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好像几天来一直积郁着的沉闷烦躁一股脑儿地爆发了出来,酒气笼罩在身边,迷迷糊糊之间竟然有些醉了。
虽然最近一直到处奔波劳碌,他却从未有过现在的这种感觉。有一样无形的东西死死地遏住了胸口一般,叫他连呼吸竟也有几分艰难的感觉。冰凉的烈酒划过自己体内的时候,感觉像一道道刀子一样沉沉划开几道口子,很疼,却只有这样才能叫自己痛快。
呵,他该信她么?
结果最后要让他万劫不复的,居然是她。阿婉……
夜凉如水,静地难免有些诡异。
不远处的林木间落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金管事。”柳寒烟的语调泠泠,只是视线一直锁在阮慕白的身上,听不出几分的喜怒。
金泸被阮慕白呵退也逡巡着不敢上前,只能在那里干着急:“柳姑娘,你说……好端端地出了这种事,这该怎么办啊?”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没有看管好,自然是指责有失的。”
“是……这不需您说我也知道。”金泸欲哭无泪,“只是我现在很是担心少爷……”
“既然问题是出在账簿的身上,你只要替阮少爷把东西再找回来,不就替他分忧了么?”语调淡漠,柳寒烟的嘴角落着一抹无波的浅笑。
金泸眼睛一亮:“姑娘的意思是说……”
“阮少爷同阿婉姑娘有交情,自然不方便做得太绝。而你不同……”柳寒烟若有若无地看他一眼,云淡风轻地转身,也不多落只字片语。
金泸愣愣地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影渐渐远去,转身又看一眼那亭子中有些落魄的人影,猛然一握拳头,忙不迭往院子里匆匆跑去。
47
47、第44谋 阶下为囚 。。。
阿婉回屋后缩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不想第二天清早,忽然一阵凌乱的嘈杂将她从睡梦中又硬是拉了回来。初睁眼的时候感到眼角有几分的涩意,也不知是否昨晚落了泪。
伸手在眼上揉了又揉,好不容易她才终于看清门口那个几乎占了大半视线的肉团,顿时愣住。
金泸雄赳赳气昂昂地瞪她半天,不想那个人只是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顿时也摆不起了架子,于是一清嗓子:“还不快起来,跟我走!”
阿婉不解地看着他:“阮少爷的意思?”
金泸没想到她好端端又拿阮慕白出来压人,顿时狠狠瞪她一眼:“我家少爷很闲嘛?你以为自己几斤几两,还需要由少爷亲自看管?你的事以后就由我处理,我可没有少爷那么好说话。”
言下之意居然是阮慕白把她交给了金泸?阿婉一愣之下,心头顿是几分不爽:“我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姓阮的就不怕不能给陆家公子交代?”
“什么‘姓阮的’?少爷是可以被你这样叫的?”金泸有意立威,几步上前将她从床上一把拽起,“你真以为自己算得哪个重要角色?不过一个小丫头骗子,陆家难不成还能为你就跟我们阮家彻底断绝生意往来了不成?”
这可未必!阿婉忍住才没一口咬上那只肥嘟嘟的手,一挣之下就脱出了身:“急什么急!就算要走也总得叫我带上东西才是!”
“你!”金泸对她这种一点客套都不留的语调怒目而视,然而最后也碍于是瞒着阮慕白的关系,硬生生地吞下这口怨气。
阿婉蹭到角落里东翻西翻才折腾出了一个包裹,放在怀里抱了抱,才给了金泸一记白眼:“还不走。”这态度,倒是她有些不耐烦了。
金泸的胡子被气得一翘,狠狠咬牙:“跟我来!”
阿婉本来也猜过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但是东弯西拐地一路走去,她才发觉压根没有走出过阮家的府院,终于忍不住正准备开口询问,恰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
一大清早的,柳寒烟似是来园中赏花,周围前后簇拥着几个丫鬟模样的人,手上一把小扇,抬头时候也正看到了他们一行人。
金泸眼尖看到,当即涎了脸色,笑盈盈地招呼:“柳小姐,这么早就有此雅兴?”
柳寒烟轻轻地“恩”了声,视线越过他落在了阿婉的身上。把折扇随手递给了一旁的丫鬟,对着金泸一笑:“我想与阿婉姑娘借一步说话,不知行不行?”
金泸迟疑了一下,转而也是点头:“当然可以。”
看着周围的人退出,面对柳寒烟,阿婉多少还是有几分的警惕。见这个女人在面前架子端了十足,却始终默然不语,顿时全身上下也有几分不悦:“柳姑娘应该不是为了解释昨天的事吧?”
话说得直接,也不怕会否让对方恼羞成怒。阿婉把乌溜的眼睛眯长了几分。她是得过且过没错,但她可不是傻子。现在周围没人,大不了就是开门见山,反正面对面也就都是弱女子一个,谁也没办法吃了谁。
柳寒烟看她一眼,轻笑了起来:“我不明白阿婉姑娘的意思。”
“你我都知道,我根本没去过那什么别院。”阿婉咬牙,“故意栽赃嫁祸我总该有个原因,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可自认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姑娘。”
“但你得罪了一个人。”柳寒烟这回倒也不遮掩,浅浅笑着瞥她一眼,“而且……你又怎么知道就没有得罪过我?”
阿婉皱眉:“我哪有做什么对不起姑娘的事。”
“慕白来我这里的时间,少了很多。”毫无由来的一句话,柳寒烟温文的语调无丝毫起伏,整个人显得分外安宁,顿了顿,方才补充,“自从你来了之后。”
这一句话终于说得阿婉言语不能。这个女人未免太过霸道了一些?阮慕白少去他那,显然是因为公事忙地焦头烂额,又与她有多大的干系?
“你要是不满意阮慕白,你大可以自己跟他说去,拖我下水又是做什么?”吸了吸鼻尖,她问。
“你觉得呢……”
“我怎会知道!”一个女人的怒气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阿婉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神仙,只是有些气不过,“这丢了东西你偏要陷害我,难道你就不怕东西找不回来?”
柳寒烟笑了笑:“你就认为自己有多清白了?”
“清者自清。”阿婉瞪她一眼,“就算我不清白,你也清白不到哪里去。分明是担心失窃的东西被找回,还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那你大可去找慕白告发我。”
“我才没有那么蠢。”阮慕白既然可以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就立刻把她打入死牢,那么,就根本不可能因为她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反过头去怀疑柳寒烟。阿婉心里也明白,阮慕白对于这个女子,始终是有一份挂念的。
她的眸略略垂下,却见柳寒烟转身欲走,只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