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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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慕白眼里难得地闪过一丝诧异:“故人?”
34、第33谋 如此重逢 。。。
“那就带路吧。”轻描淡写的一句,盖过了刚才的神色。
阮慕白跟着那个士兵到了一处营帐门口,那人站在那里便也不动了,只是弯了弯身子低声道:“我只能带到这里,阮公子自己进去吧。”
“好。”阮慕白点头,眼角却是微微一眯。
同是军营的帐子,但眼前的这一处给他分明是一种特殊的气息。四周没有布置太多的士兵把守,可是看那几个站在旁边的人,又分明都是李贤最亲信的卫队。然而这些人站在周围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显然是因为帐里的人不喜 欢'炫。书。网'多被人打搅。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让堂堂的英王李贤都要对他如此礼待?更何况,这个人还会是自己的“故人”?
“故人”这个词一直显得极是中性,放在这里,他一时也把握不好究竟是敌是友。
风微微一动,帐前的帘子也在眼前徐徐晃开。阮慕白的眼睫轻一垂落,掀帘而入。
最初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阵浅浅的酒意。
居然在军营里堂而皇之地饮酒?阮慕白的恍惚不由变成了诧异,看清眼前那个人时,眼里有什么微微一闪,转而化为了无尽的平淡:“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林先生。”
帐中央设了一张矮桌,席地而坐的那个人似是刚刚出浴,周围散着淡淡的酒香。胸前的衣襟微微敞露着,漏出细致皎滑的肌肤,修长的指间拈着一杯浅斟的瓷杯,遥遥抬眸看来,似乎可以感觉到隐约含笑的视线,两侧青丝含着隐约的湿意,贴在颈边两侧,有种隐约慵懒的感觉。
这样的情景如果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或许只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但是这样一副让人销魂的模样,脸上配着的却是一个古里古怪的面具。
不是对这个人本来就熟悉,即使是阮慕白,恐怕也会忍不住想要扶墙。
林初容透过面具看着阮慕白丝毫不见惊讶的模样,轻轻抚了抚硬梆梆的面具,藏在下头的神色也分外不是滋味。
虽然知道荒郊野岭的要弄这样的东西是个难事,而这里也不是什么人丁兴盛的繁华城市,但是李贤给他弄来的这个着实是——很让他怀疑这人的审美眼光。【新回忆mz。mp4d。net手打团】
一想,顿时有几分不乐意,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搁,他散散地看一眼阮慕白,随手指了指:“坐。”
阮慕白瞥一眼,笑吟吟的也不避讳:“没想到林先生当初在金陵一别,居然会在这种情形下在遇。” 林初容轻“呵”一声:“我也是没想到,阮公子居然可以大难不死。”
“是不死也残吧。这些东西一丢,就算回了扬州,产业也不过是一滩死水了。”
“阮公子大可以妙手回春。”
轻敲桌面的手微微一顿,他徐徐地抬起了眸子,唇角轻轻落出一个字:“难。”
林初容却是笑:“那也只是‘难’。别的人或许不可能,但你是‘阮慕白’。”
周围微微一静,转而阮慕白眼里的笑渐渐转成浓郁。
“先生抬举我了。”
“呵,或许。”林初容浅浅一笑,仿似不见阮慕白的表情。
从李贤那里得知的消息来看,阮慕白的境遇似乎的确已经算得上是“劫后余生”了。据说他与英王军队遇上的时候,全身是血,带着一个女人在一辆受了惊吓的马上已经落入了昏迷,无人驱使的马匹慌不择路地奔着,后头不远的地方有几个流寇死死地追着。
从流寇手中抵死逃出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有这样好运中途遇到军队的也不只有他一个。在这种战乱纷纷的年代,倾家荡产并不是什么奇 怪{炫;书;网的事,李贤本来也没有介意,只是叫士兵随手解决了后头几个追赶的人,把他带回营后的第三天他才从昏迷中转醒。
然而,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境况之后不见任何诧异的人。
在检查他随身物件的时候,他身上的所有东西自然已经转呈上去,其中有一个是行商的通关文凭。
林初容想着李贤跟他说的话,面具下藏住的视线里不禁起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抬眼看去,阮慕白似乎并没有太过留意他,而是径自优雅地也取了一只杯子,神色淡淡地饮着酒,没有点滴深处水火的意识。
闲闲散散的态度,整个神色都是温温的。
实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失了大量家财的商人。
“阮公子身上的伤可好了?”林初容淡淡地问了句。
“哦,过半个月左右也便好了。”
“……”
应地也很随意,很是轻描淡写,但按照李贤同他说的,林初容也知道那并不是一般的伤口。深可见骨的刀伤,也是那时让他陷入昏迷的主要原因,据说只要再深几寸,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那些流寇下手,从来是不知轻重。
见林初容不说话,阮慕白狭长的眸一抬,温温地问:“说起来,林先生来这里,恐怕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意有所指。
“哦,对了,我有些事,不知道阮公子能不能在这里稍等片刻?”
“那是自然……”
阮慕白目送林初容走出,帘子一落,刺眼的阳光也被隔断了几分。这个时候眉心才微微蹙起,眼里透出几分深思。
帐外看守的士兵见有人出来,神色顿时愈发肃穆了几分。林初容走了几步瞥见一旁有些神色诡异的小太监,笑吟吟地走近了,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样,话传到了吗?”
那小太监忙不迭回话道:“传了。传到了!”
“哦?她有没有怀疑?”
“传地很委婉,应该……没有吧。”听声音并不是很确定。
“没事,没关系。”林初容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如果放在平常,阿婉或许还会留意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十万火急,想来这丫头也会病急乱投医了。
摸了摸下巴,面具下的神色顿时万般的狡黠。
今晚……似乎有好戏可以看吧。
他随手招呼了一个士兵,又让把话带了进去。
“阮公子,今晚王爷留林先生用膳,恐怕先生要晚点才能回来,特地让我们准备了膳食,还请公子多包涵。”
“知道了。”
应了声,看着士兵把饭菜搁在面前的桌上,阮慕白看着他们走出,帐内顿时又剩下了自己空落落的一人。
周围的摆设很精制,虽然是在野外,然而看得出来很是考究。床榻周围搁了几个盆栽,并且落了些许帘帐,看去若隐若现,如不是在军营中,倒更似几分贵族公子在外新设的楼榭雅间,极适合一夜的露水姻缘。
不知为什么,脑海中闪过“春风一度”这个词的时候,忽然有种格外诡异的感觉。
阮慕白又看一眼桌上在饭菜,周身漾起一抹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并不是什么危机的预兆,然而让他觉得,今天的一切不知为何偏偏是感觉过分奇 怪{炫;书;网。
“是最近太累了吗……”轻轻叹了口气,一日奔波本来就显得疲惫了,取了碗筷小食了些许,不知不觉也已到了日落的时候。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桌上留了些残羹冷炙,烛火忽明忽暗,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地也要燃到了尽头。
既然是贵客,怎么只给了半截蜡烛,这用到半夜不就灭了吗?
阮慕白微微蹙了蹙眉,这时忽然从外头漏入一阵风,将烛火吹地陡然一灭。
“……”
再次轻轻地吐了口气,他正准备起身,只听隐约间有几下脚步声。
来人的步声放地很轻,只是在一片的寂静的夜色中,却也是显得清晰。
明显不是守卫的士兵。
什么人?
他眉心微微拧起,也放慢了步子,顺着微薄的月光轻轻走到帐边。屏息间,可以感觉到外头的那人慢慢地也是离帐子愈发地近了。
声音很轻,那人也已经走到了门口。
借着月色,可以看到一只手轻轻地深入,将帐帘捋开细微的一条缝。是一只纤细的手,果然不是什么士兵,没有粗陋的茧,是一只肌肤细致如脂的手。很小巧,也很秀气。
慢慢走入的那个身影显得略矮,因为里面的烛火初熄,光线昏暗地看不清周遭,她轻轻地迈了两步,似乎在摸索寻找着什么人。
阮慕白看她往里走的时候,在帘子落下的一瞬往她那里伸出了手抓去。转而周围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那人显然也没想到会有什么人,一惊之下猛然地几下挣扎,不想力道也是颇大,蛮横之下他的脚下一个踉跄,撞上桌脚,顿时翻倒在地上。
“嘶——”天旋地转的感觉,背部无意中撞上牵扯到了伤口,阮慕白痛地一阵晕眩,然而抓住她双肩的手仍是没有松下。
这个时候的英王军队中不该出现这种行踪诡异的人。
是间隙、细作?
正想着,忽然有只不安分的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因为周围光线昏暗,她摸地似乎毫无章法,然而他还未开口,只听来人窃窃小声地问:“是……林初容吗?”
这个声音……
他的背脊霎时一僵,甚至忘了去躲开那两只袭向自己的不安分的手,感觉有一骨热意带着剧烈的疼从背脊上顷刻蹿了开去。
这人还在锲而不舍地“蹂躏”着他的脸似乎想确认什么,半晌,他才轻轻地“呵”出一口气来:“不可能的吧……”
这一句话太轻,也太漂浮,落在沉寂的四周,却是分外清晰。
还在乱动着的手忽然一顿,虽然看不见,但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人霍然长大的眸,乌黑间透出分外惊奇的神色。
徐徐地吐了口气,终于是一贯温和含笑的语调:“阿婉?”
两个字落在周围,陡然在一片空阔间沉寂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妖孽林兄不安好心……
35、第34谋 松口放行 。。。
想过无数种可能相遇的情形,但怎么也料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面。阿婉哑然地愣在那里,陡地有些言语不能。
……
“哎,前两天王爷新找了个男宠,生地那叫个好看,我都恨不得想多看上两眼。”某太监面路遗憾地说。
“是啊是啊,本来还想着王爷怎么可以这样金屋藏娇,但是看到过之后才觉得其实这真的不是王爷的错……”另一个附和道。
“王爷把他藏在『哔——』的地方,居然还不叫人看守,真是个放心啊。”
“对啊,不过今晚听说阮公子回来了,恐怕王爷是没空去了。想来是对这个人太过放心了,居然‘完全’(这里放重了语调)没有人看管,看来是认定了这样柔柔弱弱的人是没办法逃脱的啊。”
“说的也是啊……”
……
阿婉默然地回想着白天偷听到这话之后兴高采烈的神色,身上多压着一个人,却是顿时感到无比咬牙切齿。
林、初、容!
这个时候如果她再想不明白是林初容给她设下的局,她真的枉费自称一句是他的妹妹了。
到底老天是给了这个人一副怎么样的心肝,居然让他来这样陷害她的?亏得她担心地要死,还这样劳心劳力地一路寻找过来深入虎穴,这个人却显然是过地不错,逍遥自在的,要不然这英王军营里的小太监们怎么会听他的指挥。
“阮……少爷……”干巴巴地叫了一句,阿婉难免有些泪流满面的冲动。虽然她的确是到了适婚的年龄,但是林初容未免也太过心急,居然教了阮慕白来霸王硬上弓?
这个时候她整个人翻到在地上,成熟男人的身体沉沉压在自己身上,依稀透来一些军营中独有的气息,泥土与草的气息,混着他的味道。
肌肤透过紧贴的衣襟传来彼此的热意,她一时窘迫,脸上也不由烫了起来。好在周围光线昏暗,他没办法看到她的困顿,只觉得吐息落在耳边轻轻地绕过,有些微痒,顿时惹得整个身子也热了起来。
阿婉恨不得咬牙。
明明已经是这样很是熟悉的气息,刚才心慌意乱之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