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诱妃入宫-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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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的意思是,玉雯可能是您的女儿?”夜婉凝问。
他点了点头:“那声音、那容貌,和小雯太像太像了,而且她的名字中有个‘玉’字,绝对不是巧合。”
见他如此笃定,夜婉凝也不再多问,让人去织锦司找来了卓玉雯。
“奴婢叩见摄政王、凝妃娘娘。”卓玉雯双膝跪地恭敬一礼。
屏退左右,慕容玉衡有些迫不及待地上前将她扶起:“快请起。”
他的亲自搀扶让卓玉雯受宠若惊,踉跄着退后几步有些担忧地看向夜婉凝。夜婉凝上前看了慕容玉衡一眼,慕容玉衡也只自己唐突,所以立刻收回了手。
“玉雯,坐。”她拉着卓玉雯坐下道,“这次过来是因为摄政王有事要问你。”
“娘娘……”卓玉雯心头一惊,以为是因为她亲自断了兵部侍郎之子的子孙根一事,夜婉凝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慕容玉衡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顷刻开口问道:“玉雯姑娘今年芳龄?”
卓玉雯看向夜婉凝,见她点了点头才说道:“回摄政王的话,奴婢虚长双十。”
“家中有几口人 ?'…99down'”
“家中只有母亲。”虽然卓玉雯对慕容玉衡的问话问得心里没底,可是也只得一五一十地交代。
“你母亲可是叫……卓雯?”
卓玉雯一怔,她抬眸看向慕容玉衡,可随即又马上垂下头去,思虑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父亲呢?”他又问。
卓玉雯听到“父亲”这个词,眼底闪现了一股失落,不经意地蹙了蹙眉后道:“死了。”
“死了?”显然,听到这个答案时慕容玉衡的心猛然一沉。而且见卓玉雯用了这个“死”字时还带着些许怨恨,更让慕容玉衡心头涩然。
“怎么死的?”夜婉凝替慕容玉衡问。卓玉雯吸了口气淡淡说道:“不知道,只是奴婢的娘说早在奴婢出生前就死了。”
夜婉凝朝慕容玉衡看了一眼,却不知如何接上她的话,看起来卓玉雯的母亲对慕容玉衡已经是绝望,否则不会这么说。
“那你母亲现在可在家中?”慕容玉衡极力用着平稳的语气,可是夜婉凝看得出,他急切地想要去见卓玉雯的母亲卓雯,看到卓玉雯的第一眼,他就能认得出是卓雯的女儿,是他们的女儿。
卓玉雯抿了抿唇,半晌后道:“奴婢的母亲如今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
见慕容玉衡焦急中带着狐疑,夜婉凝开口道:“因为见到了一个不愿见的人,为了躲避那人所以不知去向。”
“娘娘……”卓玉雯想要制止,毕竟她不想让自己的家事让太多人知道。
慕容玉衡却在听到这句话时犹如晴空霹雳,想不到她竟是恨他如厮,为了躲避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吗?
但是他知道,卓雯现在一定还在天慕城,她的性子他了解,她心肠软,不可能会弃女儿远走他方。如今知道她还活着,还在天慕城,而且他们的女儿竟然近在眼前,他相信他一定还能与她见面。
看着眼前静若处子的卓玉雯,慕容玉衡试探地问道:“若是……若是你父亲没有死,而且他一直在找你们,你……”
“摄政王请别和奴婢说笑了,奴婢没有父亲,从一出生就只有一个母亲相依为命,就算是他没有死,奴婢也不再需要。”慕容玉衡的言语似是触动了卓玉雯的痛处,没有父亲的日子里,她和母亲受尽欺负,若不是有幸认得一位师傅愿意教她武功,想必她们母女早已饿死街头。
“难道你不想自己有个父亲吗?”慕容玉衡心头揪痛。
卓玉雯摇了摇头:“没有了二十年,如今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能抛妻弃女的父亲,奴婢要不起,只求母亲能早日回来。”
慕容玉衡蓦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父亲从来没有抛妻弃女,他一直在找你们母女,只是茫茫人海找了二十年都未曾找到。”
卓玉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急忙站起身退避几步疑惑地看着他:“摄政王认识奴婢的父亲?”
夜婉凝起身想要说明一切,慕容玉衡却在卓玉雯的反应下不敢说出真相,抬了抬手让夜婉凝不要说,只是挤出一抹笑后道:“不知哪天可以去你们之前住的地方看看,或许你母亲回去了也说不定。”
“这……”卓玉雯有些为难,如今天慕城都是兵部侍郎派出搜寻她的人,若是她出了宫岂不是自投罗网?而且她心里总觉得怪异,这个摄政王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夜婉凝上前道:“皇叔,现在玉雯得罪了兵部侍郎,伤了其独子,恐怕整个天慕城都是兵部侍郎之人,若是玉雯出了宫怕是惹了麻烦。”
“究竟发生了何事?”慕容玉衡问。
于是夜婉凝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他,而慕容玉衡思忖之后便带着卓玉雯出宫处理此事。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夜婉凝也算是放心了,如今卓玉雯有了依靠,她也就不担心她在宫中会受欺负,她是郡主,何其尊贵的身份。
看起来今日慕容玉衡会在宫外对卓玉雯说明一切,父女相认,真好!
她想着自己突然苦笑,在现代她是孤儿,在古代亦非丞相亲生,而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自己的身世,只要离开这里,一切都好。
月上星空
夜婉凝早早就睡下了,在安静的环境下才能仔细考虑如何才能逃出这座皇宫,慕容玉衡让她再等一段时间,可是她一刻都不能等,若是过几天夜墨凝还看不见她,她猜他会沉不住气回来。夜墨凝对任何事情都能隐忍,可是碰到她的事情就不行。
寝殿内熄灭了所有的烛火,她闭眸蹙眉沉思。
忽听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有些不耐地翻了个身,而那熟悉的气息又环绕在她鼻尖,床的另一侧陷了下去。
她没有动,而他却身手环住了她的身子,这段时间他都没有碰她,只是不想让她对他有更多的抵触,可是他是个正常男子,不碰后宫的女人他能忍,却不能忍受躺在她身边却保持着距离。
“凝儿,睡了吗?”他的气息慢慢萦绕在她的耳畔,她有些不适地缩了缩脖子。
对于他,她现在不会主动迎合也不会强烈地反抗,因为她知道若是他想要,反抗也没有用,男女力气的悬殊她早已领教过。而对于迎合,恐怕她再也很难做到。
见她没有强烈抵触,他轻轻地解开她的寝衣……
他能感觉得出她内心的挣扎与抗拒,她想要拒绝,却强迫自己漠视一切,而她身子的感知骗不了人,这样的她让慕容千寻更加受着煎熬,他从未知她竟是这般能隐忍之人。
为了让他对她松懈防范,为了能逃出皇宫逃离他身边,她竟然会在明明抗拒的情况下还承受着他的一切。
这个感知让慕容千寻的心头犹如扎着慢慢的刺。
夜婉凝闭着眼睛强忍着心头的酸涩,身下的被单被她捏出了褶皱,可是她硬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不想让自己听到那些身子背叛她意志的声音。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似乎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为离开。
彼此都承受着揪心的疼痛,身子的契合却让两人更加痛不欲生,最后,他紧紧地揽着她的身子让自己的心紧贴着她的后背,她感受到了他强烈的心跳声,可是此时她除了痛和恨,再无其他情绪。
感受到他将种子留在了她的身体内,她突然有种反胃的冲动。
一整夜,她没有好好入睡,不停地告诉自己当他不存在,可是一整夜他都紧紧地将她圈在怀中,好似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翌日慕容千寻起身上了早朝,他知道她早就醒了,或许可以说她一夜未睡,因为她一旦睡着了就爱翻身踢被子,可是昨夜她却静得可怕,在他怀中未动半分,似乎就怕他知道她未曾入睡,可是她也未曾睁开眼看他。
如今的她将他当成了陌路,他知道。正因为如此,他更是忐忑不安,他宁愿她大吵大闹,可是她却越发少言寡语,有时候甚至看见他都要绕道而行,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已经过去了几天,依兰和张德贵不在她身边,夜婉凝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起来她要带他们一起走是正确的,否则到了外面她一个人该怎么过?
她看了看外面,从抽屉中拿出一包药递给小宫女,小宫女接过要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一碗浓烈的药汤便熬好了,夜婉凝正在看医书,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加快采取行动,可是一闻到那药味,她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端起药碗正准备要一口饮下,却听见小宫女说织锦司的卓雯求见,她放下药碗命人请她进来。
当卓玉雯进来时,脸色十分苍白,整个人的精神恹恹。
“参见凝妃娘娘。”卓玉雯福了福身子。
夜婉凝屏退了左右后道:“快请起,坐。”见卓玉雯娥眉紧锁,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卓玉雯抬眸看向夜婉凝道:“娘娘真的会带奴婢出宫吗?”
她突然这么一问,倒是让夜婉凝有些吃惊。
“皇叔都已经跟你说了吧?你如今若是要出宫是易事,让皇叔直接带你去摄政王府。”
卓玉雯看着夜婉凝:“娘娘早就知道了?”
第222章 亲饮落子汤
“我也是那天皇叔带你出宫解决和兵部侍郎之子一事时才知道的。难道你不想当郡主吗?”她问。
卓玉雯毅然决然道:“不想,别说现在口说无凭,母亲也失踪了,就算奴婢真的是摄政王的女儿,这二十多年来奴婢早已习惯了没有父亲的日子,如今居然来了一个摄政王父亲……”
“这不是很好?父亲是摄政王,你就是郡主了。”
卓玉雯苦笑:“可是奴婢忘不了与母亲风餐露宿无人问津的日子,也忘不了这么多年来周围的人叫奴婢‘野种’的日子,更忘不了母亲未婚生子遭人嘲笑的日子。过去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去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凭一句‘弥补一生’可以挽回的。”
夜婉凝猛然一怔,卓玉雯……竟是说出了她的想法妪。
她和慕容千寻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
过去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挽回,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弥补,失去的已经失去,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夜婉凝不再相劝,也完全能体会卓玉雯的心情,敛回思绪朝她看去,夜婉凝只问了她一句话:“你不后悔?饵”
卓玉雯坚定地点了点头:“绝不后悔。”
她轻叹一声握住卓玉雯的手道:“如此……若想出宫,你要配合我做一件事情。”
“是什么?娘娘请说。”
夜婉凝看了看周围,随后在卓玉雯跟前耳语了几句,卓玉雯一听顿时觉得惊险万分,可是见夜婉凝如此坚定,她反握住夜婉凝的手道:“娘娘答应奴婢一定要活着走出皇宫。”
夜婉凝点了点头:“一定,我不会让自己这么容易死。”
事到如今她想明白了,即使在这个不属于她的时空,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就算为了在乎自己的这几个人,她也要活着离开皇宫。
卓玉雯离开后,夜婉凝看着一旁的药心头淡然许多,端起药碗就一饮而下。
那苦涩的药从她嗓子口滑下直到腹中,微凉,却真的很苦,或许是喝得太急了,她止不住呛了几声。
慕容千寻来到御轩宫时见她咳嗽,便上前几步轻拍她的背脊道:“这是怎么了?喝什么喝得这么急?”
夜婉凝擦了擦唇角拧住眉,而后转身走去内殿。
看着她的背影,慕容千寻心中深深地失落,她对他竟是到了不愿多看一眼的地步。转眸不经意扫见石桌上的药碗,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她近日无病为何要喝药?
拿起药碗闻了闻,他不太识得药性,却能闻到里面的一股浓烈的麝香,一瞬间变了脸色。
药碗落地,四分五裂,他大步走去内殿,见她站在一盆玉丁香前,他记得她不太喜欢香味浓烈的花,所以她的房间都是淡淡的茶香,可是现在见她与香气浓烈的花卉接触频繁,再想到刚才的那碗药,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她站在玉丁香前,眼眸却朝后转动了下,她知道他一定能闻出药中的麝香味,他对麝香一向敏感,所以他的周围也不允许有麝香的存在,除非是药中迫不得已放之。
果然他还是沉不住气了,一把扣住她的肩将她转了过去,看着她淡然的神色,他强忍着怒气问:“为何要这么做?”
夜婉凝极浅地勾了勾唇:“为何?因为我不想再替你生儿育女。”
一句话犹如给他当头一棒,他的手掌不由地收力,扣得她的肩膀生疼。
“朕说过,会用一生来弥补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
“不需要,只要皇上放我离开这座牢笼,就是最好的弥补。”她无畏地迎上他腥红的眼眸,看着他如今的样子,她努力忽略自己的心软。
他怔怔地凝视着她,可是他看到的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她对他是真的没了半丝情份?
心头阵阵慌乱,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