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新石器时代-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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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一秒都不离开,我就想要这个——”
季槐风一口气说完,就把脸埋在他肩口,两臂紧紧地箍上来,仿佛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小橹……给我个机会……好不好?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世界了,从前的人都不在了,没有人会阻止我们了……给我个机会,我们好好在一起……”
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呼吸急促,心跳剧烈,全身的血都仿佛被烧开了那样沸腾。
“给我个机会……”
喉咙里憋得厉害,最后连声音都沙哑了。
顾小橹不动,也不吭声。和季槐风的就过去像是一个被迷雾遮盖着的人影——虽然隐隐约约知道有个人在那里,勉强能看得清大约的体型和轮廓,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面目。至于那个人是好是坏,脾气如何,走近了以后会不会突然回过头来捅他一刀……这些全然无从得知。
然而有一点是可以认定的。季槐风越是死守着不肯说,他就越能猜到那回忆糟糕到了怎样的地步。他是有些想知道,但是也隐隐约约地害怕知道。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想要拨开一丛荒草想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却又怕里面突然游出一条蛇来,狠狠地咬他一口。
不愉快的回忆如果全部都忘记了,有时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论如何,季槐风现在对他是很好很好的。就在龙虎镇的时候他已经能感觉到了。然而到底是吃过亏的。当季槐风以一个陌生人的面目对他倾心照顾的时候,他虽然也会感动,也会心跳加速手心出汗,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接受。
脑海中仿佛有个小人一直在跟他说,当心,当心,千万不要陷进去,不然你会受伤。
他能做的只有躲,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沙子里,一边躲着季槐风的好,躲着他的亲近;一边躲着自己的心。
但是现在又不一样了。终于确定了季槐风和自己曾经有一段之后,心底的警惕就彻底放松了。季槐风的好不是无缘无故的,他的心会颤抖,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现在季槐风抱着他的姿势,就好像那天早上一样——那天他们站在雍河岸边,面对着河底的累累白骨的时候,季槐风也是这么抱着他的。
季槐风抱着他,喃喃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小声地安慰着他。他在无边的恐惧过后,头一回有了结结实实的安全感。自那以后,频繁惊扰他的恶梦也渐渐消失了。
他不想否认,这也是因为季槐风。
看不清的过去和清清楚楚的现在依然在他的脑海中交战。
要不要追问下去?还是就这样让它过去,他们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开始?
这个问题太严重,他一时间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想怎么样。
“给我个机会……”
他猛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季槐风还像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身上,嘴里喃喃说个不停。他忽然很想笑,很想耍季槐风玩玩。
“嗯,你想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你还想亲我,想抱我,想上我,我都知道。”
他说得太简单直白,季槐风脸一热,就讪讪地松手。
“咳咳……呃……”
但是想想两人情投意合的时候哪有不想再进一步的?顾小橹说的没错,他也不想否认,省得落下了把柄以后更不好亲近了。
季槐风索性豁出去了:“那个……既然你都知道……那……可以吗?”
问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脏简直就要跳出来了。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一个叫干柴烈火烧得快,像现在这样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求顾小橹和他好,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如果顾小橹坚决地说不行,他这辈子大概就别想再指望了。
他索性松开手,把顾小橹转个身面对自己,认真地望进他眼里去:“可以吗?”
“先盖房子吧。”
“……”
季槐风咬牙:“好!我盖个大房子!”
现在不说“不”,那就是说以后也许还有机会。他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不在乎再等一等。
他安慰自己说,今天能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他们的关系已经是往前进了一大步。
“你要怎么盖都行,这里,树上,山上,水里——随你喜欢!”季槐风一高兴,就吹起牛皮来,“你就是想要个皇宫,我也给你盖出来!”
顾小橹噗地笑出来:“猪!”
顾小橹的笑就像一根羽毛挠进了季槐风的胳肢窝,他也跟着“噗”地笑了出来。
于是两人从刚才的相对怒视变成了相对傻笑。
季槐风狠狠捏了他的脸颊一把:“你才是猪!”
陆飞带着小弟们在村小学附近的荒地里拔了半天的草,梁添终于肯让他们休息了。现成的饭是没有的。出去打猎回来的人随手扔了些动物的内脏耳朵野薯之类的东西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做了吃。小弟们都累趴下了,陆飞责无旁贷,去溪边洗干净了,烧起一堆火来给他们烤。好在那些东西熟得快,很快就在火堆上发出了阵阵香味。
香味似乎把什么人给引来了。
陆飞回头软声求梁添:“村长,我们原来还有些盐放在山洞里,你们一定也缴回来了吧?能不能先给点儿给我们?人总要吃点盐才有力气啊——啊?啊!”
梁添纳闷:“你要盐就好好说,啊什么啊?”
后面有个声音说:“村长,我们想借几样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下回预告:这回真的!真的!要盖房子了!盗文死全家
28
28、盖房奇遇 。。。
陆飞看着顾小橹和季槐风一前一后地走近,然后向梁添借割草整地的工具,惊讶得嘴都拢不上了。
他明明还记得,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顾小橹还沉着脸在村子周围转啊转,想要找一块自己盖房子的地方。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愿意和季槐风一起了!
再仔细一看,突然发现顾小橹后脑勺上还沾着片草叶子,顿时又明白过来了。
梁添叫了个人带季槐风和顾小橹去拿工具,陆飞带着小弟们齐齐咬着烤肠行注目礼送他们离开。
然后陆飞摇摇头,小声说:“大哥就是大哥,真有一手……”
梁添瞪他:“说什么呢?”
陆飞连忙改口:“大个就是大个啊,盖房子都不用人家帮忙的!”
梁添把枪口往他额头上轻轻一戳:“盖房子和个头大小有什么关系?!老子的房子就是老子自己一个人盖的!你有意见?!”
陆飞上下打量一番他那实在算不得高大的身材,吐吐舌头:“没意见,村长厉害!村长厉害!”
梁添甩甩额前的乱发:“哼!”
季槐风和顾小橹在梁添那里借到了工具,还是先去了一趟罗亮家。吃过东西,帮罗亮给罗光腿上换了药,才到他们选定的房址上开始干活。临走时顾小橹决定对他说实话:“罗亮,我突然想起来……影帝他临走的时候似乎提过一个叫新海的地方,但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要去那里——当然如果你认识什么人正好要去新海的话,可以托他打听一下的。”
罗亮眼睛一亮:“你……没记错?!”
顾小橹支吾:“你千万别真的自己去那里找,因为我只是听他提到了一句,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要去那里。”
罗亮念着“新海”两个字,然后直冲出去了。
顾小橹回头看看睡得死沉的罗光,有些担心:“你说他会不会自己跑去找影帝?”
他们一起出了门。一个扛着锄头,一个扛着铁铲,往那块平地走去。
季槐风转头问他:“小橹,你是想影帝到这里来吗?”问话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点酸气。顾小橹现在还不知道影帝是他的哥哥。季槐风很想知道,顾小橹对影帝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你看他的腿,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好啊?话说回来,如果我们决定要在这里长住的话,有个会看病挖草药的邻居是不是更安全点啊。”
“原本是这个……”
考虑得还真是周全啊。季槐风拍他肩膀,“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不过你要是受了什么伤我也能搞得定的。”顾小橹撇嘴:“哦?那万一是你自己受了伤呢?我可没那个本事给你割肉放血——唔——你干什么!”
季槐风趁着四处无人偷袭成功,得意洋洋地抹嘴:“你担心我?”
顾小橹摊手,摆出大义凛然的姿态:“我关心全村人的身体健康——唔——靠!再乱来老子揍你了!”
顾小橹嘴里是在威胁,拳头却已经砸了过去。季槐风居然也不躲闪,挺起胸膛硬挨了一拳头。顾小橹收手回来甩甩手腕:“操,怎么这么硬……”
季槐风故作神秘:“有个地方更硬,你要不要试试?”
“滚!”
季槐风拍拍自己肋下:“我说的是这里长骨头的地方,你想到哪里去了?”
“滚!”
“哈哈哈……”
季槐风真的往草地里打了个滚,“我滚,我滚!”
顾小橹摇摇头往前:“疯了。”
“我高兴疯了!哈哈哈……”
走到了泉水边,回头一看,才忽然发觉这地方其实离罗亮家很近。只不过因为山体在中间凸出来一些,把罗亮家给挡住了。季槐风到了那里,就卷起衣袖抡起锄头开始挖那成片的荒草。顾小橹在旁边皱眉头:“说不定下面还有红薯呢,当心点啊——”
季槐风于是又用力又很小心地挖开了。顾小橹拿着铁铲也开始铲那些草。才干了一阵,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季槐风,你发现没,这些草……是干的。”顾小橹坐在地上休息,随手扯了一把草仔细研究过后,得出结论。
“啊,干的又怎么样?”季槐风有点不解。
顾小橹把铁铲往地里一插:“你这头猪!你和巧克力小甜甜都是猪!干的就可以烧啊,烧了不就完了?!猪!”
季槐风抹一把汗:“别激动,别激动……”
顾小橹:“还有你那群小弟!全都是猪!”顾小橹嘴里骂着,拎起铁铲开始丈量土地。季槐风又纳闷了:“不是说烧吗?你还量地干啥?”
“把我们要用到的地先圈出来,铲掉周围一圈草做隔离带。不然你想把整座山都烧了吗?猪!”
季槐风万分赞同地点头,提起锄头去锄另外一边。
他一边锄一边想,这些事情他自己也应该能想到的,为什么偏偏让顾小橹抢了先呢?锄出去大约十米远的时候他想,也许爱情真的能让一个人的智商变低。这样一想,又觉得顾小橹对他的用心肯定不如他对顾小橹的用心那么深,心底稍稍有点失落。
这失落很快就被疑问取代了。
他自己变笨是因为顾小橹在身边,情有可原;那么梁添和陆飞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可没有在恋爱啊……
想了又想,结论是他们天生太笨,有没有爱上谁对他们的智商影响不大。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他的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他和顾小橹碰头了。
把杂草在除了一圈,除下来的草也扔到草丛中去。季槐风抹一把汗,掏出打火机来正要点火,顾小橹忽然又大叫:“等等——”
季槐风:“……又怎么了?”
顾小橹扔了手里的铁铲,自己折了根手指粗的树枝伸进草丛里探了起来。“要是里面正好有兔子鸟窝什么的……抓来吃也比烧成一堆糊肉好啊!”
季槐风脸上挂黑线:“如果你是兔子,你会站在那里让火烧么?”
顾小橹坚持:“但是鸟蛋不会飞。”
季槐风没奈何,只好加入了探鸟窝的行列。两人细细地把他们的准宅地上的每一棵草都搜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这里其实是个兔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
季槐风送一口气,点火,烧草。火烧起来以后他们就在旁边绕着走,随时把飞出来的火星铲回去。干草遇上烈火,噼噼啪啪地烧了半天,终于渐渐地弱了下去。地面上的草都被烧了个干净,但是——
“地下的草根烧不掉,还是得再挖一遍。”季槐风无可奈何地说,“不然的话在上面盖起房子来,明年春天里面就该长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