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公主和亲记-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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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向女子求爱的歌谣由喜登唱出来到别有一番风味!”姜擦拉温自言自语。
杨尚武一震,扭头看去,那被求爱的对象正是李奴奴新婚月余的丈夫尺带珠丹!心下大怜,转过头,柔柔的望着李奴奴,只见她却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边,不知作何感想。
那边喜登双手托着百家羊皮包跪在地上,一脸仰慕、期待的望着尺带珠丹,大家开始起哄,“哦、哦、哦、哦……”
其他篝火堆边上的人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刻,也一起跟着节奏起哄。
只有李奴奴所在的唐人的篝火堆旁边,大家都一脸沉默,甚至有沉不住气的脸上已经挂了风霜,都直愣愣的盯着尺带珠丹,就看他要怎么反应。
尺带珠丹略微怔了怔,这是逼自己上梁山吗?吐蕃人豪爽,娶一个是娶,两个也是娶,有些贵族甚至两个妻子同时进门,谁也不会有怨言,都会相处融洽。可是在大唐不一样,正妻的地位身份要比妾侍高出许多,新婚不出半年就纳妾只怕会让大唐人有所怨言。但是不接受吧,就伤了喜登的心,吐蕃姑娘虽然大胆,但是反过来向男人求爱,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论尚悉瞥了一眼这边沉默的李奴奴,大步走了过去,先托着喜登的胳膊扶了起来,又打趣说:“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第一勇士,还没碰到过这么大胆直接的姑娘!好样的!”转头递给尺带珠丹一杯烧酒,又对喜登说,“我们的赞普少年小夫妻刚刚才成亲不久,想必正柔情蜜意呢,如今他的心里被大唐公主填的满满的,哪里还有空隙想别的?喜登这一求爱只怕要打破他宁静的心湖了,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了,等这小小的波澜变成大大的浪花,只怕他要反过来求姑娘了!不过,今天他心里还没有姑娘,就罚他喝三大杯酒给姑娘赔罪!”
听了论尚悉的一番话,喜登没有丝毫不快,只是灼热的望着尺带珠丹,大声问道:“我们敬爱的赞普,我今天真的在你宁静的心湖投下一块小石子吗?石子虽小,涟漪却是一圈一圈的荡开去了吧?”
尺带珠丹“哈哈”笑了几声,点头道:“是,一圈一圈的涟漪!今晚我喝酒赔罪了!”说完,干了一杯,又让人倒上,连干三杯。
吐蕃人一起大喊“赞普万岁、扎西德勒!”
李奴奴躲开论尚悉灼灼的目光,撇了撇嘴,心里怨恨尺带珠丹不给自己情面,竟没当面拒绝,还说什么涟漪一圈圈。对论尚悉稍稍改观了一点点,如果不是他出面挡驾,只怕尺带珠丹要纳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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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钩心斗 部落大盟
更新时间2011…10…24 22:02:56 字数:3701
自松赞干布统一吐蕃以来,吐蕃赞普每两年都要与管理统辖各部落的部主进行一次大盟会,一为交流农工新技术,二为加强管理。
吐蕃地大人稀,部落与部落之间近的要走月余,远的甚至要走半年,快马加鞭也要两三个月,是以年中开的大盟会,新年一过,赞普尺带珠丹就和祖母尺码雷、大相禄论钦陵、论尚悉开始讨论吐蕃部落大盟具体地点以及行程了。
大相禄论钦陵说:“前年白兰部落大盟,党项的部主拓跋桑不扎就称病未参加,赞普和夫人托我前去查探,虽然他看起来像是真的病的厉害,毕竟他年纪也大了,可我总觉得这内里事有蹊跷,所以我派人人乔装成流民,在两年的时间里取得党项族人的信任,慢慢接近党项,却原来如今的党项已经不是桑不扎做主了,他的儿子额梅赞从大唐学习归来以后,已经渐渐取代了父亲,不但和黑党项等八部联系密切,而且扩招兵力,勤于练兵,给士兵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我心里有些不安,觉得党项似在谋算,不如我们今年的大盟就定在党项,一是赞普可以亲自到民间慰问,提高声望,二来可以给他们些震慑,甚至可以找机会分化党项八部。”
论尚悉心思一动,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机会呢?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说:“禄大相消息可属实?据臣所知,这么多年来党项八部向来本就不和,尤其是黑党项和雪山党项对拓跋氏的部主领导地位一直心有不服,虽不曾有什么作乱行为,对拓跋氏一族却相当不敬,根本不放在眼里。禄大相你如今说他们往来甚多,可有证据?如果有证据,我们定要早日行动,将这大火灭在星星之时,如果没有证据,贸然行动,恐怕会有民怨!”
禄论钦陵点头赞同道:“论大相考虑周详!我的探子没能进入到党项八部内部,不过他们在民间探听来的消息却都属实,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这次的大盟会我提议在党项举办,主要就是为了可以查明情况!”
论尚悉点头考虑半晌又道:“这太危险了,如果党项真的有企图,那我们赞普不是羊入虎口?”
禄论钦陵又是赞赏了看了他一眼道:“是,只是汉人有句古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当年松赞干布赞普在位时,项雄王李弥夏企图谋反,那年的大盟会就定在项雄,我的祖父禄东赞协同赞普查明李弥夏野心,一举歼灭!当然,我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希望借论大相的兵力一用啊!”
论尚悉心底一声冷笑,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我说这么好的消息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透露给我?却原来还是在打我的兵权的主意,只兵权一交出岂还能收回来?
只怕这党项的问题也是假的!面上仍旧保持谦卑的样子,只听禄论钦陵继续道:“如果只是靠威慑能解决问题,不需要我们的臣民流血牺牲,这不是十全十美吗?”
尺带珠丹点头道:“我身为吐蕃赞普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为了吐蕃的安定,我愿意以身涉险!”
论尚悉微微一笑,诚惶诚恐的说道:“赞普英勇!只是禄大相说的是哪里的话?吐蕃全天下都是赞普的,何来借兵力一说?赞普有需要只需振臂一呼,我等鞍前马后岂有二话?”略微沉吟了一会,又道“只是,这要以什么名目呢?大军直接开到党项总要给人家部主个说法不是?这么大大咧咧浩浩荡荡的直接进军党项只怕不妥吧!本来党项八部没有什么谋反之心,只怕被我们大军一吓,为了保命也要谋反了!”
禄论钦陵和尺码雷对望一眼,心里暗骂老狐狸,滴水不露!面上露出赞同的神色,点头道:“论大相考虑的甚至周到呀!老臣不才,想了个好名目,定让党项也好、白兰也罢都不能拒绝!”
尺带珠丹眼睛一亮,定定望着禄论钦陵,“什么名目?禄大相出来听听?”
“军事演练!”
禄论钦陵边说边踱步到尺带珠丹面前,“赞普,自器弩悉弄赞普征南诏逝后,我们吐蕃就休养生息,一直未曾再发生什么大的战事,虽偶尔和大唐边境、西域各国等发生摩擦,也都只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臣本就一直担心我们的将士越来越懒散,军事演练本就是刻不容缓的事!如今更是可以借这个名头,我们将大军直接开进党项,更同时可以锻炼将士们的战斗力,不是一举两得!”
尺带珠丹忍不住拍掌道:“真是个好主意!我们吐蕃自从学习大唐的农工技术以后,人民越来越安逸,虽然生活越来越富足,可是战力恐怕也在下降,演练一下正好可以敲打敲打那些士兵!”
论尚悉心暗沉,军事演练?!只怕是针对自己的演练吧!面上却也喜不自胜,“禄大相真是好计谋!论某佩服!”
这厢大盟会地点定下了,时间也定下了,就定在六月末。
夜半,论尚悉才拖着疲软的身体回到府里。
“大相!”弃弩和步瑟同时迎了上来,看到论尚悉一脸的阴霾,二人对视一眼,眉眼间都挂了一层愁雾。
论尚悉摇摇头,简单将晚上的事说了一遍,干了一杯丫头送上来的酥油茶,又吩咐道:“弃弩,你立刻联系党项的探子,查查党项部主额梅赞是不是真的有反心!如果他假意谋反,和尺带珠丹、禄论钦陵合谋算计我们,那我们就要好好谋划谋划了!如果他假戏真做,真的想独立,那我们的机会可能就来了!”
弃弩弯腰应了,皱眉道:“只怕尺带珠丹要对我们动手了!这什么军事演练无非就是想集合各部兵力来对付我们,如果再加上禄赞婆和悉多干的兵力,我们根本就无从抵抗!即使党项额梅赞真的谋反,我们成事的机会也很小!”
步瑟抚着手里的一只雕花白玉鼻烟壶冷哼一声,“禄氏家族的兵力能不能动的了事我们大相说了算!哪怕协议给南诏西域各国几个城池也要拖他们下水!只要牵制住禄氏家族的兵力,如果能和额梅赞联手,我们的事成了!”
弃弩上前一步,犹豫道:“按说桑不扎那老小子定没胆子谋反!他儿子额梅赞在大唐一呆就是五六年,是个什么性子真不好说!可谋反是大事,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让人探去口风呢?我总觉得这内里有问题!”
论尚悉赞许的看了一眼弃弩,“你总是最谨慎的!我刚听到他要谋反的消息的时候也开心了一阵,以为这是个机会!可细想想就觉得禁不起推敲!我们谋算了这么多年都不敢轻易起事,他额梅赞刚刚夺了老爹的权,怎么敢公开练兵意图谋反?只怕有诈!”
步瑟好战,一闻到战争的味道就兴奋不已,“既然怀疑者内里有诈,我们应该早做反应!大相,如果你能让大唐公主在大盟会之前怀上孩子,我们就有机会了!如果他们真的是让额梅赞假谋反,那倒更好,我们就将计就计在大盟会上杀掉尺带珠丹嫁祸给额梅赞!在各个部族打乱之前,我们公布大唐公主的有孕的消息,正好拥护大相的孩儿登基!关键是金城公主要给大相生孩子呀!”
弃弩反对道:“额梅赞如果假谋反,我们机会恐怕不多!尺带珠丹有个汉人师傅,功夫好的很,我们想行刺只怕很难!而且额梅赞假谋反,恐怕也不会给我们下毒的机会!”
步瑟冷哼一声,“没有无缝的鸡蛋,没有不透风的城墙!机会吗,挤挤总会有的!项雄、白兰、泥婆罗、勃律这么十好几个部族的兵力一起集中到党项,管理起来怎么可能一点漏洞也无?只要设计除去尺带珠丹,我们就拥金城公主和大相的孩儿登基!”
论尚悉笑着点头:“点子虽然粗鄙了些,却也实用!如果额梅赞真的反了才好!这样我们的胜算会更大一些!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金城公主那里我会抓紧,另一方面我们也要做好额梅赞反的准备,和他谈一下条件,可以许他独立。只要他同意与我们合作,拿下江山,不出三年我就灭干净了他!南诏、西域以后统统都会属于吐蕃帝国!”
步瑟点头应下,又暧昧的笑着说:“现在党项那边重要,金城公主那里也重要的很呀!大相你要赶紧把她收拾咯呀!去了一趟大唐,就变斯文了!女人了,直接扑到大干一场,她们还敢说什么?!”
论尚悉也笑,“她毕竟是大唐公主,大唐不比我们吐蕃豪放,这事还要些时间!而且,你们可知道我们赞普和她还是清白着呢!我如何敢吃这第一口菜呀!先要他们二人圆房才是!”
这厢三人主意打定,心情舒畅,聊的话题越来越不入流,越来越不堪入耳。
话说尺带珠丹也注定是个不眠夜。
尺带珠丹和尺码雷对面坐着,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尺带珠丹叹口气幽幽的说:“阿嬷,我对禄氏一族有点不放心哪!”
尺码雷定定的看着尺带珠丹说:“你怀疑禄论钦陵?”见他不说话,又道:“你不该怀疑他的!人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不相信他,何以又处处倚重他?”
尺带珠丹敏感的抬起脸,诧异的望着自己的祖母,说道:“阿嬷,我只是觉得禄大相老了,很多事开始有些看不清楚,比如他到如今还没有意识到在和论尚悉争斗的过程中,禄氏家族的兵力永远是起不到作用的!论尚悉永远会用南诏和西域牵制着他们!还有,他原来选党项合作我没觉得有问题,可如今党项不是桑不扎做主了,额梅赞一回来就抢了爹爹的权,我觉得他不是善茬!可禄大相还是继续和他合作,我觉得有问题!”
尺码雷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人老了难免有看的走眼的时候,只是禄大相一心为你,你定要好好珍惜!决不可怀疑他!”
尺带珠丹愕然的看着反应怪异的祖母,每次自己表现出对禄论钦陵的不信任,她总是这样,一反往日的理智。“阿嬷,我怕只怕这次禄大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如果额梅赞真的谋反,南诏西域牵制着禄氏的兵力,那,那我们就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