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两朝欢-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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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眉眼与萧暄相似也与先皇相似的孩子,卫君安手上喂药的动作不由柔缓了下来,开口说道:“喻儿乖,吃了药病就会好了。”
平日里总要被哄着才肯吃药的小太子皱着小脸望着卫君安,对于她的话似懂非懂。
卫君安放下勺子,拿过丝绢给他擦了擦嘴,对着他温柔地笑了一下。
只是,这样的温柔慈爱却很快就消失。
卫君安将小太子抱给奶娘,吩咐道:“太子虽小但不能太宠着他,他若是还不肯吃药,就强行喂下去。”
这份狠心也只有这个当娘的能做到,奶娘唯唯诺诺地称是,但若是真要这样,却还是不敢。
突然间被抱给别人,小太子一下子就不高兴,嚎啕大哭地还想要卫君安抱抱,然而,作为他的母亲,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甚至不管他在后面嘶声大哭。
回到永泉宫,卫君安莫名地心烦意乱,抱着孩子的那一刻,她在心软在心疼,那是她用生命也要生下的孩子,虽然是有别的目的,却仍旧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可是,她要的不是心软。
“吕峰呢,找吕峰过来。”焦虑地,卫君安只想要做一件事。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吕峰原本是打算去寻她,走到半途又折回来,“萧暄今天派人来送礼物,但却放纵他们在你房间里搜索东西,其中一个在你房间里放了红花,恐怕是有人在故意栽赃。”
“栽赃又如何?萧暄连卫敬叛国之罪都能让我说动,对妃嫔下药的事就是让他知道了也无所谓。”卫君安有些失态的大声说道。
这种事本就是她做的,她也压根没有想否认,至于萧暄,她是不想再无谓的纠缠下去,恨也好厌恶也好,她所做的不过就是让他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拥有的,皇位、子嗣、还有她自己。
“话是如此,只是,你也要提前做好打算,萧暄对政务不热衷,但在子嗣方面却很执拗,他的子嗣太少,若是真的信了你是背后用药的人,只怕会令你失去现有的权利。”吕峰看得出卫君安心里有事,但还是波澜不惊都陈述着利弊。
卫君安冷静了下来,颔首道:“我知道,大皇子的药还在下吗。”
这个问题吕峰微微迟疑:“……你还要对那个孩子下药?”
他曾去看过那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只剩一口气,就算他这种早已看透生死的人也不由心生怜悯,可卫君安居然还要对那样的孩子下药。
卫君安淡漠的眼睛看着他:“本宫说的话还要说第二遍吗?”
“……是,小的告退。”吕峰心脏犹如被重击,半晌才回了她的话,退出房门前,他回头看了眼房间里面色冷清却又绝丽的人,竟觉得无尽悲凉。
第八十八章 怎样的权力欲望
“恭喜妹妹诞下皇子。”圣武二年冬,桑柔顺利诞下了一位小皇子,为皇上又添新丁。
卫君安作为皇后在当天也去了蕙兰宫道贺。
“臣妾能抱抱他吗?”卫君安对抱着孩子欣喜得不愿意放手的皇上说。
萧暄愣了一下没有抱给卫君安却也没有直接拒绝:“你风寒刚好,孩子身体弱,等些时候再说罢。”
“说的是,臣妾倒是疏忽了。”卫君安笑笑。
萧暄对这个孩子的出生还是喜欢的,桑柔的个性跟他认识的卫君安相似,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所熟悉的那个卫君安在不知不觉中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让卫君安抱孩子一个是因为她的确是风寒刚好,二一个则是因为那些秘密。
对那些个妃嫔下药,在永泉宫里找到物证以后,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卫君安,然而,对方却坦然说的确是她所为。
“陛下可是要赐我死罪?”在得到那样的答案后,卫君安问过萧暄这样一句话。
萧暄没能回答。
卫君安就像他心脏的另一半,总有裂痕,却不能不要。
只是,从那以后,萧暄对她似乎就淡了下来,若无必要,他不会去永泉宫,也很少让卫君安侍寝,卫君安做的决定他通常也不会反对,太子之位和她的皇后仍旧是无人能动摇。
至于卫君安,那次不太愉快的交谈过后反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对萧暄的态度也没怎么改变,他不去永泉宫,她就去庆安宫,总之表现得极为得体。
萧暄以为她是在用行动道歉,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不过就是对卫君安的那种迷恋不知怎么转移到了桑柔的身上。
卫君安自然是知道原因的,可她没有说过,侍寝的安排也一直持续着,可奇怪的是,这么段日子以来,萧暄临幸的妃嫔中继桑柔之后,只有一个美人怀上了子嗣。
桑柔有些虚弱地瞥了一眼皇上皇后,唇角漾起一抹嘲笑。
“陛下,皇儿的名字……”她伸出手拉了一下萧暄的衣角,声音温柔。
卫君安平淡地看了桑柔一眼,没有说什么。
萧暄又看了看抱在自己怀里的儿子才将人递给了奶娘:“皇儿长得如此可爱乖巧,不如就取个清字,你觉得如何?”
“陛下说好就好,臣妾不懂这些。”
卫君安无声浅笑,桑柔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呢。她的儿子是在一个月后才有的名字,大皇子是先皇给取的名,至于公主,有的少说也有一岁才有的名字的,其实,皇上给皇子公主取名时间上倒没什么顾虑,只是,后|宫妃嫔们总喜欢将皇上给儿女们起名的时间当作是皇上对她们的宠幸程度。
想不到,自己也有被比较的一天,只可惜,很多人都不知道,萧暄对于她这个皇后所生的那一双儿女名字是在当时就想好的,之所以等的时间久那是因为萧暄在等她的回答,喜欢就用,不喜欢咱们就换。
更何况,贵为皇后的她也不觉得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比的。
道完贺看完孩子,卫君安就不打算留在这里,将空间留给里面情意绵绵的两个人,卫君安从里面退出来跟蕙兰宫的宫人们吩咐:“好好照顾你们的昭仪娘娘和三皇子。”
卫君安没有跟萧暄请示,出门的时候被一个急匆匆而来的宫女差点撞在一起。
“没长眼睛呐,看不到皇后娘娘在此吗!”叶宁竖着眉毛责备失礼的宫女。
“奴婢该死,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是有急事要求见陛下。”宫女也知晓当今皇后对待宫人很是苛责,做错事的人都会受罚,心里难免担心。
“什么事?”卫君安似乎是心情不错,没有责罚她。
宫女犹豫了一下,说道:“大皇子,没了。”
大皇子没了,整个皇宫因为桑昭仪生下皇子的所有喜悦都被这样的噩耗代替。
萧暄听到消息后是立刻从蕙兰宫赶过去。
卫君安还记得当时萧暄在门口看她的那个眼神,愤怒中带着不可置信。她感到好笑,有什么不可信的,说到底萧暄就没有真正信任过她,从进宫开始便是怀疑怀疑怀疑,也不知道是当皇帝的人本身就疑心重还是自己真的就那么不可信。
大皇子的药其实她在之前几个月就没有再下了。
“你还是先皇心目中心心念念舍不得伤害的那个人吗?”卫君安记得那时刘太医坚决不肯再继续给药时,怒气冲冲而来对她说的这句话,“如果你再以先皇要挟我,我不会告诉皇上,我想,以死谢罪来告慰先皇的在天之灵还是可以的。”
卫君安最终还是没有要挟,有时候她自己也很怀疑自己,究竟怎么了,所有影响到自己前路的人她都恨不得处理干净,她不知道这还是不是报仇,可她知道自己停不下来。
“……陛下,娘娘正在沐浴……”阿秀的声音在外面传了进来,她的话还未完,萧暄已经大步跨了进来站在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卫君安。
卫君安趴在浴池边上,长发飘散在水池中,她抬头看了眼萧暄,完全没有要起来迎接的意思,反而不冷不热地开口:“陛下找臣妾有什么事吗?”
“是你做的吗?”萧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怒火。
卫君安没有回答,只是游到了另一侧,从台阶上走上去,在屏风后穿上了一件裙衫才出来:“陛下指的是什么?”
萧暄走了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卫君安看他,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您是指大皇子没了这件事?怎么了?又有谁告诉你消息了?还是说您找到什么证据了?”
“卫君安,你是不是非得这么跟我说话不可!”萧暄将对方的身体拉近,咬牙切齿,却始终没有说那个“朕”字。
卫君安笑了一下:“您是皇上,这天下都是您说了算,您说是我做的那便是我做的,真假有这么重要吗?还是说,我像上次那样承认是我做的,您是不是也准备隐瞒下来,当作没有发生呢?”
萧暄被问得一窒,卫君安没有正面回答但这在他看来已经是答案:“你已经是皇后,喻儿也是太子,我从未想过要罢黜他的太子位,更不曾要谁代替你这个皇后,为什么还要对孩子下手?我放手给你的权利不够吗!”
卫君安用力地推开萧暄,在反作用下自己也退后了一步,两个人中间无形地形成了一道越不过的鸿沟。
“萧暄,如果你认为我走到今天是我自己没事找事造成的,我无话可说,还有,今后所有跟我有关的事情,下药也好杀人也好,如果你只是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就不用再来问我,问了我也只有一句话,你说是就是。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不用你劳神费力地为我隐瞒,直接赐我三尺白绫,我一定不会有任何怨言!”卫君安眼神很冷,“我说到做到!”
萧暄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最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娘娘,您刚才太冒险了,陛下如果真的要赐你死罪可怎么办?”等萧暄一走,叶宁阿秀她们都进来,一边为她更衣一边说道。
“如果真的赐我白绫或许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吧。”卫君安看着镜子里轮廓不清的自己,声音很低地应了一声。
伺候的人手上都不由一抖。
卫君安感觉到她们的担心,笑了笑:“开玩笑的,我的仇还没有报完怎么可能想死。”
这是实话,俞清蕊如今活得生不如死,爹死了,最爱她的人也死了,她最爱的人从不过问她的情况,可萧暄还很惬意,除了被自己气得抓狂外,他还是皇帝。
卫君安换好了衣服去了离诲宫,俞清蕊的小院落很干净,扫地的宫女看见她来,无声地行了个礼。
“在里面吗?”她问。
宫女点点头,指指房间,嘴上啊啊的出声,又伸出双手张牙舞爪地挥了挥,然后一只手抓住另外一只,用衣服带子缠了缠手腕。
卫君安满意地笑了一下嗯了声独自走了进去。
房间里安上了火炉,感觉很暖和,这对于冷宫里的女人来说完全是奢侈,但床上的那个人却双手被分开栓在床柱子上,动弹不得。
“真发疯呢?”卫君安看着俞清蕊,很是好笑。
原本闭着眼睛的俞清蕊立刻睁开眼,死死盯着卫君安:“卫君安,你是个魔鬼,放我出去!”
“原来没疯呢。”卫君安走近,上上下下看了俞清蕊一遍,“嗯那两个宫女照顾得不错,精神还很好,你放心,本宫说过你会活得很长久的。”
“我总有一天会把你做的事都告诉陛下!”卫君安不定时地会来看她,然后跟她讲她做的那些事。
“那你可得加把劲儿。”卫君安笑,“今天我来告诉你,大皇子没了,萧暄他怀疑是我做的,不过呢,就跟上回我给那些妃嫔下药的事一样,他一点都没有怪我。”
俞清蕊挣扎起来:“我不听我不听,你给我滚!”
卫君安摇摇头:“啧啧,怎么能不听呢,不听你拿什么给他说,详细的经过我还没讲呢。”
俞清蕊想要用手臂捂住耳朵,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在这里她过得比别人好,吃的比别人好,可是,不会有人跟她说话,不会有人搭理她,除了这个不时来讲述的卫君安,越是温暖越是觉得心冷。
每次卫君安跟她说了那些话以后,她无处可诉,脑子里不断地想着萧暄会如何对待卫君安又是如何对待自己,越想越不甘心,越不甘心就越是无能为力,那些话在终日无声的离诲宫里成了唯一的声音,伴随着其他院落里的哭闹声,俞清蕊已经不止一次地想要逃出去。
“还有一件事我们要恭喜一下皇上,虽然大皇子死了,不过,皇上又添了位三皇子,桑昭仪如今受宠的程度可一点都不亚于我这个皇后。”卫君安看着俞清蕊痛苦难受的模样就开心。
俞清蕊听到这句话突然大笑起来:“好啊,总算有个人能压住你了,就算不是我,你也威风不到什么时候了。”
卫君安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即说道:“是吗?不如我们来赌一赌,看看结果究竟如何?”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俞清蕊呵呵笑道,“你是皇后不是吗?我沦为阶下囚也没有资本跟你赌,怎么,知道有人可能会比你厉害觉得害怕了?哈哈……卫君安,你也不过如此。”
“赢了,我放你出去。”卫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