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两朝欢-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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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进宫都这么些日子了,举止还如此不稳重。”苏贵妃借故而责,“你已尚且如此,也怪不得身边的宫婢不懂规矩。”
卫君安知道她说的是叶宁,恭敬道:“是臣妾教导无方,望贵妃娘娘恕罪。”
“恕罪也要看是什么罪。”苏贵妃将杯子递给身边的婢女,忽而转了话题,“昨夜侍寝可还习惯?”
“回娘娘的话,习惯。”卫君安还是没能想清楚对方的意图。
苏贵妃冷哼一声,语气越来越凌厉:“本宫也觉得你很习惯,以至于习惯到辰时仍留宿甘露殿,不记宫廷规矩!”
“咚”地一声,卫君安向苏贵妃跪下。
“臣妾知错!请娘娘恕罪。”卫君安其实并不清楚问题的根本在哪儿,但从苏贵妃那震怒的言辞中,她已然猜出是跟她侍寝有关。
然而,她只能告罪,不能询问,问的越多错的就越多。
苏贵妃笑了笑,言语间又缓和下来:“本宫说过,恕罪也要看是什么罪。”
卫君安叩首不语,只求自己的良好态度能让苏贵妃从轻处罚。
“岚欢,本宫有些记不清了,像卫才人这种侍寝未行拜礼者,该如何惩治?”
“回娘娘,侍寝未行拜礼者杖责三十。岚欢记得四年前的金才人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当时太后念及初犯故下懿旨改为杖责二十。”岚欢列出宫规又搬出驾崩的太后,不给卫君安任何喘息的机会。
“请贵妃娘娘开恩。”卫君安对着苏贵妃又一叩首,三十棍下去她不死也半条命了。
苏贵妃看着她,嘴角露出隐隐笑意,这就是跟她斗的下场。
“本宫也并非是严苛之人,只是,本宫身为后|宫之首,对你宽松,其他妃嫔也不会信服。”苏贵妃似很为难的想了想,“这样吧,本宫念你也是初犯,前又有太后的恩泽,也罚你杖责二十,可有怨言?”
“臣妾谢贵妃娘娘法外开恩。”卫君安已经认命。
得了答复,苏贵妃就命内侍把人带出去,拉进园中一处用屏风遮挡起来的空地上。四周都有遮拦,倒也算顾及卫君安面子。
“才人请放心。”被拉在里面趴下,执棍的一名内侍在岚欢进来前低声快速地在卫君安耳边说了一句,“我们是太子和丞相的人。”
卫君安左右瞥了一下,心下了然便规矩趴好,只求真的可以放心。
岚欢进来后冷笑着看了卫君安一眼就示意他们可以动手了。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第一棍下来,卫君安还是惨叫了出来。
再怎么放心,那棍子仍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臀部。
叫出了第一声,后面的痛苦呻|吟几乎就顺口而出,卫君安听着岚欢数着数,却像是听着一声声的嘲讽。她倔强地闭上嘴巴,咬紧下唇,不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叫声。
“住手!”岚欢数到十一下的时候忽闻外面传来男子的制止声,接着便听见周遭的人齐齐行礼喊参见四殿下。
两名内侍和岚欢都停下刑责忙走了出来向萧睿行礼。
苏贵妃听见声音也从内室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笑容慈爱的看着朝她走来的俊伟男子。
“孩儿见过母妃。”萧睿笑容满面拱手行礼。
“还知道回来看母妃,算你有良心。”苏贵妃低低责备,目光里的笑意却丝毫不减,“来,进屋让母妃好好看看,岚欢,你们继续。”
“是。”岚欢回了句就准备进屏风内。
“等等。”萧睿出声阻止。
苏贵妃看着他,满是不赞同:“睿儿,这事与你无关,母妃不希望你插手。”对于这个儿子,苏贵妃太了解,该有的皇室威仪不见增,江湖的习气倒不少,还喜欢学外面的人什么行侠仗义。
萧睿也不想刚回来就逆母亲的意思,但是他既然已经答应那小公公救人一命,自然不会不管。
他轻轻拉起苏贵妃的手,进到内堂后才说道:“母妃,孩儿今日刚回宫,难道母妃希望孩儿一回来就看到这些争斗,又逼得孩儿出宫不成?”
“你这是什么话!”苏贵妃很生气更多的却是伤心,“你是不是就觉着我成日和这些妃子斗是我喜欢的?若是你争气点去和那没用的太子争皇位,我需要做这些让人怨恨的事吗!”
看着母亲悲伤的样子,萧睿沉默不语。他怎么会不知道母妃的苦心,可是,他是真的无心皇位,只要国泰民安,谁当皇帝真的不重要。
苏贵妃叹气。他们两母子因为这种话题也不是第一次争吵不休,之前也是因为皇位的事闹的不愉快,儿子才向皇上请命出宫。
这一走就是几年。
如今好不容易盼回儿子,若是为了不相干的人再逼走她的睿儿,那就得不偿失。
权衡之下,苏贵妃唯有妥协:“罢了罢了,你难得回来,母妃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她这一次。”
“谢母妃。”萧睿感激道。
苏贵妃责备地瞪他一眼,无奈地走出去,示意岚欢把人带出来。
卫君安被扶出来时已经站不稳,岚欢一松手,她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苏贵妃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今日四殿下为你求情,本宫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惩罚,今后不要再犯。”
卫君安额头冒着冷汗,虚弱地对着苏贵妃和她身旁的萧睿叩首:“臣妾谢贵妃娘娘,谢四殿下。臣妾今后不会再犯了。”若不是那两个执棍的内侍手下留情,她恐怕连一半都捱不过去。
“行了,回吧。”苏贵妃挥挥手,“岚欢,派两个宫婢送卫才人回锦瑟宫。”
说完就不再理会,转身回了内堂。
萧睿瞥了一眼连站起来都很吃力的卫君安,也转身进去。
“现在可满意了?”苏贵妃坐在软椅上,瞪着跟随其后进来的儿子。
萧睿歉意的笑了笑,走过去,单膝跪地握住苏贵妃的手,讨好道:“母妃,孩儿在宫外学了一道菜,不如让孩儿亲自做给您吃,好不好?”
苏贵妃哼了声:“讨好母妃有什么用,去见过你父皇了吗?”
萧睿明白这件事算揭过去了,于是站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孩儿一回来就直接去了宣政殿,父皇见到孩儿很高兴。”
苏贵妃听到这个总算有了笑容,却在下一刻想起什么,问道:“朝堂上可有人提过给你封王的事?”
“卫相提过,不过外公很反对,父皇也说考虑考虑。”萧睿倒没什么要隐瞒的,在他看来,封不封王也不是要紧的事。
“哼,本宫就知道他会不安好心。”苏贵妃冷冷说道,完了又想起儿子替卫君安求情的事,“别人的爹把你往绝路上赶,你倒好,还有闲情逸致去替她求情。”
萧睿一愣,问道:“刚才我求情的是卫相千金?”那人是卫君安?之前的那一瞥他怎么没看出来?
“除了她还能有谁?”苏贵妃说完看着儿子,“你认识她?”
萧睿对母亲一笑,打起太极:“孩儿不是刚认识吗?”
苏贵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也并未怀疑。
然而,萧睿却陷入疑惑。一年前在宫外,他与卫君安见过一次面。那时,卫君安不知为何要跳河自杀,他救下她时得知了她的身份,对方却并不知道他是皇子。后来在交谈间他发现卫君安是一个多愁善感很脆弱的姑娘,可刚才瞥见的那被打的才人却没有这种感觉。
一年的时间,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化如此大?
“睿儿?睿儿!”苏贵妃连着唤了几声儿子,“想什么呢想的出神?”
萧睿淡然笑笑:“孩儿在想,父皇会不会来同我们一起用午膳。”
“嗯,你能这么想,算你有长进。”苏贵妃和颜悦色,继而又提到封王的事情,“若你父皇问起你对封王的看法,你切忌不可答应,知道吗?”
“封王也没什么不好。”萧睿不以为然,“您看二哥三哥他们封王去了封地多逍遥自在。”
苏贵妃狠狠睨了他一眼,对着伺候在身边的岚欢使了个眼色。
岚欢会意道:“娘娘,岚欢去看看他们准备的午膳。”说完带着一众宫人出去,并关上大门。
等人全都出去关上门,苏贵妃才放轻了声音开口道:“你可知道我朝祖训有令,一旦皇子封王就不可再参与皇位之争。你知不知道你一旦接受封王就意味着你与皇位无缘了。”
萧睿叹口气,他就知道又是皇位。
“我朝也有祖训,太子都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大哥是嫡长子,太子之位理应是他,今后这皇位也是他的,母妃您又何苦非要我去争。”
“没出息!”苏贵妃怒其不争地拔高了声音,随后又降下来,“他萧暄无才无德荒淫暴戾,他除了嫡长子的身份还有什么可以与你一比高下。”
“我是不会去争这个皇位的!”萧睿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他不想再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他们母子的感情,“母妃,请您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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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身份地位的重要性
“这事由不得你任性。”苏贵妃一拍扶手站起身,话里是不容反驳的坚决。
萧睿也站起来,脸上也是一副绝不妥协的表情,他拱手道:“孩儿累了,孩儿告退。”
看着儿子头也不回的走掉,苏贵妃气得将手边的琉璃盏挥在地上:“本宫怎会生出这种没出息的儿子!”
守在门外的岚欢也看出这母子俩闹的不愉快,忙进来安抚苏贵妃:“娘娘息怒。”
“息怒?你叫本宫如何息怒!”苏贵妃怒不可遏,“你看看他都在宫外学了些什么,就学会如何顶撞本宫,惹恼本宫!”
“娘娘,殿下离宫这么长时间,难免会沾染上世俗气息,现在殿下已然回宫,娘娘大可一点一点纠正殿下,又何须急在这一时。”岚欢奉上茶水。
苏贵妃听了岚欢之言,也觉得自己的确操之过急。
“陛下那边可有消息过来?”想通了,苏贵妃的怒气也就散了。
岚欢面带笑容回道:“钟公公派人传了消息,陛下今儿晌午在颐华宫用膳,说是要和娘娘还有殿下好好聚聚。”
“那你去准备吧。”苏贵妃知道儿子虽然在跟她怄气,但是除开皇位的事情,他仍是孝子,也就不担心皇上到来时儿子不在她这里。
岚欢得命准备退下,又被苏贵妃叫住:“卫君安可送回去了?”
“已经送回去了,整个锦瑟宫只有她身边的侍婢在。”岚欢回答。
苏贵妃颔首,嘴角勾起笑容:“本宫倒要看看,叫天天不应时,她还有何本事。”
卫君安趴在床上,不想说话。
叶宁在边上抹眼泪。她不理解,卫君安都还挂着皇上妃子、相爷千金的头衔,为什么苏贵妃还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对她家小姐下这么重的惩罚。
听见呜咽声,卫君安抬眼望着叶宁:“别哭了,我伤的不严重。”
“都出血了,怎么会不重。”上药时她都不忍看。
卫君安却知道那两人并未全力打她,疼是难免的,出血更是必须,否则怎么向苏贵妃交差,好在没有伤到内里,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没事。
回来后也听叶宁说了那辰时拜礼的规矩,被打被责罚不过是苏贵妃故意为之,侍寝前中后的规矩都是由云婉侍在伺候初为侍寝者沐浴时交代的,她少了这道过程,自然什么都不清楚。
苏贵妃的权利有多大可见一斑。
“才人,您回来前,丞相和太子各派人送来一封信。”叶宁止住哭泣,从怀里拿出两封信。
卫君安打开信粗略地扫过一遍就把信给了叶宁:“烧了。”信里说来说去就是让她伺候好陛下,有需要就跟于全联系,他们会尽量配合。
她自嘲的笑笑,发现她没用了就弃之不顾,知道她被宣召侍寝就给点甜头,可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被打被骂他们也不会关心。
“叶宁,去跟向平说,让他夜里来锦瑟宫一趟,我有事找他。”这次被打是她自找的,但这会是最后一次被人如此羞辱杖责。
钟公公不会无缘无故说那种话,如今她还不知道自己与皇后究竟相似在什么地方,如果,如果她能利用这点相似处,或许她就能真正的赢得皇上的欢心。
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听说她被打的事。
皇帝原本是不知道的,却也只是原本。
在去颐华宫用膳的路上,有人就把这消息故意传到钟昌的耳朵里,不用说,他随后便禀告给了皇帝。
“被责罚?因何受罚?”他都未追究卫君安的不是,苏贵妃又为何要惩罚。
“辰时行拜礼。”钟昌回道。
他倒把这给忘了。
皇帝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那丫头好像辰时才醒,也难怪苏贵妃要责罚她。
“派个太医过去瞧瞧,别落下病根。”既然他把**做主的权利下放给了苏贵妃,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问题驳了贵妃的面子。
皇上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浅显易懂了,下面的人也只能照做,任何嚼舌根的话只好烂在肚子里。
进了颐华宫,这件事自然无人再提,萧睿也换了身衣服提前到了颐华宫,三个人倒还真的和和气气有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