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燕铁衣-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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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个炮灰全身着火,一边尖嚎着,一边跌跌撞撞跑过来。我闭上眼睛,好可怕!杀人只是一瞬间,可活活被烧死却能闻到烤肉与焚毛的恶臭。刚刚想什么呢!竟然还想着被烧死也无所谓。如果死得这么丑,我还不如一刀割断自己的脖子。
燕铁衣视若无睹,大喝一声:“起!”我们三人同时用力跃弹,呼地一声,三个人飞起了四丈多高。势子未竭,燕铁衣右手翻飞,一道晶莹透亮的银电闪映,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啸声。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到底怎么带我们逃出去。可是无论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一片灿烂冷寒的剑气笼罩着我们。身体仿佛飞了起来一般,瞬息间从火海顶梢飞射出十丈遥。
感觉到燕铁衣的力竭,我们又开始下坠了。燕铁衣的太阿剑突然又幻起了一片晶莹。我们重新被璀灿的光华包住,复射了十丈之遥。耳旁风声大作,感觉好像坐云霄飞车啊!速度奇快,气血上冲,人也有些晕乎乎的。
第二个十丈纵射之外,燕铁衣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齐奋力前掠!”声音嘶哑低沉,仿佛用力过度,疲惫至极。
我与崔厚德同时发力,配合着燕铁衣向前掠去。脚下已经踩了一脚没点着的树。我们不像燕铁衣,可以纯凭修为在空中飞越。没有支撑点,压根无法使力。最后一掠,我们冲出了七丈便跌倒在地。
燕铁衣脚才沾地,便什么也不理会,双目紧闭迅速运功调息起来。我从地上爬起来,发现火海在十多步以外,心里暗暗后怕,若不是燕铁衣,这次真得死在里面了。
转头看向燕铁衣,我吓了一跳。他仿佛跋涉了千山万水一样虚脱及乏累。面色白中透青,额上筋络颤动,嘴唇发紫,汗流透衣,连呼吸也喘息不止。他明显是耗用真力过巨。
崔厚德一言不发,站在燕铁衣身旁,抽刀护卫,半步不离。
“他这是什么招数?”我轻轻地问崔厚德。
“叫剑魂化龙。魁首自出道以来,很少施展这门功夫。不到万不得已或生死关头,他是绝不轻易显露的。因为威力越大,消耗就更大……”崔厚德说到这里,顿了顿。
“如果不是我们拖累了他,燕大哥也不会使出这招吧。”接过他的话头,我不再多语。心中愧疚无比。看他累成这样,我却连帮他擦汗都不能做。在调息时,不能随便碰他的。否则容易走火入魔。拔出软剑,静静地站在他身边。那些烧山的家伙肯定会搜索火场,寻找我们的尸体。在燕铁衣没有调息好的时候,他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我要保护他。
“崔大哥,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离开火场了?”我皱着眉头问。在空中飞跃,会不会被人们瞧见?
“我们被魁首带离火场,飞掠在空中的时候,无迹可寻,看上去只像一道流光而已经。”崔厚德有些得意地替他们家领导吹嘘:“我曾见过魁首施展这招,乖乖,人和剑混成一体,就和一股滚桶似的光华没两样,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嗯?身剑合一?哦,我明白了。他再这么练下去,会不会成飞仙啊?没看到什么蜀山派的人,练剑的到最后不是都会踏剑飞天吗?我看他真有那个潜力。
崔厚德拍拍胸口:“小妮,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有哥哥我替你承当。”
我扑哧一声笑了。娇声回道:“大崔哥,那可真要麻烦你了!”瞧他那个样子,倒真有天塌下来个高的先顶着的意思。纯粹是大男子主义发作,他忘了,其实我的功夫也不弱啊!
崔厚德这才呐呐地想到这点。他红着脸,“反正,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朝他看去,信任无比地说:“我知道。大崔哥一向是一诺千斤的好汉子。”他有这份心思,我便很感谢了。崔厚德的脸更红了,转了过去,小心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仔细地看着燕铁衣,才一会儿功夫,他脸上原先那种青白的气色已略见好转,透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但看上去仍然显得虚弱与疲乏。嗯,呼吸已顺当了些,不再剧烈的喘息了。情况看来恢复得不错。希望那些人找得慢一些,多给燕铁衣一点时间。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很快便听到人语嘈杂声,间或还夹杂着喝声与兵刃的声音。由声音判断,人数至少在数十名之上。这里刚刚被烧光,我们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我看了燕铁衣一眼,他不能动,我们更不能走。心里由紧张逐渐变得安稳。怕什么,这么多年,我还是改不了胆小。只要能陪在他身边,有什么好怕的。
突然,听到有人吆喝:“两个人到沙沟里去看看,其他的再往前搜。”
来了,我们就在沙沟里!只见两条身影闪掠,向我们这边跃落。是两个黑巾黑衣的大汉。崔厚德一声不吭,猛往上扑,大刀斜飞,寒光起处,一名大汉已经怪号半声被开了膛。我向另一名大汉飞去,软剑如蛇般缠绕,一缕光华过去,大汉已经被我割开喉咙,翻身倒毙。
真是不想骂大崔哥,你要杀人也别让人吼出来啊!直接让他们闭嘴就行了。其实心中也知道,不管如何,都会被找到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听到这边的动静,沙沟上的人们已经冲下来三十多名。还有二十多人在上面看着。他们的打扮一模一样,动作迅速地将我们围成一团。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杀意。
我站在燕铁衣的旁边,看着这群人,低声轻骂,真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狗!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天失约了。真的没办法双更,我最近忙得一塌糊涂。
所以,我尽量早一些放文。
63、我要保护燕铁衣 。。。
双方的僵持只是片刻的事,突然人群让开一个口子。五条身影闪掠而下。为首者是个虎背熊腰,国家脸膛的魁梧中年人。他的背后跟孔雀开屏似地插着十二只尖锐的无缨银枪。哦!他就是熊志甲吧。这不,十二只枪都背在身上了。其他四人,一个害了黄胆病,一个被刀疤破了相,一个瘦长白面,一个眉清目秀。
熊志甲盯着持刀站在我前面的崔厚德,慢慢地移向了我。他的目光狂傲冰冷,仿佛我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任他捏死般。瞪了回去,果然是个神经病!
他的目光慢慢地转向燕铁衣。看到他盘膝运功,他脸带惊讶,仔细地端详。
过了半晌,才笑着说:“没错,就是他们!”
我看了半天,发现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个内奸。每一个人的身影都不像,那个家伙缩头缩尾,找来这些人,还不敢露面,真是阴损的家伙。
黄胆病患者有气无力地说:“志甲兄,既已验明正身,我们就别再拖延时光了。动手吧!”真是没想到,他一脸菜色,心思倒不少。八成是病多了,知道“趁你病要你命”这句话的真谛吧。
其他几人有些没劲。一个说,本来想掂量燕铁衣的份量,哪知道他这会儿竟然瘟在地上装孙子。另一个则嘲笑,管燕铁衣是真的行功还是吓破了胆。既然大老远的来到中土,总要拿些成绩回去。
大老远来到中土?这些家伙难道是关外来的?无聊不?你到中原来欣赏风景就行了,这么急匆匆地赶来打架放火的,是嫉妒这里的风景比黄沙遍野来得好呀!
崔厚德已经忍不住了,一阵喝骂。这些人倒像是真的吃定了我们一样,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慢慢与崔厚德对骂。原来疤脸汉与黄胆病患者叫什么大荒双魅,一个叫皮卓才,一个叫钟忻。听他们的口气,是来为熊志甲的姐夫出气的。熊志甲虽然承认幕后还有人,而且还是他的姐夫。可他却不肯说出到底是谁。我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们跟燕铁衣的区别。如果是燕铁衣,见他不肯说,就打得他说为止。在这个血雨江湖,果然武力才是王道。
那个钟忻别看病怏怏的,智商还颇高。几句言语便撩拨得崔厚德冒火。
我却一直盯着在谨慎观察燕铁衣的熊志甲。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不怀好意到了极点。挡在燕铁衣身前,阻去他的视线。我怒叱:“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帅哥啊!”
熊志甲狞笑地看了我一眼:“小姑娘,你在害怕什么?”他的声音有着掩不去的兴奋和得意。“你是怕我看出姓燕的真的在运功调息吗?呵呵。”
我怒极,却又无可奈何。事实如此,我挡着也没用。只是,好吧,我只是讨厌他那种猥琐的眼神,顿时让我想到了玻璃啊耽美啊那些方面去了。虽然,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不好这口。
钟忻阴笑:“姓燕的约莫气数该尽了。”
崔厚德蓄势以待,毫不示弱地咆哮:“先别急着替我们魁首算命,你们倒要看看自己的八字够不够巧。我都能够看出你们每人头顶血芒三尺了!”
我谨言慎语,这些人,尤其是那个熊志甲一看就是高手。我不敢随便撩拨他们。以往是知道燕铁衣会保护我才言语无忌。这会儿,我得留着自己的小命来保护他。
没见熊志甲有什么动作,只见一溜银冷倏射,尖锐的风声才起,崔厚德已急旋五步,他方才站的位置已经颤微微地插着一只银枪。我紧咬下唇,大崔哥,麻烦你先顶顶,我不能离开燕铁衣身边。
熊志甲一枪比一枪快,一连七枪出来,崔厚德便已经受伤了。他斜竖的薄刃双口刀突然横举,又猛的重指,接着,再度斜竖。我心中叫糟,他不停地变换着封门刀势,是显示出内心的焦惶与不安。
“大崔哥,别急!镇静些!”我低声安慰。
熊志甲瞟了我一眼,笑容里带着嘲笑。“就这个傻大个子,再镇静些又如何?”
崔厚德粗野又狂悍地说:“老子早已豁上这条命,好歹也不过是个死字。熊志甲,我会拉个垫背的人。黄泉道上结伴行,我看你最顺心!”
双目中煞气毕露,熊志甲一挥手:“圈杀!”可恶,已经拖延不了时间了吗?只见皮卓才与钟忻向燕铁衣扑来,我扬身上前,抖手封住他们的来路。硬生生地将他们从空中逼了下来。
钟忻咦了一声。随即又笑了:“小姑娘,不要负隅顽抗,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当然知道!我招招急攻,不求自保,只求伤敌。我只是想拖延时间,这两个人的功夫不错。若真打起来,我绝对能揍死一个。可现在被两个人围攻,我只能力保。他们的目的是燕铁衣,我能力不够,打起来缩手缩脚,被他们制得毫无办法。可恶!只能跟他们拼命。将银虹挥得如一片光华,心中无奈极了。每到这种时候,我就怨恨自己的天资不高。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燕铁衣的!
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我没有空分神去瞧崔厚德,只知道他同样也在拼命。熊志甲的功夫不是吹出来的,而我这边,因为一派不要命的打法,反而没他那么危急。
这对大荒双魅虽然功夫稍差,但要拿下我是迟早的事情。两人一个持九菱鞭,一个拿着厚背紫金刀,他们没有必要冒着受伤的危险。见我招招两败俱伤的打法,反而只跟我游斗起来。两人笑嘻嘻地跟耍猴一样,我心中发狠。即使要死,我一定也要拖一个!不然太亏了。我好歹也是商人,亏本的生意可不能做。
见皮卓才一招挥来,我假装格挡,却在空中突然倒射,抖直剑身向钟忻刺去。一抹寒光一闪,皮卓才的大刀向我横腰斩来。钟忻猝不及防,急扭身子,仍然被我一剑刺伤了左胸!我闭上眼睛,咬着下唇接受即将到来的痛楚,却听得叮的一声,皮卓才怒吼一声,向远处飘去。
晃身落地,我气喘不已。心中却惊喜万分的回望,果然是燕铁衣。燕铁衣的脸虽仍微带苍白倦色,却已经一如既往地站得稳稳的,仿佛一座大山般令人心安。
钟忻本就受了伤,这会儿更是不敢抢功,收起鞭子退后。熊志甲顾念身份,也不愿意再向崔厚德下手。
崔厚德气喘如牛,压力顿消下,累得一屁股坐向地面。一面抹着汗水,一面提着嗓门嘶哑地叫:“魁首,天可怜见,你老终于及时恢复体能了。再晚一些,我跟小妮就叫这些王八蛋给摆平啦!”
我向他跑去,离他两尺处才站定。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忍着不落下。“你恢复了?”颤声问着。
他温柔地笑笑:“嗯,只要把流循体内穴脉经络间的那股真气收归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