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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吉祥如意长公主-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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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茜命人端温水来,她坐在床边一点点将白少风的伤口洗擦干净。而后,倒了一些药汁在手心上匀开;而后一点点小心地抹在白少风的伤口上,那药一接触伤口,伤口就开始渗出红色的血来。而且没渗出多少血,那伤口上红色的血就开始凝固结痂。丫鬟们看得无不欣喜。都说王爷这回真是有救了。
  林茜步出北靖王府的时候,并没有上回宫的马车;而是转身一把抓住葵儿的手将她带到一边。
  “葵儿。”林茜艰难开口。
  葵儿第一次见主子这样的神色,似有不舍;又有决绝:
  “主子,您有什么话要吩咐吗?”
  “葵儿,你原本是北靖王府的丫鬟对吗?”林茜问。葵儿不明就里地点点头;林茜继续问,“你是不是一切都听我这个当主子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呀?”葵儿开始有不祥的预感。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林茜坚持。
  葵儿点头:“您对葵儿那么好,曾经舍命救过葵儿;葵儿一切都听主子您的。”
  林茜淡淡一笑,抚着葵儿的头说:
  “乖葵儿,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我现在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远得不会再回来了;你留在这北靖王府把剩下的药给白少风用上,要看着他痊愈;然后,你转告他。我希望他痊愈后可以一心一意辅佐小皇帝,能让普天下都过着太平的日子。”说着,林茜把那白色瓷瓶放进葵儿手中。
  “主子,您别想不开!葵儿想跟您在一起!”葵儿哭得不成个音。
  “傻丫头,你跟我走了;谁帮我照顾白少风呢?你也知道,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跟个男人似的。其实我面子薄得很,我不好意思……再留在他身边了。所以,你得帮我照顾他;除了你,我信不过别人了。”说着,林茜松开双手就要走。
  葵儿却一把抓住林茜,就地跪下哭:“主子,您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将来葵儿不管走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您,还有这个。”葵儿慌忙掏出当年林茜交给她保管的那块白少风送给林茜的寒玉。“这是北靖王对您的一片深情,这回您一定要亲自用心地保管着!”
  林茜望着手心里那枚清凉剔透的冰玉,扯出一个笑;而后点点头:“丫头,甭再拉着我了;天眼看就要亮了,我还有一个人要见呢……”
  葵儿哭着缓缓松开手,林茜头也不回的朝着街道那头奔去;她生怕,生怕一回头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也不知怎么地,林茜浑浑噩噩地走到了陵晋王府前;她掏出几十两银子抱在一个包袱里,对守门的侍卫说:“请把这个交给你们家主子陵晋王爷,这是我欠他的钱。”
  到婉香阁的时候,婉香阁还没开门做生意;林茜只能从后门进去,正巧看到被花奴称为‘小相公’的那只黑色小狗被拴在后院里。林茜走上前,小黑狗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怪的是这回小黑狗既没有朝林茜龇牙也没有朝她吠,只是呜呜地低叫。
  林茜蹲下身,摸这小黑狗的背:
  “嘘,别叫……我知道花奴还没醒,我要走了。其实,这样也好,不见面反而不会徒增道别的悲伤。”林茜想了想从左耳上取下一颗金色耳钉,放在小黑狗身边:“虽然你咬过我,但咱们好歹也算认识;这个就当我临别礼物了。”说完,林茜起身猫着腰走了。
  而小黑狗依旧蹲在原地呜呜的看着林茜走远。
  林茜出城门的时候,天光才开始大亮;她一直朝北走,一直走;她没有吃一点东西;身上也没有带任何银两。走过树林,趟过小溪;她只喝了一点溪水,说不出这时候她是高兴还是难过;一直走到天黑,四周密林变得寒冷而寂静;只有猫头鹰咕咕的叫声回荡在林子里,其余的声音;林茜这种生在城市的孩子也不太清楚是什么了。直到她累得再也挪不动步的时候,她摔倒在地;趴伏在厚厚的落叶草丛上。
  原来,我林茜命该绝于此;林茜这么想着苦苦笑着。其实,喝不喝那毒药,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不过就当做履行人生最后一个诺言吧。至少,这样换回来白少风一条命也算值。林茜打开黑色瓷瓶,一口喝下里面所有的液体。甜甜腻腻的,果然苦口良药,毒药居然可以这么甜美。
  林茜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在树干上,觉得全身就像要燃烧起来一般的热;幸而,突然天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林茜的身上脸上,这一切还不够;林茜摸着怀里的那块寒玉,把它握在手心里。顿时觉得'炫'舒'书'服'网'了许多……
  白少风,谢谢你;最后弥留时刻,我都能感觉到你对我一直的好。要是我能早点明白到这一切,对你好一些,让你不那么难受痛苦……就好了。要是我不是林茜,而是真正的玉宁就好了;我一定会选择跟你在一起,就算你不是王爷,我不是公主,只要能在一块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林茜双目空洞地望着漆黑的天空,任凭雨水冲刷在那具已经无甚知觉的身体上

  第三十三章

  ……》
  一夜大雨,清早;雨便停了,虽然还有些薄雾残存。
  几个背着竹篓进山拾柴采药的孩子嬉戏着踩着雨露青草,一路小跑打闹。突然一个孩子停下脚步,用手里的树棍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草丛里:
  “看,那里好像坐着一个人。”
  几个孩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里,用树棍拨开高草;居然,真有个人披着被雨水打湿的裘披风坐在那里。
  其余几个孩子窜说年纪最大也是胆子最大的那个小男孩:“你去探探他还有没有气。”
  小男孩虽怕,但碍于面子也只好挪着步子到那人面前,伸手到那人的鼻息下一探。立刻脸色狰狞,对着另几个孩子缓缓点点头。其余几个孩子松了一口气,小男孩一个不稳居然碰翻了那个坐着的人;只见此人摔躺在地。所有孩子在见到此人的脸以后静默了一秒后爆发出惊天尖叫:
  “鬼啊!”
  所以小屁孩都尖叫着跑散开,所有小屁孩都被事主那张惊世骇俗的面容吓得哭着鼻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一个时辰以后。
  一个穿着粗麻衣的年轻人手拄着拐杖,坡着脚跟在一个还挂着泪痕的小屁孩身后骂骂咧咧道:“什么大白天见鬼,我看你是想偷懒不采药吧;你说师傅我养你多年容易么?你就编这种烂借口来糊弄我?我看上去就那么笨吗?”
  那孩子也冤枉,边抹脸蛋;边叨叨:“是真的,师傅;我就看见他躺那里……那张脸啊……全烂了!好恐怖啊!”
  男子不信:“好,你给我找出来;不然你今天就给我采满二十株夏枯草,三十株鱼腥草;不然不给吃晚饭。”
  男孩子委屈得直抽鼻子,哀戚地答应道:“好嘛,师傅;你跟我来就知道我真的没骗你。”
  不久,两人走回那草丛边;果然看见一个身影躺在其中,男孩子介于第一眼的震撼感觉;只是远远指指那里就不敢再靠前。他师傅则拄着拐,一步步走进;到那人身边后,他松开拐;撑着膝盖缓慢蹲下身,用手指测了测鼻息;又把了把脉搏。而后站起身,唤:
  “没事,这个人只是久饥受寒;晕过去了。阿宝过来,把她背回去。”
  “什么!?”男孩面露难色,一点点挪过来,“师傅啊,这个人的脸好恐怖啊;再说为什么不是您来背回去呢?”
  男子一个毛栗子打在阿宝头顶:“这是个姑娘家,有言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小孩子家背她没关系;你师父我背就不对了!”
  阿宝揉着被师傅敲的脑壳感叹:
  “哇,师傅你果然是高人;她脸烂都成这样了您居然还看得出她是女人,佩服佩服……”
  不等阿宝说完,师傅又是一个毛栗子敲在阿宝脑壳相同位置:
  “你说你这么些年光吃饭不长脑,没看见她穿着裙子吗?没事哪个大男人穿着裙子满世界乱跑的。真是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
  阿宝苦着脸背挎起那人的手臂抱怨:“徒儿知错了,师傅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打一个地方。好歹换个地方打打也好嘛。”
  “谁让你那么笨,脑袋长着简直就是摆设。”男子拄起拐,在前走。阿宝背着那人事不醒的女子在后跟着。
  当林茜睁开眼的时候,吸取了上次穿越经验;她先镇定地观察周围境况。四周是普通农舍,没有什么问题。根据农具年代无法判断所到时代,根据门窗风格判断应该不是现代社会。
  林茜张了张嘴,只觉喉咙生疼。口干舌燥,她好想喝水;可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坐起身,费尽力气只能张嘴发出沙哑的‘啊’。
  “哎,姑娘你醒啦!”从堂屋里一个青年男子端着一个大青瓷碗坡着脚走进里屋,他把碗放在桌子上。林茜指指自己的喉咙,青年男子立刻意会:
  “啊,你的喉咙被灼伤;还有炎症暂时不能说话。不过炎症退了以后,我也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说话。”
  林茜回想起自己喝下那瓶毒药,伸手摸自己的脸;手指下的皮肤已经不是往昔粉嫩幼滑。现今摸上去,就像腐烂干皱的橘子皮。
  “姑娘你这脸也蹊跷;像是一种奇毒所致,并非不能治;这就跟湿毒一般,虽说能治;但找不到毒源若要治起来还是麻烦得很。而且你这脸还需尽快治,不然落疤了可就彻底无望了。”
  林茜指指自己的脸摇了摇头,眼神平和。
  “你不想治?”
  林茜缓缓点点头。
  “哎……”男子叹气,“想必姑娘你也有难言之隐。”
  林茜淡淡笑,指指男子微微侧头。
  “我?”男子拍拍胸脯,“我正是隐居在这荀木山的神医,有人叫我麻衣扁鹊;也有人称我悬壶张仲景,最多的还是称我为在世华佗的神医:宁华佗。”
  “师傅,那个姑娘醒了?”一个半大的小男孩抱着一把青绿植物从屋外跑进来,看到林茜坐在床上就谦和地一鞠躬。
  宁华佗介绍道:“这个是我收的徒弟,叫阿宝;就是他把你从山上背下来的。”
  林茜合掌深深朝阿宝一鞠躬。
  阿宝挠着后脑憨笑:“不用谢我,是我师傅熬药救你的。”
  林茜才想对宁华佗鞠躬,就被宁华佗制止:“不用了,医者父母心;我救你是应该的,姑娘你快把这碗归本固元汤喝了,再吃几帖我的药汤,保证你这喉咙就不会疼了。”
  林茜端起热腾腾的汤一时蒸汽熏得她眼一阵发酸,想到过去的事;林茜暗中摸到那枚寒玉还贴身带在腰间。想起白少风,她就有说不出的伤怀。
  “姑娘,事已至此;再哭也是没什么用了,好好养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挂念你的人只要知道你尚在人间,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宽慰。”宁华佗递给林茜一块手巾,自己用袖子抹着眼角。
  “姑娘你好好休息,你可以住在这间屋子里;我跟阿宝就在隔壁。”说完,宁华佗就一瘸一拐地出屋;拧着阿宝的耳朵:“跟我出来辨药草,别想借机看病人就偷懒。”
  林茜喝着那碗汤,虽有些苦;却温润心扉。喝了几口以后,仿佛连嗓子也不是那么钝痛了。
  也是,老天既然没有让林茜死;就一定还有她活着的理由。林茜想着,一口气灌下汤水。顿觉身体通透'炫'舒'书'服'网'了许多。

  第三十四章

  ……》
  一周以后,林茜在宁华佗的悉心调养下;炎症尽退。已经可以说一些依稀可辨的话,只是音调音色如七十老翁一般……总之不好听就对了。至于脸上的问题,宁华佗也是尽其所能地为林茜调治,虽未中毒之初那么可怖;可不论远看还是近观都跟刚从土里刨出的土豆无异,所以;也不便言说。
  林茜把穿出京城的衣服收叠好,换上了宁华佗给她准备一些粗布衣服;头发也像男子一样盘成一个头顶的发髻就好。林茜力气比一般女人大,手脚也比一般女子灵活;帮宁华佗干些日常活计不成问题,从洗衣做饭,到挑水劈柴。不少原来是阿宝的活,都被林茜抢去做。
  宁华佗问林茜名字的时候,林茜想了想说:“我叫林西,叫我阿西呗。”
  每天,从鸡打鸣开始;林茜就忙碌起来,淘米做饭,烧水洗菜。一整天也不带歇息。所幸,林茜做得饭菜居然很好吃;这都归功于林妈妈离婚以后整日忙着生意不顾女儿害得林茜只能靠自己开伙,那句俗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现在不用在皇宫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被人伺候,林茜这丫头的优点就显露出来了;能干又勤快,而且还很聪明;宁华佗在教阿宝一些药理时,有时候林茜在一旁边缝补衣服边听;最后记得居然比阿宝要多很多。
  宁华佗跟阿宝都对这个从树林捡来的姑娘赞不绝口,害得单身主义的宁华佗也感叹:家里多个女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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