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强宠-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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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隶应声,示意侍从将柳翩然和纸鸢带走。
西门雪和苏墨静静的站在不远处,二人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柳翩然所为。
尉迟寒风感觉到了眸光,他转身看去,见是他二人,不免抬了步子,走了上前,眸光冷寒的扫过西门雪,随即落到苏墨身上,冷冷说道:“王府内,本王不希望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论是谁……只要是伤害到墨儿的,本王都不会轻饶!”
他的话阴冷至极,苏墨抬眸静静的看着他,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她和尉迟寒风就这样对视着,一个淡漠,一个冷厉。
半响,苏墨方才说道:“王爷就那么确定……那人就是王妃吗?”
“哼,你认为本王会认错吗?”尉迟寒风阴冷的说道:“记住本王的话,否则……不会比翩然的下场好!”
苏墨听着,紧紧盯着尉迟寒风的眸光不起丝毫涟漪,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王爷的忠告……妾身记下了!”
“那样最好!”尉迟寒风冷漠的说完,转身行向寒风阁。
苏墨就这样看着他冷漠的转身,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抽痛着。
西门雪亦看着尉迟寒风的背影,眸子微眯,嘴角微抿的扬了扬,眼底有着一层深思。
尉迟寒风脚步不疾不徐的走着,背后那到淡漠而又沉痛的眸光好似射穿了他的后背,直指他的心扉,蛰痛了他的神经。
恨吧,怨吧,最好是……将我从你的心里,脑子里除去……
一股腥甜涌了上来,蔓延在尉迟寒风的嘴里,冲破紧闭的牙关缓缓溢了出来,顺着嘴角流下……
尉迟寒风薄唇微扬,自嘲的笑意在那血丝中显得更加悲戚。
“我先回思暖阁了……”苏墨静静的说了句,不理会西门雪,径自转身离去,人刚刚转身,脚下就像灌了铅一样,定在了原地。
只见小单和小双陪着芷兰迎面走来,芷兰一声鹅黄色裙衫,淡漠的脸上有着病后的苍白,她眸光只是轻睨了下苏墨,微微示意,冷然的气息浑然天成。
“我陪你回去!”西门雪低沉的说了句,和芷兰点头示意了下,轻轻的推搡了下苏墨,二人离去。
“芸妹妹……请留步!”
突然,芷兰开口说话,苏墨转身看着她,言语间不冷不热的说道:“不知道王妃有何事?”
芷兰淡然的看向西门雪,说道:“本妃和芸妹妹有几句话要说,不知道西门公子……”
西门雪是个知趣儿的人,自是明白芷兰的意思,微微颔首了下,对苏墨说道:“我在前面等你!”
苏墨点头,适时,芷兰支开小单和小双。
“王妃有话请讲!”苏墨静静的说道,她是真的,而眼前的人是假的,如今真的是假的,假的却是真的!
苏墨暗暗摇头,突然觉得这个逻辑太过绕人。
芷兰上前几步,微抿了下唇,淡然说道:“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是,从这些日子来看……想来,我和王爷是有着刻骨铭心的过去的,我想……我早晚有一天会记起所有……”
“那妾身祝愿王妃早日记起!”苏墨淡淡说道,心里趟过一抹痛楚。
芷兰微微勾了下嘴角,那淡淡的笑意迷醉了人的眼睛。
苏墨内心更加凄凉,还记得……那人曾经说过,她这样淡淡的笑意最让人陶醉其中!
“我想……你必是怨恨我的吧!”芷兰说道。
苏墨蹙了下秀眉,不解的问道:“王妃此话怎讲?”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集宠爱为一身,而我回来了……”
“王妃多虑了!”苏墨打断了芷兰的话,静静说道:“就算王妃没有回来,谁也不可能集王爷三千宠爱,王爷的心里只有您一人……㊣(10)”
“是吗?”芷兰听闻,娇俏的脸上浮上了一抹红霞,白皙的柔荑不免抚摸着手腕上那晶莹剔透的碧云镯。
“……”苏墨刚刚想说什么,眸光低垂,正好看到芷兰手腕上的镯子,顿时,整个人僵在那里,微张的嘴潜意识的合了起来,眸底有着不自知的悲恸。
苏墨硬生生的拉回眸光,不去看那刺眼的物件,暗暗吸了口气,淡然的说道:“如果王妃无事,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不待芷兰说话,苏墨已然转身离去,佯装的淡漠在转身之际已然崩塌,脚步有些慌乱的匆匆离去。
芷兰看着苏墨离去的背影,淡然的拉回了眸子,回眸之际,见地上掉了一枚锦囊,弯身捡了起来,不免看了眼远去的苏墨,想唤住她,人却已经走远。
芷兰看着说中精细的锦囊,心生了好奇,打了开来,探手拿出里面的物什……
竟是一只已然干枯了的草蚱蜢和一颗不大的珍珠,蚱蜢看上去已然有些年岁,但由于编的精细,竟是完好无损,而那颗珍珠,光润细滑,显然是价值不菲之物。
“墨儿……”
突然,身后传来轻唤,芷兰猛然转身,手中的东西滑落在地。
尉迟寒风眸光随着东西而去,瞳孔猛然扩大,大步上前,捡起了地上的草蚱蜢和那颗南海东珠……
048
前尘因,后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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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寒风眸光随着东西而去,瞳孔猛然扩大,大步上前,捡起了地上的草蚱蜢和那颗南海东珠……
他置于掌心,怔怔的看着,眸子微微眯起成一道缝,随即缓缓睁开,他就这样看着,竟是连芷兰审视的眸光都未曾注意。
手中的蚱蜢和南海东珠刺痛了他的眼,更加刺痛了他的心。
这两件物什不仅仅是物什,而是代表了两个人,寒月和夜冷……
尉迟寒风缓缓的合起了手掌,轻轻的攥着,生怕将手中的东西触碰坏,他侧眸睨向芷兰,轻声问道:“这……是你的?”
芷兰看着尉迟寒风合起的手掌,翠玉的扳指迎了光,变的越发圆润,她不仅伸手触摸了下手腕是碧云镯,下意识的轻轻点了下头。
尉迟寒风蹙了眉,随即说道:“能否送于本王?”
芷兰拧了下秀眉,神情间有些不舍,最终却淡然的点了下头,静静的说道:“我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她的话让尉迟寒风有着几分动容,这样的相貌,这样的举止神情,他总是有些迷惑了……
尉迟寒风缓缓的摊开手掌,将蚱蜢和南海东珠重新放回那枚锦囊里,随即揣入了怀里,神情间竟是如珍之宝。
那个锦囊……是墨儿一直随身挂着的!
芷兰看着尉迟寒风举动,心中存了些疑惑,那东西不是她的,那枚锦囊绣工精细,上面只是简单的秀了交叉的几根竹子,男女到都是适用,就是不知道是方才是西门雪遗落的还是慕芸……
“身子才刚刚好些,怎么就出来了?”尉迟寒风温柔的问道,原本冷漠的俊颜也柔缓了许多。
芷兰淡然一笑,说道:“听小单说,你知道了是谁下的毒?”
“嗯!”尉迟寒风应了声,牵起芷兰的手向墨园的方向行去,边走边说道:“翩然一向和你不合,曾经就对你用了手段,本王放纵与她,现在竟是不知悔改……”
说着,尉迟寒风冷寒了脸,阴冷的说道:“是该好好让她反省一下了!”
芷兰停了脚步,淡淡的说道:“前尘往事我早已经记不清了,如今我也没事……想必,我的回来……很多人都不开心吧!”
“本王不许你如此想!”尉迟寒风眉眼间含了薄薄的怒意,只是一闪而过,重重的说道:“如果天下人负了你,本王将负天下人!”
芷兰怔怔的看着,尉迟寒风那阴鸷的冷寒隐隐而发,可是,她不怕,反而心里流淌着暖意,这样的霸道狠绝让她的心在悸动着。
小单和小双随着二人的停滞也停了脚步,她们静静的侍立着,看着前方的二人,尉迟寒风的话她们听在耳里,不免为之动容。
小单心中感动,眼眶里氤氲了层雾气,嘴角噙着丝淡而不见的笑意……
如果当初……当初王爷能够如此,王妃就不会受那么多伤害了,想来,如今的王府也已然热闹非凡了!
可是,回想起来,如果当初王妃不曾自毁胎儿……王爷又怎么会心痛至极,因爱生了很,发生了后来那些事情?!
小双抿着唇看着,不着痕迹的看着尉迟寒风,那冷厉的俊颜上毫不掩饰的写着霸道……和害怕!
“墨儿,本王不会让你离开,绝不会!任何情况下……本王也不允许有人以任何的理由带你离开!”尉迟寒风咬着牙说道,背负着的手死死的攥着,指关节发出轻响。
芷兰有些动容,抬起芊素的手轻抚上尉迟寒风的脸颊,唇角轻扬,缓缓说道:“此生不离不弃……”
尉迟寒风抬手握住了芷兰的手,薄唇轻轻的扬起,眉眼上挑着,幽深的眸子里散发着精光,他不曾再说什么,紧紧的握着芷兰的手,缓步而行。
夕阳低垂,余晖倾洒在那携手而行的尉迟寒风和芷兰身上,风,轻轻的吹动,扬起的不只是衣袂和发丝,还有彼此的心情!
暗牢内,柳翩然浑浑噩噩卷缩的坐在那里,纸鸢一脸的哀然,哭丧着脸。
二人就在里面,谁也不说话,暗牢里仿佛有着阴风阵阵……
柳翩然紧抿着嘴唇,眸光有些涣散的看着拐角处的一间牢房,身子猛然间抖了下,“啊”的一声尖叫,蹦了起来……
“主子?”纸鸢不明就里,急忙扶住险些跌倒的柳翩然,看她身子急剧的打着颤儿,问道:“主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柳翩然的脸色渐渐苍白,整个人抖的越发厉害,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站住……你不要过来……”
纸鸢拧着眉四处看了看,并未曾发现有人,整个暗牢里除了她们二人再无其他人,就来看守的侍卫也在外面。
突然,纸鸢怔愣了下,看着柳翩然惊恐看着的方向,心里打了个梗,那间牢房竟是当年苏墨毒死紫菱的那间……
纸鸢不免也向后退了步,她虽然没有害她们的心,可是……却为了报复老夫人而将她们牵扯进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柳翩然依旧自喃的说着,神情茫然而诡谲,眸光涣散,全然没有焦点。
“哐啷”
随着一声响声,猛然间惊了二人,不免朝声音来处看去……
只见尉迟寒风负手走了进来,他先站在台阶上俯视了牢中二人一眼,方才示意侍卫将门阖上,他则步下了阶梯,直到近了木栏栅方才停下了脚步,眸光轻轻扫过纸鸢后落在了柳翩然身上。
经由方才开门的响声,柳翩然思绪渐渐拉回,她冷冷的看着尉迟寒风一步一步的走近……
纸鸢惊愕过后,急忙跪下行礼,哀求道:“请王爷明察,主子真的没有下……唔……”
话未曾说完,突然传来一声闷哼,随即,纸鸢晕厥了过去,瘫倒在了地上。
“纸鸢……”柳翩然惊恐的蹲下,紧抿的双唇彰显着她的紧张。
“她没事!”尉迟寒风冷淡的说道:“本王只是点了他的昏睡穴!”
柳翩然听闻,仰头看着尉迟寒风,过了会儿,方才缓缓起身,嘴角自嘲的冷笑了下,方才说道:“王爷有话就说吧!”
尉迟寒风暗自一叹,说道:“本王说过……不要伤害她!”
“那……王爷就可以来伤害我吗?”柳翩然冷嘲的反问,思绪已经从方才那茫然的惊恐中拉回。
“本王给过你机会了!”尉迟寒风说的随意,但是,言语里却透着冷厉。
柳翩然嗤笑了下,哀怨的说道:“机会?自从苏墨入了府……王爷可曾给过我机会?王爷的机会都给了她,而她,一次又一次的被践踏!可是……就算如此,你还是不悔,甚至……你后悔你给她的机会太少了……”
说道最后,柳翩然已然没有了往日佯装的娴静温柔,她几乎是嘶吼出声。
她恨,她怨!
明明寒风是她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生了这么多事端,为什么……
“她明明死了,为什么又活着……”柳翩然凄厉的说着,眼眶中早已经溢满了泪水,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涌出眼眶,渲染了脸颊。
尉迟寒风没有说话,只是静立在那里。
柳翩然凄凉的笑着,泪水经由嘴角没入嘴中,苦涩伴随着咸湿的味道在嘴里晕染开来,她无力的退了步,眸光低垂的说道:“我真的想毒死她……从她一出现,我就想毒死她!”
说着,柳翩然眸光猛然抬起,眸子里竟是狠戾,“可是……我晚了一步,我还是晚了一步!呵呵……这次,她中毒了,你知道吗?我多么想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