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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连心锁-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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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滚开!”追在最前面的一个特务狠命一脚,把蓉淑踢倒在路边。
  蓉淑满脸是血,她忍痛爬起来,又追上去哭叫:
  “阿妈!阿妈!”
  蓉淑母亲跑到海边,再没地方跑了。十几个鬼子拦住了她,枪口对着她的胸口,象疯狗似的咆哮:
  “你丈夫在哪里?”
  蓉淑母亲眼睛里吐射着仇恨的怒火,厉声答道:“我的丈夫早跑了!他正要找你们这些魔鬼为祖国同胞报仇呢!”
  叭!叭!鬼子发觉上了当,就向蓉淑母亲开了枪。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蓉淑母亲高喊着口号,纵身一跃,投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鬼子朝海里又打了一阵枪,嚎叫着离开海边,又向城里搜去。
  “阿妈!”蓉淑赶到了海边,望着浪涛滚滚的大海放声大哭。忽然,蓉淑的肩膀被人抓住了,她回头一看,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原来是表哥许哲峰。
  “快走!”许哲峰拉住蓉淑说。
  “阿妈!”蓉淑哭着向海边挣。
  “快跑:”哲峰使劲拖起蓉淑,向城市的一角跑去。
  哲峰带着蓉淑在一家亲戚家里,找到了母亲——蓉淑的姑妈,和父亲许义纯。在那里,蓉淑又得知一个沉痛的消息:她的父亲安靖海,在转移开会地点途中,又遇上了另一批宪兵,他为了掩护别人脱险,就挺身而出同敌人拚打,在同鬼子的搏斗中壮烈地牺牲了。
  蓉淑悲愤交集,姑妈对她百般劝慰,她什么也听不进,只是喊着要杀倭寇,给阿爸阿妈报仇。当她安静下来之后,听姑夫自言自语地说:
  “不行!象这样各干各的救不了祖国,走,寻找救国真理去。”
  鬼子还在嚎叫着,警车还在奔跑着,特务带着警犬还在到处搜着,枪声也在零乱地响着。许义纯夫妇带着十一岁的哲峰和九岁的蓉淑,摸出城市,钻进大山,逃出了虎口。
  五年后,在中国东北的沈阳。国民党政府机关的楼顶上插着青天白日旗,但是日本兵却在耀武扬成地满街乱闯,好象这里已经是他们的“王道乐土”。在一条僻静的小街上,有一家门旁挂了一块长牌,上书“朝鲜汉医师许义纯诊疗所”十一个大字。一天傍晚,一个铁路工人模样的壮汉,来到诊疗所门前,他警惕地向后面看了看,这才伸手叩门。
  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伸手把那铁路工人拉进屋去,很快就关上了门。他就是汉医师许义纯。
  “老马同志,你这么晚来,有什么急事么?”许义纯轻声地问。
  “里屋去谈。”叫老马的铁路工人说。
  里屋,蓉淑的姑妈正在教哲峰和蓉淑读医书,老马来了,她们都起身相迎。
  “大嫂,你真勤勉呐,每天都在教孩子读书。”老马说。
  “哎!”蓉淑姑妈叹息一声,说,“我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又是体弱多病,我们的国仇家恨,都寄托在孩子们的身上啦。”
  “是啊!”老马同感地说,“下一代就是我们的希望啊!不过,光教他们读书学医还不够,还得教他们一点政治。”
  蓉淑姑妈道:“是啊,我跟义纯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教育孩子长大后,立志救国,报仇雪恨哪!”
  “别聊这些啦,”许义纯说,“老马有要紧的事谈,你们到外屋去。”
  蓉淑姑妈领着哲峰和蓉淑走开后,老马对许义纯道:“我的话很简单,说完了就走。现在关里新军阀还在混战,东北军大部分开到华北去了,日本鬼子一个劲往东北增兵。上级佑计,要不了多久,东北形势还要进一步恶化。你赶快把诊疗所招牌拿掉,到朝鲜侨民中找两个可靠的落脚点,到必要时可转移。”老马说罢就要走。
  “等一等,”许义纯用手指了指,“走后门,当心有尾巴跟你。”
  “好的。”老马轻轻地应了一句,就从后门出去了。
  这是一九三O年夏天的事,许义纯一家人流落到沈阳已经四个年头了。这时候,他已由一个爱国主义者成为一个共产主义者。他的诊疗所就是党的一个地下联络站,老马是他的领导人。
  就在这一年的中秋之夜,蓉淑的姑妈病故了。临终前,她以慈爱的眼光深情地望着哲峰和蓉淑,说:“孩子,永远不要忘记祖国,不要忘记仇恨,不要,不要辜负上一辈人的嘱托,一定要把我们的祖国从倭寇的统治下解放出来。”
  “义纯!”蓉淑姑妈对丈夫说:“好好教育孩子,你,你也要保,保重啊!……”
  最后,蓉淑姑妈看着哲峰和蓉淑在她面前拜了几拜,安排了两个孩子的终身,慢慢闭上眼睛,与世长逝了。
  “九一八”事变爆发了。由于国民党反动派的不抵抗主义,使东北三省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日寇全部侵占。
  “上级决定,叫我拉起一支义勇队上山打游击。”有一天,老马对许义纯说,“你考虑一下,把你留在城里继续搞地下工作,有没有困难?”
  “没问题。”许义纯说,“我会想办法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的。不过,我这两个孩子,最好你能把他们带走。”
  “行。我一定象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哲峰和蓉淑。”
  就这样,老马带着哲峰和蓉淑,拉起一支红色义勇队进山了。
  转眼到了一九三六年,哲峰和蓉淑都在战斗中长大成人了。不过,这时他俩已经到了陕北,又穿上了红军的服装。他们是一九三五年跟老马一起化装进关的。西安事变不久,哲峰和蓉淑又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许义纯在沈阳被捕,坚贞不屈地牺牲了。……
  蓉淑回想起这些惨痛的往事,心里不由涌上一阵又一阵的难过。她想到为革命牺牲的父母、姑夫和姑妈,想到在日寇蹂蹦下的祖国,想到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几千万朝鲜同胞,悲痛、愤怒、仇恨,一齐向她袭来,搅得她一整夜都没睡好觉。

  部队一开走,欢腾了几天的刘家郢,就显得格外清静。骑兵大队虽然走了,但村里还留着安所长和三十几个伤员,加上双岭战斗又打了个大胜仗,鬼子伪军都败回了据点,这一夜,刘家郢的人们,心里觉得很踏实,都睡得很香。谁知,一个新的危险又向他们袭来。
  第二天,太阳刚露头,一阵嗡嗡的响声,刘家郢上空突然出现两架红头小飞机。功夫不大,一架黑不溜秋的大飞机也嚎叫着来了。三架敌机汇齐后,便在刘家郢一带地区的上空盘旋,圈子越盘越小,高度越降越低,轰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时,蓉淑正在刘大娘家吃早饭,听到飞机声,略一凝神,说了声“不好!”搁下碗筷就往外跑。跑到大门口,只见谷场上男男女女,有的牵着牲口,有的挑着担子,有的抱着孩子,挤挤撞撞地在乱跑。蓉淑急得大喊:
  “快隐蔽!乡亲们!赶快隐蔽!”
  刘喜和大嫂也跟着跑出来了。蓉淑急对刘喜说:“看样子,敌机要轰炸,赶快组织老乡们隐蔽,这样乱跑太危险。”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刺耳的啸声,三架敌机,一架跟着一架俯冲下来。领头的一架红头小飞机下冲到了蓉淑他们的头顶,哗……两长串机枪子弹,扫中了刘家的大门楼,打得火星直冒,瓦片横飞。第二架又冲了下来,哗……又是两长串机枪子弹,扫在谷场上,打起了一阵烟火。两架小飞机冲过去了,那架大飞机又冲了下来,发出一阵刺耳可怕的响声,黑溜溜的一串炸弹从空中坠落下来。
  老乡们吓坏了,仓皇地狂奔急跑。蓉淑冲上去大喊:
  “卧倒!卧倒!”
  “趴下!快趴下!”刘喜也挥臂大呼。
  轰!轰!轰!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村里升起了几大团烟柱。刘家郢乱了,满村都是窜跑的人群,孩子们的哭叫,妇女们的呼号,炸惊的小家畜,挣断了缰的牲口……,挤挤撞撞,一团大乱。
  蓉淑一看老乡们这样乱,就对刘喜道:“刘喜同志,赶快组织老乡隐蔽到树林里去!”
  正喊着,敌机又接连地猛冲下来,哗……哗……一阵阵机枪扫射,跟着又是轰轰的爆炸声。蓦地,蓉淑一个跟斗被震倒了。
  “安所长!安所长!”大嫂冒着烟雾冲上去。
  蓉淑跌得眼里直冒金星,额角上也被石子擦破了皮。她听到叫喊,一睁眼,只见前面一片火红,坏啦!周家祠堂中弹了!蓉淑猛地跳起,一抹脸上的血和土,就飞也似的向前奔去。
  刘喜紧张得满头大汗。他冲进纷乱的人群,大喊道:
  “乡亲们别乱!都到树林里去:各救会的干部们赶快组织大家隐蔽!民兵同志跟我来,抢救伤员!”
  “抢救伤员呐!抢救伤员呐!”鲍三豆子领着十来个民兵,紧跟着刘喜向周家祠堂飞跑。
  周家祠堂的后殿给炸塌了半截,院里浓烟弥漫,火舌飞舞,四五个医勤人员在冲进冲出抢救伤员。蓉淑跑进了祠堂大院,小林正背着一个伤员冲出来。
  蓉淑急问:“伤员都抢救出来没有?”
  “还,还有!”小林紧张得嘴巴打结。
  蓉淑疾风般的窜了进去,她刚冲进西偏殿,后正殿大火突发,把东西两偏殿也带着燃烧起来,烧焦了的木头、瓦片,劈哩啪啦往下直掉,整个大院被浓烟吞没了。
  村干部和民兵们都赶来了,他们刚冲到殿门口,就被一股烈火推得退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烈火中,蓉淑背着一个伤员跑出来,一见刘喜他们,发令似的喊道:“村干部都出去!快去安排老乡们隐蔽!伤员由我们负责,快出去!”她把那伤员往地上一放,一转身,又钻进了大火中去。
  村干部和民兵们都被蓉淑的行动惊呆了。刘喜喊一声:“上!”紧随蓉淑窜进西偏殿。鲍三豆子、小蹦蹦、大嫂和民兵也都冒着浓烟烈火冲进各殿,抢救伤员。
  祠堂大院里,烟雾腾腾,火光冲天,人们在大火里跑进跑出,呼喝喊叫,紧张万分。
  这时候的蓉淑,与空袭前那副文雅神态完全不同了,两眼灼灼逼人,脸绷得铁板似的紧,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非常果敢有力。
  “还有没有啦?”蓉淑大声问刚从烈火中背着伤员冲出来的小林和宋军医。
  “西偏殿没有啦!”宋军医呼吃呼吃地喘着气回答。
  小林神色紧张地叫道:“东偏殿还有一个!”
  “啊!”蓉淑双眉上挑,使劲紧了一下皮带,一矮身,又窜进了熊熊大火的东偏殿。
  “来!东偏殿还有一个伤员!”大嫂喊着也冲了进去。
  东偏殿烈火腾腾,烟雾弥漫,那伤员身上着了火,正在地上打滚。蓉淑正要扑上去拉他,刘喜从她身后猛地窜了上来,背起伤员就跑。蓉淑一转身,与大嫂撞了个满怀,她一把拉住大嫂,急叫一声:“快跑!”刚冲出去,就听哗啦一声,偏殿大梁断了,房顶全塌了下来,火烧得更旺了。
  伤员全抢救出来了,药品和医疗器材也大部抢出来了。蓉淑和刘喜他们,脸上都挂着火燎的痕迹,身上沾满了灰土。在蓉淑和刘喜的指挥下,伤员和群众都有组织地隐蔽到了树林里。
  敌机还在猖狂地扫射、轰炸,人们的耳朵里一直是隆隆隆和轰轰轰的响声。
  树林里忽然中了一弹,轰隆一声爆炸,隐蔽在树林里的老乡们沉不住气,都惊慌得乱跑起来,有些人竟奔出树林,向光秃秃的谷场跑去。
  蓉淑急得直跺脚,喊道:
  “乡亲们!别这么乱跑,危险!赶快回林子来隐蔽!”
  刘喜也跳脚大喊:
  “村干部和民兵同志赶快维持秩序,别让乡亲们乱跑!”
  这一乱已被那两架飞得很低的红头小飞机寻着了目标,猛冲下来,哗……一阵扫射,一个大娘被打中了,倒在地上呻吟。哇的一声,又一个小孩被打倒了,躺在谷场上哭叫。
  蓉淑急得眼里冒出了火,她瞅准机会,窜出树林,跑进谷场,抱起那受伤的孩子,又拉起那受仿的大娘。刚要往回跑,那架大飞机突然嗥叫着猛冲下来,蓉淑急忙按倒大娘和小孩,自己就一下扑在她们的身上。
  “安所长!安所长!”刘大嫂惊呼着,不顾一切地冲进谷场,猛扑在蓉淑的身上。这时,只听“轰轰”一声巨响,一颗炸弹落在谷场上爆炸开来,泥土、石子哗哗地四向喷射,落了大嫂、蓉淑一身。
  “安所长!”刘喜和鲍三豆子也都喊着冲了上去,抱着小孩,背起大娘,奔回了树林。
  谷场上的人也被汪老五和民兵们赶回来了。蓉淑急对刘喜说:“组织民兵戒严。谁也不许乱跑,一个人乱跑就会连累大伙!”
  刘喜立即派出了三十多个民兵,在树林的周围布上了岗哨。群众终于安定下来了。鲍三豆子提着枪,脸红脖粗地来回咋呼道:
  “谁再乱跑,我就崩了谁!”
  敌机寻不着目标,就低空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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