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月映潭-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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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戒原
谭暮二人步行多日才好不容易遇到的这座由牧民部落组成的村庄并不大,游牧民族在哪里都不会久居,他们扎着大大小小的帐篷,恐怕哪天拔腿一走就是不留痕迹。
这天晚上,谭暮二人在这里留宿,和热情的牧民们围着篝火吃烤肉喝奶酒。年迈的族长告诉他们:“再过半个来月就要立冬了,你们往西边的路怕是要断啊。而且你们再往前走就要进入巴陵戒原了,那可是雪山神女的地盘,进去了可就出不来喽!还是在我们这儿先住下吧。我们每年都在这里过冬,你们留到明年春天再走不迟。”
暮田田没明白:“什么巴陵戒原?如果进去了就出不来的话,留到明年春天不是一样吗?”
族长吸了口烟斗,虽然只是吞云吐雾,却令他的脸上浮起了一层腾云驾雾般的舒畅与满足:“小姑娘,你先听我说完嘛。这巴陵戒原是雪山神女的禁地,平常日子里只要进去就准得迷路,过不去也回不来,只有在下雨的时候进去才能平安通过。现在要入冬不会再下雨了,等明年开春雨水一回来,你们再过去就没事啦。”
这是去往西方的必经之路,难怪以前一直都听说这里冬天会封路。谭暮二人之前还以为是因为到时会有暴风雪,心想自己快点赶到通过就完了呢。
暮田田和谭仲苏对视一眼,都跃跃欲试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怎么回事,爷爷您知道吗?”
族长摇了摇头:“这神仙的事,哪里是我们凡胎肉体能知道的哟!反正这草原上的人都知道这条规矩,几百年来还没出过例外呢。后生,姑娘,你们俩年纪轻轻,又是天仙一般的才貌,可别冒冒失失枉自送了性命啊!”
他不说这话还好,暮田田一听这句“神仙的事”,倒更加不当一回事了:切!我就是神仙啊,别人是怕这什么巴陵戒原,难道我还怕了不成?
当然,这也只能是暮田田和谭仲苏私下里半开的玩笑罢了,正经说起来,暮田田真正操心的是身后那队追兵。
沈铭锴带领的武林豪杰迟早会追到这里,如果他们原地耽搁半年,势必迎头撞上。
何况这是西域境内,这里还有那个讨厌的自以为正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的蒙氏家族,虽然他们武功低微实在可以忽略不计,可架不住这家人是地头蛇,要是召集很多人手一起来围攻,虱子多了也怕咬啊。
更麻烦的是,只要谭仲苏身上的邪性一日还在,他就一日仍需吸血,且不说这小小一座牧民村落不见得有足够的血源给他,就算这些人倒霉催的注定一月死俩,谭仲苏的吸血也是百口莫辩,必然会被当作妖孽诛除。
所以,他们俩其实是别无选择,不管前面的巴陵戒原有多艰险莫测,都得尽快上路。
巴陵戒原的边际立着一块界碑,暮田田本来乍一瞧见时还失笑道这当地人也太有地质勘探精神了吧?怎么就能这么精准地定位出这条线后面就是神秘恐怖的禁地的?
然而仔细再看,她的脸色陡然一变!
这块碑由别人看来,就是一块平常无奇的无字碑,寻常人也只道因为当地人都知道这是巴陵戒原的界碑,所以根本不需要在上面刻字罢了。
可是在暮田田的天眼看来,它绝非无字,这上面分明浮凸着一块冰冷而狰狞的大字——
戒!
而且这个字,它是天书,就是老爸老妈从小教自己的属于老爸那个天神时代的文字!
暮田田满心疑惑:这么说,这个地方有妖孽或鬼怪作祟,天庭是知道的了?
那他们怎么也不管管?
还是说,难道这妖鬼竟厉害到连他们都管不了……
谭仲苏听了她的话,俊眉深蹙,半晌无话。
暮田田有些犹豫了:“仲苏,你说,咱们还要继续走吗?”
谭仲苏看着她,目光炯炯:“听你的。你要走咱就走,你要不愿再去,咱们正好回去圆房去!”
暮田田红着脸嗔打了他一下,蹙眉又琢磨起来。衡量了半晌利弊,她决定还是相信自己。
或者,也算是挑战自己吧。
当然,她并非有勇无谋,这番自信也不是毫无根基,她仰仗的是自己身上的伏魔神侍基因来着。
他们暮氏家族是三界中对付鬼怪最厉害的天神,在这一点上哪怕天帝也要甘拜下风。这雪山神女显然非鬼即妖,先前之所以连天庭都拿她没办法,一定是因为他们暮家没人了——唉,想当年老爸和老妈私奔了,爷爷奶奶怕是也遭连累了吧?以前老爸就总是惭愧地说,他们二老恐怕会因儿子之过而被削减神力了呢……
总之,她现在回来了,那么这个千古难题恐怕就要迎刃而解了!
这片巴陵戒原虽然被一块界碑隔开,但其实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如果非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这里的风景越发美得紧。放眼望去,一大片草原深邃辽远,而且那座神秘的雪山很快就升起在天地的尽头。
谭暮二人进入巴陵戒原时正值早晨,阳光虽然灿烂,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温尚低的缘故,空气里仿佛弥漫着似有若无的雾气,使得眼前的一切苍茫缥缈,不似真实。
遥望那座巍峨的雪山,只见没有冰雪覆盖的那部分山壁因为与阳光之间角度的不同而各各有别:完全背阴之处一片浓黑,侧光的地方则透出暗色的紫红,向阳的一侧又是深到发红的土黄。雪山之后更别有洞天,崖壁之外还是崖壁,一层一层绵宕而去,像是一幅层次繁复意境深远的山景图,远处的崖壁在阳光与雾气里被调成一片淡影,幽微的紫蓝,仿佛只是虚无中浮现的一片蜃气罢了。
就在这一层一层山峦所组成的重门之间,湛蓝的天幕被圈出来,像是浸透了蓝色染料又被狠狠绞了一把的手绢,蓝色仿佛要湿漉漉地渍出来。雪光把天空的颜色从半空的深蓝向地平线的浅蓝均匀推进,天际上浮凸着冰蓝色泛白的山峦。
暮田田将自己的目力展到极致,便可以看见从远远的雪山周围一直拖到近处的草叶尖儿上,一片蒙蒙的淡蓝正在氤氲缭绕,如魅似幻。
仙气?鬼气?是耶?非耶?
暮田田沉住气,拉着谭仲苏的手,俩人继续如先前那般从容谈笑,观星望日认准了方向,一气只往西行去。
一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草原上一直很平静,没发现有什么超自然的现象突然降临,甚至连风暴似乎都乖乖地潜伏在之前牧民们所说的半个月之外。他们甚至偶尔能遇到些动物,有鹿、野牛、山羊、兔子等等,凭谭仲苏的本事,自然手到擒来,俩人吃穿无忧。
只是他们一路行去,始终能在远远的地平线上看见那座雪山。更多的时候,它是在他们的右手边,隔着一片草色枯败的原野,往往大半个白日里都迟迟不肯落下的淡白的月就贴在一旁浅蓝的天幕上,雪月一色,素洁清雅。
谭暮二人一口气走了五六天,始终就没走出过这幅画面。
他们先前一直悠哉游哉,沿途赏玩,随兴所至,不亦乐乎,而现在终于确定了。
事有不对,他们好像真的迷路了!
之前暮田田一直以为这个巴陵戒原就算再厉害,也无非就是类似于鬼打墙之类的玩意儿,而这些手段遇上了他们暮家人,自然而然就会不攻自破的。
现在看来,远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天赋异禀失灵,暮田田不得不屈尊用上了凡人平常所采用的对付鬼打墙的招数,可是又走了一天,他们俩也还是在原地打转。
也不知是暮田田以前因为用不着而没好好学习这些招数所以操作有误呢,还是这些招数果真也不管用。
应该是后者吧。不管怎么说,伏魔神侍传人本身的神力肯定远远强于那些给凡胎肉体用的道术,如果连它都失了效的话,凡人的招数又能顶什么事?
再说了,如果凡人的招数能管用的话,这个地方也不会令那么多人谈之色变了。
暮田田和谭仲苏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转向往北,就朝雪山走过去,会会那个着实了得的雪山神女把问题一了百了算了。
可居然就连这都做不到!他们正对着雪山辛辛苦苦跋涉了一天,周遭的景物不断变化,可那座山却自始至终还是离得那么远。
这么一蹉跎,堪堪十来日就流水介过去了,此时最大的麻烦来了——
距离谭仲苏不得不吸血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此时的巴陵戒原之上,根本别指望能有第三个人存在,而暮田田怀一丝侥幸心理、施展神力感应了一下,也完全不见黑白无常的气息。
也是欸,这里既然没人,那就不会有死人,黑白无常跑这儿来干嘛呀?
暮田田愁眉苦脸地坐在地上想了一会儿,一旁越来越焦躁不安的谭仲苏让她心疼得完全无法思考,纠结了半天也只想得出一个馊主意:“要不……我把黑白无常强行召过来,他们应该能把咱们带出去的吧?”
谭仲苏身体里的狂性正一点点化作一头嗜血的野兽,挣扎着想要挣脱那最后一丝理智的束缚出口伤人。他勉强运起内力奋然抵挡,说话已经颇为吃力:“你、你真觉得……呃……他们、能、能办到么?你不是……说……这、这是天、连天庭都……都无能为力的……啊!”
暮田田见他这副模样,急得眼泪都汪了出来,反正他说得有道理,所以那主意也无济于事,她连忙抛下这个话题,奔过来紧紧抱住他:“仲苏,你别忍了,就吸我的血吧!”
圆房
谭仲苏鼓突着血丝遍布的双眼奋力推开暮田田,口中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不行!你、你给我……躲远点儿!我、我决不、决不能再、再伤害你!我决不要、不要再对你做出……任何不利之事……来……”
暮田田明白他对自己疼爱至极的心意,而且他那已经无法说出口的现实顾虑她也了解。他们俩被困在这里还要多久尚不可知,如果他一直吸她的血的话,她的神力迟早会彻底丧失,到时他们可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虽说凭他的功夫可以在这里短期维持,可是马上就要入冬,到那会儿恐怕连这里本就不多的动物也会渐渐绝迹,他们如何饿着肚子捱到明年春天雨水复来?
可这些到底是长远之计,如今看着狂性彻底发作的谭仲苏撕扯着胸口抓挠着喉咙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模样,暮田田再也无法顾及那么多,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啊!
她再次合身扑了上去,下了死劲抱住他,任他再怎么推拒也不松开:“仲苏,求求你,吸我的血,就吸我的血吧,哪怕就这一次,我们再想法子!”
其实以谭仲苏的力道、又正是发狂的时候,暮田田怎么可能抱得住他?实在是他脑中的清明也正迅速流失,怀中汩汩翻滚的甜美血气令他下意识地不肯弃绝,他后来甚至变成主动抓住她,翻身一倒将她压在地上,狂吼一声就将尖利的獠牙往她脖颈中刺了下去——
“仲苏!这里……咬这里……”暮田田及时喝止了他,用力扳过他的脸,试图去吻他,要将自己的舌尖送到他齿间去。
谭仲苏忽然清醒了一些,刚才还凶光毕露的眼神蓦然一柔,认出了自己的爱妻。他怜惜地抖着手指抚过她仿佛鼓胀着一包琼浆的丰润的唇,极力的忍耐令他全身每一块肌肉都硬梆梆地耸立出漂亮的线条。他健壮的双腿曲跪在地上不断蹬划,狂乱的双手在她身上无助地游走,不时紧紧攫住她大肆揉捏,力图将那股强烈到疯狂的欲望转移过来,宣泄、宣泄……如果能找到另一条通道,把它宣泄出去就好了!
暮田田被他抓握得痛不可言。他的一只手停在她高耸的胸前就不肯再离开,从未遭受过任何侵犯的禁地此时被大力挤压着,娇嫩的花苞如何熬得住这般折磨?她痛得无法说话,然而剧痛中竟还夹杂着一股涓涓细流般微弱却无比清晰的舒服和快乐。这舒畅的感觉反衬得疼痛越发锥心刺骨难以忍耐,然而疼痛也反过来将那股子舒畅益发强调,于是她只好强忍着沉迷,更不好意思说出来制止他,而看他此时映在泪眼之中那丧心病狂的样子,怕是跟他说什么也都是无法听懂了的吧?
谭仲苏陷在一派混沌里,发现自己好像于误打误撞中真的摸索到了某种转移狂性疏导宣泄的正途,他欣喜若狂地紧紧追随着这注直觉,生怕一不小心它就会从手中溜走。他听从着自己的身体自发进行的举动,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似乎同吸血一样美妙的感受,快速地全力冲刺!
暮田田觉得自己的身体被陡然劈成两半,锐痛从双腿间猛地剖进来。她一点也不想显出责怪他的模样,可再也忍不住的眼泪还是骤然飞散,因为衣服被他全部撕烂扯碎而暴露在冰冷空气里的身体上覆满了大片大片晶亮的汗珠,那一瞬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