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郡主:两世殇-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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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肯定还没死,她必须死。你明白么,她若再不死,孟家就真毁了!她带来的是毁灭啊,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她活下来。都是命数,自作孽不可活。”孟诤叹道。
“属下已经派了几路人马,追踪她每个可能逃离的路线。大人放心吧,不过,这是……是最后的精英了。”
孟诤缓缓点头。
“谁?”
重韦的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句,“我不同意!”书房的门被推开,孟诤的长子孟承贤从门口走进。
“父亲,别再想那些荒谬的念头了,再这样下去,孟家就要被毁了。”
孟诤淡淡看了他一眼,“承贤,你做事一向最沉稳,也最得我心。可是如今,你也要反我么?我虽老了,却还未糊涂。”
孟承贤面色不变,“父亲,事情根本不在于一个孟西楼。我并非想质疑您的判断,但是当初您在对孟西楼动手后,送了倾城入宫,虽是夏洛当时顾虑您的面子,封了个淑妃,但她却从进宫起,就如同被打入了冷宫,这是您的判断么?当初在西楼和夏陌的婚事上举棋不定,然后直接否决,夏陌当时就因此已经做出了对孟家不利的事情,这是您的判断么?后来对西楼动手,再想找夏陌,想以西楼的生命让他站在我们这一边,最终还是失败,成了他们两个原本水火不容的兄弟联手对付孟家,这是您的判断么?在孟家生死存亡的关键,还加派人手追杀西楼,导致最后几乎全部落败。父亲,这一件件事情,真的是您的判断?事到如今,您还要用尽孟家最后的一点人力?”
孟诤平静的听着他说完,“你在责怪我?”
“儿子不敢,望父亲三思。”
“或许,我真的老了。”孟诤长叹一声,然后让重韦出去。
他移动暗格,拿出正上方的卷轴。
孟承贤错愕:“父亲,这是……”
路末回转(6)
“是你爷爷传给我的,是后楚的古画。画上女子不知是在哪一代降生,降生会有异象。或带来福音,或带来毁灭。你打开它,看了这个,再想起从前就该想明白,为什么西楼出生时,孟家乃至外人有无数的质疑声,我依然要强制压下那些不好的声音。当时那个道士断言是异端,是妖孽,那是自然的。”
画卷在桌面上铺展开,画上女子一如当初,低眉抚琴。
“异端如何,妖孽如何,我心里虽没底,但我仍希望她能给孟家带来的是福音,而非毁灭。可是最后,竟还是因她毁灭。现在的局势,你以为能撑多久么?追杀西楼已是唯一的希望,我孤注一掷也想要赌上一把啊!现在我把那些话告诉你,画也交给你,那么今后你就要担负起孟家存亡的责任。你让我三思,现在由你来想,到底该怎么做!”
屋内顿时一片沉默。
千里之外,在三路追踪中,一辆马车逆行北上,以最近的路线折回京城。
初秋的风呼啸着,还带着未退去的炎热。
古道上,飞驰的马车扬起滚滚黄尘。
“无恒,休息一下吧。”
马车渐渐停下,莫无恒走进马车内,西楼将干粮递给他。
“你看,现在你都成了我的车夫,可有不甘?”西楼忽然笑道。
莫无恒怔了怔,“安全送你到达就好,什么甘不甘的。”
西楼透过帘子看向外头,看不到路的尽头。
“他们应该追不来了吧,谁会想到我们不继续南下,反而北上回京。其实若不是他们最近追得紧,我原也不打算这么早回去,毕竟孟家还未全倒。”
“其实即使现在不回京,凭他们我也不怕。”
西楼轻轻摇头,“现在的玩法没那么轻松了,我也不想一直颠沛流离。无妨,即使孟家未全倒也差不多了。追得这么紧,也只有那么些人,想来到了强弩之末,临死前的挣扎,想必回了京城他一时也难将我怎么样。”
过了一刻,她忽然低语,“其实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无恒,办完事你早日离开吧。”
莫无恒未做声。
当秋季过了大半时,马车缓缓驶进京城。
进城后,西楼扬起马车上的帘子,看向外面熟悉的街景,淡淡在心里叹了一声。阔别两年,终于还是回到这里了。
第3卷
一路向北(1)
秋风萧瑟,卷起落叶飞舞。
京城一如当初,唯有孟府前的冷清让西楼惊觉一丝苍凉。
马车毫无停顿,从孟府门前辘辘而过,从前门前狐假虎威的小厮,此刻也只在颓然的打着呵欠。
马车停在一家宅子前。西楼下车后,有人垂首低眉引她进去。
宅门虽平淡无奇,宅内却别有洞天,更是机关重重,若非有人领路,恐怕很难安全进入。
一扇门被打开,刚才的人已经默然退下。房内韩霜仍旧一身素白,独立在窗前等候。
“这一离京已是两年多,你果然还是没有放弃。”韩霜示意她坐下。
西楼缓缓落座,“你们何时动手?”
“起码还需半年。”
“半年?”西楼微皱眉头,“恕我直言,我此次回京就要立刻动手,不会再等下去。世事难料,以免夜长梦多。”
韩霜微叹,“若无充分准备,就只是死路一条。”
“可你别忘了,皇上至今无子,若等他有了即位的人,恐怕又有一些波折。”
韩霜冷笑着,“宫里有我们的人,这点不必担心。”
西楼淡笑质疑,“人有尸首马有失蹄,何况你也别以为那个皇上真的是个庸才,任你们摆弄他也不知情。”
“可是西楼,你知道么,他最宠爱的那个,可生不出孩子。据我们调查,许婕妤曾中毒过,已经不可能有孩子了。”
西楼眉间更紧,“许婕妤?她竟还活着?”
“那是当然。除她外,其他人不过是小角色,就连现在的淑妃,就是你姐姐孟倾城,也不过是守活寡的命。孟家到时候彻底倒了,她连个妃位都保不住。”
西楼细细思忖一刻,“你们动手,我可以等。但是现在我要先做一件事——我要杀了那个许婕妤。”
韩霜稍有些难色,“这有些困难,不说皇宫杀人本就是一件难事,而那个许婕妤本身就会武功。”
一路向北(2)
“放心,这件事我会让莫无恒去做。我需要你们的人配合,在他事成后,要安全出宫。”
韩霜略加思索,“好,我答应你。”
西楼起身,“不打扰了,有事派人来客栈找我,一般而言,我不会出去。”
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带着熟悉的调侃笑意出现,“侄女,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还让我亲自找过来,面子够大啊!”
西楼惊诧一瞬后,恢复平静,“四叔,很久不见。”
孟承昀双手环臂,“我说你从前怎么那么不对劲,原来你的目标是皇上啊!”
西楼浅浅一笑,“我也曾觉得你很奇怪,原来你的目标,是整个大夏皇族啊!”
韩霜面无表情,“那我先出去了,西楼,有事我会派人找你。”
看着她的背影,孟承昀脸上稍有些僵硬,浮起一丝怅然,马上又对西楼道:“怎么,不打算回去?”
“我想爷爷并不想在此时看到我,所以我还是暂时不让他看见了,省得发现我没死,抑郁出什么病来,那我真是罪过。”西楼淡淡说,“四叔,大家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何苦为难我?有什么话快说,说完我就走。”
“我问你就说么?如果我想问,你跟夏洛有什么过节呢?”
“深仇大恨!”
孟承昀挑着眉头,“他杀你全家?不会啊,据我所知,你的全家目前还平安的活着。”
西楼带着笑回道:“四叔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家很快就能没了么?到时候是不是还平安的活着,那可不说准。一道圣旨,可就是无数人头落地。”
孟承昀一副【炫】恍【书】然【网】的样子,“原来如此,那真是多谢你,从那么早就开始为以后的孟家报仇了。”
西楼面不改色,“不用谢,还有问题么?”
孟承昀调笑的神色渐渐收敛,脸上有一丝阴狠的意味,“那可以告诉我,你对东风盟知道多少么?这些都是……承茵在死前告诉你的?玉玺也是她交给你的?”
一路向北(3)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几乎都告诉韩霜了,你可以去问她。这些的确是姑姑告诉我的,不过不是死前,而是更久以前一些,她预料到自己会死,于是提前就将事情告诉我,并且将你们最重要的玉玺交给我。我想起来了,她说过你并不知道有玉玺的存在,真是可惜,她们母女其实都不热衷于复国,难为你的满腔热血了。”
孟承昀不自觉轻咬了咬下唇,沉默一瞬后,“她为什么要给你?”
西楼回答:“她怕在宫里搜出来会连累孟家,并且想要玉玺永远的不再现世。不过很遗憾,她找错了人。四叔,你应该感到庆幸,倘若她没有交给我,这个东西可就真的找不到了。”
孟承昀沉默着,西楼看了看他,“如果再没有事的话,西楼就先告辞了。”
出门后,回到客栈里。
“无恒,帮我做一件事情。我要杀一个人。”西楼低声说,阴沉的脸色却在勉强挤出笑容。
“你知道那个人,许婕妤。我跟韩霜说过,你先找到她,她会安排你入宫和出宫的安全。死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定要死。”
莫无恒问,“什么时候?”
“就今晚吧。”
日暮时分,西楼独自呆在客房里。
上次和他的谈话被许婕妤撞见,许婕妤又帮他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到了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并且得宠,那他一定是很在意她了。
在东风盟夺走他的江山前,先尝尝失去挚爱的感觉吧。
天渐冷,天色也黑得早。此刻夕阳已落,最后的余晖缓缓消失。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西楼疑虑一刻,莫非是无恒?动作这么快么?还是韩霜派人来找她?
然而心里却有一些不安感,站在门前正欲开门的手停了停。
恰此时,门被蓦地推开,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孟小姐,跟在下走一趟吧。”
西楼心里涌起震惊,却平静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却不直接回答,直说,“孟小姐来了就知道。”
这绝不是韩霜派的人,然而此刻没有人在身边,也只有跟他去一趟。若目的是杀她,恐怕早就能下手了,既然没有就有商量的余地。
“好,我跟你去。”
一路向北(4)
西楼跟着来人上了马车,颠簸后,只觉其中停了几次,最后停下的时候,马车的门被打开。
“孟小姐,到了。”
西楼下了马车,环顾一圈,人整个愣住——这分明就是皇宫。再看向那人,他面无表情道:“我是皇上的暗侍飞鹤,西楼小姐,皇上要见你,跟我来吧。”
“原来我的一举一动早在他的监视下。”西楼自嘲。
飞鹤解释,“你进京城的时候,才被我们的人发现。其实这么久以来,虽然几次有消息,最后却都不了了之,但皇上从未放弃过寻你,一直说你还活着。孟小姐,其实是皇上希望你活着。若非我们的人,恐怕你此刻已经被孟诤派来追杀你的人盯上。”
西楼面容浮现一丝冷笑,“他自然希望我活着,就如同我也希望他能活着。”
飞鹤没有听懂她的话,却也没有再问。
路途中,他又说,“孟小姐真是命大,其实在寻找你的这么长时间里,都没有抱过希望。那么重的伤,想起来就让人心惊。”
“你知道我受了多重的伤?”西楼问道。
飞鹤笑了笑,“其实那次重韦杀你的时候,跟他交手的人是我。本来我是要带你找御医,后来你却被救你的人救走了。”
西楼眸中转过一丝透心的狠绝,“原来他派你跟踪我!”
“皇上的确派我跟踪你,但你不该因此而责备皇上,因为那是为了……”
“我知道,是因为我爷爷。”西楼冷声打断。
飞鹤踟蹰一刻,又道:“孟小姐懂得大局就好,在皇上与孟诤的斗争里,你也是受害者。其实我想,孟小姐和皇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虽说皇上因此监视你,但后来也吩咐过不要让你遇到危险,所以那时我才会出手。”
“后来吩咐?”西楼喃喃一句,又扯出一丝笑,“你要说他救了我一命么?不过我不会谢他的,他知道原因。你只是他的暗侍,我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没有必要过问。”
碰了壁后,飞鹤识趣的闭上嘴,不再多言。
进了乾殿,飞鹤道:“皇上,属下已经将孟小姐带到,应该没有人发现。”
夏洛淡淡点头,“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门被关上。室内只有两排烛台,都被燃起,一片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