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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女相-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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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很快就熬好了,听一旁的黑衣卫说,是殷震廷亲自动的手。

莫严君感动的冲着殷震廷笑了笑,任他扶靠着身体,强打精神吃了十数口。虚弱的她,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只是那淡淡的笑容,就足以令殷震廷感到心花怒放。

以至于,在许多年以后,每每忆及此时,都忍不住心底泛起一阵暖意。如他所说,一生之中,感到最最快活的,便是守着病中的莫严君,度过的那段时日。这也是他一生之中,最难以忘记的岁月。

吃过了热粥,莫严君又昏昏的睡了过去。这一次,并没有睡得太久,只是一个时辰,便自醒了过来。

身上的气力也恢复了些,只是温和的嗓音却是干涩沙哑。

殷震廷见她好了许多,自是高兴不已,吩咐了黑衣卫将那小镇的大夫送了回去。

再说那伤了脚筋的倒霉大夫,回到了家中,越想这一番遭遇,便越是憋气,借着脚伤的名议,关了药堂,闭门家中三日,方才渐消郁气,药堂跟着重新开张。

这一日,药堂里的小伙计,刚从外面回来,说是官府里下了皇榜,通辑朝廷重犯。

听小伙计一番描述重犯长相,倒霉大夫心中一动,让小伙计搀扶着,一瘸一捌的去看那张贴出来的榜文。

当他亲眼见到那贴在墙上的一排画像,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的。

这老天可真是长眼啊,终于可以让他报这瘸腿之仇了,哈——哈——哈——

第42章遇匪

越向北行,天气越加寒冷。

莫严君受了那场风寒以后,身体越发不济了。每日里,就只是坐在车中,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

一路上,殷震廷对她是体贴呵护倍至。

初时的几日,莫严君体虚,一切起居锁事,尽由他亲手料理。众黑衣卫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多次相劝,他都无从理会。

一番下来,莫严君心下大受感动。对他的态度,也是渐露情谊。肢体的接触上,也在发生着一些更变。

正如眼下,殷震廷抱着她下了马车,走进酒楼。莫严君体贴的伸出雪白的衣袖,拭了下他的额头,温言道:“累不累?”

殷震廷一脸温柔的回视怀中横躺的她,带着幸福的笑容,回道:“不累!”

时值正午,酒楼里正是高朋满座之际,因着两人这一幕,所有的食客全数停了杯筷,瞪大了一双眼睛,满是惊诧的望了过来。

众食客的眼神,由最初的惊讶到随后的暧昧,有那性情直爽之人,狠狠的‘呸’了一口,大嚷道:“真他娘的倒霉,看到一对兔爷!”

哈—哈—

他的话,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黑衣卫们自然不允许这样的言词中伤到他们最敬重的王上,纷纷按住腰刀,便欲上前。

被殷震廷喝令着退了回去,凌厉的目光杀向那大嚷之人。

那大声嚷嚷的粗旷汉子,被他这一记杀气十足的目光,瞪得蔫了回去,低垂着头,坐回原来的位置,扭头背过身去。

先前大笑的众人,被他不怒自威的视线扫过,再看看他身边那些,个个冷着脸的黑衣卫样,也都闭上了嘴,缩回了头。

殷震廷对众人的表现非常的满意,抱着裹着皮裘的的莫严君上了二楼。

两名黑衣卫先行上了楼,将原本坐在那里的食客,一一赶下了楼。

众食客,眼见一行人凌厉霸气,是敢怒不敢言。

店小二和酒楼的掌柜,顾着日后的生意,忙着点头哈腰,奉上笑脸,跟人家陪着不是。

上了二楼的殷震廷,吩咐着店小二,找来一张软椅,铺得厚厚实实了,让莫严君倚靠坐在上面。

一众黑衣卫们,离着两人不远,寻了两张桌子坐了下来。

稍后,所点的饭菜一一端了上来。

等见两人吃下第一口饭食,众黑衣卫们方才敢举筷。

整个二楼,因为只有他们一行人,所以分外来的安静。

莫严君身子虚弱,吃食也便缓慢了许多,殷震廷也配合着她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那边两桌黑衣卫们,眼见主子还没有吃好,又哪里敢先行放筷,举着饭碗,用着从不曾有过的仔细和温柔,细细的咀嚼着碗里盛着的饭粒儿。

一顿晌饭吃下来,用了半个多时辰。

楼下的食客们,用过了饭食,早早的离开了。整个酒楼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用饭已毕,便要起程赶路了。

众黑衣卫们都站了起来,恭敬的力在了一旁,等候着殷震廷起身,过去抱起莫严君。

裹着厚皮裘的莫严君,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缩着瘦弱的身子,任他抱了起来。

殷震廷抱着她向前迈了两步,一向高大沉稳的身形,竟然晃了晃。

再看身后的一干黑衣卫,个个如同喝醉酒了一般,前后摇晃不已。而抱着她的殷震廷,更是极力稳住身形,脚下却仍不住的打着踉跄。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哎呀,不好!”

跟着便有‘枯咚’栽倒于地的声音。

莫严君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前一黑,便行人事不知。。。。。。

再次睁开眼睛,有了知觉,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这才发觉自已人已经被Kun绑坐在了一把木椅上。

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正处在了一间昏暗的密室内,阴湿发霉的气味,熏得她有些头脑发昏。

离她不远处,两名灰衣短襟打扮的男子,正使出浑身的气力,甩着手里的鞭子,轮番的抽Da着什么人。

两人的身影,挡住了莫严君的视线。她努力的挣扎着,唤醒昏沉的神智。

那挥着鞭子抽Da的两人,似乎是打得有些累了,有些气喘的停了下来,坐到了一旁摆好的木椅上。

视线失了阻挡,莫严君这才看清被两人抽Da的人,正是殷震廷。

此时的他,被四根手腕粗细的铁链,牢牢的锁住了手脚,呈大字型的绑在那里。那一身贵重的衣物,早已知了去向,赤Luo着上身,尽是被皮鞭抽Da出来的血痕。

额头处,破裂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混和着疼痛冒出的冷汗一起顺着脸颊,淌滴了下来。

许是听见了什么响动,两名男子向她这边望了过来。

“哟,醒了?”一名男子,奸笑着冲着她走了过来。

“该死的,不要碰她!”殷震廷怒吼一声,极力挣扎着,身上的锁链被挣的‘哗啦啦’的直响。

那男子带着轻蔑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另一名男子挥出手里的皮鞭又抽了他一记,骂道:“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顾着你的相好。再叫你威风,打死你个兔爷的。”

殷震廷咬紧牙关,不吭一声,眼看着那男子走到莫严君身旁,伸手中的皮鞭轻浮的摸了一下她的脸,挣着铁链直响,焦急的嘶吼道:“不许你动她,听见没有,要是她少一根毫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断。”

那站在莫严君身旁的矮小男子,被他这一声厉孔,震得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等到反应过来后,不仅脑羞成怒,冲了过来,“他娘的,还敢威胁大爷,真是不想活了!”甩开手里的皮鞭,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暴打。

殷震廷浑身是血,额头脸上再添伤口,不停流下的鲜血,将一张威武粗旷的脸,染得如同厉鬼一般,一双利目似要将两人洞穿。

便在这时,密室的房门‘吱’的被人从外面推开。

莫严君定睛一瞧,走进来的两人并不陌生。

前面尖嘴猴腮,瘦弱矮小的中年男子,正是这家酒楼的掌柜,跟在他身后的,身材高大的男子,便是那大声嚷嚷,嗤笑两人是‘兔爷儿’的那粗野而胆小的汉子。

两人的出现,让莫严君彻底明白过来。

这家派场不错的酒楼,竟然是一家黑店。众人不及提防,便着了人家的道了。

屋中原先那两名男子,见两人进来,忙站了身迎了过去,恭恭敬敬的低头施了个礼,退守一旁,垂手而立。

那瘦弱矮小的酒楼掌柜,有别于之前的卑微之态,负着一双手,跺步到被锁的殷震廷面前,脸上的笑容阴森而恐怖。

仔仔细细的在他身上,巡了一圈儿后,挪了步子,慢慢的走到莫严君身边。

莫严君静静的微抬着头,直视着他。

好平和宁静的眼神!处在这样的境况之下,竟然还能如此冷静,半分恐惧之色也不曾流露出来。酒楼掌柜,不仅对面前这个一脸病容,虚弱的可能随时都会倒下去的人,感到好奇和惊讶。

“你是谁?”

“我吗?一个食客!”莫严君平和淡定的回答道。

她的回答,让酒楼掌柜感觉到自已像是一个白痴,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随手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一道血迹,瞬时便从莫严君的嘴角边上流了下来。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的印在了她苍白的脸上。

那鲜红的颜色,刺得殷震廷心中一痛,低沉的声音,冷到不能再冷的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比之先前,这句话连威胁都算不上,可是四人却皆是无比恐惧的浑身颤抖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错觉,莫严君有那么一瞬间,看到酒楼掌柜触及殷震廷的眼神,竟然带着敬畏和惧怕,不待接触,便行躲闪开来。

那立在一旁的执鞭矮小男子,瞅了一眼酒楼掌柜,又看了看殷震廷,结巴的喝斥道:“你—你还敢张狂,看大—大爷怎么教训你!”说着,又是一鞭子。

这时,那酒楼掌柜也像是反应过来,径直走了过来。依旧背负着双手,欣赏着他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伤口。

阴森而带着凉意的‘嘿—嘿—”喋笑了两声,绕着一身是血的殷震廷,不疾不徐的说道:“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是情深意厚呀。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像人家书文里说的那样,相死相随,做一对儿结伴而亡的鸳鸯?”

“大哥,人家郎有情妹有意,那才叫鸳鸯,他们一对儿兔爷,哪能这么叫,顶多就是一对儿假鸳鸯,哈——哈——”另一名执鞭的男子,嗤笑道。

另上三人跟着一阵大笑。

“老三,你说得也对,他们的确不能这么叫。”笑毕,那酒楼掌柜说道。

“大哥,不如让兄弟我验验这对假鸳鸯的成色,怎么样?”一直站在酒楼掌柜身后的那名粗野汉子,开口道。

“二哥,你满脑子就想着这档子事儿!”那唤作老三的,说道。

四人又是一番淫笑。

那唤作Lao二的高大汉子,见身为老大的酒楼掌柜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是上了色胆的,奔着绑在椅上的莫严君走了过来。

莫严君心弦跟着一紧,眼见他抬起手冲着她的苍白的脸颊摸了过来,大喝一声:“且慢动手!”

那唤作Lao二的大汉被这一声喝,喝得一呆,随即笑开了脸,说道:“想不到,一个病病秧秧的身子,竟然还能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来,我看,你还是留着力气,待回***用吧,哈哈——”

“该死的你们,本王不会放过你们的。”殷震廷只能徒劳的在那里叫嚣,却是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本王?很了不起的名号吗?”四人中的老大,酒楼里的掌柜,听他自称本王,阴着一张脸,走到他近前,尖利的指甲按住他身上向外翻开的伤口,直陷了进去。

钻心的疼痛,让殷震廷闷哼了一声。额上的冷汗,大颗的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住手!”莫严君再喝出声。

酒楼掌柜被喝的停住了手,不待他脑怒,直接问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接着又道:“将我们迷倒,不会是什么也不图吧?说出来!”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那被唤做老大的中年男子,收了按着殷震廷伤口的手指,转身走到莫严君身前,径自蹲了下来。

莫严君直视着他,静静的说道:“不是命令,是交易。可以令我们双方都感到满意的交易。”

“他娘的,被绑着还这么的张狂,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那高大汉子,说着便去揪她。

“Lao二,住手!听听她怎么说。”蹲在地上的酒楼掌柜,一对三角眼一翻,喝斥道。

唤做Lao二的汉子,极度不愿意的松了紧攒在手里的莫严君的领襟,退后了两步。

“说说看!”四人中的老大,冲着莫严君说道。

莫严君深吸了一口气,冷眼扫过四人,这才回到他的脸上,说道:“你们守着这家酒楼,干下这等勾当,想必所图的不过是‘钱财’二字,我说的可对?”

听她说的如此肯定,旁边那唤做Lao二的大汉,颇似不屑的冷哼一声,刚想说话,被掌柜老大冷冷瞪去的一眼,给瞪了回去。

两人的表情,尽数的入了莫严君一双慧眼。

又听那掌柜老大说道:“不错,正如你所说,我们这么做,所图的正是‘钱财’二字。很简章的一件事儿,你能够猜出来,也算不得什么本事。”

他直接承认了所图,脸上太过的平静,没有半点儿被猜中心思的惊讶和恼怒,好似早已经料到她会有此一说,而早就做好了应对的言辞。

这一切,看似寻常的表现,在莫严君眼里,却有着另一番的解释。

当下,心中虽然未尽透彻,却已经是明白了七八分,脸上未变颜色的,继续同他说道:“既然各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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