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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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告退!”福公公躬身退至门外继续守着。
一直都知道皇上同莫相君臣感情甚好。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从朝堂之上,龙椅旁放置的座椅便不难看出。
又有谁见过作为臣子的在天子面前拥有座席的。虽然,龙陵能有今日之势,莫相功不可没。但是他毕竟只是一名朝臣。皇上这样相待,的确是好的过份。尽管如此,众人也从未多加猜想。
莫相的温文尔雅,易于接近的个性。别说是与他相识日久的皇上,就是他这偶尔见其一面的人,也要被那如沐春风的感觉所吸引。
作为一朝的天子,有断袖之好。朝臣自是不敢枉议。他这作奴才的又岂敢多说一个字。只是,这对象确是他一直放在心底偷偷懦慕的人。尽管深深的为莫相抱屈,那又怎样。他一个阉人又能做些什么呢?福公公暗自一叹,整个人都被心底那份无奈与悲凉的情绪所淹没。
屋内,龙天风静坐在桌旁,隔着挽起的纱帐,注视着龙榻上的人。均匀的呼吸和起伏稳定的胸膛昭示着莫严君正熟睡着。
一直以来,他都将两人之间的这份异于君臣的感情视为兄弟手足之情。
直到衣霜青将醉倒的严君扶走的那一刻,所有的不甘、无奈、愤怒、心痛,诸多的情绪倾刻间如潮涌入心头。
他才知道,这份感情早已变质。难怪,严君不入宫的那段时间,他异常的焦躁不安。难怪,他喜欢有事无事的碰碰严君。难怪,严君重视青儿时他会忌妒。难怪。。。。。。
这一切都在他认清了自已的心之后,有了合理的解释。
从何时起,他的心已变。是严君感染了风寒之时?或是他中箭病危之时,亦或是更早。在平淡的相处中,所有的一点一滴便已将这份感情慢慢渗透。
犹记当年,他还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时,严君便已陪在身旁,为他出谋争得太子位。
清柔惨死,也是他将身处崩溃边缘的他拉了回来。
初登大宝,立足未稳之际,巫丘国来袭,更是严君挑灯阅图布阵,与他齐心力挽狂澜出奇而至胜。
战后的龙陵,满目苍夷,百姓生活困苦。更是严君分得他肩上的治国重担,彻夜不眠,思图富国之道。。。。。。
这所有的一切一切,哪一件能不让他对严君的喜爱多增一分。即使这份感情不容与世俗,那又怎样。他是龙陵的国君,何人又敢有非议。
“严君,严君,你若知晓这份心意,可会瞧我不起?”龙天风心底暗问。
“水。。水。。”这时,莫严君一阵阵梦呓传了过来。
龙天风倒了一杯温荼,起身走向床榻。左手轻扶起莫严君,“严君,喝水啦。”
莫严君闭着眼睛,咕咚咕咚的喝完了荼水,向后躺回去又继续睡。
龙天风见他未有清醒的迹象,不由摇了摇头,一笑。严君也只有在喝醉时才能这样豪无介心。也幸亏他不善饮酒,不然就真是完美的无懈可击了。
也因此,他今晚才能看到严君憨态可掬的模样。
莫严君因为水喝的过急,所以有一大滴滞留在嘴角,随着他呼吸的动作而有下滑的趋势。
龙天风见状未及细想,低头便吻了上去。随即,轻抬起头,紧盯着莫严君嫣红的嘴唇。欲罢不能的再次俯下身。这一吻勾起他藏在心底的所有欲望。
龙天风解开莫严君的银白色绸制内衫,从额头一直向下吻遍他整个苍白而瘦弱的胸膛。
严君真的好瘦。他平日里穿着外衣只觉得潇洒飘逸,原来却是这般的削瘦。
龙天风轻轻的抚摸着,这欲望来的猛烈,似脱疆野马,无法驾驭。
莫严君因为被紧紧搂住,呼吸无法顺畅。睡得极其不安稳,左右摇摆努力的挣扎。
这让龙天风稍微的有了一丝清醒,停止了动作。看到莫严君衣衫不整的模样,心中百味陈杂。
何时他也落得如此田地。是可悲亦或可怜?身为一国之君,有如此行径与一般莽夫何异!
在终于明白也正视了这份感情的时候,只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毁了他与严君之间的情意,岂是他所愿!
龙天风努力的压制、平抚着心底汹涌的欲望。伸手拉过已被他全部解开的衣衫,整理并系好。只是这一简单的动作,却费尽他所有的力气。
重重的吸了一口气,龙天风笔直的向身后的卧枕倒去。呆了好一会儿,向左侧过头,见莫严君毫无所觉的睡颜。不由的一笑。严君如果知道他被人非理了,还睡得这般香甜,恐怕是至死也不会再饮酒了吧!
这时,外面隐约传来一阵争执声。龙天风脸色一沉:好大的胆子,敢在寝宫外喧哗。怕吵醒莫严君,他轻轻的下了榻,向门外走去。。。
“何人如此大胆?”龙天风龙颜大怒,冰冷的口气,吓得守在门外的福公公心惊胆战,双膝一软,“扑通”声跪倒在地。“皇上,恕罪.是奴才办事不利。”
“何事?”龙天风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大殿前的校场上传来。
“是相府的莫夫人,要见皇上。被侍卫挡下了。”这莫夫人倒也真是厉害的角色,见宫中护卫阻拦,竟然大声吵嚷起来。
这一招倒真是奏效,护卫们见她手持免死金牌,一时间倒也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轻易得罪,只能暂时将她拦住,派人前来通报。
“带她过来见朕!”龙天风知道衣霜青是为了莫严君而来,不给她个交代想来是不会罢休的。
“奴才领旨。”福公公领命而去。一会工夫,便将衣霜青带了过来。
“相府衣霜青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衣霜青揖身行一万福。
“青儿,深夜进宫所为何事?”
“启禀皇上,寿宴上,夫君因不胜酒力而醉倒。原本打算早早带他回相府歇息。怎知落轿欲进相府之时,才发现夫君并未在轿内。民妇一时心急,便进宫来见皇上了。”
果然一如严君所料,皇上余怒未消,在寿宴上借故刁难。明知严君不能多饮,一过量便会陷入昏睡中。还要与他多次对饮。
严君的失踪定与当今皇上脱不了干系,她却又不能明说。只能装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青儿不必惊慌,朕见严君酒醉便让他在宫中安寝。忘了派人告知于你。”龙天风漫不惊心的道。
“既然是皇上的按排,霜青也就放心了。不知夫君卧寝何殿,可否让霜青前去照料?”不看到严君,她无法安心。
“他正安卧于内室-朕的寝宫。”
“皇上,夫君酒醉恐会失理,还是让霜青接回相府去吧。”衣霜青暗自一惊,始料未及,怎么会这样。她看了一眼龙天风,见他并未有任何异样,心神方才稍稍安定。
“严君在朕这,青儿可是不放心吗?”龙天风语气虽是未变。脸色却是更加的阴沉。
“霜青不敢,只是怕会有些闲话传出。”衣霜青毫不畏惧,依然坚持道。
“朕行事,何人又敢有非议?”
“人言可畏啊皇上。在您面前自是不敢有人造次。背地里,又不知会有多少个嚼舌根的。霜青实在不愿夫君名声受损。”
龙天风思虑良久,他只顾沉浸在喜悦中,倒没想到这一层。严君受到伤害,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既然青儿不放心,就依你所言。”
“来人,备轿送莫相和夫人回相府。”龙天风吩咐道。
多年以后,龙天风为当时的这一个决定后悔不已,如果他能再恨心坚持一下,也许一切的迷底在那一晚便已解开,严君也就不会离他而去了!
第九章诉衷
口干舌燥,头痛愈裂,是莫严君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他坐起身,单手支着额头。全身不敢稍有动作,唯恐会让头痛加巨。
“噢!”莫严君发出一声痛苦的吟呻。“青儿。。。青儿”。
“严君,你醒了!”衣霜青听见唤声,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擎个托盘。
“我睡了多久?”揉着抽痛的额头。莫严君问道。
“已经整整一天两夜了。”衣霜清倒了一杯清水,走到榻前,递给莫严君。两手接过他手中的动作,轻轻的揉着。
恰到好处的力道,让莫严君舒服的闭上眼睛。
“我昏睡的这两天,没有发生什么事吧?”如期在府中醒来,让他放心不少。不过心里仍有一丝不安的情绪存在,隐约的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衣霜清沉默片刻,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莫严君更加坚信自已的猜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非同一般。否则,青儿不会如此难以启齿。
“青儿,但说无妨。”
“严君。。。都怪我当时太大意了。”衣霜青内疚的道。
“怎么回事?”莫严君拉下衣霜青的双手,一脸严肃的道。
“寿宴过后,我是从皇上的寝宫-祥云殿将你接回的。”当时明明已经将严君扶入轿内了的,皇上是何时将人带走的,到现在她还是没有想明白。
“我昏睡后,未将我送回相府吗?”聪慧如青儿,又怎会不明白他那一眼的暗示。
难道是子毅强行留人 ?'…87book'不会,子毅虽是不拘泥于礼。那也仅限于两人独处无外人的情况下。当着群臣的面,又怎会不顾皇家威严、君臣应有的礼数。
“有,只是直到相府前落了轿才发现你已不在轿内。”
“可是皇上下令备的轿?”如果是莫府的轿夫,人不在内。他们怎会一无所觉。
“正是皇上下的令,让宫中的御行鉴的太监们随行的。”经严君这么一提,她才想起这一细节。
“这便是了!”看来,子毅是早已预备好了的。只是,让他猜不透的是子毅为何要这样做。将不能饮酒的他灌醉,是因为余气未消。那么,在他已昏睡之际,使计留下却是为的哪般?如果要说是为了惩罚,也不必选在他神志不明之时啊!
“严君,你说皇上他会不会发现。。。。。。”衣霜青两天来,为这件事寝食难安,如坐针毡。
“不会!”莫严君截断衣霜青的话。“如果那样的话,皇上断不会轻易放行的。今日我也不会安然的躺在这儿了。青儿,不要担心了。”莫严君以笑容安慰担忧不已的人。
青儿这两天已经饱受自责与惊吓之苦,他又怎忍心再雪上加霜。一切就让他来承受吧。
当年他的决定是对的。如果没有坚持服用那此药,恐怕子毅一早便发现了他的身份。
外表上看,他与一般男子无异,只有青儿同师傅知道他的秘密。
为了与子毅的约定,也为了一偿所愿。他放弃了身为一名女子所应拥有的一切。即使如此,他也从未后悔。
“相爷,夫人。”这时,莫府的管家莫仲书在门外求见。
“进来吧。”莫仲书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封信函。衣霜青问道:“仲叔,何事?”
“刚刚行馆的穹栌使节派人前来,送了一封信函给相爷。”莫仲书将手中信函递出。
“来人呢?”莫严君问道。
“回去了。”
衣霜青接过信函交给莫严君,“知道了,仲叔,你下去吧!”
“是”莫仲书退了出去。
“严君,何事?”“你自已看吧!”莫严君看过信后,递给身旁的衣霜青。
纸上只有寥寥几字,“谨呈莫府丞相:欲与大人相约城郊玉波湖一叙。我已先至,不见不归。穹栌国殷馨雅拜上。”衣霜青念道。
“这穹栌的小公主意欲何为?”以一名外国使节的身份单独约见朝臣,不合情理。如果是为两方国事,就应在朝相谈。而不便私下约见。若是谈论私交情谊,也应顾及男女身份有别才是。
“去了不就全知晓了!”莫严君看着衣霜青气鼓鼓的模样不由的一乐。
在外人眼里,青儿这位相国夫人始终如一的雍容高贵,气度高雅。也只有他才知道,在私下里,她也可以这么的孩子气。
“严君,还是不要去了。万一,这是穹栌人设的圈套怎么办?”衣霜青不无担忧的劝道。
“青儿,你多虑了。在龙陵国界内,你会认为他们敢怎么样?况且,此次,穹栌国最主要是为了结盟一事而来。示好尚且不及,又怎敢造次。你就不要担心了,好好在府中等我回来。”
“那你多带几人去!”万一发生意外,也好护严君安全。
“让秋一人跟着就好!”路上也顺便多逗他多说两句话。省得哪天秋连说话都给忘记了。
“那好吧,我去告诉秋一声。”衣霜青自知无法说动莫严君改变主意,只能作罢。幸亏秋沙也一同前去,不然她还真是不放心。
莫严君见衣霜青出去找骆秋沙,起身下榻漱洗更衣。
片刻后,他同已然在院中等候的骆秋沙,骑上早已备好的快马,出了相府向玉波湖驰去。。。
盛夏的玉波湖波光涟漪,在阳光照射之下,发出点点耀眼的光芒。
岸边树立着一排排的杨柳。低垂的嫩绿的枝条随着微风的吹抚下而任意的摆动。
有一绝丽女子持伞面湖而立。不是旁人,正是殷馨雅。听闻身后一阵马蹄声,她收回纷乱的思绪,转过身,面对来者。
莫严君翻身下马,将疆绳交给骆秋沙。自已走向百尺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