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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弃后,来朕怀里-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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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喜一听,心头猛的一揪,“皇上,皇上要冷静啊,事情一定不是信上说的……”

“李德喜!”北堂风忽然低吼,那因怒意而微带颤动的手狠狠指着他,“你若在说一个字,朕,就要你给苏慕晴,陪葬!”

说罢,北堂风便倏然甩袖,连李德喜都不再用的,向着凤阳宫走去。

跪在地上的李德喜,长长的叹了口气,右手握拳,用力的捶了下冰冷的地面。

皇后,李德喜能做的,都做了……只是,无能为力了。

似是过了很久,李德喜才缓缓从地上起来,拿了件皇上的外袍,也转身追逐皇上而去了……

————————————————

凤阳宫外围,深夜。

慕晴独自一人向着凤阳宫而走,步子缓慢,心中满是今天发生的事。

冷宫大门无缘无故的开了,尚嬷嬷却无动于衷,定然是有人打点过了。

而让这些已经疯了的宫人跑出,也正是看中柳惠蓉对冷宫的恐惧,因此引诱柳惠蓉跑出,以此可以在宫外将她置于死地,使得谁也不会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究竟是真的那么怕我知道是谁……还是另有目的……?”慕晴低喃,双拳却愈发的握紧。

就在快到凤阳宫的时候,慕晴忽然止住了步子,抬起头望向连一颗星辰都没有的夜,缓缓的抬起双手,仿佛是想要握住那孤零零的月。

“忽然好累……”慕晴摇摇头将手收回,而后转了身迈开步子进了自己的凤阳宫。

进了凤阳宫,慕晴便很快的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

因为平日里还算聒噪的小太监小宫女们,今日都老老实实的站在院子里,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使得这里的空气都有着一份冰冷。

出什么事了?

慕晴蹙眉,她先是放缓了步子,又看向自己的正房,发现光亮透光窗户缓缓散到了屋外。

“有人……?”慕晴的眉头更加深,步子更加小心翼翼,当看到门口站着的李德喜后,慕晴才倏然松了口气,于是几步上前来到李德喜面前,道,“李公公,皇上来凤阳宫了吗?”

李德喜一见慕晴,脸色着实苍白了一份,想摇头,又想点头,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却一个字也不说。

慕晴看到他那怪异的表情,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眸子一划看向房中。

半响,李德喜才勉强的,低声说,“皇上……等了娘娘很久了……”

慕晴微怔,随后苦笑了下,低声自喃,“一定是关于国库的事……这个男人,为何不去找人叫我。”

慕晴说罢,僵硬的脸色又微微的缓和了下,随即对着李德喜露出了轻柔的笑,“李公公,夜里冷,下次多穿点。”

语毕,她便转了眸,想要推门而入,可就在她指尖碰到大门的一霎,李德喜又像是想说什么那般,忍不住低唤了一声,“皇后……”

慕晴顿住,转眸看向李德喜,“还有什么事,李公公?……不然,等本宫见完皇上,商讨了要事后,再说?”

李德喜长叹口气,将原本略微扬起的指,缓缓放下,只是用着有些无精打采的声音,说,“奴才,没事……还是皇上,要紧……”

“嗯。”慕晴点头,将头转回,再没犹豫的推开门,在一步迈入门槛后,便回身将大门关上。

李德喜望着那紧闭的大门,狠狠的咬住牙,一张脸充满了愁。

“奴才只是想说……小心……皇上啊……”

……

进了门,慕晴轻吸口气,在将脸上因着柳惠蓉而有些沉重的心情抹去之后,她勉强挂起笑意,这才转了身。

这时,她看到了一身明黄衣袍的北堂风背对着自己而站,似是在看她墙壁上挂的一副水墨画,于是轻声而呼,“皇上。”

听了慕晴的声音,北堂风先是略微的侧了眸,扯动了一抹淡淡的笑,道,“回来的很晚呢,皇后。”

慕晴见北堂风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微微松口气,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今日……”慕晴开口,可刚要提柳惠蓉之事,又想起北堂风下午说过不想在干涉柳家的事,便摇摇头,转了口风,道,“皇上可是来问填充国之事?”

“朕,只是想来问皇后一个问题。”北堂风说着,便将身子完全转回,俯视着面前的慕晴。

慕晴听后,心中忽然有些隐隐不安,随后她勾了下唇,道,“皇上请问。”

这时,北堂风敛住了一切的表情,只是缓缓走近慕晴,用着一种略微带了些伤眼神凝望着她,随后低声问着,“苏慕晴,朕,想最后问一遍,你……”

北堂风顿了一下,撩起指尖,慢慢滑过了慕晴的脸庞,“会背叛朕吗?”

慕晴微微有些怔住,仿佛是对北堂风的问题不解,而后有些失笑,道,“慕晴说过,绝不背叛。”

当慕晴口中的最后一个字落定之际,北堂风的俊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种慕晴从未见过的怒意,“这就是你的永不背叛吗?!”

北堂风说着,忽然将手上几乎已经快要捏碎的东西狠狠的甩在了慕晴的身上,使得慕晴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弄得手足无所,甚至怔在那里。

“什么……意思……?”慕晴茫然的站在那里,茫然的望着北堂风,她低下头,看向那张纸,然后弯下。身慢慢捡起。

“自己念。”北堂风冷冷说,声音再没任何亲近,仿佛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回到了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皇上。

慕晴的眉角微微蹙动,先是看了眼北堂风,而后才低头看向手上那已经不知道被捏了多少次的信。

“大声的,给朕念……一个字,也不许漏。”北堂风狠狠的说着,似是不容许慕晴有任何的闪躲。

慕晴沉默,而后一下便展开了那褶皱的信,纸声碎碎,打破了这份寂静。

“柳惠蓉……?”见到这几个字,慕晴的眸子顿时一缩,随即蹙紧眉头,按着北堂风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皇上亲启,罪妇柳惠蓉遗言……”

念到这里,慕晴微微顿了下,而后紧忙接下,“人之将死,其言也真,罪妇深知罪孽深重,不久人世,却怕皇上被人蒙蔽双眼,故而以此信向皇上告知天大秘密……今年腊月,罪妇宫中太监报,皇后苏慕晴竟……”

到此,慕晴忽然停了没再念下去,只是视线下移,甚至越看越是震惊,平日里的从容都在瞬时间消失无踪。

“不可能……不可能……”慕晴摇头,捏着信的手也愈发的紧,于是蓦然抬头看向北堂风,“我不相信,绝不相信!”

“朕叫你念完!”北堂风倏然开口,似是根本容不得人有丝毫的反对,那份语气中渗透的怒意,甚至将房中的空气尽数凝结,让人窒息,让人心惧,更让人不敢忤逆。

在北堂风的一声怒言下,慕晴也不由的颤动了一下,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低了头又看向那封信,用着已经带了些轻。颤的唇,低声说着,“今年腊月,罪妇宫中太监报,皇后苏慕情竟与……竟与……”

30】炙热的疯狂,撕裂的痛楚(三)

“朕叫你念完!”北堂风倏然开口,似是根本容不得人有丝毫的反对,那份语气中渗透的怒意,甚至将房中的空气尽数凝结,让人窒息,让人心惧。爱残颚疈

在北堂风的一声怒言下,慕晴也不由的颤动了一下,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低了头又看向那封信,用着已经带了些轻。颤的唇,低声说着,“今年腊月,罪妇宫中太监报,见到皇后苏慕情竟与……竟与……男人同屋有染苟合,祸乱后宫……”

慕晴念完,轻轻将手垂下,美眸中闪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凌。乱,随后凝望着北堂风道,“皇上,我下午才要了救柳惠蓉的圣旨,这信,绝不会是她亲笔所写,皇上……相信我。”

北堂风眯住眼,忽然笑了,而后骤然转为冷漠,压低声音道,“朕知道。”

话落,慕晴的眸突然闪出了一份喜,随后有些掩不住的开心,上前抓。住北堂风的手臂,道,“既然如此,我……遴”

然,还没等慕晴话说完,北堂风蓦然甩开她的手,冷冷说,“是谁写的,已经无所谓了。朕只想知道,信上之事,是真,还是假。”

一时间,慕晴似乎微微怔了一下,仿佛一时有些懵然。

因为在她脑海中,竟缺少了那段应该有的记忆惨。

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晴蹙眉,用手用力的按。压了下自己的额,努力的回想那日的事情。

那一日,当是被灌了媚药,第一次被人弄去明阳殿的那天,后来自己彷徨跑出,然后……

想到此,慕晴忽的一愣,唇。瓣也有些不住的轻。颤。

王爷。

那日,她离开明阳殿后,遇见了王爷。

那时候,王爷好像将自己扶回了晴岚轩。

然后,她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但是……王爷绝不会是趁人之危之人。

只有王爷,她苏慕晴,绝对不会怀疑!

“想起那日的事了吗?”就在慕晴沉默的时候,北堂风忽然开口,而后握住她的腕子,一把扬起,将那封褶皱的信,好似鸿沟那般扬至了两人之间,“就是你的那句绝不背叛,朕将这封信压下了,没有让任何人去查,也不会去查,而是亲自来了你的凤阳宫,亲自来问你。”

“慕晴什么都没做。”慕晴忽然抬眸,铮铮的望着北堂风,“苏慕晴究竟是不是信中这般性子的人,皇上难道不清楚吗?”

“那朕问你,你的媚药如何解的?”北堂风的眉角微颤,捏着她的手也用了力,使得慕晴眉头紧蹙,被那腕子传来的痛引去了注意。

慕晴微愣,仿佛也有了那么一瞬被问住,然后她轻轻晃动了下头,从那支离破碎的片段中搜寻,随即咬牙说着,“自己扛过去的。”

“哈,自己扛过去的?”北堂风倏然笑开,笑声中充满了嘲讽,“那药,根本没人能扛,若非解,便只有死。若不是这封信,朕都险些忘了,那日朕本等你来求朕,却迟迟不见人影,现在朕才想到,你究竟是如何解的媚药。朕倒想听听,你究竟是如何撑下去的,如此朕好将你如此绝妙的方法,告诉所有说这药必须解的那些庸医,然后将他们的头一个不剩的全砍了!”

说罢,北堂风便忽然甩下了慕晴的手,使得她因站不稳连连退了几步,用力捂着自己腕子。

“若非解,只有死……”说到这里,慕晴的眸顿时收缩,脑中那空白的片段,使得自己痛苦不堪。

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王爷绝不可能碰她,绝不可能!

但……她究竟是怎么解的媚药?

“记不清了吗?”北堂风冷语,随后带了一种伤般的笑了,“没关系,朕不追究。”

北堂风说罢,忽然走近,轻轻扶着慕晴的身子,而后将那封信一下一下的,当着她的面,撕成了碎片,指尖一扬,便散入身后,仿若初雪,静静的飘落在空中。

听了北堂风的话,慕晴竟有了一瞬的失神,而后不解的看向眼前那如此凛然的北堂风。

北堂风冷笑,用指尖将慕晴的脸庞扳过,深深的望着她说,“你情势所逼,无论你此刻的身子是否被人碰过,朕都原谅你,也相信你。更会把那替惠蓉写遗书的人揪出来,替你挖了他的眼睛,砍了他的手。”

慕晴先是微微有些怔然,随后她又像是从那份震惊中淡出,如同明白了什么那般,沉下了眸,同样转为冷冷一笑,道,“皇上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好了。”

北堂风眯住眼,随后轻吸口气,一字一字而说,“朕要你告诉朕,那个给你解了媚药的,公然与朕作对的男人,是谁。”

这时,慕晴眸子猛的一缩,抬眸看向北堂风,而北堂风也冷冷望着她,仿佛不允许她有任何的闪躲。

然而在这一刻,慕晴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北堂风的想法。

说与不说,都将是最坏的结果。

无论她失。身与否,只要给出逃明阳殿的她解了媚药,便是与皇上公然作对,更别提是本就在政局上相互对抗的王爷。

若是她亲口说出王爷的名讳,北堂风便有了借口去深查王爷,而后定会以冒犯皇后的罪名,趁势除了王爷。

如此,便是保全了她,而置王爷于危机。

王爷对自己,恩重如山,亦是良师益友,她又岂能因为自己要澄清误会,而罔顾王爷的生死。

不能让这件事与王爷有任何的关联,沾不得,碰不得!

但不说,究竟如何去掉的媚药之效,便是一个无法解释的谜。

若真像北堂风说的那般,非解即死,那她苏慕晴,当真是完全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不能解释,只得刻意不提。

但如此这般,她便是瞒君,会被北堂风误会自己。

这个递信之人,定是知道王爷的身份,刻意未提,正是让她亲手葬送自己与北堂风的信任。

这,还真是送了她苏慕晴,一份重之又重的大礼。

二选其一,若非北堂风深怨自己,便是王爷受到牵连。

可两害取其轻,即使不提王爷,就算北堂风会生气,却也不会影响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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