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来朕怀里-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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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粮食!!”
“有吃的了!”
“不会饿死了!!!”
随着一片疯狂的喊声响起之时,那人却带了一抹复杂的心绪,缓缓的背过身,仿佛不想看那些百姓的脸。
而后,黑衣人缓缓的扬起了右手,那些搬运人和粮商都凝重的看着。
只见那人忽然将手下落,这高台上的所有人都像是得了命那般,又兴奋的喊叫了几声,又像是施舍畜生那般,将那粮袋口处捆绑的绳子瞬间全部拉开。
伴随着朝阳的升起,那如同瀑布般的金色的粮食便缓缓洒在了台子下那些百姓的脸上,身上,甚至将那些在最底层的人掩埋。
那些百姓疯狂的伸出手接着,张开嘴接着,甚至恨不能真的将自己掩埋在这粮堆里。
饿到极时,这些人,好像已经再也没有了理智。
那穿着黑斗篷的人,静静的站在那里背对着身后的所有人,听着那疯狂的咆哮与嘶喊,袖中的指尖也紧紧捏住。
见粮食已经发了一半,那些百姓都已经几近癫狂的时候,几个粮商似是想起了那黑衣人前几天夜里说的话。于是在四目相对之后,便忽然齐声对着下面的百姓喊了一句话,更是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名字,让所有正在夺粮的人纷纷一惊。
那个名字,让带着黑斗篷的人掩埋起的脸上透露了一种复杂。
那个名字,忽然响彻了整个南城。
“我们不信!”
“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
就在台子下的所有百姓都纷纷不解的时候,那穿着黑斗篷的人却静静的抬了头,而后踏着无声无息的步伐,渐渐来到了那些难民的面前。
“怎么不可能。”这个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探出指尖,缓缓的将头上的帽檐摘下,“我乃亲自授命。你们可知我是谁!”
此语一出,众人纷纷愣住,就连那些粮商在见到这人容貌时,都有些茫然。
而就在这一刻,忽然有一个人惊叫起来,“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我曾经见过……这个人是……”
就在这个惊呼的人,将最后那句话说完之际,所有的百姓都傻在了那里,仿佛是那动摇的心,终于被狠狠的定住。
戴着黑斗篷的人看到那些已经再没反驳的百姓,便缓缓扬动了唇,忽然探出指尖,用力的指了下南城之外,道,“有道是,有仇要报仇,有恩要报恩,对吗?”
在这人的一句话后,那些百姓忽然就像是被这人牵住了所有的意识那般,大声的喊叫一声,“对!!有仇要报仇,有恩要报恩!!”
“你们,是不是想从这肮脏的死城出去?”那人又说,仿佛是将这南城的气氛掀到了极点。
“要出去,要出去!!!”百姓开始欢呼,并用一只手狠狠的向上方举动着。
那人听罢,便缓缓扬动了一抹笑容,而后从那台上,一步一步的走下,走到那群疯狂的人中间。
那些百姓纷纷给这人让路,仿佛没人敢靠近。
而就在这时,这人来到了那久违开启的大门,忽然大喝,“来人啊,给我把这门撞毁!”
就在这句话说完之际,那些方才搬运粮食的人,便纷纷来此,听了这人的号令,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那大门,而那大门也他们的力道下,开始逐渐的出了裂痕。
其余的百姓一见,忽然变得更加亢奋,然后疯狂的上前,跟着那些人一起拼命的撞击着。
那黑衣人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垂下的眼眸闪动着一缕绝情。
没过一会,随着那大门出现的一声巨响之后,整个门便被重重的推到了。
大门倒塌,预示着南城从此,不再是死城。
而这些几近疯狂的人心里,也只剩下一个名字。
那人忽然笑了,而后忽然甩动了袍子,转身面向皇城方向,指尖一指,大声说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那些百姓听后,便随着那人的话,疯狂的喊了起来,望着手指的方向,疯狂的跑去。
那些人,似乎在这一瞬,便将这穿着黑衣斗篷的人淹没在人海里。
便是在他们全都若洪水那般涌。入不远的那方时,这穿着黑衣斗篷的人,却垂了眸子勾唇一笑,又将那帽檐戴上,悄然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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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相国府。
在那晨时,天刚微亮的地方,柳相国悠然的在院子里听着小曲,摇头晃脑,似是在跟着哼唱。
这时,忽有一雪白的鸽子顺着房瓦飞入,就在停在院中石桌上的一时候,便被柳相国轻轻捏住。而后他将它翻过,并从它的脚上小管里,拿出了一张小纸。
他摊开,眸子从上到下认真读了下上面的字,随后忽然将那纸捏起,在那张老谋深算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无法掩饰的笑容。
“呵呵……哈哈哈……”在一阵大笑后,柳相国忽然缓缓将眸子抬正,且敛住了一切的笑意,一字一定的说,“好戏开始了。苏慕晴,这一回,谁也帮不了你,北堂墨如实,皇上,如实!”
说罢,柳相国便又开始继续哼动着小曲,依旧是摇头晃脑,却好似比方才,少了一分闲逸,多了一分……无法遮掩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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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祈亲王府。
一身白衣的北堂墨正在房里静静的撩。拨琴弦,指尖滑过,却掩饰不住心中的焦躁。
忽然间,那中弦断裂,崩成两半,且将北堂墨修长的指尖划出了些许血红。
北堂墨缓缓的抬开那琉璃色的眼睛,眸子下滑,看了眼那断裂的琴弦,又转而看向自己受伤的指尖,随即他抬手,探出舌尖,似是品尝那般缓缓舔。舐掉了指尖的血红。
断弦乃不祥之兆。
北堂墨索性从椅子上站起,背着双手缓缓来到了门口,看向那有些压抑的天,轻轻的眯住眼。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而且,还是大事。
就在这时,离若白忽然匆匆进入,看到他那焦急的神情,北堂墨的眸子更深了。
看来,预感成真了。
而后,北堂墨便闭着双眸,静静的听着离若白的探报,可就在他好像说到什么的一瞬,北堂墨倏然抬起双眸,便是连那薄唇都忍不住的开启。
随后,他便看向那不远处的皇城,仿佛是在沉思什么。
这一局,有人刻意把所有人都摒除在外,无人能帮忙解围。
这一局,皇后或许,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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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皇宫,飞霜殿。
北堂风坐在金龙雕椅上,静静的看着这几日来的奏折和探报,愁眉不展,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而后,他将几个折子一一摆开,又一一合上,换了位置,又放回原处。
一切,都那么的不寻常。
然,就在他将最后一份折子,烦躁的扔在桌上的一霎,他的眼眸,却猛的一缩,在半响后,才缓缓拿起。
“赈灾款……南城……粮荒……发粮……”北堂风深深的望着,“全是有关联的,意在……饥民和灾民!”
就在北堂风即刻想起身的一霎,一身雪白的江听雨悄然而来,低声道,“皇上,属下有事要报。”
北堂风顿住足,道,“说。”
11】北堂风,我把这条命,给你了!
慕晴跪坐于地,双手紧紧抓着身旁衣料,一双倾城的眼眸中充满了一种慑然。爱残颚疈
在她耳畔,在这个皇城,都充斥着那看似将她捧至天际的呼喊。
皇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声浩荡,振聋发聩。
“柳相国,不愧是相国……”慕晴狠狠咬牙,脸上显出了一份苍白和怒意,“还真是给我挑了一个特别的死法。謇”
这时,上官羽眸子一转,忽然说道,“皇后,锦衣卫。”
慕晴眸子微颤,随后向着身后高台之下望去。
约莫二十名整装的锦衣卫正向着高台走来,而在那些人之前,则还有一位穿的略微不同的人著。
“那人是谁?”慕晴问道。
“锦衣卫指挥使,沈云之。由皇上直接统领的锦衣卫最高指挥。”
慕晴深吸口气,凝视了正向着自己走来的沈云之。
锦衣卫统领都来了。
看来这个动静已经传到北堂风那里了。
慕晴垂眸似是想了什么,而后忽然扶着上官羽起身,仿佛在赶着什么那般说道,“上官,上回本宫让你查的那衣料可以结果?”
上官羽道,“昨日已经将消息放出,今日当会回复。”
“来不及了。”慕晴眉头蹙紧,一边看着那已经开始蹬阶的锦衣卫,一边在暗暗思考着什么,随后紧忙回身又道,“上官,今日之后,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要替本宫说话,定要与本宫划清界限,否则会被奸人所用。另外,若是有机会,将那衣料的来源告知王爷,还有……思雪。”慕晴顿了顿,又说,“本宫总觉得,思雪与这件事,定有什么联系。但是究竟是什么联系,本宫还没想到。可无论如何,直觉告诉本宫,思雪,一定要盯。”
“思雪?”上官羽重复,而后似是想到什么那般,又道,“禀皇后,在这之前,奴才自作主张,在思雪身上放了踪迹粉。”
慕晴微愣,好像并没有听过这种东西,于是追问而道,“踪迹粉?”
“嗯,东厂的人都有这个习惯,每遇到一个人,都会留下印记。此粉无毒无害,但被撒了踪迹粉的人,无论海角天涯,都逃不过奴才们的眼睛。”上官羽说道,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慕晴眸子一颤,唇角微微勾动,而后忽的将眸子抬起看向上官羽,并用双手紧紧握住上官羽的手,且将那小瓶子一起握起。
“将衣料和这个思雪的踪迹粉,都给王爷。还有,告诉王爷,有人图谋不轨,意在钓到大鱼。宫里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让王爷千万别贸然行。事。”
“奴才领命。”
“好……”慕晴点点头,忽然将上官羽从自己身边推开,“上官,在办完这最后一件事后,你将不再是本宫的人。此事结束之前,你不要再和我又任何关联。若是我死,也不要去上坟。权当,从未见过我。”
“皇……”上官羽微愣,就在想上前一步的那一刻,高台后面的大门便在一声巨响后被倏然推开,一个个黑红束袍的锦衣卫便将这个高台重重围住。
而为首的沈云之则站在了最前面。
此人面相极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若是上官羽带了丝丝阴冷,那这沈云之则是一种强硬,仿佛他的一切行为都不允许任何人有任何的反驳。
北堂风的人,果然都是一派冰冷之相呢。
如果她能有幸从这风口浪尖上活下来,她还真想热一壶酒,和北堂风好好调侃调侃。
“皇后娘娘,属下乃锦衣卫指挥使沈云之,皇上有令,让属下护送皇后回凤阳宫养伤。”沈云之冷冷说道,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感。
说完之后,他抬起眼眸,微微侧了身子似是让开一条道,可是慕晴知道,这条道只会通往凤阳宫。
“本宫刚好也有些不适了,替本宫多谢皇上的挂心。”慕晴说罢,便要往前走,而上官羽倒也想跟去,可刚一动弹,便被沈云之拦下。
他冷冷的看着他,用着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说道,“缇骑大人,皇上下旨。从即刻起,你便不再为皇后办事。晚一些就去飞霜殿,复命吧。”
上官羽听后,眸子微微一颤,似是想到了方才慕晴的话,而后不由自主的看向她。
这时的慕晴,只是微微笑了,在那笑中,似是带了一份的感谢与离别。
上官羽心头不由的一紧,垂了眼眸。
皇上将他收回了,从此以后,便与皇后再无瓜葛。
而这一点,皇后竟然都早已了然于胸。
“皇后,请吧。”沈云之又道,而后便转身护送慕晴向着凤阳宫走去。
望着那被几十名锦衣卫同时护送的皇后,上官羽紧紧。咬唇,忽然跪在地上,而后用着那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奴才以后,便不能再伺候皇后了。”
在连喊了两声之后,上官羽便蓦然起身。
去飞霜殿复命固然重要,但是在这之前,他还要帮皇后将这最后一件事办好。
上官羽想着,便将那布料与踪迹粉握在手里,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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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慕晴在那群锦衣卫的护送下,终于回了凤阳宫。
只见她刚一站定,那凤阳宫所有的大门都被一一关上,便是连她平日里还会一起调侃玩耍的太监们也消失无踪。
慕晴孑然一身的站在原地,微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很明显的,她被软禁在这不能与外界有任何接触的凤阳宫了。
当那微风吹拂过脸庞的时候,她似是在沉思什么,又好像过了许久,她才再度将眸子睁开。
可是这一次,她的眼中却闪动着一份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神情。
柳相国这一招,古来至今,鲜少有人能破,可以说是完胜之局。
这一招,乃是真正的捧杀,且将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