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主江山:妖瞳公主-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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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霓裳肩头上的小四,悄悄地用翅膀掩住了嘴。而云潮身后的男孩面容痛苦地扭曲着。
“该死的巫族人发疯了。”霜醒的脸像充了血,高高举起鞭子,骂了句。“没用的南越国人贩子,笼子不会关的紧些吗?”
“你想做什么?”云潮拉住了她。
霜醒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神情冷漠,“你别拦我,即使我不动手,也会有北冥国的军队将他们全部杀死。”
“你以为你挡的住吗?”云潮冷笑了一声,“快逃!”面对气势汹汹的巫族人,云潮大叫了一声,抓起霜醒的胳膊跟着霓裳双足同时掠起,风一般掠上街旁的二层小楼的楼顶。
“你干吗拉我上楼?”霜醒愣了一下,不满地问,挣扎着。她的眼睛被楼下的‘猎物’吸引着。
站稳脚,云潮才说,“难道你想死在楼下吗?”
“谁说我会死?你放开我。”她依旧在挣扎,而云潮的大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
法师
楼下,在人群的惊叫声中,第一个用手扳开铁笼子救出所有人的巫族人的壮汉,已经冲到了男骇的身边,连同随后而来的,所有从笼子里逃出来的巫族人一起,跪倒在地,表情是那样的虔诚而伤感,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主……人”。
霜醒忽然停下了挣扎,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惊,“主人……”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个只配给高尚族人当奴隶的卑贱族类,居然还敢厚着脸皮称自己的同类说为主人?太可笑了。他们的主人应该是出得起元宝买下他们,并且给他们吃喝的人才对。”
爽醒的漫骂和嘲笑,随着风吹到巫族人的耳朵里,领头的壮汉冷冷地抬起头盯着她,目光如同两支箭嗖地刺中了霜醒,她忽然笑不出来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喉咙,不自觉地想要闭开。
“他是巫族人的显少的法师。”霓裳的手捏成了兰花。“都别动,神收去了他们的法力,尽管这样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能以意念杀人。”
爽醒倒吸了口凉气,刚刚的浮躁转变为担忧,她好容易将目光从巫族法师的视线里移开,声音刻意地想要说的字正腔圆,“你说……你说他会用意念杀人?他们……他们不是最卑微无用的粗人么……”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连自己也听不见了。
两列军队浩浩荡荡地从街的两头同时压进,士兵的盔甲辉映着冰冷的光泽,手中的长矛迎着风红穗飞舞。
“他们要死了。”霜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坚定而冰冷。
云潮诧异地盯着她。她又一次笑了,带着邪恶和诅咒,“根据北冥国的律令,凡是胆敢闹事的巫族人只有一死。那个可恶卑贱的巫族法师,我真希望他立刻就死掉。”
法师仿佛听到了诅咒,鼻翼里发一声尖锐的呼啸,目光忽然变的犀利如芒,随即双手举过头顶,仰面向天,破败的衣服搭在身上像一只羽翼丰满的大鸟,‘铮’地从颅内猛地嘭出一腔热血,一道暗红色的电光直穿上天。随着尸体倒地时的轰隆声,天空忽然变了颜色,急速从四面八方飞奔来大团的云朵,遮住了正午的日头。
凤凰来了
军队压到近前,在他们四周围成了一个圆弧。天空的乌云开始翻动,孩子抱着法师的尸体,跪倒在地。
“下雨了吗?”小四举着头疑惑地看着天际,他的翅膀上有水珠滚落在地,凝结不化。
“是神的眼泪。”
霓裳抬起头,看着低垂的云朵压住头顶凝固不动,眉头蹙了一下。“他想鲜血唤醒了神的垂青,他成功了。”
那些人要做什么?难道真的想霜醒说的那样么?
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中间的二十个巫族人,手中的兵器握紧了。
巫族男孩跪在地上,张开嘴巴,三寸长钉穿过舌头只露出一点黑色的尖,谁都没有想到即使这样他竟然还能开口说话,一字一句,清晰真切。“神啊,请赐予我族人的离开。”
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在等待即将发生的事情。传说的离神最近的种族,神能够听得到祷告的种族,到底会有怎样的命运?到底是不是仅仅只是个传说?
随着一声婉转的鸣叫,刚刚聚积的乌云被只巨大无比的手给揭开了,乌云上飞下十对只色泽艳丽的大鸟,每只鸟的背上长着一对长长的翅膀,身后拖着七色的羽毛,阳光下夺目耀眼。
“凤凰鸟。”霜醒不可思议地睁大着眼睛,“天啊!神居然真的派了凤凰鸟来救他们。”
——凤凰鸟来自天界,传说中是神的坐骑,也是上天才拥有的神物;春来洒种,冬来播雪;凡间几乎很少人见过它的行踪,只是歌中有唱: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如今居然被视为卑微的巫族人给召唤来了。
士兵们敬畏地放下手中的兵器。
——世间还没有谁胆敢阻拦神的旨意。
凤凰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带走了巫族人,沉重的脚镣从他们身上脱落,而三寸长钉依旧留在了他们的舌头中。——神对于他们的同情,却仍不能原谅无数年前他们犯下的错。…………………………………
凤凰鸟
乌云合上,收去了阳光。地面上的所有人全都木然地仰头目送的离去,从其中一只凤的身上飘落的那一片红色羽毛,飘飘忽忽落上了霓裳的发丝;小四把它抓在掌心,小心地抱在怀里,看了又看,口中喃喃自语,“老天,这是你赐予我的最好的礼物。”除此之外,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一瞬间,云潮的脑海中反复播放着巫族男孩离去时看他的眼神,那样的忧伤又饱含感激。那个可怜的孩子,被法师尊为主人的巫族首领,他到底遭受过怎样的痛苦。
士兵开始撤退,马匹、盔甲消失后,街道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霜醒记起两日前的事情,泱泱地不理云潮。
………………………
夜色降临了。圆型广场上点起了熊熊的篝火,火光照亮了四周衣着鲜艳的女子,她们的装容明亮可人;每个人怀里抱着一张制作精致的琴,席地而坐。
祭祖台上供着做琴鼻祖蔡祖师的画像,总监大人焚香沐浴,着一袭新裳,司仪在吟诵下带头跪到在地,双手合十,三叩九拜,虔心作祷。
一壶酒洒在地上,欢呼声连着齐奏的琴瑟合弦同时响起,撼动云霄。篝火边的人们载歌载舞、欢呼雀跃,远道来的客人手里握着翡翠的杯子和那些粗糙的牛角杯撞在一起。
然而冥冥之中似乎大家都意识到了一点,那种看似繁华的热闹氛围,似乎一年不如一年了。
霓裳和云潮远远地站在一边,手里捧着本地人送来的葡萄酒,一口一口慢慢地喝。小四早已睡着了,黑夜并不属于它。
“卖雪花了,谁买我的雪花,漂亮的雪花……”
从人群里传来的稚嫩叫卖声惊动了霓裳,顺着声音望去,拥挤的人群当中,一个身高不足半尺的小女孩,手臂挎着一只竹编的篮子,篮子里盖着块厚厚的黑布。一路叫卖着,走到自己的面前。
唱歌大会
——热闹的人群,无人注意这个小身影。
“姐姐,你买我的雪花吧!我娘卧病在床,家里的米缸颗粒不剩,只剩下这一篮子去年冬天收集的雪花了,它埋在地里大半年,依旧好好的,你吃了它夏天就不会中暑,姐姐你买了它吧。”
小女孩怯懦地低着头,鼓足了勇气向她推销雪花。她在广场上转了很久,只有面前的漂亮的姑娘,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超过一句话的时间。
“好!整篮给我,这个元宝你拿回家去买米买药。”云潮走过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元宝放在她手里。随后,想从她手里接过篮子,却被拒绝了。他拉了一下,小女孩依旧没有松手。
“怎么了?”云潮问,以为她要亲手叫给霓裳,会意地笑了笑,松了手。可令他料之不及的事情接踵发生了,小女孩忽然扯开蒙在篮子上的黑布,高举起篮子朝霓裳用力砸了过去——篮子里装的不是雪花而是一整蓝六菱形的飞镖。
“啊!”在云潮惊呼声中,霓裳敏捷地将身子一侧,长袖扬起挽成一道白光,“叮叮”几声,几百只薄如纸片的飞镖跌落在地。
与以往不同,这一回,她转过身,背对着那个年纪尚小的女孩。
“你不用问我是谁派我来的,就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小女孩纤细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蹦了出来。
“你走吧!”她不回头去看她,就是不想让她马上死去。这小妖托着孩子的身体,让她心有不忍。那稚气的脸干净的眼睛,她想不出究竟什么时候结下了这样的仇恨,使得他们个个都要取自己的性命。
小女孩轻轻地退出了人群,她的眼睛小鹿一般警惕地盯着霓裳,似乎不相信她会放自己走。
篝火依旧欢腾,没有人注意刚刚发生在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欢笑如同涨潮的海水淹没了短暂的落寂。
“不知道今年谁会有幸成为最优秀的歌者。”一个穿着绣花长裙脖子上戴着蓝色贝壳的少女忍不住问身边人,她已经在篝火边跳了很久;等待中,娥眉似的弯月已经挂上了树梢。
美丽的歌者
“再等一等吧!”在她身边舞者小声地应,“听说,今年的歌者是总监大人指定的。”
“该不会总监大人的千金吧。”少女的嘴巴闪动着一丝嘲讽,“今晚要是她开金嗓的话,我真怕我会吃不消。”说完,小声地笑了起来。
“是啊!那可真是要命了。”旁边的几个附和着一同大笑出声。
“是谁在说我坏话……”霜醒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蹭’地蹦了出来,气的呼呼直喘,眼睛瞪的铜铃一样,“你、你、你、还有你,以为我是聋子、瞎子、哑巴吗?敢背地里说我坏话,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几个人没料到会被她听见,吓的立刻跪到在地,磕头求饶。
“什么时候开始,卑贱下贱的百姓也做起了背后说他主人坏话的卑劣行径了。”霜醒正在气头上,从腰间解下鞭子,对着少女的背狠狠地抽了下去。
整个广场突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将噼啪的鞭子声反衬的异常清晰。
“霜醒,你又在胡闹,赶快给我离开。”肃穆的气氛中传来一声严喝,总监大人从看台上站起身,他手里的酒碗重重地放下,琴城的首领新城的总监大人,兴致勃勃地带着憩凤城来的几位大人来主持盛会,却遇上了撒泼的女儿在闹事。
“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在教训以下犯上的奴才。”霜醒的鞭子停了下来,她看着父亲一脸愤懑地驳诉。“她们凭什么在背地里偷偷说我的坏话,她们……”
“够了。”她的反驳惹怒了总监大人,他将袖子一挥。“护卫……”他刚想传下命令,忽然寂静的广场边传来了空灵一般的歌声,伴着柔和的琴音宛如天籁一般由远及近。所有的耳朵都被歌声吸引了,总监大人忘记了下达命令,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声音的来源。
夜幕下,精心雕饰的马车缓缓驶入人群。车上红色的帷幕被风吹皱,如一弯湖水,荡荡漾漾。歌者膝上扶琴而坐、边弹边唱,十指轻轻涟动将优美的乐音送进听者的耳朵。
感人的歌者
眉点翠、唇点红、双颊略带桃花,歌者的妆容精致的无懈可击;歌声如泉、如溪、如诉、如幻,千回百转、珑玲清脆。每到停顿处,殷红的嘴角便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幼童般甜美的笑。
众人像是着了魔,陶醉在歌声中。
——那一缕婉转悠扬的歌声随着乍起的夜风送到了歌圣地新城的城头,干活的奴隶们停下手中的活,望着遥远的火光流下了久违的泪。
“真美。”云潮咂了咂嘴,微做沉思,“可是,”他顿了一下,“我怎么觉得她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是玉二娘。”霓裳微蹙着眉,淡淡地笑。
“果然是她,没想到她居然会唱那么好听的歌。古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看,我早上还见着她,晚上就刮目相看了。”云潮狠狠地干了杯子里的葡萄酒。
玉二娘一曲已了,手指压住琴弦,提裙起身微微福了福,月光稍偏,洒在她鬓角带露的海棠花上,火光映得脸色更加娇艳。
“歌仙!歌仙。”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将酒泼向天空;跟着所有人都沸腾起来,纷纷举起酒杯将杯子里的葡萄洒向天空。杯子扔在地上,围着玉二娘手挽手跳起欢乐舞蹈。
那样的无比欢乐将琴声掩盖住。琴师也被调动了,干脆放下琴加入舞蹈的队伍中,众人边唱边舞。看的台上的几位大人都快按耐不住了。
早被忽略的霜醒,这时退出了人群,愤怒地踢着地上的酒缸。找不到人撒气,嘴里叽里咕噜地诅咒着、漫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