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十三党+十四党-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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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可真好看,你看他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俺们才不会被小恩小惠诱惑!”再插一句,胤祥真的是帅哥中的极品啊,看地我都想留口水了。“俺们……”楞住,傻眼。天!我方才想说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脸“噌”一下就红了个透,我羞地连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摆了。苍天啊大地啊,你快帮我变出个地洞来吧,我没脸再见人了!——都怪胤祥,你说他没事干嘛老盯着我看?盯着我看就盯着我看吧,本小姐长得这么花容月貌不看的确可惜了,可是你说他有必要一边看还一边笑地这么祸国殃民吗?连伟大的哲学家、教育家、思想家孟子孟大先生都说过“食色,性也”,我这个小女人又怎能禁的起他倾国倾城的一笑?害得我大脑瞬间短路,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更何况是要说的词!
“怎么不说了?”罪魁祸首一脸纳闷,问地很傻很天真。我只觉得好似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好吧,犯错误的是我,美色当前我不该乱了阵脚,我自个儿定力不足不能怪政府。叹口气,我虚弱地说:“没事,你就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胤祥被我突然降下来的情绪弄糊涂了,表情十分迷茫,不过他并不打算深究原因,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件事情上:“我看你这些年总是特别留意那些奴才,想来是已经知道他们不可信了吧?”
我点头。这些人都是我初入宫时各位主子赏的,摆明是眼线,所以我总避着他们。
胤祥又道:“那你有没想过,这些眼线为什么会被送到你这里来?”
“当然是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不是很明显吗?
胤祥摇头:“你仔细想想,做眼线的奴才最要紧的就是忠心,可是培养一个忠心的人得花多大功夫?之后帮他们爬到能发挥作用的位置又得花多大功夫?其间还不断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折损,如此算下来,真正能得用的委实不多。当初各位主子派给你的奴才都是他们使惯了的老人,而你只是一个公主,整天弹弹琴绣绣花,外不能参与朝政,内无权干涉后宫,你觉得人家有必要把好不容易安插在其他主子身边的奴才往你这儿塞吗?”
“那他们为什么会被送到我这儿来?”我似懂非懂地问了一句,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倒抽一口凉气道,“你是说,甲把心腹插到乙身边,结果被乙发现了,乙因为种种原因不方便把事情挑明,可又不放心把那人留用,所以就趁机把人送到我这儿来?然后……然后有一天,甲发现原本已经成为弃子的奴才可以帮他把入画送回来,所以就再度启用?”
“孺子可教也!”胤祥满意地点头,露出赞许之色,“所以我才想查一下福公公和三顺子的来历,看看大哥都在提防哪些主子,哪些主子又已对大哥起了疑心。”
炭火已熄,屋里凉了下来,一只小小的飞虫围着昏暗的烛光绕啊绕,仿佛想瞧清楚烛芯的模样。
愚蠢,我只能这么评价。不要自以为了解,不要自不量力,包着火焰的烛芯又岂是一只小虫所能看透的?
我居然想当然地以为那些太监的目的是监视我,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愚蠢的人吗?不自量力到可笑。
深宫,深不可测。
胤祥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安慰说:“你以前没经历过这些,疏漏也属正常,以后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就是,别太在意了!”
“可是……”我不是在意,我只是觉得恐怖。这宫阙深深,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心思,一着错,就满盘输……
“胤祥,依你看,我现在该如何做?”他的一席话让我意识到自己在政治斗争上的生涩,人无知不可怕,最怕的是无自知之明。我的阅历远不及胤祥,倚靠他的智慧才是此刻最明智之举。
胤祥也不推辞,斟酌说:“虽然入画怀了孩子,但我们没有实证能说明孩子是大哥的。倘若闹到皇阿玛那里,自己沾上脏水不说,还顶多是死两个奴才,所以万不可轻举妄动。”
我点头,这我也想到了,否则早在刚才就冲过去找康熙告状了。
胤祥又道:“你尽量使一切如常,晚间让恩吉雅跟你一房睡,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别起,假装睡地熟就是了。我想,大哥既然打算让你以为入画是自尽的,就必然得留下证据,且看看他给的理由再说。至于福公公和三顺子,大哥应该没必要来害你,所以还是留着好,冒冒然清理只会遭他猜疑。”
我象木偶似地点头,无力,疲惫。
学无止境,要想在紫禁城里好好生活下去,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翌日清晨,入画的尸体出现在逸云轩的横梁上,嘴角居然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弄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
第五十章 八年约
“生而为奴,命途多舛,能得八阿哥垂青本是平生幸事,然奴婢身虽低贱亦知廉耻,多次婉拒盛情,孰料天不遂人缘,八阿哥羞恼之下将奴婢玷污,以致珠胎暗结。奴婢生无可恋,唯借一尺白绫求得解脱,愧对公主厚爱,今生无以为报,来世作牛作马相还。奴婢入画绝笔”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胤禔的理由仍然让我大吃一惊。他不愧是随康熙二次出征的干将,居然将脏水泼到胤禩身上,实在高明。众人皆知我与入画姐妹情深,倘若不是碰巧撞破了他的诡计,搞不好我还真会如他预料那般告到康熙那里,累胤禩声名。
既保护了自己又诬陷了别人,胤禔,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所以,我更不能掉以轻心。
眼角瞟到三顺子探究的脸,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将周围的一干人等唬了一跳:“入画,你死地好惨啊!你怎么这么傻,你死地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悲伤是真的,可是在别有用心的监督人面前,再深沉的悲伤也打了折扣。半假不假的泪水湿透了宫装,我极力把自己想象成电视剧里的苦情女主角,哭天抢地,嚎啕不止。司棋不明真相,虽然悲痛,却不得不强撑起力气真诚地劝解我:“公……公主……您,您节哀吧……”才说了几个字就哽咽,眸中里满是潮湿的雾霭,一片迷蒙。
单纯的恩吉雅早被那一袭荡在空中的白衣吓住,忘了哭泣,只呆楞地望着入画的尸体,颠来倒去地喃喃:“八阿哥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角落里,窥探的宫人满意地笑了笑,压低身子无声而退。
突然觉得彻骨地寒。皇宫,是连死人都可以利用的地方。
入画的后事办地很简便,仅仅一口柏木棺材,两把冥纸就打发了,甚至因为没有亲人在世,连体恤银都无人可领,只得交了抬棺的太监,让他留心找个风水好些的地儿,以期安息。当然,这是我隐瞒下她真正死因后的结果。我没有把事情闹到康熙那儿去,也没有拆穿胤禔的阴谋,而是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入画身上。“入画知八阿哥对其有情而不报是失忠,自裁累及腹中亲子是失仁,况八阿哥仁德宽厚,良善可亲,朝堂上下无人不赞其贤,又岂是无耻薄幸之辈?且不论入画腹中是否为八阿哥遗珠,即便是也定是她有心勾引,妄图母凭子贵罢了,后怕丑事败露,只得自刎求死。如此贱婢,死不足惜。”多么冠冕堂皇的一段话,从我口中吐出的时候连疙瘩都不打一个,说的是义正词严,掷地有声。玉蓉先前还因为听了些闲话和胤禩闹了一场,待知闻我这般说辞后也不闹了,反而连连点头,对胤禩愈加体贴上心。不过依我推测,胤禩对入画倒不能说是全无感觉,因为清理入画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瓶法兰西香水,那是几个月前法国传教室白晋送给胤禩的,我本以为必是落在了玉蓉手里,没想到他反而送了入画,只可惜入画不敢明目张胆地喷在自己身上,所以一直只用来熏柜子,是以无人察觉。另外,入画的遗物里还有不少颇费心思的绣品,或为鸳鸯戏水,或为并蒂莲花,边角处极其隐秘小心地缝上一个“八”字,不用想也知道是打算送给谁的。怪道胤禔不去诬陷胤礽反而针对胤禩呢,若是事情查起来,这些都是物证,胤禩纵使能脱罪,也少不了一嘴腥。
四月十四日,因鼠疫肆虐、饿殍无数,河南、山东、陕西、山西、安徽等地接连爆发叛乱,反清复明势头日盛,康熙命直郡王胤禔、十四阿哥胤祯到地方围剿乱党。次日,策妄阿拉布坦言准葛尔尚有事务处理,请辞,康熙欣然应允。
“怎么突然间说走就走,也不让人有个准备?”按照先前的说法,策妄阿拉布坦要住到五月才走,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布日固德看起来相当地气愤:“还不是你皇阿玛逼的,他不肯娶我阿姐也就算了,还想把阿姐指给厄鲁特部的世子,那可是个孬种!病崴崴的,连弓都拉不开,我阿姐怎能让这种人去糟蹋?再不回去,吃亏的是阿姐,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走地那么急呢。只是这一走,乌兰图娅的终身仍旧没有着落,这一趟策妄阿拉布坦不仅白来,还是典型的陪了夫人又折兵。
我问道:“那你阿姐可有什么说法,她对我十三哥……”
“别提十三阿哥啦!我阿姐都快为他把泪都哭干了,可他什么回应也没有,还祝我阿姐一路顺风,真怀疑他的心肠是石头做的!我阿姐说算她瞎了眼,你们满洲的男人都薄幸,还是我们准葛尔的汉子懂得疼姑娘!”
他说地很是义愤填膺,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只好端起杯子以茶代酒道:“今日一别也不知日后是否有缘相见,饮了这杯,各自珍重!”
布日固德豪爽地接过一饮而尽,大笑道:“我就说你跟其他姑娘不一样,这豪爽的性子,我喜欢!”
我不由好笑:“论豪爽我可比不过十四公主,怎么没见你夸她?”思檀能把酒当水喝,高兴了捋起袖子就跟你划拳,不高兴了挥起拳头就往你脸上招呼,怎一个爽字了得。
布日固德摇头,露出鄙夷的神色:“那哪能叫豪爽,那叫泼辣、耍小性,我阿爸都说她要不是公主,肯定没人敢娶她!”
“呵呵!”我忍不住笑出来,“你这话要是给十四公主听去了,可得惹来一顿好打!”
“哼!我敢说就敢当,还怕她不成?”布日固德回答地中气十足,可转瞬又换了语气,期盼地说,“你,可有什么东西要送我?”好像讨糖吃的孩子。
东西?我纳闷地看看他,嘴角突地一抽——是指饯行礼吧?可我完全没有准备啊……耐不过布日固德灼热的视线压迫,我只好找借口搪塞道:“我以为你们要呆到五月,所以我……”
“没关系!”布日固德微笑着打断我的话,似乎毫不介意,“我知道你们大清的姑娘喜欢送绣品,那东西做起来极费功夫,我们走地急你自然没时间准备,我不怪你,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布日固德的笑容不含一点杂质,干净地如同洁白的素纸,令我不由懊恼起自己的粗心来,连忙补救道:“绣品是来不急了,不过倘若你不嫌弃,我为你抚琴一曲可好?”
“好,当然好!”布日固德喜出望外地点头,欢悦非常。我越发觉得对不住他,连忙让司棋取了琴来,素手弹了一曲《阳关三叠》。音律上,布日固德是外行,可是他仍旧认真地听我弹完,夸奖说:“我首曲子我听我阿姐也弹过,但我觉得你弹的比她好听……”
我客气道:“你阿姐多才多艺,我怎能同她相比!”
布日固德认真地摇头:“才不呢,我阿姐好,你也好!”说着就走到正前方直视我的眼睛道,“八年,你等我八年,八年后我一定娶你做我的妻!”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刺痛了,我不知道八年后我会在哪里,但我知道准葛尔将永远是我的无缘之地。布日固德待我至诚,我不该让他抱有幻想,否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提一口气,我沉声道:“皇阿玛不会把我嫁给你!”
布日固德张口欲驳,我阻止他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其一,准葛尔虽然富庶,但战争使你们元气大伤,八年能恢复多少尚是未知之数;其二,八年里其他部落也会壮大,准葛尔不见得就一定能脱颖而出成为皇阿玛的首选;其三,我的生辰是二十七年的腊月二十七,八年后已是二十有余,即使大清公主多晚嫁,大约三至五年后我也要出阁,断等不了八年那么久。”
本以为布日固德听到这些必然会失落,可是他却出乎意料地轻松:“这你不用担心,皇上已经答应了我的求亲,只等八年后我做了世子就可迎你进门,你就安心等着做我的新娘吧!”
“皇上答应了让你娶我?”我吃惊不小,这怎么可能?突然又想到,“他的条件是你当上世子?”
“恩!”布日固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