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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1314 十三党+十四党-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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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装出胤礼的流浪狗造型,我顿时觉得脑门上有一大滴汗流下,打个哆嗦点点胤礼道:“你问你师傅去!”
    胤礼初时还不明白,待想明白了,小脸儿一红,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唯女子”点点我,“与小人”又点点胤祥,“难养也!”
    茶香四溢,谈笑晏晏。
    
第四十八章 惊浮俗

    阳春三月,微风习习,桃红柳绿。
    开阔的绿草地上,我静坐着看胤祥带几个弟妹放纸鸢。
    “哎呀,又掉了,为什么我老是放不好呢?”红衣服的小姑娘颦着好看的眉不甘心地问。
    “你力道使地太猛了,放纸鸢讲究一个巧劲儿!”穿黄色宗室服的少年耐心地教她,扯着丝线的手轻巧地一拉一放,就看到那只原本往下栽的“云雀”掉转了脑袋向上飞去。
    “哇,十三阿哥真棒!”小姑娘拍着手儿高兴地喊,声音如银铃一般,惹地枝头的喜鹊也唱得更加欢快起来。
    一旁一个穿蒙古袍子的少年也注视着自己的纸鸢紧张道:“哎!十三阿哥也来帮帮我吧,我的‘苍鹰’也快要栽下来了!”
    未等胤祥说话,一个黄衣小儿就抢先一步把手里的丝线往另一个黄衣小儿手里一塞,朗声道:“布日固德哥哥,胤礼来帮你!”,三两下就把鹰救了起来。
    “十七阿哥真厉害!”恩吉雅由衷地赞,偏着脑袋想了会,又补充道,“可是七贝勒更厉害,他能坐在椅子上放,连跑都不用跑呢!”
    “我也觉得七哥厉害!”思惜一边放线一边点头,可转瞬又遗憾道,“可惜他今儿没来,不然我还想向他学几招呢!”
    恩吉雅瘪着嘴接话:“我喊过他的,可他说要编什么集子,没空陪我们玩!”
    “七贝勒办的是正经事,咱们不能给他添乱!”胤祥松开丝线,摸摸小姑娘的头和蔼道,“我把喜鹊交给你了,可要小心着些,别让它再掉了!我去看看云舒!”
    “好!”恩吉雅响亮地应了。
    岁月如诗诗如画,潺潺溪水安然心。
    阳光下,胤祥向我走来。
    眼若朗星,眉如墨画,心如渊海。和煦的笑容宛若春天的细雨,丝丝点点,轻跃着落入心田,仿佛那深谷中脱俗清雅的幽兰,山风一吹,似还带起若有似无的悠然浅香,令人心思摇曳,不觉神惘。好像阳光,也在那一瞬间更加灿烂。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记忆的长河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场景犹如钻石般璀璨夺目,即使沧海桑田,回忆起来依然清晰如故。
    此时的胤祥,注定会成为我心目中刹那的永恒。
    “乏了吗?”走近,永恒伸出手来拉我,竟带起一阵戏谑的笑意,“可不能这样坐着,快起来!”
    “呵呵。”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傻笑着借他的力站起,脑子里混混的,只觉得他的手很大很温暖,紧紧包着我的,令人安心。
    胤祥好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平常看你挺精明的,怎么这会子倒犯起痴来?地上哪是随便坐得的?没的凉坏了身子不说,若是叫老佛爷、德妃娘娘见了,准少不了要说你不成体统,岂不冤枉?”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跟他打诨道:“那是他们迂腐!这样好的日头,坐在草地上享用最最惬意自在。若不是顾忌那些个‘体统’啊‘规矩’的,我早就躺下了。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头枕着这绿油油的嫩草香甜一梦,那味儿,才叫是……”
    “哎——打住打住!”胤祥作出一个碜牙的姿势,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这种好事你自个儿藏在肚子里也就罢了,偏还要说出来招我,存心气我的不是?”
    我乐,歪着头看他:“十三阿哥真聪明,原来早就被你看出来了啊,我还以为我掩饰地很好呢!”
    “咳!咳!”胤祥大叹一声,摸着光溜溜的脑门故作正经地擦汗,西西突然噌到他脚边“汪!”地吼了一嗓子,惊地我们两个同时破功,相视狂笑。
    “十三阿哥,公主!你们快过来吧,我们来玩捉迷藏!”远处,恩吉雅挥舞着小手大声地喊。
    “来了!”我大叫着笑,心情极好地向那边飞跑起来。背后,胤祥学着老嬷嬷的语调絮絮地唠叨,“安阳公主,您悠着点儿!云南白药可费银子呢,经不起你这般糟蹋……”
    我想,胤祥与胤祯是不同的,即使我拒绝了胤祯,我仍然可以坦然地接受胤祥的照料与关怀,不想拒绝,也不必拒绝。胤祥理智、聪敏,他的爱闪烁着理性的光芒,温暖却不烫手,包裹在层层状似无意的关心之下,安全,贴心。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所以我们都相信彼此能合理地控制住感情,即使心底里波涛澎湃,场面上依然会风平浪静。一如我会微笑着看他儿女绕膝,也一如他会真诚地祝福我儿孙满堂。似知己,似亲人,似挚友,也似情侣。虽然始终夹杂着隐痛,却也有无数温和美好的回忆。因为知道无法改变,所以我们都会知足。知足者常乐,正如同那首不知名的歌里唱的:“亲爱的,亲爱的,我只要静静的,远远地看着爱着的那个他,幸福就好……”
    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漫步在御花园北面的小花园里,我努力寻找着能够躲人的地方。
    灌木丛的后面的角落?不行,上回捉迷藏的时候我躲的就是那儿,胤礼那小鬼肯定找的着。月牙门的背后?也不行,那种地方蒙蒙恩吉雅还差不多,胤礼太精了,揪不出来才有鬼。那么……环顾四周,我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顿时想到不远处的一座废置冷宫。顺治年间,那里曾是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博尔济吉特氏的幽居之所。倘若严格地序齿排辈,这位博尔济吉特该算是我的表姑太,因为我的亲额娘是她的侄女。但是十分可惜,我这个亲戚虽然贵为皇后,却也因此背了一世的骂名。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对于她的指责和怪罪多如牛毛,有人说她穷奢极侈,饮食必要所有餐具俱是金器方肯下咽;有人说她恣意妄为,但凡有一点不顺心就随意拿仆众撒气。人们同情董鄂妃与顺治之间凄美绝伦的爱情,所以总是有意无意地将博尔济吉特氏描绘成一个不懂得爱又刁蛮任性的女人。当然,这应该不是完全的空穴来风。但人们似乎忘记了宽容这个小小年纪就远离了故土的女子,忘记了体谅她在寂寞高墙下独守空闺的苦闷与无助。史载博尔济吉特氏“丽而慧”,本应有丈夫疼惜、儿女敬重。但是因为顺治讨厌摄政王多尔衮,而博尔济吉特氏与顺治的亲事又是多尔衮保媒为婚的,所以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幸福。顺治恨乌及屋,疏远皇后,待年岁稍长时更是力推废后,千方百计地把博尔济吉特氏降为“静妃”,荣宠全无,虽在妥协之下仍保留封号,实际却与打入冷宫无异。当时的诏书如是说:“自古立后皆慎重遴选,使可母仪天下。今后乃睿王于朕幼时因亲定婚,未经选择,宫阃参商已历三载,事上御下,淑善难期,不足仰承宗庙之重。谨于八月二十五日奏闻皇太后,降为静妃,改居侧室。”一句“未经选择”就轻描淡写地终结了一个女子最后的骄傲,也只能叹一句帝王无情,红颜命薄了。
    暗思着对博尔济吉特氏的同情,我从后门拐入,触目皆是枯枝败花、破窗断椅,满目萧条,寒气逼人。冷宫冷宫,“冷”字贴切,“宫”字则太过。一桌,二窗,四椅,已是主室的所有,旁有偏房,想是当年静妃的休息之所。缓步入内,一进门,就觉一股霉蒸潮湿之气迎面扑来,本能地升起厌恶,暗道只不过是跟小孩子玩游戏,没必要藏地那么好,于是转身欲退,却突然被一人从背后抱住,大手紧紧捂过我的嘴,刻意压低的声线有些局促:“是我,胤祥,你别喊!”
    心中骤然一松,我连忙点头,可胤祥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半拖半抱地把我和他自己塞进一个古旧的大橱。我轻笑:“不过是捉迷藏,至于藏的这么……”
    “嘘!”胤祥调整了一下姿势,手又一次往我嘴边探来。我直觉不对,本能地屏住呼吸透过橱门间狭窄的缝隙往外瞧。可是,什么异常也没看见。
    怎么回事?我以目相询,胤祥摇摇头,作个“禁声”的姿势,然后专注地看向外面。我疑惑侧首,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是半坐在胤祥身上,只要稍稍一动,就会擦到他的面颊。耳边温热的气息滑过,扰得皮肤痒痒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发烧,心跳愈快。他的一只手掩着我的嘴,另一只手……呜,从胸上环过。天!我能不能马上倒头羞晕过去啊?真真是没脸见人了!最要命的是他满腹心思都在橱外,居然对此一无所觉,还死死地框住我不让我动弹!一个相当郁闷的念头滑过脑际——光我一个人尴尬我不是亏大了?凭什么呀,明明是他的错的说……这样无厘头地想了一会儿,终于憋不住了,红着脸示意他把手挪开,他回我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后视线往下移……这下好了,他的脸上也灿若春花,红云从两颊一直升到耳根,几乎是反射性地松了手。呵呵,恶魔基因复活,我的心理平衡了,可是却更觉尴尬,偏着头死都不敢再往他那边看,只能暗暗比较胸背相贴处的心跳,通!通!通!似乎……我的比他的快……
    “干地可利索?你确定没人看到?”一个半男不女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我与胤祥之间的暧昧。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我干活,干爹就放心吧!”尾音欢快地挑起,是一个太监稍显稚嫩的声音。
    “嘿,小兔崽子,给你根杆子就往上爬!”那个被称为“干爹”的公公率先跨进了门,心不由往上一拎——那是个熟人:胤禔的大太监李德海。
    耳边,胤祥的呼吸仿佛急促了一些,一呼一吸,一吸一呼,慢慢平息。
    小太监乐呵呵地说:“儿子这不是沾了干爹的光嘛,要是没有干爹提携,儿子哪能攀上郡王爷的高枝儿呢?”
    “嗯——”长长地拖了几秒,李德海摆出大太监架势,打发他儿子道,“去,把那层破被子给揭了,哎哟嘿,这儿可真脏!”
    橱缝太窄,他们俩走出了我的视线。我扭扭身子想换个角度,胤祥手上的力道却突然加大,我疑惑地看过去,他居然直接掰过我的脑袋靠到他肩上。借着缝隙中透过来的微光,我发现他的耳根更红了,可是手上的重压却丝毫不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竖起耳朵细听,可是那两个太监仿佛在检查什么东西,除了淅沥嗦罗的杂声什么也听不到。
    初时的羞愧渐渐过去,我慢慢冷静下来,鼻尖嗅到胤祥衣上独特的皂角味,全身都被他特有的男子气息包围,不知为何,只觉得舒适与安心。
    “吱吱吱——”我猛地一颤,循向声源,果然看到三只老鼠在木橱的角落里来来回回地窜。心跳如鼓,联想到近日越来越猖獗的鼠疫,万一它们身上带着病菌,那我和胤祥岂不是……竟不敢再想下去。
    胤祥此时也看到了老鼠,脸骤然一白,血色尽褪。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而他则强抱住我,努力不让我抖得太厉害……
    “嗬,这回春散真是厉害,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毒死的!”李德海的声音复又响起,我又是一惊:难不成这屋子里还有一个死人?
    小太监轻松地接话:“可不是!人都死了两个时辰了,看上去还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只等天一黑六儿把她往逸云轩的梁上一挂,保管那房的主子以为她是自尽的!”
    “呵——说地到轻巧,你可提醒六儿悠着点儿,那安阳公主可不好糊弄!”李德海沉着声训斥。我不再发抖了,可我觉得我好象连呼吸都没了,“郡王爷说了,这娘们精得很,要是让她知道咱们弄死了她的人,搞不定会让爷吃什么暗亏呢!”
    “有这么厉害?”小太监犹是不信,但转瞬就猥琐地笑开了,“嘿嘿,也是,那娘们长得跟朵花儿似的,咱们王爷看得着摸不着,可不是吃暗亏嘛!”
    我倒抽一口凉气,突觉背后猛地一震,胤祥将我抱地更紧了,嘴唇微微发颤,目光如火,仿佛要在那橱壁上烧出一个洞来。
    那边厢,李德海觉得有趣,“咯咯”笑出声来:“你小子,倒是什么都敢想啊!”
    小太监谄媚地奉承:“您是我干爹啊,在您面前儿子有什么可瞒得呢?”
    “嗯,算你孝顺!”李德海被他哄地开心,高兴道,“告诉你件事儿啊,逸云轩那娘们虽然长地漂亮,可惜不是咱们王爷好的那一口!”
    “啊?那王爷喜欢怎样的妞啊?”小太监显然极感兴趣。
    李德海得意地笑:“你笨啊,当然是跟这位一样又纯又傻的咯,要不然咱们王爷能把她的肚子搞大啊?”
    “呵呵呵,还是干爹圣明!”小太监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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