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第6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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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敢出去。
只趁着夜色,才慢慢地离去。
夜色降临了。
彼时,已经是春日了。
平城的春天来得迟,但是,毕竟,一些树枝上,能看到偶尔的一片绿叶子了。
偏偏这一日黄昏,有阳光,天日晴好。
弘文帝坐在润清宫的高台上,太阳暖洋洋地照在他的身上。
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惬意。站起来走了一圈,精神状态,也前所未有的好。
魏启元好生惊喜,问道:“陛下龙体现在觉得如何?”
他挥舞了一下胳膊,走了几步,试了试自己的中气,这才道:“好多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看来,还是太后的药有效。”
他脸上露出笑容。
毕竟,还是芳菲医术高明——心病还须心药医。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就如自己知道她的病情,一副药下去,什么都解决了。
她终究是记挂自己。关心自己。
不然,怎会如此尽心竭力?
这让他忽然多了无数的精神和勇气,觉得一切大局,忽然掌控之中。
他在阳光里,把自己沐浴得暖熏熏的,浑身舒适。
此时,才看四周的高台。
朱门,楼阁。
激情缠绵5
汉白玉的庄严的雕砌。
这一切的豪华,精美,是北武当根本没法比拟的。
他忽然来了精神——就如多年以来一样,在这里,在平城,在没有冯太后的时候,方觉得自己是主人——是这个天下的主人。
是九五至尊,充满了力量。
原来,这里才是自己为所欲为的场所。
不像北武当。
哪里,永远有父皇的阴影。
有父皇的灵魂镇压。
甚至,还有那不可捉摸的神秘的——神仙。
这三样,每一样都如鬼魅——让他越来越不喜欢北武当。越来越讨厌那里的时光。
回到皇宫,方才是自己的地盘。
地盘!
这很重要。
他再一次地舒展筋骨。
看到一队宫女。
然后,是冯太后的大驾。
在平城,终究不是北武当。她只能在立政殿安顿了儿子。
但是,自己已经没有资格留在立政殿了。
甚至,连立政殿,她都没怎么进去。
只是草草地交代了宫女太监们,安排了可靠的人选。然后,匆匆返回自己的地盘——
太皇太后的宫殿,才是自己的地盘。
这里,跟一个老字相关联——到处都是参天巨木,幽居深浓。
看上去,便没有任何青春年华一般。
她对这里其实很陌生。因为,以前这里只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妃。还是她当皇后的时候,下令让老太妃住在这里。
此时,老太妃早已去世。
空寂多年,竟然成了自己的——监禁场地。
是的,以后的岁月,便只能在这里,幽居终老?
她走得漫不经意,甚至不曾注意到汉白玉台阶上的弘文帝。
也不曾留意,他的太上皇的寝宫,跟自己比邻——
这是他精心的安排。
一如他筹谋多时的等待。
蹉跎了岁月的,是由自己退位换来的。
她进去。
重重院落,那么幽深。
激情缠绵6
春日不明显,斜阳残照,一切,都显出一股暧昧不清的昏黄。
她屏退众人,一人独坐。
朱红色的椅子。
她身上的青色的太后袍子,上面滚着绿颜色的花边。一切,都显得那么厚重。不过,在阳光下坐久了——竟然觉得微微的燥热。
一双手,按在肩头。
那么灼热。
她几乎惊跳起来。
这才发现,厚重的大门早已关闭。
宫女太监们,悉数退下。
只有弘文帝。
只有这位太上皇帝。
他忽然变得那么精神,那么健旺,他的眼睛里,火焰那么充沛,急切,充满了一种缠绵的激情,无法遏制,无法压抑。
她心里狂跳,却稳住心神:“陛下,你有什么事情?”
他若无其事,轻描淡写:“芳菲!这是平城,不是北武当了!你是太后,我是太上皇!”
芳菲几乎要怒吼!
他倒会省略。
自己是太皇太后!
比他还多一个太字。
他忽然伸出手,猛烈地,一把抱住了她,几乎不由分说,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那么激烈,那么缠绵……仿佛,全身的病情,不药而愈……
她无法呼吸。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掠夺——但是,和北武当不同,这一次,充满了一种野蛮的力量。仿佛,一切都豁出去了!
无所顾忌。
一如当年的罗迦!
就因为这样,她才惊心动魄。
好像一种无可阻止的命运。
她拼命推搡。
他一如既往地强壮,又比她高半个头。
她甚至不敢相信,他一路上,还有病。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伪装?
是他故意装成这样,把自己骗回平城??他的憔悴,统统不见了。
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说话:“芳菲……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回来了……我既然已经退位,就再也不想受到父皇的阴影笼罩……我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今日到此。以后,每天下午三点更:))有时中午太困了,或者吃饭,常常耽误。所以,改为三点较为合适。
混乱之夜1
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说话:“芳菲……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回来了……我既然已经退位,就再也不想受到父皇的阴影笼罩……我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他不怕!
他当然不怕了。
肆无忌惮。
在自己的地盘上,天子脚下,一切丑闻,都可以一手遮盖。
古往今来,很多皇帝,都敢于这么蛮干。因为权力太大了,于男女关系上,谁能指手画脚?何况,寂寥深宫,外人也不知道。就如他的祖先,连自己的亲姨妈,都可以娶了。
芳菲立即醒悟过来。可是,因为如此,她才害怕,怕得厉害。仿佛一个人,忽然失去了最后的屏障——连罗迦的灵魂,都无法拿出来镇压他了。
弘文帝,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群疯子。
以前,还可以说他是因为喝醉了——或者说,装着喝醉了。但是,此时此刻,他那么清醒。清醒的时候,也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这是一门心思,效仿他的老祖先们了——因为他是看过的。他在回来的前夕,观摩了老祖先们的一切丑闻。所以,他也就无所谓了。
皇帝,无非都那样。一把火烧光,桀纣固然是黄土,尧舜禹,也岂不是只一堆黄土?谁又比谁高明了多少?
她心慌意乱。
他的手腕再次用力,已经将她搂起来。手在她的柔软的腰肢上抚摸过——这么多年,记忆从不改变。无数次,他拥抱这样的腰肢,无数次,这样的抚摸。
这一次,却仍旧觉得不同,每一次,都有特别的新奇和新鲜。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迷恋到这样。
就因为——刺激?
这种强烈的,压抑后的刺激,反弹?
她的身子被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拥抱得那么紧,那么严丝合缝,如镶嵌进去一半!就连挣扎也没用。甚至,没法大声呐喊——
在皇宫里,自己呼救算什么?
陛下,罗迦还活着2
再说,此地是太后和太上皇的居住地——
自己呼喊,太上皇非礼自己?
太上皇非礼皇太后?
古今中外,第一大的丑闻?
弘文帝既然敢于如此,早已排除了一切障碍。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困兽犹斗。
呼吸是紊乱的,心跳也是紊乱的。其实,反抗已经很微弱了,那是一种忽然的乏力,任何女人,都会在此时此刻感觉到束手无策。
“陛下……请你别乱来!!!”
他呵呵地笑,肆无忌惮。
“别怕,芳菲!宏儿住在立正殿,他根本不会来这里,太远了。外面,我已经派了魏启元把守,无人敢踏进半步。整个润清宫周围,谁都不敢再踏进半步……”
仿佛本来是试探的。
但是,却一下试出了底线——弘文帝如此嚣张地宣称,他掌控了一切的局面——自己的人,他的人,全部彻底控制了。
毕竟,他是太上皇帝——皇帝二字,压死多少人。
她忽然失去了反抗。
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厚颜无耻。
这是干什么呢?
穷尽心血,不择手段地把自己骗回来?就是为了这样?就是为了这个夜晚?
女人的身子,肉体,真的就那么重要?既然如此,他的那么多美女,妃嫔,那些人,岂不是来得更快,更有刺激?
她一动不动。
他更紧地搂住她。
亲吻她的时候,甚至可以看见她的眼神,并未闭着,也没觉得害怕,甚至没有流泪——而是非常淡漠,仿佛两个陌生人相对。
他已经抱着她上了床。
床很宽大,很舒适。
散发出皇宫特有的那种淡淡的熏香,安神镇定。
因为欢迎太皇太后归来,特意新更换,新装修,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被褥的颜色很素雅,很温暖,很舒服。
弘文帝很喜欢,觉得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比北武当的玄武宫,舒适太多了。
陛下,罗迦还活着3
芳菲的身子倒在上面。
是弘文帝把她放在上面的。
他那么细心,甚至先掀开了被子,让她的身子,很舒服地在床上,然后,他才跟上去——动作那么自然,犹如已经熟悉到了极点的夫妻。
这是她中毒的时候,他已经养成的。
那些激情四溢的夜晚。
他已经熟悉了这样——这样抱着一个女人入睡。
后来,反而不习惯了。
一切,冷冷清清,孤苦,凄凉。
不,自己不要那样了。
现在才好。
与卿共枕,春宵苦短。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这是他20几岁的时候,听的南歌子。
记忆犹新。
郎君千岁,妾身常健——相伴永远!
真好!
那么重的压力。仿佛是女人的一种宿命——因为体力的差别带来的不可反抗——更主要的是因为权力。
因为他至高无上的皇权。
自己如何呢?再一次地贻羞儿子?
再一次地让那个天上的灵魂蒙羞????
弘文帝的声音沙沙的,眼神燃烧,心内乱跳,那么悸动。明白,其实,自己都明白——她的愤怒,她的羞耻。
可是,为什么要羞耻呢?
那种激动,那种热切,难道很羞辱么?
如果因为爱,就不可以么?
没错,自己等了那么久,忍让了那么多年——谁说就不是为了今日?那种压抑的痛苦,男人的痛苦,谁又知道呢?
怎么等得及?
他等了太久了,就如失去了理智的人,不想一次次的罢手。
他的眼珠子,几乎充血一般。总觉得,只要这一次的释放,自己的身子,自己的精神,甚至,自己的未来——都会从此振作起来。
他的耳边,响起幽幽的声音:“陛下,你宫里那么多女人……”
陛下,罗迦还活着4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她真的在说话。
但是,他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一动不动,无动于衷,如一块木头一般。
他忽然怒了,非常的愤怒:“那些女人又如何?那些女人跟我何关?以前,是你非要我这么做,非要我看好我的后宫,尽好我的义务。我只是按照你们的想法,遵从你们的意志,尽到了我的皇帝的义务!如今,你还要怎的?”
一切,难道还变成了芳菲的错?
他咬牙切齿:“芳菲!都是你的错!是你拒绝我!是你蹉跎了我们这样多的岁月!我只是想要你……芳菲,我只是想要你,这有什么错?我本来就喜欢你……我又不喜欢她们……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碰他们了……”
这是他做好的打算。想得那么美妙。
隐居在这里。
太上皇,皇太后——正好一对。
而且,太上皇,可没有义务,再去掌管什么生儿育女了——没有必要。这个义务和权力,今后,就属于自己的儿子了——完全属于宏儿了。
自己,方才应该有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