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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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你就死了!”芳菲气得口不择言。
太子却并不气恼,反而有些开心:“芳菲,既然你已经发现了真相,我们就换了饮食,这样也能慢慢好起来的,对吧?”
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心里终究不舒服。她闷闷地,没有回答。
他仔细想了想,又缓缓道:“芳菲,若是你不开心,我们就禀报父皇……”
为何不追查幕后黑手2
“芳菲,若是你不开心,我们就禀报父皇……”
她双眼一亮:“真的?”
“但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这种事情,无凭无据,不然,就打草惊蛇了。”
芳菲迷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子,他会有什么理由呢?
“芳菲,这皇宫里,人心莫测,非你能够了解的……”她想起那个恶魔一般的三王子和林贤妃,心里一凛。
“芳菲,此事在我决定之前,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不然,你自己也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到我想好该怎么办了,我会告诉你的。”
她这才略略放心。
接下来,太子的饮食完全由芳菲负责,除了开出药膳的方子,她还是觉得不妥,干脆借口照顾太子为由,在东宫的厨房里自己开火做饭。
由于罗迦好些天没来,当太子提出这项请求时,都是由近臣转达的,罗迦当时虽然觉得意外,但以为不过是区区小事,便立即同意了。
与此同时,李奕也在暗中调查御膳房,但是没有任何线索,只是不久之后,一位病弱的老御厨因病去世了。这位御厨在宫中许多年,德高望重,而且,死因又是因病,绝非暴毙。但追查的线索到此也就断了,其他任何人都看不出有什么嫌疑。
芳菲深感好奇,恨不得自己出马,但是她身份特殊,连东宫都不敢走出去一步,又岂敢走到人前多事?只好也学着太子的样,睁一眼闭一眼。她有时觉得太子太软弱了,不该如此。太子却告诉她一个词,说是要“韬光养晦。”
韬光养晦就韬光养晦呗,反正她的最大的目标是治好太子,至于其他哪怕是天大的事情,顾不上也就顾不上了。
找出症结后,再对症下药,自然就立竿见影。太子的病情迅速得到缓解,虽然还没有痊愈的迹象,但是,因为换了饮食,虽然心腹仍旧不时绞痛,但发作越来越缓慢,痛苦的程度也越来越轻了。
画她1
因为罗迦的禁绝,前来探望太子的人很少。而且,太子刻意要东宫的人回避,让李奕严格值守,就算是东宫杂役侍婢,也很少知道太子的真实情况。唯一能出入太子府的,便是太子的老师高太傅。
自太子3岁起,便是高太傅执教。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看到他,芳菲便总会想起南朝古书里面描写的姜子牙、周公等仙风道骨一类的人物。
高太傅最初每一次来,都只是短暂的停留,但太子中毒的秘密被揭破之后,他停留的时间便越来越长。芳菲从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牝鸡司晨,自古是大忌,不容女人插手大事。何况,她只是一个“道姑”,也不算太子的什么人,太子不说,她便不好多问。唯有一点,太子一定将此事告诉了高太傅。
但是,她注意到,高太傅来了几次后,太子便绝口不提要将中毒一事告知罗迦了。芳菲旁敲侧击了几次,太子总是含糊其辞,她虽然失望,便也只能住口不问。
太子也许是意识到了她的淡淡的心事,便总会软言化解。又因为身子的逐渐好转,情绪也好转,对她的态度也更是温和体贴。
因这特别的柔情款款,芳菲便忘记了追问的事情,每次,但觉太子凝视自己,目光里充满了感激或者柔情,她便有天大的烦恼也去得精光。何况,这段时间,她尽心尽力,不但诊治,而且亲手熬药服侍他,将生平所学所思,倾囊而出,务必要让他彻底好起来。如此朝夕相伴,非但不觉得辛苦,而且觉得真是人生中最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这一日,太子心血来潮,忽然想画一幅画。
太子深受罗迦的影响,高太傅又是当初南朝来北国的贤士,精通琴棋书画,因此,太子便也习得一手好字,对于作画,也略知一二。北国的皇族很少修习这些的,皇家子弟更喜欢骑马射箭,走马斗鸡,也正因为如此,罗迦才对太子更是宠爱,认为所有儿子当中,只有这个儿子最是贴心。
画她2
芳菲在神殿长大,不分昼夜地埋首书堆几千个日夜。她天性聪明,又有大祭司的指导,她虽然自小害怕大祭司,从不想跟他多见面,但是,不得不承认大祭司的知识非常渊博,教会了她许多东西。而且,历代的大祭司都特别善画,因为历代的圣处女公主的画像就是由大祭司亲笔画下来的。安特烈所看到的那册美女卷轴,并为之一见倾心,神魂颠倒,便是因为作画的大祭司特别高明,将人物画得分外栩栩如生,如在眼前一般。芳菲十六岁那年,也被大祭司下令,给她画过一幅画像。但那画像早已收起来了,她自己也没有见过。大祭司怕少女目睹自己绝美的容颜,蠢蠢欲动,历代规定,圣处女公主不许照镜子也不许看自己的画像。那些奇怪的规矩多如牛毛,每一条,都是禁锢人性,要人俯首听命。
芳菲逃亡后,一个人在山村里生活,非常孤寂,便买些纸笔,自我消遣。
她见太子要作画,十分开心,急忙替他磨墨:“殿下,你要画什么?”
他抬头看到她兴致勃勃的脸,带着少女的那种美好的热烈,他一笑:“芳菲,画你好么?”
“画我?真的么?”
她急忙给他搬了小几放在床上。
他微笑着,拿起画笔,看看她的眉眼,便开始画起来。
他终究卧病在床,不能久坐,一会儿就累了。芳菲一看,只见已经出来一个隐隐的轮廓,不看脸庞,少女的眼神妩媚生动,十分传神。
“殿下,这是我么?”
“当然。”
“你喜欢么?”
“很喜欢。”
“好,等我再好一点,画完了装裱好送给你。”
芳菲笑嘻嘻的,珍而重之地将画像收起来,扶他躺下:“殿下,你先休息一会儿”。
他拉住她的手,忽然说:“芳菲,你每次都叫我殿下,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
……
叫他“弘”
他拉住她的手,忽然说:“芳菲,你每次都叫我殿下,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
她好生奇怪,人人都叫他殿下,她也一直这么叫,竟然从未想起过问他的名字。就如罗迦虽然是皇帝,但有个名字,太子也该有名字啊。
“殿下,你叫什么名字?”
“弘,我叫弘。”
弘?她念了一遍,他听得她喃喃自语,笑起来,低声说:“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弘。”
她喜不自禁。一个男人,偷偷告诉自己的他的名字,这本来就是代表一种特殊的意义,何况他还尊贵为太子。
她羞红了脸,低声又重复一次:“弘?”
“嗯”。他应一声,目光也那么含情脉脉。其实,心底还有许许多多事情要告诉她,但是,她的经历实在太单纯了,只认为林贤妃和三皇子便是天大的恶人了,以为一把将他们揪出去,就天下太平了。但是有些可怕,是她根本不能想象的。却又有小小的安慰,她不知道,也许更是好事。知道太多的人,本就不愉快!
“芳菲,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她撅着嘴巴,没有回答。
他的声音更是温柔:“芳菲,那些事情,你一点也不会懂的,也不需要懂得。我是个男人,自己会处理,你不需替我操心。”
就如温室里的花朵,明明知道风吹雨打会伤了她的命,又何必要她去拼命抗争?她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
她就算不明白他的苦心,但是明白他的眼神。那是一种充满怜惜,又充满力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就躲在我的羽翼之下吧,什么风雨也不会有!
她因这眼神,心内怦怦直跳。本来,朝夕相处,已经平静了,不会心跳了,甚至淡淡的,有一种亲人的感觉,所以,自己也不明所以地依恋着他。但是,现在才发现并非如此,因这靠近,因这相濡以沫,反而心跳得不胜负荷。
施展厨艺1
这一日,高太傅又来探望太子。
芳菲已经习惯了,只要高太傅一来,便悄然躲在暖阁。但是,这一次高太傅来呆的时间特别长,眼看都要傍晚了,才离开。
她很是好奇,也不知高太傅和太子究竟在商量什么,但太子不说,她便也不问。她进去时,但见太子还靠坐着,面上带了一丝沉思,又似激动。他见芳菲进来,就从床上坐起来,满面笑容。
“殿下,有什么开心事么?”
“芳菲,今天我真是有点开心。高太傅给我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是朝堂上的。芳菲,说了你也不懂。”
原来是那些自己不认识的人和事情,芳菲便也不再追问。
“芳菲,我今天忽然觉得特别饿。”
病人开始觉得饥饿,经常想主动进食,便是好转的大前提。她惊喜地问:“你想吃什么?”
“唉,这些日子天天喝各种药粥,都快吃吐了。”
“我亲自给你做一顿饭。”
东宫佣仆成群,就算是单独开伙,平素也用不着芳菲动手。这一天,见太子高兴,便分外喜庆,立即主动请缨。
太子虽然知道她的经历,可是,仔细打量眼前的人儿,十指芊芊,肌肤洁白,浑似不然尘埃,怎么可以跟烟熏火燎联系在一起?
他表示怀疑:“芳菲,你真的会做饭?”
“当然了。有一段时间,我天天自己做饭,后来才是福婶做饭,就连……”她甚至想说,就连罗迦都曾夸奖自己做饭好吃,但是罗迦好些日子不来东宫了,也不知到底宠幸了什么美人,林贤妃又进了多少谗言,她想起罗迦就觉得不高兴,总认为他是个昏君,就不提他了。
“殿下,你等着,我很快做好。”
太子跟随着她的身影:“不行,芳菲,我要去亲自看看。”
“殿下,你要起床?”
“对,我想出去走走,都要发霉了。”
厨房亲昵1
她更是惊喜,亲自搀扶着他,一边走一边低声说:“你看着吧,我一定露一手给你瞧瞧。”
他听得她语气里的得意洋洋,如一个名厨一般,失笑道:“哪有人这么自吹自擂的?”
“可不是我吹,我厨艺第一,医术第二,哼,你等着瞧……”
原来,她当初逃离后,安顿下来,想起神殿的日子,想起自己第二次的重生,一切的一切,都是逆反的,不吃素,就要大吃大喝。但日子清寒,又吃不到什么东西,无可奈何里,便精研厨艺,哪怕是一把小白菜,也会做出十几种味道,如此,生活方不显得绝望。
太子就算能想象她当时处境艰难,但他一辈子荣华富贵,含着钻石汤勺出生,再怎么艰难也想不到艰难到哪里去。
厨房比邻寝殿,转一个角落就到了。
李奕守候着监督菜肴,却见太子亲自前来,很是意外,抢上一步扶住他:“殿下,您怎么来了?”
太子见一桌子烧好的饭菜,放在各种银盏玉盘里,想必正是要给自己送来,便笑道:“这些菜肴,你们分吃了。”
“殿下,那您吃什么?”
他神秘一笑:“自然会有人给我做。”
这些人自然都是太子的心腹,他也不避着他们,只见芳菲已经如一个厨师一般,开始行动起来。
“你们下去吧,今天就不要管我了。”
“是。”
厨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什么材料都是现成的,干净的。芳菲回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自己,笑道:“人家说,君子远庖厨。你还要看么?”
他表示怀疑:“这话可不像你芳菲说的,你是不是怕我偷学了你的厨艺?”
她晃动着勺子,神情十分得意。
太子便笑起来,坐在旁边的软垫上,看她烹煮。
第一次享受这样的“烟熏火燎”,却是如此心旷神怡,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一顿饭是如何煮好的,但觉兴味盎然。
碰上他的唇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一顿饭是如何煮好的,但觉兴味盎然,见她额头上微微的有了汗珠,就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从怀里掏一块帕子,伸手替她擦拭。
她身材娇小,又手忙脚乱,他微微低头,跟随着她转动的额头,她一个回身,本是笑着要谢谢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