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第3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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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凶!
就算是国王,也必须讲理!
当然,他防止着——父皇不讲理的时候!
很多时候,父皇都不是一个爱讲理的人!
所以,他才为自己的及时到达而得意洋洋。
他忍不住,咯咯地笑——却是笑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四周影影绰绰的便衣人,都穿着北国人常见的服饰,但没有那么紧身窄袖。他们选择的是改良后的服装,天气凉了,一个个穿了一些大裘,遮挡了腰间的鼓鼓囊囊。
那是兵刃!
各种各样的兵刃。
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了。
在那么寒冷、那么窘困的地方,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没有美女,没有美酒,没有簇拥包围,没有权利和荣华富贵……自己从小就开始向往的那种极致的权利,太子之位……却总是一步之遥。
这一次,岂能再功亏一篑?
一个人悄然走近,不经意地,几乎是在他耳边耳语:“准备好,当第七声钟声敲响的时候就动手。”
他咬咬牙,难以掩饰眸子里的兴奋,也是恐惧。
相互交织,更是刺激。
绝杀10
夕阳西下,夜色,就要降临了。
辩经室里黯淡得快,被林木遮挡,阴森森的。
四周点燃了几根明晃晃的牛油巨烛,照得屋子里明亮如豆。只有神殿提供的简单的食水,众人草草吃了一点,算是果腹。
一张案几已经摆上。
中间,放着一个清水碗。
大祭司和通灵道长,一左一右,两边站立。
新雅依旧摊在地上。烛光的阴影投射在她的身上,黯淡,幽幽的,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又极大的惊恐。
在她对面,坐着皇后。
皇后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知在想什么。
众人都在打量着这二人,似乎,想从她们的眼神里找到一点证据:这二人,真的是姐妹?
大祭司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新雅公主,你先来?”
新雅看看自己的手臂,竟然不敢动。忽然想到自己的儿子,想到洁雅——自己和阿宝可以没有感情,但是,和相依为命的姐妹洁雅,儿子!
“快,新雅公主。你的姐妹不认你们了,你难道不想给她看看这个事实么?”
新雅公主伸出手。
一枚尖刺,细细的。
本来就是红色的。是神殿土生土长的一种植物,带着轻微的麻醉的效果。芳菲非常熟悉这种尖刺,因为,许多信徒,常常将它摘下来,用来在脸上刺画——也就是一种纹身,然后,用这种尖刺的花朵,熬制成红色汁水,涂抹在纹身上,几年都不会褪色。
芳菲讨厌这样的疯狂的自残行为,所以,连带地很讨厌这种植物。
不料,今日,自己却要依靠着这种植物——验明正身。
“啊……”
一声尖叫。
是新雅公主发出的。
她飞快地缩回手去。
几滴血,滴在碗里。那是一个水晶碗,剔透的,便于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绝杀11
红色的血液,触目惊心地透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皇后身上,紧张得出奇。
就连罗迦,也紧张得出奇。
本来,他是怀疑芳菲的身份的,可是,毕竟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忽然想起自己此刻的心情:要杀了新雅、洁雅生的儿子——那么冷酷无情地,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骨肉,也并不曾怀着什么怜悯和骨肉之情。
谁说,老燕王当初不是同样的心态?
老燕王儿女成群,就算是亲骨肉,也不见得就眷顾她。
许多父母和子女之间,其实,也是可以毫无情感的。
运筹帷幄那么久,这一次,他竟然真的失去了把握——只能交给老天去判断了。
皇后还是靠在椅背上,仿佛没有听到众人的问话。
大祭司的声音阴阴的,不怀好意:“皇后……”
连喊三声,都无人应答。
“皇后,你是怕了?”
就连太子,也捏紧了拳头,掩饰自己手心的汗水——心里忍不住地埋怨,通灵道长这是在干什么?
先前抵死不认,总有转圜的余地。
现在滴血验证,岂不是逼到了绝路?
芳菲的身份的确有一点,但是,并不代表,她就真的不是老燕王的生女。
如果是,那该怎么办?
就连二位王爷,额头上也有了汗水。
三长老也神色凝重,仿佛一生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一刻。
可是,皇后还是不动。
一动不动。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烛光照在她的脸上,阴郁的,充满了一种淡淡的愁思,形成一层淡淡的阴影。
心里这个时候,反倒平静了:如果老燕王冥冥之中,要灭了自己,保全新雅和洁雅,那也是无法的。
自己的亲爱的“父皇”——一次杀不了自己,还要来第二次。
绝杀12
罗迦心如刀割,再一次,深深地,深深地怜惜她,恨不得时光倒流。
大祭司阴冷的笑声:“皇后,你若是害怕,也可以不验。只要你自己承认就行了。也不必再多此一举……”
罗迦沉声道:“皇后有孕在身,她是怕见血,根本不适宜滴血……”
这话,显得那么理不直,气不壮。
朝晖上人松一口气,厉声道:“皇后,你验不验?你害怕了?就算是孕妇,一滴血,也伤害不了你分毫。莫非,你是做贼心虚?”
罗迦的眼神一闪,目中忽然露出一股杀机。
就连朝晖上人,握着拐杖的手,也转了一圈。
这股杀机太浓,太烈了,就如北国人崇尚的火——马上就要铺天盖地地席卷出来。
就在这时,芳菲忽然听得一股细细的声音,那么微小:“芳菲,别怕!”
她惊异地,以为这声音来自于自己的内心。
或者,是陛下再说话?
可是,陛下根本没有开口啊。
芳菲缓缓睁开眼睛,仿佛是刚刚睡了一觉,带着无比的懵懂,淡淡道:“哦?验血么?没关系啊!”
她慵懒地,伸出手去。
高高挽起的袖子。
露出雪白的手腕。
丰腴的,如一截柔嫩的鲜藕。
新雅盯着她的手臂,又看看自己的——被十来年的风沙雨雪所侵蚀的容颜。自己,洁雅,亡燕曾经最尊贵的公主,竟然落得这步田地。
可见,选择男人的强弱,对于女人的命运,有着何等重要的决定性。
她心里忽然恨得出奇。
又或许是妒忌。
那手臂,证明着她的养尊处优。
自己的手臂,证明着一腔的辛酸。
凭什么?
是通灵道长拿起皇后的手。
尖刺刺下去。
一滴殷红的血,从她的手腕上滴下去。
“咚”的一声。
水晶的碗里,如开出一朵神奇的花。
罗迦惨然闭上眼睛,这一生,第一次遇到一件没有勇气面对的事情。
太子也悄然移开了视线,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唯有芳菲,大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那个决定自己命运的碗——长长的睫毛扇动,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唯有此时,大祭司才从她的身上,看出几分圣处女公主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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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过卢家有莫愁1
唯有芳菲,大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那个决定自己命运的碗——长长的睫毛扇动,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唯有此时,大祭司才从她的身上,看出几分圣处女公主的样子来。
就如昔日在花苑里奔跑的少女——柔顺如梅花鹿一般,生了长长的角,任人宰割。
因为没有力量,因为没有保护,只好任人宰割。
只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天去裁决。
这一生,总是这样。
所以,特别地胆小怕事。
就如每次争吵,陛下也好,殿下也罢,他们雷霆大怒了,自己,就总是很害怕地屈服了,从来无法反抗。
她靠在椅背上,手臂是伸展开的,如一个不经意的十字,就仿佛已经上了火刑台,被绑缚好了,只需要往台下扔了火把,熊熊的烈焰就会窜上来,将自己烧得尸骨无存。
“滴答”一声。
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
水晶碗,剔透地在众人面前。
两滴血的融合——皇后的手臂,却完好无损。
她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只有力的大手,血,是从他的手上滴出来的——他的眼里也几乎要滴出血来。
通灵道长的尖刺,还插在他的手腕上。
男人的大手,女人的柔荑。刚好覆盖着,包裹着——彻底将她包裹着。
“啪”的一声,仿佛无风自动,碗忽然跳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吧嗒”一声,众人几乎还能听到鲜血流淌的声音,掉在地上,如一块巨大陨落的星辰。那么奇异地融合——陛下的血,和新雅的血——
所有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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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惊呆了。
两位王爷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眼里,却又露出埋怨的光芒。他们心里早就隐隐有数了——皇后——圣处女公主。是陛下用了什么私权,擅自娶了神殿的公主。此时,无论是验血还是其他,都是小范围内进行的。神殿显然是不愿意将丑闻扩散出去。
他们心内存的私心也是,如果万一有三长两短,陛下丢车保帅,断臂求生,也还来得及。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完了?
新雅则完全匍匐在地,惶恐的眼神,从陛下身上,又转到了皇后身上,连嫉恨都忘了。
通灵道长后退一步。
就连他,也忍不住暗叹一声。
他其实是很有把握的。皇后和新雅公主,精通医术的人是可以看出来的,无论是遗传还是其他,她们没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所以,他才敢于提出这样的建议。
但是,现在,陛下却不允!
绝不允许。
罗迦笑起来,语气充满了讽刺之意:“怎样?说明了问题没有?你们还想得到一些什么证据?”
他虽然在笑,但是,任谁都听不出那是在笑。
这笑容,比刀锋更锐利。
他站起来,站在皇后面前,满不在乎地将尚有血痕的手臂圈在她的面前,面向众人,淡淡道:“朕是一国之君,这是朕的皇后!今日,你们要想动她分毫,就先从朕的尸体上踏过。”
外面,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一队灰衣甲士已经冲进来。
魏晨和张杰,都按住了自己的武器。
陛下自己也拿了一柄匕首,面向众人。
一时之间,刀剑相向。
就连三长老精心的站位,也瞬间移位。
这一瞬间,大家才记起,陛下是战神——北国鼎鼎有名的战神。
一生戎马,生平打了数不清的大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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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紧张得手心冒汗。仿佛这一日,那么漫长,时间停滞了。他一生,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天。
朝晖上人看着打碎的水晶碗,勃然大怒:“陛下,你竟敢破坏验血?”
“皇后不是新雅的姐妹!”
“你色厉内荏,口说无凭。”
“朕说她不是,她就不是!任何人都没有新雅这样忘恩负义的‘好姐妹’。”
新雅瘫软在地,整个人,几乎要马上晕过去。石板那么冰冷,希望那么冰冷,陛下身上的那股杀气,几乎要无形地穿透她的心脏。
“你若非做贼心虚,又何至于如此?”
“验个血是无关紧要的。只不过,她是皇后!她怀有朕的孩子,龙胎,她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侵犯和损伤。这天下,除了朕,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命令她做任何的事情。至于皇后的尊严——和朕一样!只要朕存在一天,她就不容任何人侵犯!”
这天下,除了朕,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命令她做事情。
这时,大家才记起,他是帝王。是北国的王。
他是至高无上的。
皇后也是至高无上的。
通灵道长奇异地看他一眼,第一次,以帝王之外的目光来看他。
谁说帝王最无情?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这话,本是嘲讽一位南朝的君王的。话说,这南朝的君王宠爱一位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