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第3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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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有刺客……”
二人不由分说,便向一号攻去。
一号,霸占了车窗,身后,是两把明晃晃的刀砍来,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忽然心里一横,自己的任务便是杀了皇后!只要皇后死了,便大功告成!
舍命6
太子也发现了这一异常,举着的鞭子,再次狠狠地抽下,甚至没有什么目的,没有什么力气,心里慌得出奇,恐惧得出奇——那是刺客!
竟然真的有刺客!
刺客正在刺杀芳菲。
她死了么?
芳菲死了么?
他声嘶力竭,一鞭子再次狠狠地抽下,一号的身子却早已扭开,他的鞭子,鞭打在轿厢上,发出砰砰的声音,以及御林军们恐惧的声音。
“芳菲……芳菲……你在哪里?”
一号身子一扭。竟然如伸缩的壁虎一般,立即就往狭小的窗口里钻——那是用于观光的窗口,并不大,可是,他仿佛练就了一种缩骨功,身子瞬间缩小,竟然游刃有余地就往里钻。
匕首再次逼近。
受伤的手臂唤醒了疼痛,也唤醒了恐惧。
这时,芳菲才如梦初醒,那是求生的本能,身子顷刻间就已经转向了右边的窗口,手拉着了箱壁,一拉,就会旋开,出去。
忽然动作变得那么迅疾,竟然不顾一切地,就要冲出去。
可是,手失去了力气,女人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充满了恐惧和软弱,加上身子也慢慢地开始笨重,平素本是很容易拉开的箱壁,此时,用尽全身的力气,竟然都拉不开。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那柄匕首,仿佛是一团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昔日是陛下的烈火。
这一次,是太子的匕首。
杀死自己!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用来被杀死的。
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宿命,无法逃脱的宿命!
原来,大神真的是神通广大的!
他要的祭品,谁也不敢违逆!
冰冷的匕首,流着热血的胳膊,死亡的气息逼近。她的手放在箱壁上,竟然完全放弃了挣扎,浑身瑟缩着,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舍命7
一号大喜,纵然是在四面环绕包围之下,也大喜——这个惊恐的女人!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被杀之人的反应。一般人,都是怕刺客!而非是刺客害怕自己的刺杀对象!
也因为如此,他心理的阴影完全去除了——再也无所顾忌,只求一击即中,今日不杀掉皇后,自己便再也无法回神殿交差了。而且,那是一个刺客应有的风范,自己决不能让那种可笑的偶然,毁了自己一生的荣誉。
他一刀挥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箱壁忽然被拉开。
是从外面被拉开的。
太子绕过来,一用力,狠命拉开了箱壁。
“芳菲……快……”
她的目光忽然接触到那双目光——太子拿着鞭子,那么凶狠——惊骇的声音从喉头滚出来,意识也开始混沌,殿下,他来杀自己!他和刺客一起,此时,他即刺客,两张脸交织,竟然变成了同一个人。
他追来杀自己了!
她拼命地伸手捂住眼睛:“别杀我,殿下……别杀我……”
他一怔,心里一颤。
“芳菲……是我……是我呀……”
芳菲的身子瞬间完全失去了支撑,几乎是滚下去的——太子措手不及,伸出搂抱的手,却抱不住,芳菲身子一歪,便倒在他的身上。
太子此时,已经无法承受,脚步一踉跄,二人一起倒在地上,芳菲的眼神散乱,根本就认不出是谁抱着自己了。
“芳菲……芳菲……别怕,别怕……”
她努力地要睁开眼睛,那声音那么熟悉,带着深厚的温柔的情谊,却又那么陌生,仿佛自己一辈子也没有听到过。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害怕……”
她的话语和意识一样开始混乱起来。
“芳菲……别怕,我在这里,别怕……”
他却是清醒的,骇然看着冲出来的刺客——匕首滑下,就要落在芳菲的背上,直穿背心。
舍命8
他却是清醒的,骇然看着冲出来的刺客——匕首滑下,就要落在芳菲的背上,直穿背心。
所有人都惊呆了。
此时,根本救援不及。
甚至赵立已经一刀砍下,刺客的匕首已经在刺下去……这些,几乎是发生在同时的事情,他的背后空门大开,皇后的背心——连成一条直线,纵然他杀了皇后,他自己也难逃一死。
可是,他却浑然不顾!
他要的是皇后的命,纵然两败俱伤。
这是他身为杀手的职责!
他的利刃已经刺下去。
所有人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赶上来的宫女,红云红霞等,眼睛一闭,惊得几乎当即晕过去。
皇后!
皇后就要死了!
皇后竟然在皇宫里被人杀死!
甚至太子,也隔着怀里温暖的身子,感觉到她背后逼来的杀气。
那是一种野兽的气息,马上就要吞噬新鲜的血液!
将人啃得尸骨无存!
芳菲要死了!
他们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杀掉她!
岂能!
岂能让她被杀掉?
仿佛那是时光的倒转,就如看到她被关在密室,就如看到那些熊熊燃烧的火焰架子,就如看到三王子一刀砍下去的鲜血淋漓……岂能!
岂能再让她死?
太子完全是无意识地,一翻身就抱住了她,狠狠地抱住,用自己的身子彻底护住了她。
“天啦,殿下……”
御林军们几乎都停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竟然以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那柄刺来的利刃!
“殿下……小心……殿下……”
“殿下……放手,快……”
赶来的王琚等人,几乎当场瘫软在地。
殿下,殿下这一下岂能有命?
刺客的匕首无任何阻拦地,便从太子的右叻插下……
舍命9
那是赵立的一刀,灵机一动,从侧面投掷出,几乎劈空,竟然生生插入了刺客的大腿。他腿一软,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疼震倒。
也就是这一瞬息,太子立即就地一滚,那是多年来养成的危机习惯——逃生的本能!随后,竟然手臂一长,就往刺客胸前狠狠地一拳。就连周围的人也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太子如此勇武!
他本是北国人,血液里,流淌的,其实是父皇一般剽悍的血液。
这时,御林军已经乱成一团,七八柄刀剑一起砍来,也正是这一歪,刺客的匕首也被打乱,稍稍倾斜,但是,也不能幸免,匕首便狠狠刺在太子的右臂上……
但是,当他要抽出来,再行进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名侍卫已经一刀杀过来,护在了太子身边,将他隔开。
“殿下……殿下……”
众人乱成一团。
“快,抓住刺客……”
这时,芳菲还是倒在他的身上,他强忍住疼痛,紧紧抱住怀里的女子,但见她已经浑身鲜血淋漓,紧紧闭着眼睛,竟然没有了气息,甚至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芳菲……芳菲……”
“殿下……殿下……”
“皇后怎么啦……”
追上来的张娘娘等人,惊吓得一个个扑上来,跪在地上,看着浑身都是血迹的皇后和太子。
“天啦,娘娘是不是……死了……”
死了?!
谁在呐喊?
太子完全懵了,竟然不知道刺客是什么时候跑的,也忘了叫御林军去追赶,只是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惶恐得不能自已。
怀里的女人,一动不动,双眼紧紧地闭着,满脸都是血污。
“芳菲……醒醒,你快醒醒……芳菲,你不要吓我……芳菲……”
他摸一把,粘粘的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她的。
舍命10
“殿下……”
御林军们已经围上来,一部分人追击刺客,一部分人,已经彻底包围在了周围。
太子完全瘫软在地上,芳菲就躺在他身上,软软的身子,一动不动个。就如忽然做了一场噩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赶来的。
想不到!
自己做梦也想不到,追上来,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自己只是追上来,向她道歉——甚至不是道歉,自己也不明了的那种心情,痛苦的心情。只能冲她发泄,也恨她!
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恨的是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恨她!
不,自己不是想要伤害她,不是!更不是要看着她死去。
他撕心裂肺:“叫人……御医……快来人,救皇后……”
“陛下驾到!”
一队人马跑来。
是罗迦,骑着马飞奔而来。
一队御林军,持着明晃晃的火把。
火把照亮了这一片昏暗的树林,和四周乱糟糟的一切。
罗迦大吼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有刺客……”
罗迦心里一沉,跳下马背就冲过去。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儿子手里接过人的——芳菲已经昏迷不醒,牙关紧紧地咬着,浑身打颤,身上全是血迹。再看儿子,也是浑身鲜血淋漓。
他咬牙切齿,几乎要崩溃了:“快,抓住刺客……一定要抓住……御医,快诊治皇后和太子……快,马上把人送回去……”
所有人都出动了,搀扶着太子。罗迦亲自抱了芳菲就跑。
穿过这片树林,就是养心殿。
昔日,这里很少有人出没,冷冷清清的,唯有陛下需要安静一段日子,才来这里小憩。这一两年来,帝后几乎从未来此。
这一夜,冷清的养心殿立即热闹起来。
所有的御医都闻讯赶来。
舍命11
经诊治,殿下的伤势并不严重,但也不轻,整个右臂被匕首划伤。因为他身子虚弱,大病初愈,又这样策马追赶,两相劳损,整个人一虚脱,差点陷入了昏迷状态。可是,他却咬着牙齿,强撑着,眼睛睁大,紧张地看着里面。
皇后,还在里面抢救。
而芳菲的情况比他更加严重。
她的伤,是左肩划破到了腋下,连皮带肉,血淋淋的被撕下了一块。虽然只是皮外伤,但因为恐惧,动了胎气,竟然一直昏迷不醒。
御医们战战兢兢地汇聚在一起,为了她腹中的胎儿,胡太医又不敢下猛药,左右为难。
罗迦从忙乱里回过身,见御医们久久不下药,一股怒火就冲出来:“快,你们这些蠢材,都什么时候了?还犹豫不决?”
“可是,陛下,娘娘这身子骨,臣担心,保得了孩子,就保不了娘娘……”
“快,先救皇后……先救皇后,知道不?蠢材……”他嘶声怒吼,语不成声,甚至不敢说出——不管孩子了!
只要救活了皇后就好。
那话,却说不出来,仿佛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天意,自己的子嗣,正在遭受着不可阻挡的厄运。
“快,救皇后,先救皇后……否则,朕杀了你们,一定要杀了你们……”
众人再次乱成一团。
无数的药物,无数的伤药,一一拿来,仔细地清洗,仔细地上药。胡太医每一样都仔细地过目,仔细地辨认,尽量不选用那些有害胎儿的。
养心殿里,彻夜灯火通明。
罗迦疲倦地坐在床头,看着床上的芳菲。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可是,依旧没有醒来。
“娘娘怎样了?”
他已经不知问了多少次这样的问题了。
胡太医急忙道:“回禀陛下,娘娘的伤势并无大碍,不过她失血过多,影响了胎气……”
他心里紧张得出奇:“孩子能保住么?”
舍命12
他心里紧张得出奇:“孩子能保住么?”
“老臣尽力而为。娘娘只是动了胎气,没有伤到其他地方,加上她这次怀孕,身子很好,没有任何其他的病疾,只要休养得当,应该并无大碍。这些日子,娘娘一定要静养,决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否则,纵然华佗在世,扁鹊再生,也是无济于事了。”
罗迦挥挥手,众太医陆续退下。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外面。
太子坐在御塌上,短暂的晕厥后,他早已醒来。他的伤口早已包扎好了,却垂头丧气地坐立不安,眼睛不时看向里间的门口,看着御医们进进出出,几次欲言又止,却又无法问出口。
甚至不敢问出口!
内心里,隐隐是知道的。
她受到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