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第3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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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这个时候,是拉拢太子的最佳时机,可以说,出现了这样的转折,这样的契机,便是大神的旨意,一步步地,什么都在往神殿的一边倾斜。
拉法上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李大将军是陛下的死党。他得到女儿丧讯,肯定会回来奔丧。如此一来,前线的大军,便不足为惧……”
PS:今日到此。
心魔1
拉法上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李大将军是陛下的死党。他得到女儿丧讯,肯定会回来奔丧。如此一来,前线的大军,便不足为惧……”
大祭司提醒他:“你别忘了他的副手高闾,这个汉人可比李将军更难对付。”
“高闾黄毛小子,有何惧怕?他不过是陛下一时心血来潮提拔的,哪里比得上李将军?别忘了,齐国发兵支持我们,齐国大将高焕,绝非庸才,太上皇在世时,都曾经败给他……”
“如果齐国趁火打劫,那该怎么办?”
“也罢,反正我们的目的只是逼迫陛下承认神殿的合法地位。”
拉法上人本是兴致勃勃地要继续深入,但也只好住口。他发现,大祭司最近产生了一些顾忌。他心知肚明,这是来自于三长老的压力。
众人商议完毕,慢慢走出去。
连续几日,都是秋高气爽。
昔日冷冷清清,杂草丛生的神殿,早已彻底焕然一新。广场上,客房里,到处安置着各地请来的神职人员,以及信仰相近的僧侣,祭司等。
虽然远远不如昔日狂欢节的盛大场面,但是,也逐渐开始恢复了几分元气。
这样的结果,日积月累,便会达到令人想不到的效果。
每天,都有普通百姓陆续向神殿进贡,昔日的辉煌,正在隐隐地重现。
大祭司看看远方的天空,心里多了一丝阴霾。然后,慢慢地回到密室。
一张平淡的面孔,声音也是平淡的,垂手站在门口:
“……皇后这些日子,隔日出现在太子府。每一日都是上午去,傍晚回立正殿。她身边总是跟着8名宫女,八名卫士,另外,还有十六名开道的御林军。其中有三个路口可以下手……”
“为什么不下手?”
“因为这几次都是陛下和她在一起。”
“好,你记住,只要是陛下跟她一起,就决不能动手。”
“是!”
心魔2
“据你判断,她有没有可能一个人单独外出?”
“有可能!其中太子妃刚死的那一天,就是她一个人来的。”不过,那一日很混乱,失去了机会。要动手也来不及了。
大祭司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好,很好,一号,你记住,这一次,决不能失手了。”
“是。一号当尽力而为。”
八月三十日。
辩经大会到来的最后一日。
罗迦很早就起床。连续的政务,李玉屏的猝死,对儿子的担忧,林林总总的打击……他再是精力充沛,眼珠里也渗出深深的血丝,这些日子,都是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
芳菲比他起来得晚,因为她的身子这些日子明显地感觉到笨重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心累,还是那孩子不识时务地在开始了折磨。
她悄悄地捂住肚子,心里不是没有抱怨的,这孩子,总是来得不是时候。可是,她却强行把那淡淡的抱怨压抑下去,总是想起以前陛下说的话,如果孩子知道爹爹妈妈不喜欢它,就会生气的。
这一次,她是相信的。
而且,再也不希望那个小孩子生气了。因为自己是打心眼里喜欢它的,不想让它感觉到来自于母亲任何的不欢迎,就连想法,都不许有。
罗迦穿好了龙袍,按照往日的习惯,在她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柔声道:“芳菲,你好好休息,朕今日要去见几个人,争取早点回来。”
她点点头。
那温润的气息,每天都是这样,记不得这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每一天都是如此,无论谁先起床,先出去,都要亲对方一下。尤其是陛下,他早起的时候多,跟她告别的时候,便总要这样亲吻一下。
只是这一次的亲吻,忽然来得特别不一样,在这个脆弱的时候,更是觉得安慰——也因此,更是觉得脆弱。
她一伸手,就抱住了他的头,深深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心魔3
她一伸手,就抱住了他的头,深深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罗迦笑起来:“小东西,不要怕,朕很快就回来。”
她点点头,这才放开他的手。
罗迦本是要出门了,回过头,见她坐在床上,眼神有些茫然。心里不知为什么,微微有些不安,便又走回来,“芳菲,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她摇头,手微微地按着肚子:“没有。”
“是不是小家伙又折腾妈妈了?”罗迦的手也放上去,“那小家伙又不乖了?”
她苦笑一下。
“芳菲,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今天就哪里都不要去。朕处理完事情,马上就回来陪你。朕叫胡太医今日亲自当值,你若有一星半点不舒服,就要马上告诉他。”
“好的。陛下,我没有任何不舒服。而且,怀孕都是这个样子,你放心吧。”
罗迦这才略略放心,走出去,又叮嘱了门口的张娘娘等几句,才走了。
陛下一走,芳菲马上起身,两名宫女进来服侍她更衣梳洗。她以前都是自己做,不要人服侍这些的,但是这些日子精力不济,坐下去,连鞋子都是红云帮她穿上的。
“娘娘,早膳已经来了,你先吃一点?”
她摇摇头,嘴里很是苦涩,一点味道都没有。可是,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生怕孩子有了半点闪失,便还是坐下来。总不能让孩子委屈了。她端起碗,昔日香甜的燕窝粥也失去了它的干鲜的滋味。她还是勉强喝了一碗,又吃了一些小点心,这一吃,胃口倒好了,休息了一会儿,觉得稍稍好了,却觉得又开始犯困。
她在御塌上坐一会儿,这御塌也是她怀孕后布置的,随着天气的变化,提前增加了许多长白山羊毛厚毯,铺在任何她可能坐上去的椅子上,每一处地方都那么毛茸茸的,处理得十分干净,坐上去,也十分暖和。
心魔4
她歪歪地靠着,不一会儿,便打起盹来,却觉得心慌气短,仿佛是被魇着了。迷迷糊糊里,不知身在何处,只见一个很小的女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满大盘子的鸡大腿,不停地留着口水,饥肠辘辘的,想要扑上去。是那么温存的小少年的声音:“给你……芳菲,你吃不吃苹果……”
她一惊,醒来,仿佛太子的面孔一闪而过。
那是太子!
此时,太子在做什么呢?
由于昨日身子不适,她没有去太子府,今日也不去,便觉得微微有些不安。
她想了想,站起来:“张娘娘,陪我去一趟太子府吧。”
张娘娘想起陛下临走时的吩咐,试着道:“娘娘,你今日情绪不好,先别去吧?而且陛下又有事,等陛下回来,明日再去太子府……”
她摇摇头:“不碍事,我就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张娘娘无法,只好传令下去,布置了轿子和卫士,一行人往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
由于灵柩已经移到专门的地方,那是皇宫里划出的指定的区域,太子府反而安静下来,只有外围的灵柩处,每天人来人往的吊唁。
罗迦亲自安排了王肃来主持礼仪,老管家和米妃主内,一切,都井井有条。只不过,芳菲这些天,已经都不曾见到太子了。
太子总是一个人呆在书房,既不外出,也不应答。他仿佛与世隔绝了似的,一个人关着,常常是连罗迦的面也不见。
芳菲来时,太子府的正殿反而是空空荡荡的。正殿两重,一重太子妃单独的府邸,一重是太子的府邸,位于正中。两座院子虽然相距很近,一条花径联系起来,可是,毕竟是隔开的。
太子和太子妃并不是共用一个殿,只是轮到什么妃嫔侍寝的时候,他便分别去妃嫔的寝殿,只是在太子妃那里呆的时间最多就是了。
夫妻之间,不共居一室,芳菲总是无法理解的。
心魔5
还记得李玉屏第一次进宫和自己厮见,亲眼到立政殿看到自己和陛下同吃,同住,每一日都在一个房间起居,形如民间夫妻,当时,她非常惊愕。一直到过了很久,跟芳菲很熟悉了,她才悄然透露,当时自己是何等的震惊,以为,天子,决不可能如此的。
语气之中流露出的向往,至今,芳菲都还记得!
其实,哪个女人愿意单独一个房间——和许多女人一起,等待丈夫公平地给与机会,轮流侍寝呢?——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了。
只可惜,自己“教唆”了那么多次李玉屏,她都没有真的悍妒——因为她的出身和教养决定了,她对其他妃嫔的宽容和理解。所以,人前人后,便总是维持着大度女子的风范,比如,自己生病了,就主动要米妃照顾丈夫!
难道心里就不曾痛疼?
芳菲站了一会儿,看着日渐萧瑟的太子府,到处都是白色的菱花,白色的灯笼,一片的愁云惨雾,看起来很不好受。
更主要的是,太子此时尚没有子嗣,就当时人的情况来看,他已经二十六七岁,算是大龄青年了。这样的时候,没有子嗣是很危险的。如今,李玉屏一死,更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门口,是太子的贴身侍从王琚,他已经很熟悉皇后了,见了芳菲,立即跪下,低声道:“娘娘,您去劝劝殿下吧。殿下从昨晚到现在,水米不进,任何人劝说都不听……”
门口,两名宫女捧着食盒,显然,这是送来的早点,太子根本不让她们进去。
芳菲接过食盒,叹息一声:“你们先下去。”
芳菲亲自开门进去。
这个房间,她也是熟悉的。昔日,太子就是在这里养病,在这里度过了自己最可怕的三年青春,一直都在病床上,那慢性的中毒,慢慢地折腾着他,入心入肺。
此时,门窗都紧紧闭着,帘子也是合上的,虽然是大白天,屋子里的光线也十分暗淡。
心魔6
此时,门窗都紧紧闭着,帘子也是合上的,虽然是大白天,屋子里的光线也十分暗淡。
前面是一张书桌,太子坐在一把大椅子上,背对着芳菲,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有人进来,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虚无的状态,仿佛灵魂不在这间屋子里,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殿下……”
“殿下!”
芳菲连续叫了三声,依旧没有任何人回答。
她走过去,把食盒放在案几上。
太子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仿佛一个进入冬眠状态的人。
芳菲忽然伸手,“嗖”的一声拉开了帘子。帘子是用一种很深的褐色丝线编织成的,透着浓郁的厚重气氛。遮挡了外面的天色——外面,其实是阳光灿烂的。
芳菲这么一拉,光线立时照射进来。
太子经这刺眼的一击,立即闭上眼睛,神情十分恼怒:“出去!”
芳菲没有做声!
“出去!你听到没有?你给我出去!”
芳菲依旧站着没动。
太子,整张脸颊都深深地陷了下去,头发凌乱,胡须凌乱,双眼血红,整个人如一具行尸走肉,他嘴里灼热的气息,眼睛瞪大,看着芳菲,眼神那么可怖,又暴戾:“出去,本太子叫你出去,你听不见?”
他的声音那么大,芳菲微微不安,不由得后退一步,柔声道:“殿下,你吃点东西吧。”
“吃吃吃……我不想吃,出去……”
“殿下,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好歹吃一点东西吧……”
太子大怒,一伸手就将案几上的食盒拂掉在地上,发出“咣当”的一声:“叫你出去,你没听到?滚出去……”
食盒里有一炖盅参汤,还是滚烫的。这一打落在地,汤水飞溅,芳菲不由得惊慌地退开好几步,才怔怔地停下:“殿下,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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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什么?我没有干什么,我只是不想见到你们,不想见到任何人,你快走,我不想要任何人假惺惺地同情我……”
芳菲无言以答。
太子忽然走过来,狠狠地看着她:“皇后,你要对我表示好心,是不是?”
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太子的双眼完全是一片血红,仿佛一只在绝境里不知挣扎了多久的野兽。
“好,既然你要表示同情,那么,你就去劝说父皇……”
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