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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节

草清-第8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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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靖忠再道:“我们赛里斯军队,还有我们的枪炮,并不能左右战局,要夺得最终胜利,还只能靠陛下您的战争智慧。”

先进枪炮并不能主宰整个战争进程,赛里斯红衣太少,而且限于外交原因,只能与俄罗斯作战,当奥地利与俄罗斯的军队同时出现在战场时,才能对奥地利人开战。

反普同盟一面抓紧升级军备,一面锲而不舍地调兵遣将围攻普鲁士,而腓特烈又低估了对手的战斗意志,调集大军东进,要收复之前被占领的布拉格,结果在布拉格遭遇严重失败,整个西里西亚再度落入奥俄联军之手。同时法军趁普军主力东进时逼降了汉诺威,战局再度改观。

这就是腓特烈在白桦树下发表他那番悲情演讲的背景,而岳靖忠也很清楚自己这支军队的定位。这支万人小部队,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是不列颠的雇佣军。不列颠不愿意投身欧洲本土这座绞肉机,但又不想坐视普鲁士失败,于是跟赛里斯达成了协议,允许赛里斯派兵入欧洲,甚至还派出舰队护送,但对军队规模提出了严苛要求。

不列颠人很清楚,拥有先进枪炮的赛里斯军队非常可怕,如果放太多红衣入欧洲,不但普鲁士会崛起,整个欧洲形势也会大变。如此一来,欧洲形势就不再置于不列颠的掌控之下。

岳靖忠知道,也正是获得了不列颠的允许,英华才能有机会派陆军参与这场战争。否则,以英华海军的力量,还不足以叩开欧罗巴之门,护送陆军深入到普鲁士。

即便只孤身面对法兰西海军,英华都没有必胜把握,毕竟是在别人家门口打仗,当年不列颠跑到印度,却被英华胖揍了一番,距离是双方最大的敌人。

腓特烈激情地道:“有我们普鲁士的战争智慧,有你们赛里斯的战争技术,这一战,胜利一定是我们的!岳,跟着我一起上战场吧!”

前方炮声隆隆,岳靖忠听出那是自己的二十斤炮,他也爽朗地笑道:“愿为陛下效劳!”

打击俄罗斯是一面,参与整个欧洲历史进程是另一面,对岳靖忠这样的军人来说,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把握到军事变革的脉络。英华在十八年前完成了华夏一统,但并没有休兵止戈,马放南山。在中亚,在印度,海陆两军一直在打仗。

鼓吹天命在华夏的王道思想需要战争,以确保英华放眼世界,间接或直接地布下统治世界之局。蓬勃兴起的工业需要战争掠夺原料,扩展市场。飞速发展的金融资本需要战争这条借贷生利的途径,有胆气有追求的国人需要战争谋求富贵,即便是中正平和的治政层也需要战争扩充公利,缓解国内矛盾。军权被皇帝牢牢握在手中,也使得对外战争不受国内政治因素的过多干扰。

在这个时代,勿论国家还是民人,上下都乐于战争,至少在技术和战争思想还处于领先地位,并没充分意识到,完全步入今人世后,国家之间的总体战会有多大代价时,还是这么想的。

跨上战马,岳靖忠高举军刀,用汉语呼喊道:“华夏男儿们,让我们的荣耀普照欧罗巴!”

来自日本、韩国、暹罗、越国、缅甸、柬埔寨等国的黄肤士兵,来自天竺的棕肤士兵,甚至有来自僧祗(摩加迪沙)以及阿比尼西亚(埃塞俄比亚)的黑肤士兵,在英华军官的带领下,高举步枪,用带着各种异邦口音的腔调同时高呼:“华夏——万胜!”

英华欧洲派遣军就是一支外籍军团,尽管英华乐于战争,但不意味着愿意为获取欧洲军事实践经验,为普鲁士而牺牲炎黄子孙。

以英华居留权和相对于家乡而言的高薪组织起外籍军团,远赴欧洲作战,这不是临时措施。英华在天竺,在中亚,乃至在阿比尼西亚和米斯尔(埃及)的战事,都是以外籍军团为主。岳靖忠这支军队能在半年内就到达普鲁士,原因正是这支军队的驻扎地就在僧祗,郑和时代称呼为木骨都束。

英华与欧罗巴的贸易日渐繁盛,同时不列颠在大外洋(大西洋)的主导之势也越来越明显,为避免欧洲贸易通路被不列颠控制,英华正致力于开辟另一条贸易通路,红海正是唯一的选择。

要控制红海,就先得僧祗,这就不可避免地跟阿比尼西亚乃至名义上受奥斯曼土耳其控制,实质有相当大自主权的米斯尔发生了冲突。多年来这里都绵延着中小规模的战斗,岳靖忠之前的职务正是红海都护。

岳靖忠的呼喊渐渐扩散而开,一队队红衣列作行军队列,扛枪在肩,朝前方战场走去,夹杂在深蓝的普鲁士军队大潮中,红蓝相映,摄人夺目。而在战场另一方,俄罗斯军队的灰色,奥地利军队的白色,看上去那么苍白虚弱,像是布坊里正等着浸染的布料。

洛伊腾战场硝烟即将升腾时,直布罗陀附近的拉各斯湾里,炮声已经减弱,一场大规模的海战已近尾声。

“博斯科恩将军发来旗号:赞美赛里斯,赞美亲王殿下……”

“林亮”号快速战列舰的司令塔里,部下这么汇报着,西洋舰队特遣分队都督,海军上将李克铭皱眉道:“跟那个不列颠佬说清楚,要是他敢再称呼我亲王,当心我轰掉他座舰的桅杆!”

步出由铁板包裹的司令塔,李克铭掌住栏杆,扫视海面,不远处,滚滚升腾的浓烟里,依稀能见若干艘正在下沉的战舰身影,这是法兰西的土伦舰队,十八艘战舰,除了被俘获的八艘,逃走的两艘,剩下的全在前面了。炮声还依稀响着,那是他麾下的巡洋舰跟着不列颠的战舰正携手狠揍死抗到底的法兰西战舰。

“战争之门开启了……”

海风里混着强烈的硝烟气味,李克铭低声嘀咕着。英华与法兰西原本还勉强维系着的和平,因这一战而轰然倒塌,法兰西加入战局,就意味着一场几乎囊括了全球所有强国的世界大战。但这场并不是东西两方的战争,而是英华和不列颠这两个正致力于各霸世界一极的强国,加上普鲁士这个要从欧洲大陆上崛起的新兴强国结成一方,要将法兰西、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俄罗斯这一帮把持旧世世界格局的老强者掀翻下马。

体型修长,风帆之下冒出烟囱的“林亮”号之后,还静静泊着三艘同样的战列舰,四周围着近十艘体型小一些的巡洋舰,艘艘都是风帆加烟囱,船体左右却不见巨大车轮,通体泛着钢铁的色泽,船体都只见一层炮甲板,主甲板上的硕大炮塔赫然醒目。

在这些高挂火红双身团龙国旗和湛蓝飞龙行雨图海军旗的战舰周围,木色的不列颠战舰,以及船体那密密麻麻的炮门,却不再如往日那般狰狞。跟英华战舰相比,有一种老态龙钟的沧桑感。

第九百八十八章 赛里斯的真实野心

不列颠王室海军林仙号巡航舰的风帆已经偏转到最大角度,正吃力地在逆风中行进,一艘铅灰涂装的战舰吐着白烟,屁股后翻腾着白浪,轻快地掠过林仙号,朝前方正夺路而逃的法兰西巡航舰追去。

舰长舰长索克林发出一声长叹,既是欣慰逃敌有友军照顾,也是哀叹自己的无力。林仙号可是一艘只有十年舰龄的新锐巡航舰,但跟对方相比,却老态龙钟得无以复加。

“他们还得去朴茨茅斯加煤,没有不列颠的煤,他们就回不了赛里斯老家。”

大副脸上的嫉恨也浓烈得无以复加,嘴里还这么酸酸地说着,前方那艘战舰没张风帆,斜立双桅光秃秃的,就靠着蒸汽机和屁股下面的螺旋桨,在逆风中呼呼跑着。在跟风帆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大副眼里,这幕场景几乎就是月亮上发生的事。

“他们打仗的时候可以不考虑风向……”

索克林沮丧地再一次点出对方跟自己的本质差别,大副也发出了重重且降调的长叹。

两人静静地看着那艘赛里斯巡航舰逼近了法兰西人,也不知道是法兰西人投降了,还是赛里斯人太过轻敌,两舰的距离近到了不足一百码。

大副带着异样的期待嘀咕道:“如果我是法国佬,这时候就该猛轰一阵,然后靠舷肉搏!赛里斯战舰的弱点就是不敢接舷,他们一条船上的人只有我们的一半。”

索克林面无表情地再道:“他们的火炮已经足以收拾任何敌人,更何况他们的战舰还都裹着铁皮……”

四艘战列舰,十艘巡航舰,当索克林第一次见到这支规模不大的赛里斯舰队时,观感是极为复杂的。震撼、钦佩、敬畏之外,也有迷惑和不以为然。

这些战舰依旧是木头做的,只不过在船身两侧披挂了铁甲。赛里斯敢于在正规战舰上使用蒸汽机,而且还是船尾螺旋桨推进,其激进的技术路线让人咋舌,要知道在不列颠,蒸汽机轮船也才刚刚处于试验阶段,螺旋桨推进更只处于人力脚踏式的理论研究初期。

用风帆进行远航,用蒸汽机推动螺旋桨进行作战机动,两者兼顾的动力模式虽有好处,副作用却是作战能力的严重下降。赛里斯的巡航舰足有一千三四百吨,却只装了十六门二十斤滑膛短炮,两门四寸线膛炮,跟动辄三四十门12到18磅乃至24磅火炮的不列颠和法兰西巡航舰相比,显得异常寒酸。

在巡航舰的火力对比上,赛里斯已相差悬殊,而赛里斯战列舰的火力,更让索克林等不列颠海军将领严重置疑这种战舰是不是归错了类,这分明就是大号巡航舰嘛。就只有十六门三十斤滑膛短炮和四门四寸线膛炮,在不列颠的双层炮甲板七十四炮战列舰面前,就像是手无寸铁的村民,而法兰西土伦舰队的旗舰更是一艘九十门火炮的二级战列舰。

不列颠分舰队司令官博斯科恩难以把握赛里斯舰队的实际战力,对双方携手阻击法兰西土伦舰队的计划毫无信心,他本想继续等待本土舰队派来支援,可赛里斯人却说,不必劳动不列颠王室海军,他们可以独自解决法兰西人,逼得博斯科恩不得不照原计划行动。

在这场海战里,赛里斯人给不列颠和法兰西人同时上了刻骨铭心的一课,博斯科恩此时才衷心赞同索克林的说法:二十多年前就在海上打败过自己的赛里斯,绝对不是无知的笨蛋或者特立独行的疯子。

之前三次锡兰海战里,赛里斯海军给不列颠海军留下了很多深刻印象,例如勇气不光属于不列颠人,例如作为辅助武器的线膛炮很犀利。但总体而言,不列颠海军还是认为,自己是败在距离上,如果能够出动一支以主力战舰为主的大舰队,赛里斯绝不是对手,印度绝不会丢失。

可在这场海战中亮相的赛里斯海军,已经跟锡兰海战时完全不同了。铁甲、蒸汽机、螺旋桨,这些都还是其次,赛里斯战舰的火炮犀利到这种程度,让所有不列颠海军官兵都心口发沉。

赛里斯战舰的线膛炮在一英里外就能对敌手造成严重伤害,炮甲板里那些滑膛炮不过是应付偶尔出现的近距离威胁。

上到博斯科恩,下到普通士兵,包括索克林,在战斗进行到最激烈时,脑子里却都同时转着这样一个疑问:如果赛里斯海军的敌手不是法兰西,而是他们呢?情况会有多大不同?

如果国会的议员老爷们不愿意出钱造新军舰,如果国中的科学家和造船师们不愿意丢开传统,追赶赛里斯海军的技术路线,那么答案是无比沮丧的。

所以大副才会来了这么一句,估计九成以上的不列颠官兵都想看到赛里斯吃点瘪,不如此就难以消解心中的郁闷乃至恐惧。

白烟骤然升腾,片刻后炮声才传了过来,如大副所愿,法兰西巡航舰开炮了。

咚咚闷响声不绝,金沙江巡洋舰的炮甲板里,碎木崩飞,哀声不断。右甲号炮位上,一发实心圆弹恰好打中两块铁甲相交之处,不仅崩飞了铁甲,还深深嵌入木船壳里,整个炮位顿时被激射的碎木笼罩,一组炮手全仆倒在甲板上,几乎被刷成了血葫芦。

“懒有懒报!谁让你们擦了船板后不把网子挂起来的!该死!船厂那些王八蛋以为外面裹层钢板就顶事了……嗷嗷——痛!”

老炮长数落着那组看上去很惨,实际没有性命之忧的倒霉蛋炮手,还对船厂骂骂咧咧,再眉头也不皱地拔下肩膀上的一根碎木,却还是痛得跳脚不已。

炮弹嵌在船壳里,缝隙间飘着缕缕青烟,老炮长将带血的木刺一丢,咆哮道:“都愣着干嘛!?法国佬要咱们痛,咱们要让法国佬再不知道痛!”

司令塔里,感受着脚下不停的颤抖,海军少将安平远发出了愤慨加悲怆的怒吼:“无耻的法国佬!”

诈降!明明已经升起白旗,关了炮门,可等到自己接近时,白旗猛然落下,炮门同时掀开,然后就是一排舷侧齐射。

万幸这是艘铁甲舰,船身两侧挂了一层30毫米厚的锻铁装甲,如果还是老式战舰,可要被这一记阴招坑苦,严重点都可能半身不遂。

安平远按住通话器,高声喊道:“开炮!所有都揍到法国佬的炮全都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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