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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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也指着头上的绢花道:“二叔你看,我好看不?姐姐说我长大能像姐姐一样好看呢。”
青年听罢笑着抚了抚女孩的头,却伸手取下了她头上的绢花,道:“妞子自然能长成好看的大姑娘,只是咱们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这绢花妞子还给姐姐可好?”
小女孩明显有些失望,恋恋不舍地瞧着那朵绢花到底点了下头,青年又抚了抚她的头,这才将绢花拿给旖滟,却也不抬头瞧人,只作了个揖,道:“君子虽穷却也不失嗟来之食,还请小姐收回此物。”
呵,这从哪冒出来的酸腐书生。
旖滟扬了下眉,瞧了眼那依旧眼巴巴瞧着绢花簪子的小女孩,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可是因为傲骨?”
那青年和女子说话竟是拘礼地头都不抬,道:“自然如此。”
旖滟便又道:“我送小妹妹绢花不曾怀有半分同情怜悯,甚至羡慕她有个好母亲,有个好叔叔,送她绢花不过因为喜欢她,小妹妹接受这绢花,相信也只因喜欢我,敢问这和傲骨不傲骨又何关联吗?”
那青年被旖滟的话问的一哑,张了张嘴,竟发觉有些无法辩解,他本能地抬头瞧向旖滟,却迎上一双沉静秋湖般的眼眸,登时黑脸一红忙又垂了头。
旖滟见他没了话,便道:“傲骨自在心间,太过拘泥倒显自卑,我送出去的礼物从来不会收回。”
她言罢便提裙走向了临街的的首饰店,待她就要入内,却猛然感受到一道不寻常的目光,那目光和在太傅府时头次被凤帝修盯着一般,叫她觉着威压沉沉,甚至有些毛骨悚然,她迅速转头往对面看去,却只瞧见了围观的人群,以及一座茶楼,只见那青幡挂着的茶字在随风微荡,除此并无任何异常。
她有些狐疑地收回视线,快速进了玉器店。那青年喃喃念道了两遍旖滟方才的话,似有所得,遂,释然一笑,将绢花簪子又给小女孩戴上,才道:“大嫂,给大哥的药都买好了,咱快回去吧。”
他们离开,旖滟的身影消失,半条街都轰然议论了起来,盛小姐的亲和善良更是不胫而走,口口相传,片刻就沸沸扬扬地传遍了整条长福街。
对面的茶楼中,白子清待感受到旖滟进了对面店铺,这才面带惊色地自窗户又望了眼对面,回头瞧着已背对窗口往太师椅走的夜倾,道:“这女子好警觉,不过也真真有意思。”
方才王爷不过往窗前一站,就瞧了那女子一眼便被察觉了,这女人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好强啊,当真是警觉。不过王爷倒好似知道她必有察觉一般,那女子还没看过来,王爷便自行转身了,倒是他差点被发现,幸好他的反应也不算慢。
夜倾听闻白子清的话面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心里却是认同他的话的,这女子是蛮有意思,瞧的出,她对萧家的狠是本性,可她对这些百姓的亲和也是发自真心,她到底是善还是恶,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矛盾的人。一个傲骨铮铮的贵女能真心贴近庶民,也是叫人惊异的事情,这样特别的女子倒叫他忍不住想要会会她了。
玉器店中,掌柜见旖滟进来,面带荣幸之色,热情地给她介绍着货架上摆设的物件。旖滟不时含笑点头,她正瞧着一只镶嵌红宝石的赤金牡丹发簪,却见一人从二楼缓步走了下来,一袭淡青色的布衣,不曾有任何绣线,却叫人想到风吹波动的风雅。
旖滟目光上移,对上那人的眼睛,扬眉一笑,道:“不想随意进个店铺便是司徒家的产业,无怪乎人说司徒家富甲天下。”
这从二楼下来的人身材瘦长,容貌中上,一派温和,正是司徒轩。
旖滟言罢便低头又瞧向了货架上的发饰,心道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缺钱,这位财神爷就送上了门。
司徒轩显然还不知旖滟将主意打在了自己头上,他自然而然地行至她的身边,自嘲笑道:“士农工商,富甲天下,不过也是不入流的商户罢了,要不然也不会连媳妇都娶不到啊。”
旖滟闻言挑眉扭头瞧向司徒轩,见他清俊的面上多是自我调侃的风流,毫无半点自轻落拓的黯然,不由哑然失笑,道:“装的不像便别装,我便不信,司徒家倘使没动手脚,萧府能倒台的这样快?君卿睿可不是等闲之辈,怎会眼睁睁看着萧家倒台,自己也沾一身黑。”
司徒家绝非不入流的商户,经营的如此之大,倘使在官场上没有两分人脉,骗鬼去吧。
司徒轩听罢,摇头一笑,倒不再和旖滟争辩,见旖滟似兴致缺缺,对货架上的东西都只看两下,并无特别喜爱的,便冲掌柜道:“去楼上取我放在多宝格最上头的那个檀木盒子下来。”
掌柜闻言一诧,瞧了眼旖滟,这才应道:“是,大少爷。”
旖滟又扬了下眉,转身又去瞧东面的货架,道:“这珠宝楼生意似不大好呢。”
依瑶和紫儿见旖滟和司徒轩像知交好友一般低声说着话,半响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此刻听闻旖滟的话,两人才渐渐适应了旖滟和司徒轩间莫名的默契,却又感叹自家小姐的孤陋寡闻。
这间珍巧阁,可是轩辕城中生意最好的珠宝楼了,此楼中所出首饰不仅每样只有一款,样式新颖好看,打造精良,更是名家设计,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既是如此,自然价值不菲,即便有钱的贵妇贵女们每次也不过购上一两件罢了,这才会瞧着寥寥无人。
司徒轩听了旖滟的话也是一愕,随即才道:“想不到你也有瞧错眼的时候,这间珠宝楼每日可是给司徒家日进斗金的。”
旖滟听罢不置可否地撇撇嘴,道:“这样吗,我瞧着这些首饰的花样却也都是一般,店里又如此清寂,还以为生意惨淡呢。”
司徒轩听她这样说倒愣住了,随即有微微蹙眉。
要知道这珍巧阁的首饰,卖就卖的是一个巧字,巧字更多的就是表现在首饰的花样,样式上。珍巧阁的首饰都是出自星云大陆最好的手艺师傅刘天工之手,人说刘天工应了其名字,设计的首饰都巧夺天工,且连中紫国皇宫内造的饰品都比不上珍巧阁中饰品精巧好看,内造之物常常要借鉴珍巧阁的首饰,可是这样的首饰到了旖滟口中竟只得个花样一般的评价?!
司徒轩尚未言,倒是自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这位小姐许是不知道设计这些首饰之人是谁,才会这样说。只是全天下人都知道,司徒家的珍巧阁是因请了刘天工画首饰样儿,才敢以珍巧二字命名的,这位小姐怎会不知晓呢……”
旖滟闻声并未回头,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梅花簪上,余光却瞧见方才的掌柜手中捧着一个盒子到了楼梯口,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者,目光精锐地正盯着自己,听闻才进门这女子的说话声,老者眼中锐利分明又盛的两分。
想必这老人便是设计这些首饰的那什么刘天工了,而这身后进门的姑娘,说话声音弱弱软软,听着好像满是善意的解释,可其实并不然。
她那话另一重意思便是她盛旖滟孤陋寡闻,天下人共知的事情都不知道,并且这姑娘只怕是早便知道刘天工人在珍巧阁内,因为她的话里头分明有股挑拨离间、添油加醋的意味。
还这位小姐?哼,就不信这女人不知道她是谁,若是陌生人又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敌意!感情拿她盛旖滟当傻子,感受不出来么!
真是一会儿都不叫人清净呢,又一个和萧靥儿一样的伪善女。
旖滟想着,这才缓缓转过身,瞧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被个绿衣婢女轻扶着走进了珍巧阁。一眼瞧去,旖滟头一感觉便是,这女子长的真是美。
但见她长发如云,挽成流云髻,眉眼如画,皮肤莹白,五官精美绝伦,搭配在一起有股天生的楚楚动人之态,加之她似天生有所不足,脸色苍白,眉目间凝着一股轻愁,这越发衬的她芊芊弱质,引人垂怜,更有她一双天生的含情目,默默无语,也像是盈着两汪欲坠不坠的珠泪般,真真是叫女人瞧了都不忍伤她半分。
更有这女子虽瞧着体弱,可身段却极是窈窕婀娜,该发育的地方那是半点不差,火爆的很,虽是一袭仙女白衣,可也难掩妖娆媚骨,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大男人的克星嘛,绝对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若论容貌,她倒真和本尊不相上下,只是何故盛旖滟会被誉为中紫国第一美人呢,难道这女人并非中紫国之人?
旖滟正想着,突然又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气息,她眯眸望去,但见街头蓦然出现了两个身材挺拔的男子身影,那打头的男人穿着一件玄色阔袖红边蟒袍,衣裳剪裁合身,将他高大峻拔的身影映的如山一般,男人宽肩窄腰长腿,身材极好,红黑本就都是庄严之色,这两样颜色着在他身上,更显高贵霸气。
容貌更是难得一见的俊美绝伦,更为特别的是他的头发,带着微微的暗红卷曲,用黑玉冠扣着,斜阳一照,旁晚光影浓淡变化地扫过他深刻的面容,愈见其五官深邃,好看的叫人屏息。
只是此人身上的气息却着实惊人,冷寒,是真真正正的冷寒,他的冷不同意君卿洌的冷酷,而是一股透骨的冷漠,漠视天下一切的冰冷。
男人进入视线,旖滟本能眯了下眼,而那人的目光也落了过来,四目相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像是镶嵌在冰凌中的猫眼石,旖滟只觉一股彻骨的冷袭来,那种毛骨欲竖的感觉又盛了起来,她淡淡转开了眼眸,心里却确定方才她的感觉一点不错,这男人曾在背后探视过她!
他是谁!
这男人一在长福街出现,登时街头便静寂一片,众人都目睹着其一步步走进了珍巧阁。方才旖滟进来人群便未消散,这会子又出现了两位堪比太子臀下,盛小姐的俊男美女,一时不少人都停了脚步,缓缓靠了过来。
珍巧阁中,司徒轩瞧见这一女两男进来也是一怔,随即才忙上前一步见礼,弯腰道:“不知天乾摄政王臀下,长公主臀下驾到,未曾远迎,实在失礼。”
旖滟闻言倒一惊,天乾乃是三大天朝上国之一,虽不和中紫国比邻,可也是高高在上。天乾国如今的皇帝脑子有些问题,而先帝除了智障皇帝和天香长公主,又不曾留下其他皇嗣。智障皇帝只育有太子一子,太子听闻又体弱多病,命不长久,国事皆是摄政王夜倾一手把持。
独揽大权,挟天子以令诸侯,夜倾这人能耐可想而知,只是没有想到,这天乾摄政王竟然如此年轻俊美,只是好似来者不善啊。
旖滟想着,又漫不经心地自瞧起首饰来,却闻那边夜倾低沉的声音响起,“司徒公子免礼。”
司徒轩起了身,这才又冲跟随夜倾的那名男子道:“飞龙将军久违了。”
飞龙将军白子清,天乾国的少年将军,也是这星云大陆上的风流人物呢,起码孤陋寡闻的本尊记忆中有这个人。旖滟再度抬眸瞧向随夜倾一道进来的白子清,不想迎上了白子清凑巧投射而来的目光。
他的目光带着研判探究,可却没他主子那么吓人,白子清对上她的目光一愣,旖滟却大大方方地颔首,又转开了视线。
她这般反应倒是叫白子清觉着有些失礼,好似自己还没那个女子落落大方,他自嘲笑了笑,挑起了唇,目光却又盛亮了两分。
那边天香公主自夜倾进来便显得有些局促,即便她刻意掩饰,但旖滟垂着眼眸,还是从她投射在大理石地面上明显僵直的影子瞧了出来。
这个公主很怕他们的摄政王呢,不过想想也是,公主是皇室,摄政王却是窃取其江山的奸臣,自然是要怕的。
屋中的气氛似因竖着一根大冰雕而微微冷窒,夜倾将目光从旖滟身上收回,瞥了眼天香公主,道:“方才在说什么?”
地上的影子又抖了下,接着响起天香低柔的声音,道:“这位小姐不知道这些首饰都是出自何人之手,说这些不过是一般货色,我正和她说此事。”
夜倾对作为皇室的天香公主没有用敬语,而天香显然也不敢在夜倾面前自大,竟连本宫都不敢自称,看来这天乾国当真早已是夜家的天下了。
旖滟想着,夜倾已瞧向了她,道:“哦?你觉着这些都是普通货色吗?”
旖滟感受到夜倾逼人的目光,不过不置可否地一笑,抬头却冲司徒轩道:“今儿你既有贵客登门,我便改日再来叨扰吧。”
这个天乾国的摄政王分明不是简单人物,一个凤帝修已经够难缠了,她可不想再惹上第二个,危险人物她还是趁早远离为妙。既然这人瞄上了她,她自也没必要去装小白兔,左右这种高傲的人,只怕她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