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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荒城灯-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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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左重明一字一顿道。
  
  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杀掉她。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薰平回头狠狠地看向左重明,几乎是在狂喊,“是你逼我的!刚才我对那女人说:我要将你们的关系昭告天下,我要把你哥哥过的事昭告天下!我要让你的哥哥身败名裂!”
  
  一丝波澜划过左重明的眼眸,然而他沉默着,只冷冷地看着几欲疯狂的皇后。
  
  “你,你说话啊!别那样看着我……”
  
  “……”许久,左重明才淡然道,“来人,将皇后娘娘送回凤翔宫,严加看守。薰平,朕不会废后的,但是从这一刻起,你今生休想再踏出凤翔宫一步。”
  
  终身圈禁?!那一刻,薰平才惊恐起来:“不……皇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
  
  “薰平。”左重明蓦然打断她,“如果朕给你机会,你呼将朕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么?”
  
  薰平一愣,冷冷道:“我会的……我恨你,你毁了我的一生。”
  
  “是么?”左重明看着她,然后伸手指向小楼,一字一顿道,“朕也毁了她的一生,但是她无论如何恨我,她也绝不会置我于死地——薰平,这就是你与她的区别。”
  
  说完,左重明似乎再也懒得看她一眼,淡淡撇开头:“押下去。”
  
  薰平愣住了:我与她的区别?!可是那时因为我爱你呀!皇兄!若我不在你,又哪里会被你伤得那般深……然而一切都晚了,薰平只来得及最后看一眼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这恐怕真的是最后一眼了。
  
  小楼里不断传来痛呼声,左重明站在楼下,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许久,他微微一叹:“花,叫诗过来。”
  
  ****
  
  剧烈的阵痛不断传来,薛倾姒刚开始还保持着一时,然而很快,一切开始模糊,各种各样的记忆从脑中一掠而过,但是下一阵剧痛又将她拉回现实。
  
  那样子的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一阵响亮的啼哭在耳畔响起。
  
  结束了么?恍惚之中薛倾姒只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还有人在惊慌的呼喊:“怎么这么多血?!”
  
  “快请太医呀!快呀!”
  
  然后,她便忍不住昏了过去。
  
  ****
  
  “宛儿?宛儿你醒醒……”
  
  “宛儿……”
  
  好熟悉的声音,可是身体好冷,真的好冷……
  
  薛倾姒微微睁开眼,视线刚刚清晰,便看到一张熟识的脸庞,只是那人的发冠斜了,下巴上也长了青色胡须。
  
  薛倾姒勉强扯开一抹笑,伸手抚上那人的脸颊:“叶公子不是最注意易容么?可是你现在的样子……好老哦……”
  
  叶舟轻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山:“看看我们的孩子吧。”
  
  薛倾姒这才发现枕边多了一个襁褓,这就是畜生的孩子么?那么小,那么软,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
  
  一股暖流不觉在心中漾开。
  
  “是个男孩?”薛倾姒轻轻一笑,继而又委屈地耸了耸鼻子,“好丑。”
  
  叶舟轻被她逗笑了:“刚出生的婴儿都这样的。”
  
  “是么?”薛倾姒狐疑地看他一眼,那一刻,一股湿冷的困意忽然袭来:“好困,好想睡……”
  
  “不许睡!”
  
  “不许睡!”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却同时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惊慌。
  
  薛倾姒勉强睁开眼,刚才左重明一直站在帘外,这是他也到床边来了。
  
  薛倾姒看着两个为她担心地男子,许久,才浅浅一笑:“为什么不让我睡?是不是因为这次我睡着了……就再也不能醒来?”
  
  “胡说什么!”
  
  “胡说什么!”
  
  又是那般的异口同声。眼前的这两个男子是那般的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此刻即使他们强自保持镇定,薛倾姒还是在衙门脸上看到了不可遏止的惊慌。
  
  “那……又是为什么?”薛倾姒浅浅一笑。
  
  “因为……”叶舟轻顿了顿,伸手轻轻拨开薛倾姒额前汗湿的发丝,“因为还想再听听你说话。”
  
  左重明却是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她。刚才太医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一下一下钝钝地在心口撞出鲜血:“皇上,微臣已经尽力了,姑娘的身体受不得冷,可今年的冬天实在是寒气太重。姑娘耳朵身体本就虚弱至极,更何况这回又流了那么多血,恐怕……”
  
  薛倾姒沉默良久才浅浅勾起一抹笑:“想听我说话就不许我睡了?你们还真是……好吧,那我再说会儿话吧,哥哥……”薛倾姒顿了顿,才缓缓说道,“你别怪皇后,其实她说的也对,只要我们两个人同时活着,这件事迟早瞒不住的,启镇会借此叛乱,自然还会有第二人,第三人……”
  
  似乎那番话费了好大力气,薛倾姒漠然良久才说道,“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啊,我口口声声说恨你,其实又哪里……我原是不信命的,然而那么多事……是我无能为力的……是不是,这就是命?说道这儿,薛倾姒忽然调皮一笑,”哥哥你说,我上辈子投胎的时候是不是在地府闹了一通啊?所以阎王爷故意在我名字后面写上‘命运多舛’四个字啊?“
  
  “宛儿你……“
  
  “让我说完好么?“薛倾姒眨了眨眼,看到左重明点头后,她浅浅一笑,抬眸认真地看着左重明,”哥哥,你陪我度过的那七年,我很开心,真的开心……但是哥哥,你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妹妹吧。哥哥是个好帝王,不应该为这种事拖累,如果我是哥哥,我也不愿承认自己有一个龙凤妹妹的……所以宛儿一点也不怨哥哥,一点也补……所以哥哥以后,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过什么妹妹吧……“
  
  左重明怔怔地听着她说完,这个妹妹……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说出这番话来!
  
  “宛儿……”左重明刚想说什么,薛倾姒却别过头去:“现在我要和舟轻说话了,哥哥可以出去么?”
  
  左重明眸中神色变了又变,然而最终,他只是沉默着走出去。
  
  “无论如何,他永远是你哥哥,不管……”
  
  “现在我要和你说话了,刚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么?”薛倾姒抵住叶舟轻的唇,然后她伸手想从脖子上拿下什么来,然而手上却丝毫没有力气。
  
  “是什么?”叶舟轻伸手帮她拿下脖子上的东西,然后他怔住了:那是一枚古朴的玉玦。
  
  “什么表情呀?那不是你送我的么。难道你不认识了?”薛倾姒微微一笑,伸手拿过玉玦,轻轻塞进孩子的襁褓里。
  
  “叶船夫,你知道我为何那般喜 欢'炫。书。网'穿红衣?”
  
  “为什么?”叶舟轻微微服下俯□子,薛倾姒的声音已是极轻,只有这样才可以听见。
  
  “因为我不喜 欢'炫。书。网'血,如果穿着红衣,那就看不见溅在上面的血了……”薛倾姒顿了顿,才道,
  “可是舟轻你知道么?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再穿红衣……这辈子都不要!”
  
  “是……”叶舟轻握住薛倾姒的手,那么凉的手,凉得他的胸口生生的疼,“是,我知道……”
  
  “对了,叶船夫,你真名叫什么?”
  
  叶舟轻一怔,缓缓道:“横诗。当年我母亲真是爱上了我父亲身着铁甲、横槊赋诗的模样,所以他们给我取名叫‘横诗’。”
  
  “横诗……唔……那我们的孩子呢?”
  
  “他叫……”叶舟轻握紧了薛倾姒的手,缓声道,“他叫遏云。”
  
  “遏云?!”薛倾姒一怔,然后她偏头看向熟睡的婴孩,轻声道,“遏云,这枚玉玦是你父亲送给你娘亲的,现在它是你的了。”
  
  薛倾姒吻了吻孩子软软的脸颊,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脸颊:“遏云,记住,你的母亲是薛倾姒,你的父亲说叶横诗。遏云,你一定要记住,你的母亲是薛倾姒,你的父亲说叶横诗。遏云……”
  仿佛怕他会忘记,薛倾姒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说着,说着,直到……再也听不见。
  
  “宛儿?”
  
  眼前的女子睡颜安静,甚至唇边还挂着一抹笑意,仿佛只是睡去了。
  
  【“我梦见你不理我了,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应我。”】
  
  【“我是你的狗么?凭什么你喊我一声我就要应你……”】
  
  【“小狗也比你好,它至少会应我。”】
  
  【“薛倾姒。”】
  
  【“嗯?”】
  
  【“换作是我,不管你在哪里叫我,叫的有多轻,我都会听见,都会应你,都会马上跑到你身边来。”】
  
  可是,她再也不会唤他了。
  
  而这一次,无论他如何唤她,她都不会醒来。
  
  那一年在小楼当值的宫人一直到垂垂老矣依然无法忘记,那个清雅如莲的男子长久站在小楼前,因为极度绝望而平静得可怕的神情。
  
  而整座小楼都沉在死样的寂静中,直到听到一阵婴孩的啼哭,宫人才小心翼翼地走入小楼,然后他们便看见一个男子伏在床前,手中紧紧握住床上女子的手。
  
  有人认出他是皇上身边的侍从,然而令所有人惊讶的是,那个不过才二十几岁的男子,那一刻,已是两鬓霜发!
  
  行行复行行,与卿生别离。
  
  悲莫悲兮,生别离。
  
  对弈朝来说,易天元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这一年,被后世称为昭明帝的左重明励精图治、兢兢业业。颁布了一系列改革的措施,再加上连年的丰收,到了易天七年,弈朝俨然已进入全盛之年,国力强盛,民富兵强,甚至百年来一直骚扰边境的北方效果部落也自愿臣服,年年朝贡。
  
  易天七年元月十五的帝都热闹非凡。
  
  过了这一晚,就算这“年”已经过了,第二天便要开始工作,所以人们在家吃了汤团,便一齐涌到了街上,一时街上灯影憧憧,人声鼎沸。孩子们提着灯笼追逐嬉闹,大人们则在街上赏花灯、猜灯谜,间或有妙龄女子走过,笑语盈盈,衣香鬟影,走成一道道亮丽风景。
  
  上元节的夜晚凤箫声动,玉壶光转,舞却一夜鱼龙舞。
  
  当真是,繁华盛世。
  
  左重明从栖龙殿走出来,他没让宫人在他寝宫挂上花灯,若不是远处的火树银花与阵阵喧嚣,左重明完全没意识到今晚已是元宵。
  
  宫人们都去热闹了,栖龙殿寂静如斯,左重明本是出来透透气,却忽然觉得有人走到身边,那人内力深厚却绝不是影卫!
  
  左重明下意识地一记掌风甩去,却被对方一下化解。
  
  “皇上莫不是忘了,我们习的是同一套武学,每一招该用哪一招拆解,彼此都极是熟悉的。”来人微微笑道。
  
  左重明一怔。打量来人许久,才道:“诗?”
  
  “难道我老得让你认不出来了?”叶舟轻有些感慨地摸了摸鬓边白发。
  
  左重明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哪里认不出他来?他虽两鬓霜发,但依然丰神俊雅,一如当年,只是为何……他竟坐在轮椅上!
  
  许久,左重明才轻叹道:“你的腿……”
  
  叶舟轻静了会儿,然而神色间却无遗憾,仿佛一切早已想通:“许是那一年在雪中站了太久,本就没有大好,后来越发糟糕。这腿啊,已经五年不能走路了。”
  
  “对呀,我让他去看大夫,他就是不听呢!”忽然,一个白衣娃娃从轮椅后探出头来。
  
  那小孩儿和轮椅差不多高,刚才一直在叶舟轻身后,左重明还真没注意到他,这时再看这个孩子,六七岁的年纪,黑色头发柔软地垂在颊边,容貌清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颇是灵气,那模样像极了……
  
  记忆排山倒海地涌上心头,左重明不由得牵起一丝笑容:“遏云。”
  
  那小孩儿明显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
  
  “当然。”左重明轻轻一笑,微张开双臂,“到这边来。”
  
  白衣小孩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他并不反对,便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扑进左重明的怀里。
  
  “你知道我是谁么?”左重明抱起他,只觉鼻间尽是一股属于孩子的甜甜香气。
  
  “你是皇上。”小遏云笃定道,“只有皇上的衣服上才会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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