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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嫡长女 作者:平仄客(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09-22正文完结)-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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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昊这是想要了五皇子的性命!”猛然间。沈宁就反应过来了,大叫道。

    司马昊在国书上说上官长治的好话。不是为了求情,而是为了要他性命!

    以长泰帝疑心的性格,他一定会以为司马昊和上官长治暗中有勾结的,也定会派人查探此事的真伪。如果此时,再有西燕使者去接触上官长治,那么长泰帝会认定上官长治叛国,上官长治必死无疑!

    “司马昊为什么要这样做?”经沈宁一说。沈华善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司马昊为人极有谋算,他不会不知道五皇子已经被圈禁五皇府了,所以故意在国书上提到五皇子,将他置于死地?是他们之间有仇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沈华善想不明白。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断,司马昊和五皇子肯定有秘密约定。他们曾经合作过,所以不会有什么仇怨,而且司马昊已经登基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或许是为了燕诚公主?或许他要为了燕诚公主报仇?”沈余宏有些迟疑地说。

    前年。燕诚公主在大永和侍卫私通,回到西燕没多久就香消魂殒,司马昊会不会因为这个怀恨在心?

    随即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燕诚公主之所以会出事,是司马昊自己做成的。他又怎么会为了燕诚公主报仇?

    “现在猜也猜不到了!密切监视西燕使者,看他们除了和五皇子接触,还和什么人有往来,或许事情就清楚了!”沈华善说道。

    现在空想,也想不出来,只能看看如流处那边有什么消息再说。

    西燕使者递交国书没有多久,就得到了大永的回复国书,他们很快就向长泰帝请辞了。

    长泰帝面色阴沉地看着离去的使者,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眼神阴狠。

    早前张盛来报了,西燕使者真的暗中和上官长治勾结,也不知道他们密谈了什么,总之西燕使者从上官长治那里得到几封书信,而张盛也确信过了,那书信里面有一张西宁道的舆图!

    这不是叛国是什么?一个皇子竟然会出卖自己的国家?!不,那不是一个皇子,那是一个狗杂种!在这一瞬间,长泰帝对上官长治起了杀意。

    “看清楚了吗?和西燕使者接触的,真的是卞家的人?”听到如流处的汇报,沈华善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是卞家的人?卞之和与西燕有联系?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原本在猜想和司马昊有勾结的会是二皇子或者是二皇子一系的官员,因为能和西燕皇帝扯上联系又最想五皇子死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二皇子,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卞家!

    怎么会卞家?卞之和是尚书右仆射,怎么会西燕有联系?

    “是慕妃!十皇子早夭,是因为李妃和五皇子做了手脚,如今李妃已经死了,五皇子只是被圈禁,慕妃怎么会甘心?她是想要了五皇子的性命为十二皇子报仇!”沈宁也惊讶,没想到卞家和西燕皇帝扯上了联系。

    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卞家对司马昊许诺了什么?司马昊为什么会这么帮卞家?

    卞之和是尚书右仆射,在大永是前四卿,官位尊崇是没有错,但是司马昊是西燕皇帝啊,怎么会帮助卞家呢?

    任凭沈宁想破了脑袋,她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知道了一个谜团,却有另一个更深的谜团未知,沈华善觉得如坠云里雾里,根本就看不清这当中是怎么回事!

  
 第两百二十七章 千里奔丧

  
    “禀告主子,舅老爷说西燕使者已经离开京兆了,事情都做了。”朝暾宫内,慕妃的心腹大宫女青鸢向慕妃汇报着卞之和送进宫的消息。

    其实不用卞家送消息进来,青鸢都知道使者离开了。当然,更知道长泰帝已经对五皇子起了杀意,张盛已经去五皇子府交代事宜了,估计很快,主子娘娘就会如愿了。

    想起那个精致如年画又对人和善的十皇子,青鸢的眼睛忍不住湿润,时隔三四年,她和慕妃一样,都忘不了这个仇恨。

    “嗯。”慕妃淡淡地回了这一声,脸上无悲无喜,目光幽深平静。

    皇儿,母妃说过,很快就会送他下来陪你的,母妃不会骗你的,你再等等就好了。伤害母妃和皇儿的,母妃一个都不会放过!

    想到为了这一次计划,以后要付出的代价,慕妃的神色半点也没有动,她已经失去此生最重要的东西了,只要能报仇,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呢?

    夜已深,这朝暾宫的夜和慕妃的心一样,都是死寂死寂的。

    沈家众人依然想不明白卞家和司马昊是怎样扯上联系的,司马昊为什么要帮慕妃置五皇子于死地呢?

    自西燕使者离开后,如流处就再没发觉卞家有何不对劲了。沈余益那边又没有新的消息传过来,他们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就连沈宁,也一点头绪都没有。前世今生,沈宁对慕妃最深的记忆就是他是长泰帝最美丽的妃子,其余基本都没有了。上官长治登位之后,慕妃后来有什么结局?沈宁不记得了。

    很快,沈家众人就没有心思再来想卞家和西燕之事了。

    刚踏入三月,沈府便接到了溪山的报丧:沈俞氏的父亲、沈宁的外祖父、一代学问大家俞谨之离开人世。享年八十四岁。

    接到丧报的沈俞氏当场就昏厥过去了,她原本想着等京兆的事情一了,就去溪山看望父母的。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溪山的报丧!

    沈俞氏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见到的父亲,音容笑貌还如在眼前。短短一年的时间,父亲就过世了!

    这世间最痛的,就是至亲离世、骨肉死别,沈俞氏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待她幽幽转醒的时候,看见了守候在床边的沈则敬和沈宁,他们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沈宁的眼中还含着泪。可见悲痛。

    沈俞氏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昏厥了:溪山来报丧,父亲过世了!她试图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着,眼泪不止。

    沈则敬见到沈俞氏这个样子,也心疼不已。沈俞氏一向威严冷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将沈家后宅打理得妥妥当当。这些年来。沈则敬就没有见过她这么脆弱悲伤,仿佛整个人的精气都被抽走了一样,只剩下哭泣。

    “你醒来就好了。我已吩咐管事打点好了。明日一早,你就带这宏儿、宁儿去溪山吧。岳父大人仙逝,你去送他最后一程吧。我想岳父大人最为挂念的。也是你了。”沈则敬的声音也很伤心。

    这些年来,他受俞谨之的提点和帮助甚多,溪山俞氏的威望,也助他步步高升。

    俞谨之是他又敬又尊的人,现在他过世了,沈则敬的心也极为难受。

    “母亲,快别伤心了,养好精神,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二叔已经将奔丧事宜打点好了,外祖母和舅舅们还在等着我们呢。”沈宁也强忍着泪意,这样劝慰沈俞氏。

    天命有时,人寿有限,外祖父已经八十四岁了,是喜丧了!他们这些后辈固然伤痛,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做,还要千里奔丧,切不能损耗过多心神了。

    在沈府接到报丧之后不久,京兆士子也知道了俞谨之仙逝的丧讯。此丧讯一出,京兆士子莫不悲伤痛哭,一代学问大家过世,这是国之大不幸,也是他们这些士子的大不幸!

    京兆士子自发在祥和大街搭起了祭棚,以追忆和悼念俞谨之;国子监的生员,也主动在国子监外支起了白幡,为俞谨之设路祭。

    一时间,京兆各处都能听见士子的嚎哭之声,而俞谨之的言论著述,也洛阳纸贵,一下子就被士子抢购一空,就连藏书楼中的俞谨之的著述,也都被人偷了去,不知所踪。

    京兆士子集体回忆了俞谨之去年在国子监的那次讲学,俞谨之讲守正之心,论匡正之道。那一次国子监论道,激励了众多的士子和年轻的官员,鼓起了他们心中的热诚和理想,在他们心中播下了为民为太平的火种。

    经由俞谨之仙逝,京兆士子又重温了那一次国子监论道,再一次,在心中接受俞谨之的教导。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俞谨之一生,都在贯彻着这横渠四句。

    所以他仙逝之时,京兆士子会如此悲痛,会哀痛“失国之重器”。

    长泰帝也知道了俞谨之过世的消息,想起去年俞谨之在国子监说的“帝王有失,应该去劝谏、质疑、反对”这样的话语,长泰帝心里感到异常高兴。

    俞谨之在短短一年之内就过世了,这分明是上天的旨意,俞谨之那大逆不道的言论连上天都看过去了。

    什么“国失重器”这样的话语在长泰帝看来就是废话一句,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用呢?给他再多的尊荣,他都享受不了了,只会显得朕这个帝王仁义重道。——长泰帝笑了起来,心情极好。

    在沈俞氏等人离开京兆之时,长泰帝也表达了对俞谨之的哀悼之意,追封俞谨之为金紫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又为俞谨之赐谥为“文恭”,以彰表他在学问上的贡献,还派了内侍前往溪山哀悼送奠仪。

    这样的举动,令京兆士子和官员纷纷赞扬。能够对一个学问大家的仙逝表示这也的哀荣,表明了长泰帝的仁义重道。

    沈华善没有想到长泰帝会对俞谨之有这样的赏赐。原本他还以为,皇上会因为去年国子监的事情恼怒俞谨之的。或许是己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沈华善有些羞愧,却对长泰帝有所保留。侍君如伴虎,他不敢掉半点轻心。

    沈俞氏带着沈余宏、沈宁出发去溪山奔丧了,一路的颠簸辛苦自是不提。

    这一路上,沈俞氏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催促马夫快马加鞭,他们这一行人到达溪山的时候,已经是数日后的傍晚。

    远远看去。就见到俞府门外一片白色,白灯笼、白幡,连白烛的灯光都那么暗淡。

    溪山在杭州之南,俞氏则在溪山之西。湘湖岸边。三月的江南,桃红柳绿,鸟语花香,湖水澄澈,时有野鸭扑棱。正是一年风景最好的之时。

    但沈俞氏一行人却无心欣赏,沈俞氏在门外见到俞正道时,就忍不住扑了上去,大哭道:“四哥……”,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进门去。

    俞府大堂正中。就是设着俞谨之的灵堂,白花圈摆满灵堂两侧,最前面的,是一副挽联:

    文心千古,大道不孤。

    “父亲,父亲……不孝女儿来看您了!女儿来了,父亲!……”沈俞氏跪在灵堂前面不住地叩头,然后哀哀哭嚎,那语气中的哀痛和思念,令在场的人都不忍听。

    沈宁的大舅母俞文氏赶紧上前欲扶起沈俞氏:“姑奶奶,切勿伤心了。老太爷临过世之前,都还在说着姑奶奶的好……老太爷肯定不愿意看到姑奶奶这样伤心的……”

    俞文氏已六十多岁了,沈俞氏还是她一手带大的,虽是姑子,却情同母女。看到沈俞氏这么悲伤,俞文氏也忍不住抹眼泪。

    家有大丧,这些天来,俞家哭声就没有停过。

    “父亲,父亲,不孝女儿来看您了……女儿给您磕头了……”沈俞氏挣脱俞文氏的手,再度跪下,语气凄然。

    沈宁想起外祖父的样貌,泪水也簌簌下来,跟着沈俞氏跪在灵前,哀哭出声,虽然她只和外祖相处过很短的时间,但是骨肉之亲,不在时日长短,如今外祖去了,沈宁只想长跪大哭。

    沈余宏也跪了下来,重重地跪了几个响头。他对外祖父的敬慕,圈蕴含在这几个响头之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强忍着泪意,低低去劝慰着沈俞氏。

    一时间,整个灵堂哭声一片,俞文氏和俞正道等人不忍再劝解沈俞氏,任她哀伤哭号,失去亲人之痛,只有大哭才能纾解出来。

    “璐儿……是我的璐儿来了吗?……我的璐儿……”忽而,一声声突兀的叫唤打断了这灵堂的哭声,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拄着拐杖,巍巍颤颤地在灵堂口叫唤。

    她佝偻着腰身,穿着纯白的素服头,发全白了,脸上有着深深的褶子,而神情,是那样哀伤,有些浊黄的双眼也有眼泪。她的身后,跟着俞正时等人。

    “母亲,是不孝女儿来了……”沈俞氏听到这声声呼唤,先是一顿,而后跪爬到灵堂口,低低地跪伏在那老妇人脚下,泣不成声。

    这是她想念了无数年的母亲,在心底里时常顾念着的母亲,隔了这么多年,她终于见到自己的母亲了。

    可是,再也见不到父亲了,天人永隔了。她千里而来,就是为了奔丧。

    想到这里,沈俞氏再次痛哭失声,长跪在那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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