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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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袖里取出那枚妻无双的玉戒,深思许久。
德悦宫
太后命人叫来了栾倾痕,这些日子她一直不过问他的事了。
“倾痕,你最近一直和问语等妃嫔在一起对不对。”
“是的。”栾倾痕双眼无神,低眉回答。
太后摇摇头,“你在麻醉你自己,我查过了,你与皇后从未行过房。”她还以为他们至少有过一两次。
栾倾痕不语,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倾痕,竞选皇后那天,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母后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哎,既然你喜http://www。345wx。com欢,为什么没有得到她的人呢?”太后真不明白倾痕。
“母后,儿臣想通了,您不是一直想要孙儿吗?明天出行祭祀,一定让语贵妃或筱贵妃怀有子嗣,您放心吧,儿臣告退了。”
太后欲想说什么,他却速速离去。
翌日
浩浩荡荡的队伍整装待发,明黄色的旗子随风而扬,辉煌华丽的马车像小房子一样的宽敞,在里面都能站起来,语贵妃她们不是也去吗?只有两辆马车怎么回事?
此时,栾倾痕左边搂着杭问语,右边搂着筱妃,三人一齐进了前面的马车里,他们连看都没看聂瑶珈一眼。
聂瑶珈生气,本不想去祭祀了,可转念一想,有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栾倾痕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队伍开始前行,从皇宫的城门缓缓远去。
骆殿尘匆匆跑来,城门正缓缓关上,他喘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一路上,百姓们似乎也知道皇室祭祀的传统,站在街道两旁看光景。
聂瑶珈掀开侧帘,看着百姓们的指指点点,不时的羡慕着宫廷的事物奢华。
弄花楼的金姨站在门口,看见聂瑶珈,没想到她是皇后!那天还在弄花楼表演,难怪主上他……
她收到了薜晚秀的飞鸽传书,说是养伤,皇上此行并未让她随同。
渐渐的,有些百姓说,这马车里坐的是绣花枕头吧。
另有人说,绣花枕头也能坐马车受那颠簸的罪?
聂瑶珈就这耳朵挺灵光,她托着腮吃着水果,没想到这皇后的名声真是远扬在外,她以为宫里这样传就是了,真皇后大门不出的怎么百姓们就是知道呢?
“啊!有人要自杀!怎么还带着孩子!”有人高喊。
聂瑶珈掀开帘子,跟随百姓们的目光望去,有没有搞错,一个妇人身穿破衣怀里抱着哭啼的婴孩正站在酒楼的三楼上,一条腿已经迈出了栏杆。
“停车!”无人问津时,聂瑶珈站在了马车外叫停。
队伍不敢不听,就缓缓停了下来。
前方的马车里不见栾倾痕有什么动静,好吧,他不管,聂瑶珈来管。
那个妇人哭喊:“他去赌,还想卖孩子,我不如带她去死,也比卖了的好!”
聂瑶珈将繁琐的头饰解下扔进马车里,楼下的百姓太多,根本进不去。
没办法,向摆摊的百姓借了根长绳和铁勾,系牢一起。
百姓们都指划着,纷纷猜测这女子是谁。
聂瑶珈将勾子扔上去,正好勾在二楼的栏杆上,她腾的跳起,身姿轻盈如羽毛,人们抬头见着她跃身上了二楼里面。不一会儿,妇人的身后便出现了她的影子。
好利落的身手,百姓们议论不止,不是有人说这是有名的绣花皇后吗?
妇人回头看着聂瑶珈,一身华丽的衣服,头发散落着,“你……你是有钱人家的吧。来救我吗?我不要活了,也没法活了。”
此时,妇人的丈夫跑来,在楼下大喊:“你疯啦!我的孩子你当心吓着。”
妇人哭得更凶了,她看着孩子,真的要死吗?
聂瑶珈走过去,猛得抱过孩子,“这么可爱的孩子你们居然都不珍惜她。”
妇人丈夫在下面喊:“喂,你谁呀!把孩子给我。”他来得晚,也没瞧见她是从皇室马车里出来的。
“你是孩子的爹吧,听说你要赌博要卖孩子,不如卖给我吧,我出黄金一百两。”此话一出,众人惊诧,这女人到底是帮忙还是帮倒忙?
妇人丈夫一听,在下面还真动了心,“好,我卖。”
妇人一听,只是哭着,满脸的无奈。
“哎,你别急,这一百两不止买你孩子,也买你老婆你可答应?”
“好好好,不就一个女人嘛。”
聂瑶珈笑着点点头,对妇人说:“这样的男人真不值得你跟他了。”说完,她双手托着孩子,却做势要将她抛下楼去。
丈夫忙喊:“你干什么!”
“你已经把孩子卖给我了,我现在不想要她活。”聂瑶珈挑眉望着楼下的男人。
“你……怎么这么糟践孩子呢!”这个丈夫说话倒直。
妇人跪下求聂瑶珈:“不要害我孩子,求你啦。”
聂瑶珈摇摇头,“刚才不是你要带孩子死吗?”
妇人哭着摇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聂瑶珈看一眼栾倾痕的马车,他真是行,愣是没有出来看一眼。她大声说:“你的孩子卖给了我,我想怎么做弄她都行,你管不着了,你老婆呢……姿色不错,可以给我丈夫做着小妾什么的,你有所不知,我们家的男人呀没有女人就不行。”
丈夫想了想,一捶腿,“我我不卖啦!谁都不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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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一听,脸上从绝望变成希望,她求着聂瑶珈:“求您饶了我的孩子。”
聂瑶珈不语,抱着孩子下了楼,妇人也跟着。
百姓们让出一条路,她们来到妇人丈夫面前。
聂瑶珈指着他的鼻尖问:“你还去赌吗?”
“呃……有时玩两把……”男人还不死心呢。
“闭嘴!”聂瑶珈将孩子还给妇人,看了这里围观的百姓,大声说;“我以皇后的身份下令,从今天开始,如果这个男人到哪个赌坊去,我就会命人拆了这个赌坊,只要有人看见他再赌,本宫就把那一百两黄金赏给他。而你呢,再被人发现赌博,就是嫌命长了。”
妇人丈夫一听是皇后,吓得曲膝跪下,“是是,小民不敢再赌了!绝不。”
妇人也跪下,感激皇后的大恩。
聂瑶珈点点头,说:“若不是看孩子可怜,一个要赌,一个要自杀的,我才不拦你们呢。”她跳上马车,丢下一个微笑,说:“也许是我与这孩子有缘。”
马车开始前行,妇人与丈夫双双起来,他们心中有愧,今后还是好好过日子,养大孩子。
百姓们终于知道了这身手矫健,威慑且正义的皇后,就是民间一直传说的绣花皇后。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就像波浪一样纷纷跪下……
聂瑶珈在马车里释然笑开,还是选择戴上凤冠,如果她什么都不是,可能什么事也管不了。
卖菜的小伙子将皇后用过的绳子和勾子放进怀里,嘿嘿傻笑:“这可是皇后用过的,以后就是俺家的传家宝啦。”
……
太湖山距离皇宫很远,因为卉国先帝创业在太湖山,在那里牺牲了许多将士,后迁往现在皇宫。所以每年这个时候,皇帝们都会去太湖山祭拜。
卉国每个皇帝的牌位都存放在太湖山明昆寺里,所以那边一直有和尚看守,个个武功极高。
连续走了七天才到了山脚下,马车是不能用来上山的,因为上山的路是二百九十九道台阶。
聂瑶珈跳下马车,站在栾倾痕马车旁,听见里面的杭问语欢笑,筱妃也偶尔笑出声来,一声声讨厌,想想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眼睛酸酸的,聂瑶珈抚上自己的心,真的好痛啊,一阵阵的痛感深刻的让她记住。
她一直想找机会当面谢谢他,聂荣的事一直是心里的一个结,只是他最近变了,一路上他们没有见过一次面,她也难过,栾倾痕对她不像从前了,令她有种缺失感,可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结果或未来,她承担不起,陷入爱情,也需要负责的,她不属于这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会离开,那对所爱的人,也是一种遗弃。
忽然,有人为她披上一件披风。
聂瑶珈回头,“墨亦?怎么你在这里?”这么多天她竟不知道墨亦与她随行。
墨亦温柔的笑了,“太医苑的太医都年老,不能长途跋涉,所以我来了,因为太湖山白天热,晚上凉,很容易患病的。”
聂瑶珈看看身上的披风,还是墨亦一直对她好,总是细心的关照她,“那我们上去吧。”
“慢着!”马车里一道冷漠的声音出现。
栾倾痕撩开帘子,一身黑衣显得他的脸更纯净,那身简单合体的衣服怎么就显得他身材那么修长?
聂瑶珈以往都见他在宫里穿着紫衣,或明黄色的衣服,没见过他穿黑色衣服或其它的色。
他走向他们二人,看了一眼墨亦,目光终是落在聂瑶珈身上,冷冰冰的说:“不知道规矩吗?跟朕一起上去吧。”
聂瑶珈无奈的看墨亦一眼,不想惹栾倾痕便跟了上去,墨亦随后,杭问语与筱妃也一起走上去。
二十几个和尚在寺外等候,栾倾痕与聂瑶珈走进去,望着巨大佛像下的许多牌位,上了一柱香,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
聂瑶珈也上了柱香,勉强的跪了下来,却没有双手合十,说真的,要她一个现代人祭拜还真的不习惯,她可以去尊敬,但叩头之类的就免了吧。
她就侧着脸盯着栾倾痕的侧脸,看他的睫毛浓密,眼睛里有许多的忧伤,眉宇间笼罩着挣扎与纠结。
也许,她是知道他在痛苦什么,不止是怀念他的父皇,也是在怀疑他自己能否有资格进入卉国选祖的祠堂,他连他的身份都不敢肯定……
栾倾痕拜完,利落的起身要走,被聂瑶珈叫住。
“身份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脱口而出,不加思考的。
栾倾痕回头,紧紧拧着眉,这个女人会读心术吗?她居然知道!可是她怎么知道他当年有关身份的事件。
“这与你无关。”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会很累,做好一国皇帝,让百姓生活越来越好,这就足够了。”
栾倾痕没有感动,不屑的拂袖离开。
聂瑶珈回头看着大佛,它像在对自己笑着,“佛祖,我该怎么办……”
傍晚,所有人用过斋饭,因为疲劳有早早休憩。
房外的蝈蝈叫得正欢,寒露盈盈洒洒,像下雨似的。
聂瑶珈将衣服裹得紧紧的,上完茅厕跑回房时,经过祠堂,竟见到墨亦跪在那里。
她走进去,步子轻的没有声音。
墨亦的神情与白天栾倾痕的很像,可眼睛多了一样东西,便是渴望,他轻轻呢喃:“母亲很小的时候就对我说,今后一定要找机会来这里,与您见一面,您看到我了吗?”声音和语气不像往日的墨亦,却像个需要关爱的孩子。
“墨亦……”聂瑶珈走到他身后,轻轻唤他。
墨亦腾的站起来,面对着她,“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聂瑶珈揉搓着自己的双臂取暖,含笑说:“嗯,看了你的信,我就对你们的事情更加猜不透了。信上只能让我知道,皇上的母亲没有死,你一直写信给她说着栾倾痕的一点一滴,可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墨亦凤眼微眯,摇摇头,“母亲说过,身世之迷她总有一天会亲自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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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093
093(3217字)
“栾倾痕的身世也一起吗?难道说你们有什么血缘关系?”聂瑶珈再次打量他,身上也是贵气无比,只是他和栾倾痕长得一点也不像呀。
假如是兄弟,至少也有一点相似之处不是吗?那这是怎么回事?
墨亦见她冷,说:“不要多想了,今后你会明白的。”他将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
这是第二次他为她披衣了,聂瑶珈的心也变暖了,却打了个喷嚏。
“你看,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我明早给你煮一幅药汤记得喝了。”墨亦送她回房。
清晨,雾气茫茫,久久不散去。
聂瑶珈怎么也没想到,她与栾倾痕还要看卉国史,上面密密麻麻的讲卉国是怎样形成的,哪位皇帝是怎样运用战术获得了胜利……
她翻完了一本,就看了个开头,而栾倾痕看得慢,才小半不到。
“阿嚏!”
聂瑶珈觉得自己肯定感冒了,已经打了不下十个喷嚏了。
“阿嚏!”这一声来得突然,却不是聂瑶珈的,她奇http://www。345wx。com怪的回头,门口站着端药汤的墨亦,他也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