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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桃夭----山海经-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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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回首,漫不经心的扫了卓华一眼,烟波闪耀的黑色瞳中隐隐透出几分暗红。卓华见他勾了勾唇角,一丝浅浅的笑就慢慢自眉梢眼角荡漾开来,一如那日听到的声音一般,淡淡的,带著几分慵懒,撩得人心痒。
陶夭的衣红衣渐渐被雨水浸淫微湿,他抬手,指尖拈了一片花瓣,卓华下意识的想要向後退去,才刚抬腿,陶夭屈指一弹,薄软的花瓣化为一道粉色光芒,射向卓华的额头。
卓华仿佛听见一声巨响,炸的整个头嗡嗡作响,紧接著就是一阵剧痛,卓华腿一软,向地上倒去,双膝刚挨到地,一只纤白修长的手扣住他的脖子,迫使他抬头,温热腥甜的血自额头流出,划过脸颊,一滴一滴落在那只骨肉匀称的妙手上。
陶夭居高而下的望著卓华,杏眼微眯,目光微熏,食指轻且缓的划过卓华的肌肤。卓华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一颤,几乎要溺死在其中,脸颊上的触感比上好的玉石还要温润滑腻几分,只是带著一股阴寒之气,抚在身上透心的凉。
陶夭忽得敛了笑,黛眉一扬,五指猛然一收,卓华呼吸一窒,反射性的伸手去掰,哪知他力气惊人,顺势就将卓华拎了起来,卓华这才发觉陶夭至少比自己高上半个头,他现下双脚离地,无法著力,只得双手攀在陶夭的胳膊上,好减轻窒息之感,饶是如此,一张脸仍是憋的通红。
“桃枝在哪里?”陶夭贴遮卓华的耳畔低声询问。z
卓华几乎背过气去,哪里分辨得出陶夭所问为何,他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陶夭一甩手将他丢了出去,卓华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起来,後背重重砸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卓华咳嗽著,挣著想要爬起,陶夭一脚踩在他的胸前,卓华再次倒在地上,陶夭冷冷道:“林子归身上的那枝桃枝在哪里?”
卓华此次听的分明,他忍著痛,道:“那是你杀人的凶器,自是留在衙门。”
陶夭不屑的一笑,一挥衣袖,卓华只见满目皆是刺目的红,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陶夭震的晕了过去。

姚二听闻卓华跟著众人去清风山,诧异了一番,也没再多说,只是布下了酒菜,等著他回来一同吃,就当是答谢前日卓华请他吃酒。
直到晌午,姚二也没见到卓华的影子,他等的不耐烦,看了看一桌食物,又摸了摸饿的咕噜直响的肚子,自言道:“不是兄弟我不够义气,是这五脏腑实在等不及。”说著便先行动了筷子。
姚二才夹起一块鱼肉,就听得身後吱呀一声门响,姚二像偷嘴的孩子一般匆忙放下筷子,换上一张笑颜,转过身去,道:“正等你……”
门外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姚二的话生生止在唇边,他看了看外面,不像有风的样子。姚二再也坐不住,起身向外走去。刚行至门口,便听得有人在身後道:“你倒是还知晓入土为安,我也不与你为难。”紧接著一阵异香扑鼻,姚二顿觉眼前的景象支离破碎,碎冰一般撒了一地。

陶夭手里执著桃枝,坐在椅子上,看著失去知觉的姚二慢慢扑倒在地。

陶夭吻了吻手中桃枝,道:“子归,你可听见了?”
一道幽幽青光,自桃枝升腾而起,蛇一般绕著枝叶转了几圈,停顿下来。
陶夭伸手碰了碰,青光似是怕痒一般向旁边让去。
“见也见过了,你暂时可以安下心了?”
青光黯了黯。y
陶夭叹息了一声,道:“再等些时日。”
青光扭转了几下,渐渐隐入桃枝之中。

陶夭起身,自姚二身上跨过,在门口站定,眯眼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又轻轻抚了抚桃枝,道:“还差许多那,先从最容易的先著手……”

雨水聚在叶上,一点一点的滴下,砸在卓华的脸上。卓华微微动了动,背後与额头上的疼痛将他自昏迷的边缘唤醒。夕阳的光芒刺得眼睛几乎睁不开来,卓华眯了眼,抬手去挡,待适应过来,才慢慢撑著身子坐了起来。仅仅一个微小动作,几乎用尽了卓华全部力气,他喘息,靠著树,闭了眼,理著自己的思绪,所有的线索都断在陶夭挥袖之间。卓华歇了一会儿,手足并用的爬了起来。
卓华放眼看去,满目皆是梧桐翠竹,林子归的新坟也不见踪迹。这里显然不是他晕倒之前所在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条青石山道,其上石头甚是光滑,显然常有人在此行走。
卓华心中一喜,顾不得许多,忍著痛,蹒跚著步子沿路而下。
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有到山下,四周仍是郁郁葱葱的梧桐翠竹。卓华不由的心焦,额头背上的伤处越发的痛起,方才因希望所激起的气力也一丝一丝被抽的干净。卓华正在绝望之际,一点火光在前方隐隐绰绰的闪现。
此时此刻,卓华虽觉得蹊跷,却再也顾不了那许多,咬了咬牙,撩起衣摆,孤注一掷的加快脚步径自向前走去走去。

寒潭,绝壁,破庙,夜鸦。

一盏长明灯在风中颤巍巍的晃动。

卓华在门口站定,略一犹豫,伸手去推那红漆斑驳的大门。

门,无声无息的大开。
冷风夹著寒潭的阴气灌进一片漆黑的庙内,发出低低的有如狼嚎的声音。
卓华取了长明灯,借这一点光亮才跨过门槛。
庙内空无一人,摆设也颇为简单,一桌,一椅,一榻,再无他物。
卓华腾出一手,抚过桌椅,再一看手指,没有半点灰尘。
卓华抬高长明灯,想要看清楚这庙里供奉的是那路神仙。
灯光照在墙壁上的霎那,卓华像是被电打了一般震住了。
四下皆是一片血红,或朱或赤,深浅不一。
各色凤凰图纹占据了所有的空间。z
或翔於九天,或浴火重生,或交颈缠绵,或翩然起舞,或栖於梧桐……
一羽,一毫,皆栩栩如生。z
卓华提著长明灯一幅一幅看去。正对著床榻的墙壁似是用寒冰铸就,一只活生生的火凤凰被困其中,双瞳微合,双翼被两枚闪蓝光的钉子钉住,身上亦是缠了同样质地的锁链。
即使如此,卓华依旧能察觉到灼人的热浪自墙壁透出。
卓华定定望著凤凰,慢慢伸出手。

“别碰!”

卓华陡然一惊,倏得收了手。
一阵暖风吹过,庙内四周的火把灯笼皆燃了起来,四下顿时竟亮如白昼,墙壁上的绘图、坚冰中的凤凰顷刻间化为乌有,只余光秃秃的一片石壁。

卓华转身,一名六七岁的红衣童子托了盏红莲灯站在门口。外面风势甚大,竟吹不熄红莲灯中绿豆般的火焰。待他踏进庙中,破败的门扉无声自闭。
卓华眼前一花,那童子已然来到他的身前,一只小手悄无声息的碰到他的额头。
卓华被一股大力压制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我这里见不得腥气。”随著他一声稚嫩童音,一股热浪自碰触的地方一直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无一不适。卓华适才绷紧的心情稍稍松了下来,他低头仔细看去,才发觉这童子身上的衣物并非全红,而是红中透著金黄,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只是无论怎麽看这融姿瑰丽的孩童都古怪至极。
童子忽的一抬眼,原本乌黑的瞳中红光隐现,卓华顿时惊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下一刻那暖洋洋的热流如海纳百川一般透过他的手指全数被吸纳了去。不过转瞬,卓华已经冷的乌了嘴唇,不住的打著颤。
“你生於乙辰年,五行属木,消受不了这般火气,与其浪费,不如给了我。”童子的声音带著笑,渐渐沈下来。卓华睁大了眼看著他逐渐化为十二三岁少年模样。
白皙的手慢慢离开几乎脱力的卓华,他将替卓华一缕散下的发撩拨至耳後,道:“这便是我救你,替你疗伤的报酬,日後谁也不欠谁。”
卓华冷的哆嗦,牙齿不住的打颤,却也听出他话语蹊跷,平常人哪里会对陌生人说出谁也不欠谁,分明一幅日後还会再见的模样。哆嗦了半天,卓华才挤出一句话:“你是谁?” 
那少年吃吃笑道:“你原先应听人提过我,方才又见了我本体,又何来这番问话?”
经他一提,卓华忽得想起那日他恢复神智时严大夫所言的一番话语。卓华望著他被火光照得迷离的脸,道:“凤凰?”话音始落,卓华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你若说的是那‘凤凰’二字便是该打。”
卓华还要再问,那少年却向後退了几步,紧接著周围腾得升起一从烈火,他站在火中,静静的看著他,淡淡的一笑。热浪冲来,卓华下意识的伸手掩面,呆了半晌,却不见动静,周围的温度也降了下去,卓华慢慢移开手,看到一轮明月,伴著几颗疏星挂在天上,不远处就是灯火通明的清水镇。

陶夭一手拈著桃枝,一手拎著酒壶,扑在一株开得正盛的桃树上,粉白的花瓣落了一地,陶夭的鸦色长发上也沾了许多,他一面灌著酒一面斜眼看著不远处的三人。
夏复信携了林宏站在残叶堆上,动也不动。一旁石椅上的白须老者拄寿桃拐杖冷冷看著父子二人,道:“孽障!如此败坏门风!”夏复信似是站不稳般晃了几晃,微声道:“族长,可她毕竟是我女儿。”
“女儿?”族长将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拄,沈声道:“那般也算是我们林家子弟?如此不守妇道!若非衙门里隐瞒,我们林家哪里还有脸面在清水镇立足!”
林宏道:“芷儿也是受那妖人所惑……”
陶夭嗤的笑起,晃了晃酒壶,将手中的桃枝插进酒壶,道:“子归,许久没喝道如此佳酿,分些给你尝尝。”桃枝果真如他所言,慢慢汲起壶中之酒,粉红的花瓣渐渐染上一层浓晕。陶夭抚了抚桃枝,道:“记得给我留些。”语毕便消逝在树上。
陡然而落的花瓣,惊了众人。林宏张口结舌的望著突然出现的陶夭。
陶夭斜卧在石桌上,纤白五指揪住林宏的衣襟,将他扯到近前。一旁的族长早已吓晕了过去,夏复信向前一步护住林宏,脸上虽惊惧不定,却也不肯轻易退却。陶夭冷冷扫了他一眼,道:“也没见你对子归如此上心过。”
夏复信脸色微微泛青。
陶夭道:“是了,若是不涉及名利,你夏复信倒也是君子。”陶夭说著挥袖将他掀翻在地,修长的五指攀至林宏的背部,刺入林宏的皮肉,只听得一声惨叫,血如老蚌吐珠般一颗一颗落下,陶夭压制住林宏,慢慢自那处伤口将肌肤剥开来,鲜红的肌肉,青色的经脉一点一点展现出来。
夏复信自地上爬起,扑上前去,死死抓住陶夭的胳膊,竭力道:“放开宏儿,你这妖孽。”陶夭踹开夏复信,在不住颤抖的林宏耳畔道:“不知我这妖孽加於你身上的剥皮之法,与你们对林芷所做的剖腹取子哪样更痛些?”
原本痛的哆嗦的林宏忽得安静下来,一双眼无神的望向前方,而後忽然大叫道:“妖孽之子不可留,族长有这番决定也无大错,倒是你……你居然将本因火化掉的林芷尸身弄到清水河畔……”
未等他说完,陶夭一抖手,听得一声裂帛之音,陶夭手中便多了张完完整整的皮,血淋淋、赤条条的林宏飞了出去,跌在地上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痛到如此,本应晕了过去,偏偏空气中荡著一层清香,令人神智格外清晰。
夏复信爬至林宏身边,伸出手,刚碰到他,林宏便是一声惨叫,夏复信忙撤了手,慌著喊著他的名字。
“他还没死。”陶夭抬脚碰了碰林宏,林宏顿时缩成一团,陶夭俯身对他道:“林芷腹中胎儿是谁的,你应比我还清楚,为了自己的名利,始乱终弃,你倒与你那父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夏复信听了这翻话,煞白了脸指著陶夭:“你……你……”
陶夭道:“林宏的心早黑了,连那内脏也臭不可闻,如今尚算干净的也只有这张皮,与其被他自己污了去,不如送我一用。”说著便一甩衣袖,哈哈大笑著离去,
夏复信瞪大了眼,望著鲜红的背影渐渐离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宏伸出肉粉的手去碰夏复信,微弱的声音自他的喉咙里溢出:“爹……”
夏复信猛得推开他,厉声尖叫著向後连连退去。

卓华被惨叫惊得打了个哆嗦,他抬头,向著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仓惶的向他跑来,卓华躲避不急,被撞了个正著,来人也扑倒在卓华身上,卓华正要推开他站起,却在见到他脸的时侯停了手,道:“夏复信?“
夏复信跌跌撞撞的站起,向後退去,惊恐的望著卓华的身後。
卓华见他神情不对,回转过身,看到一具赤裸裸,血淋淋的人一步一蹒跚的向这边走来,卓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林宏动了动唇,哑著嗓子道:“卓华,我是林宏。”语毕整个人便石头一般栽在地上。
夏复信又是一声尖叫,双眼翻白,噗!一声倒在地上。
卓华手足冰冷的站在原地。

林宏没有立刻死去。卓华找来林府家中的人,将他与夏复信一起抬了回去。
林夫人适才从丧女之痛中缓解过来,又听得这样噩耗,险些再次背过气去。杨大夫对她道说夏复信无事,只是刺激过度,一时神智不清,待醒来便能恢复常态,只是那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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