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无双-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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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
一个被朝廷抛弃,失去了名义,也失去了财政支出的东江镇可以说是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唯有苏刘氏这个苏护之妻才有足够的威望,足够的银钱,以及足够的能力来维持东江镇的运转。
东江镇作为帝国在最东垂的强大边境军事基地,寻常条件下能够维持至少三万人的武装力量。哪怕是再失去帝国的支持后缩水一半,东江镇也依旧拥有至少一万五的兵力,这还不包括其内循环后建立起来的民政体系的能量,以及在朝鲜影响整个东北地区【包括后世东三省,朝鲜,乃至日本】的威慑力。
当然,如此强大的东江镇是需要巨额资金来启动让其维持下去的。而苏氏瞬间没落和大批人才失踪的情况,显然就在这里得到了合理的猜测。
刘愫带着苏氏最后的资金和人手到了东江镇隐藏起来,并且维持了数万兵马和影响一国的实力后缓慢地寻求着愈合伤口的机会。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信息分外匮乏。
尤其在大华这个条件下,世阀秉承的华朝除了走私以外,官方上是压抑对外交流的。世阀秉承最大的需求是稳定,为了维持稳定,关闭未知的对外联系就成了必然。
故而,哪怕是近在咫尺的东江镇,其部将官也显然没有在意对大华内部的查探。
而且苏默一直以来都在西南闹腾,首先在湖南,随后闹腾到了贵州,将湖南贵州收入囊中后,这才在中原打开局面。
及至苏默真正在燕京一夺得最年轻的状元和手握天津卫军政大权后,苏默的名字才在被北地球范围内得以传扬。
也正是由此,当苏默派出的使者张祁东到了东江镇的时候,才会异常顺利。
因为,随着天津卫开埠,越来越多的船队在此打通海上贸易航线。而消息也随之扩散到了东江镇,哪怕是再粗鄙不通的船东也会关心这天下间第一的盛世,苏默得了状元,还是如此年轻,如此传奇连中三元的状元,这怎么能不传扬到海东之地?
苏默瞬间便想明白了过来,大喝道:“快给我准备船只,我要去东江镇!”
“让军队随后出发,我先去。第一时间,立刻给我准备船只!”苏默神情已经激动了起来。
他上一次得到消息还只是关于他进书院的时候,那个苏氏万马齐喑的年代,母亲却只能将其匆匆带回家送上了书院,甚至在群狼环饲之下都都不敢回头相望,唯恐心软了又忍不住重新带回。
苏默已经对那个时候的情景有了了解,当时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有唯一靠着读书人神圣威望的书院了。
孙承宗,温志强等一批人都是有着崇高声望能力的人。再加上书院特殊条件下对衡阳府税务的权力,以及自有军队的保障,都让书院可以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保证苏默的安全。
莫忘了,衡山上可是有军事堡垒分布的。那是当年抵抗元人的产物,至今书院却每年雇佣贫苦百姓维护。
而且,书院对外说是维持了三百人的卫队,但衡山那么大,暗地里的密道和楼宇也那么多,每年进进出出的壮汉平民又那么多,谁知道书院到底有多少精兵?
至于刘愫贴身带着,则着实有些风险太大。刘酥打算去东江镇,但那个时候能不能稳住军心,能不能带出足够的银子,能不能在周遭身边全部都是敌人的东江镇站住脚都是个问题。谈何给一个还只是襁褓的孩子保护?
只有刘愫在东江镇真正站住脚了,有了实力,那些老友才能不遗余力保护。至于朝中人会不会关心东江镇……依着那些人对海外的迟钝和抵触,只怕还以为东江镇早就崩溃了。
苏默能理解这种艰难的处境,他没有怪罪,只是感念自己的遭遇。
他本以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亲人了,甚至他也知道属于灵魂的亲人不可能有了,只是感念连这世上的亲人都没有,他才会伤怀。
生来后不久就无父无母的苏默深刻地感触着这副身体的那种激动,本已经早就没了希望。但惊喜是如此突兀,如此恰到好处地将全部的情感翻涌,所有温情流转。
苏默已经不再自制,直接奔了出去。
稍待,颜起这才大喊着奔了出去:“使君,老夫人已经到了天津啊。使君,注意体面啊!”
这个时候,颜起也顾不得了。
这个暮气沉沉的年代,官场里也就越发讲究风度仪表了,尤其是苏默这么年轻。更加要装样子,现在苏默这么不顾仪表,还不知道外人要怎么笑呢!
只是苏默一想到母亲,顿时便想要大叫一声:“去港口,去港口!”
直到苏默被纵马而来的颜起给追上来拦住。
苏默是在军舰上见到刘愫的。
军舰是岳阳造船厂的出品,同样是由苏氏注入资本,却是有南京工部注入技术激活。这个年代的帝国虽然在巨大的惯性下依旧荒废海军,但江南地区的海上走私业昌盛无比。从江南到朝鲜,再转道日本,或者略冷门一点的从江南到琉球转道日本。乃至南洋的航线,这些都给江南的商业化提供了巨大的催化动力。
同样,在海上贸易需求旺盛的情况下,尽管朝中越来越多保守派对海事严厉封锁。但终究禁不住民间对船只技术的需求。
故而,当苏默让苏氏注入资本建立岳阳船厂的时候,一切都显得十分顺理成章。在江南沿海募集了大量有技术的工人后,拿到大量图纸等技术工人的岳阳船厂造出了苏默脚下的这艘军舰,名作天津号。取名……一如苏默那样懒散。
天津号军舰的各项数据都比较一般,是典型的二号福船:二号称福船较一号稍小,“合常用之”。福船高大如楼,可容百人。底尖上阔,船首昂起张开,尾部高耸,吃水约3。5米,舰首备红夷炮1门、千斤佛郎机6门、碗口铳3门,迅雷炮20门,喷筒60个,噜密铳10支,弩箭500支,火药弩10张,火箭300支,火砖100块,及冷兵器上千。乘员64人,水手9人,战士55人。这种巨船设楼三层于上.其傍皆护板,护以茅竹,竖立如垣,其帆桅二道。中有四层。下层装压舱石,第三层放置淡水柜,第二层为士兵居住的地方。最上一层为露台,需从第三层的梯爬上,两旁用板翼作栏,人靠在上面作战,矢石火炮皆俯瞰而发。实为海战利器。
苏默没有震惊,后世看惯了火炮等现代武器,再看老旧的红衣大炮,委实只有新鲜,但苏默却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他关注的母亲是刘愫,而其他却自动忽略。
事实上帝国尽管发生了巨变,但西洋可没变。红衣大炮的出现是必然,只不过因为当年苏护的原因,红衣大炮被迫尘封。只是不知道为何最后会在东江镇生根发芽,反而成长了起来,有了自产红衣大炮的能力。
而这一次,为了迎接苏默。东江镇方面主动提出改装福船,面对海战红衣大炮,军部方面自然是无有不可。
最终,红衣大炮的赠送和相应佛郎机和迅雷炮等火铳就成了给苏默的见面礼。
很快,苏默就上了天津号内。身后的一帮子天津高官啧啧称奇,而及至入内,迅速保持着仪表。
苏默终于见到了刘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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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明修栈道
这位年近四十,本来俨然女皇,气度超人的传奇女子再见到了苏默几乎和苏护一模一样的样子后,彻底失了仪态竟是一把冲了过来抱住苏默。
感受着眼前女子的体温,苏默坚定地拜了下来,叩首:“母亲,孩儿来见你了。”
两人抱头抹泪,所有人看向这一幕场景,无不触动。
此刻,东江镇和天津卫双方的高官也不知觉间偷偷靠近了。首先是天津卫宣抚司判官车百朝着和苏默有几分相像的东江镇总兵刘青松道:“刘总兵,这一次的红衣大炮可是多谢了。”
“外甥见娘,我们这些长辈怎么能不找准备一下。方才老姐姐已经和我们说清楚了,东江镇回归,建制就归属在天津这里。谁敢不从,我不干,我身后这些老哥哥老兄弟们,也绝不会忘了当年苏护哥哥。这次子承父业,天经地义的事情,谁都拦不住!”刘青松语意激动,也不管在场人什么表情。
见此,车百也微微动情了,东江镇上下一致,都是要求子承父业啊。当然……苏默继承的不仅是东江镇的荣耀,也将是东江镇那里的恩情仇怨!虽如此,车百还是激动地略一高声道:“属下来之前也是听了使君命令,这一次,财务司已经准备了八十万两紧急军费,先行解决了东江镇兄弟们的抚恤问题。有不足的,只管招呼!”
至此,闫默华也是坚定道:“财务司随时可以支付,现金白银,不二话!”
场内气氛,更是融洽了。
见到了亲生母亲,苏默倒是心中激动不已。其他人悄悄屏退后,苏默一个劲地说着这些年的过往。
才区区不过四年的时间,对于一个少年而言,惊人的成就背后,是筚路蓝缕的艰辛。无数险恶扑面而来,苏默却只有自己面对。他试图用最从容的姿态将一个个敌人掐死,将一个个危险解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底里的恐惧和担忧驱散。
刘愫也是默默地听着,不住说着好孩子,做得好的话。看着苏默,怎么都看不够。
燕京城,文府。
文国权默默地将书房的窗子打开,窗外是一处小池子,绿水荷花,映衬盛夏。这个酷热的季节里,文国权的心理却是如数九寒冬一样,怎么都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和热力。
良久,文国权这才深深叹息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政事堂值守了,而原因,便是陆慷竟然是毫无底线原则地将文渊阁的钥匙给“丢了”!
堂堂一国首相,竟然连一个好点的借口都找不出。
皇城脚下,政事堂要害,他副相文国权办公的地方竟然会丢了钥匙!
要知道,政事堂值班,钥匙就等于证明,是在宫城中出入的象征。但陆慷竟然说丢了,皇城脚下,无数耳目盯着,首相咳个嗽都能让满城惊动,他钥匙丢了东西,谁能不捡起来?
文国权明白,再拙劣的借口都只是借口。
事情已经很明白,陆慷为了将文国权踢出政事堂,为了将文国权彻底剥离帝国的最高权力,他已经不择手段了,哪怕是为后人嗤笑。
这种情况下,文国权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
失去权力就算失去了安全,没有权力,即将到来的风波中,文国权也就失去了参与的能力。
而一旦落败,文国权几乎能够想象到自己悲惨的处境。
京中的气氛是越发紧张了,已经有人在暗地猜测陆氏为首的世阀是不是打算清君侧。文国权倒是通过自己的渠道向八大家一个个发了消息试探其余七家和老西儿们的态度,但朱瑱毫无回应,至于其他七家,结果却是自己家族迅速推出了另外一个为首的人物和八大街接触。
这个消息让文国权心下冷然,显然,家里那群老头子又发挥了世家求存的能力。
世家求存。便是在战队的时候,两边都下注。这样,就算有一边失败了,另外一边也能生存下去,尽管这样意味着家族的发展将会停顿,但同样,死掉一半总比全部死掉好。
只是……
文国权并不甘心啊。
他没了权力,一个文弱书生该怎么庇护家小?又怎么去实现自己的胸中抱负?
感念至此,文国权没有再叹气,他喊来了柳如君。
面对这个小自己许多的续弦妻子,文国权郑重道:“听闻苏老嫂子到了天津,这个时候,想必也可以将孩子们的婚事定了。四年时光匆匆而过,思卿也是快十八的大姑娘了。以前我也和言维的长辈说过,他们都是同意的,只是孩子在洛阳,那样的环境下只能拖后。现在,你去将孩子的事情都解决了吧。”
尽管文国权说得十分平静随意,好像就像寻常家世一样。但聪慧如柳如君怎么能看不出这其中的异常,就这么两个女儿,都要结婚了,作为父亲的,竟然如此平静随意?
柳如君瞬间想到了什么,心尖一颤:“夫君,京中局势,已经险恶至斯了吗?”
文国权微微一扬头,正对着柳如君的眸光,感受着其中凄婉。文国权微笑着摇头,摸了摸柳如君的手背,轻声道:“你们去吧,去了,我也好放手一搏。再说,孩子们的事情,总要安稳一点才好。他们,就拜托你了,娘子。”
柳如君眸光轻颤,已然湿润。
但身在大族世家,尤其是在这天下顶峰的地方,其中险恶,柳如君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刻,她也明白,家小留在京中无益,只能给文国权带来拖累。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去天津,别人反倒是不好提前阻拦,以免真正让文国权提前暴走。
“妾身……这就去安排。”柳如君很快就回归了理智,强自让心理安稳一点。
文国权似乎放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