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无双-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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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梁坊彩画,飞檐微翘。无不是让苏默看着连连点头,走了许久,苏默忽然定神,远远看着一个五院三进的大宅,目光突然深沉了起来。
“苏府!”东城区的有苏默的老宅,却不是苏默在居住着。
第三章:骄傲的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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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是苏默的居所,但那一场淋雨后的大病实在太凶险了。
从年末开始,前前后后熬了将近两月。别的没捞着,倒是家财散了干净。前些时日,被逼无奈的松伯不得不将这苏家老宅卖给了六房苏浚。
没办法,在六房的威逼下,别家根本不敢接大宅的生意。其余敢接的,又不愿意沾染这些麻烦。
最重要的是苏默实在病的太重了,刻苦攻读的虚弱身子便是不懂医理的人看了,也是明白难以活下来了。故而,谁也不愿意接手,最后只能叫松伯以一百两银子的超低价格卖给了六房苏浚。
结果花了大半银子,人参鹿茸灵芝各色珍贵药材都不吝惜,法子使便了还是没有挽回。若不是另一个强健的苏默灵魂过来,便是再有千万两银子,也救不回了!
一念及此,苏默看向老宅,目光之中已然幽沉得有些可怕。
良久,苏默缓过神来。那一场病,一场医,一场卖。桩桩恩仇他都不会忘,只不过当下要紧的,还是了解这个世界,尽快强大自己,才好有力气击倒别人。
走得久了,苏默也感觉到了有些疲倦。
在西城靠近城北的河边处找了一处空地,湘水分流途径善化,贯穿入城,也造就了西城北河边这处人少宁静的好去处。
苏默一眼找了这里,寻了一石凳倚靠便感觉有些倦了。
农历的二月初尽管寒色仍存,但走了许久,正午的大太阳也晒得让苏默有些乏困。
小憩一会,再醒来却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老者。
老者身材高大,目光锐利。穿的厚实,布料却是寻常。一辆普通牛车在那安安稳稳停着,而老者休息了一会却觉得有些无聊了。
目光落在苏默身上,道:“那后生,可有空陪老人家下盘棋消遣一下时光?”
苏默愣了下,下意识地,竟是同意了:“固所愿也!”
于是老者便拿出一副象棋来,寻了一石桌,对坐下棋。
苏默是个沉得下心的人,这边应了人家下棋。便沉下心去仔细下,老者棋风攻击性很强,果断狠厉,经验也十分老辣。
而苏默后世练就的棋艺也很是根基深厚。饶是如此,这穿越过来,两世为人的苏默在开局之初,便连连皱眉。只是靠着后世那多了几百年的棋谱经验这才堪堪稳住。
两人各有所长,你来我往,杀得难分难解。及至最后,老者精力不济,被苏默揪住一个细微的偏差,突然暴起反击,兑掉一车,余车带着一马跃上,绝杀了断。
“哈哈,痛快,痛快!”老者显然棋品不错,丢下棋子,输了棋并未恼羞成怒。反而赞起了苏默那些新鲜的战术战略:“后生不错,这棋路新鲜精妙,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苏默抹了把汗,笑着回道:“老先生过誉了,您老棋风狠辣果决,若不是小生侥幸得了些技巧,恐怕早就全军覆灭了。”
“不错。你小子不错,比起那些只会逛青楼酒肆的所谓才子看着顺眼多了!”老者赞了一句。
苏默尴尬一笑,回道:“老先生过誉了。我华夏男儿,能者层出不穷,盛世繁华,国富民足。小生会下棋算得什么。”
老者摇摇头:“能者层出不穷又如何,至于盛世……哼!上有圣君耽于美色,朝堂宰辅纲纪无存,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放任国事日颓。中有华族世家兼并土地,百官贪污腐败,欺下媚上。下有胥吏欺压百姓,士子自诩风流只知袖手空谈。这能叫是盛世?”
苏默十分认真地听着,等到最后一句,不由想起明末东林党之故事,笑道:“可是平时静坐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的清流?”
“好。说得好!”老者听闻,哈哈一笑,道:“你个后生,敢这么说那些清流,不错,不错,老夫喜欢。大华若是能多些你这样的后生,这国怕是还能多上几年!”
苏默心中震惊,他早就看出了这老者的不同。气势令人震慑,若不是苏默两世为人的灵魂气场也不弱。只怕顺畅说话都要难,哪能这般侃侃而谈下来?
故而,初到此世间的苏默也想从这有身份的老者口中得出一些高层些,更深处的东西。却不料,听到的竟是这般可怖。
抿了抿唇,苏默看了眼这楼阁屋舍,想到了昨晚读到的蒙兀人南侵灭宋时的文明灾难,以及太祖勇烈复国。心中忽然有些堵着,开口道:“但晚生却不赞同老先生其余所及,这国,这家!”
“敢反驳老夫话的,可不多!”老者看向苏默,目光淡淡,却带着无形的威势。
苏默轻轻微笑,默然化解。
“罢了,今日投缘。就听听你的说法!”说罢,老者正了正身子,定眼看向苏默,态度很是认真。
苏默见此,肃然应对。拱手一礼,深吸了口气,似乎是沉浸到了某种思绪之中。稍待,便口辞清晰地道:“小生苏默,算是孤儿。父母至今无踪,却有老仆待我若子。有师门教授扶助相帮,有同门兄妹情谊相厚。这岂非是仁?”
“我记得去月,邻里的宋家叔婶愁眉不展,变卖了家财为宋家小哥儿求得良药。今日再见时,早已大喜开怀,因为宋家小哥儿在前日终于病好了。这岂非是爱?”
“我今日起早读书功课,见松伯带着我家小童十分用心地刻制雕版,为的,则是小生今年的束脩。这岂非是忠信?”
“我坚信,国家里的黑暗哪怕再如何侵蚀那些光明,但这个国家依旧有希望。不为所谓圣人,不为所谓君臣。仅是这些你所以为微不足道的,小民的善良和坚守。我坚信,那些人性心底的光明可以照亮这个国家!”
“当我读史,知这片大地曾遭受的苦难时。我敬佩先祖为国家民族所付出的生命,勇气,敬佩太祖投笔从戎继起四千年华夏的勇烈!没有他们的勇气和付出,我辈已然衣冠左衽,中原的繁华绮丽也只能是给异族的输血。故而,当我穿上这汉家衣冠时,我便坚信这个文明有希望,有未来,让我们坚守一些东西,比如节气,比如大道仁义。”
“世间何其广,星空下的生灵何其众。当元人还在草原外恐惧黑灾白灾,动辄死伤数十百万人口牲畜的时候!我汉家儿女却能在华夏土地上文明开化,安居乐业。不需茹毛饮血,有衣食可居,有外邦艳羡之繁华,这是何其幸事?”
“我骄傲这个有铮铮铁骨的民族,我自豪一个传承四千年依旧有无数男儿坚守的文明!至于国家,有我辈男儿可倚靠,有何可惧?”
第四章:文明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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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长长说罢,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经里三圈,外三圈聚集了好多人。
老者见苏默回过神来,示意几人离开些距离。苏默瞠目结舌,见所有人看向自己,依然一片肃穆。
这些人里,有衣七品八品官服的官员,有锦衣佩玉的年少男子,有衣着绫罗的富商,有扛着锄头的农夫,有提着鸡鸭的小市民,还有带着不服气或者带着深思的年轻学子。
形形色色,叫人入目应接不暇。竟是都带着复杂的目光看着苏默,神情肃穆。
及至此时,老者这才将带着深思的目光从苏默身上移开,很是感叹了一声,道:“底层百姓之善?寻常百姓撑起国家?少年锐气,一厢情愿,自以为理所当然!罢了,口舌之争无用。既然你这么想,我便带你去实际操作一番。若是你到时候还能说服我,我便予你一个允诺!”
“不过学术之交罢了,在下并无所求!”苏默说完这些,又是朝着周围这围观人群深深一礼:“思虑学术,以致失礼了,还望恕罪!”
“无碍无碍……”
众人连忙道,这一番围观,听苏默一言,所有人都是感到新鲜之余,似乎触动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故而,有一年轻人道:“还是请老先生说说,这如何实际操作吧!”
“正是!”众人纷纷嚷嚷,苏默看向老者,目光恳切。
“去县衙!”
“啪!”
“威武……”
县令赖无寒惊堂木一拍,左右两列衙役顿时齐声提棍敲击着地面。
“开堂!”端坐上首的县令此刻有些稍微紧张,今日审理的,着实是件普通案子。可围观人群着实让赖无寒心里有些发毛。
“今日审理,越州男子夏老汉偷窃苏家醉仙楼一案。原告醉仙楼苏氏,被告夏老汉。可有异议?”一旁的文吏宣读完完毕,看向堂内以及堂外围观众,如是道。
“皆无异议!”代替原告出头的,是苏家仆人,苏民。也就是被窃醉仙楼的掌柜。
而被告,则是一个抱着少女,神色凄苦,衣服褴褛的六十老汉。只见老汉目光浑浊,身上隐隐有着伤口,怀中抱着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女。苏默目光触及那少女茫然无助的眼神时,突然狠狠被刺痛了一下。
这就是老者要告诉他的所谓现实啊!
什么人性善良,此刻看到这个少女时,苏默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成了那些所谓的清流。袖手谈心性,临事无一用!
“啪,夏老汉,苏氏告你窃取醉仙楼。你可认罪?”赖无寒一拍惊堂木,直接开口提问。今天的围观众着实叫他有些发憷,还是早完结早好。
听得县令问话,夏老汉挣扎一下,神色凄苦道:“老汉身上无钱,可我那孙女已经饿了三天了,老汉拉琴不动,这才……这才……盗了醉仙楼的菜肴!”
“你既然承认盗窃之事,那可服罪?”赖无寒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夏老汉能如何,只是颓丧地嗫嚅着含混道:“老汉……不服……也要服了!”
一边的醉仙楼掌柜苏民,得意洋洋,看着夏老汉的惨样,嫌弃地挪动了身子移开了点。但不过看向那十三四岁的少女时,则是显露出垂涎的目光。
定定看着,目光淫邪。这是苏家六房二少爷指定要的人,若不是这老汉着实太硬气,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不过想到能够让二少爷满意,到时候地位更加稳固。苏民的心里就是一阵欢喜,越发得意起来。
此刻,老者则是饶有趣味地看向频频皱眉的苏默。
果然,堂上的变化一切的一切都朝着无可挽回的地方走去。苏默根本无法扭转,夏老汉已经服罪。唯一能做的,只有减轻处罚,可这有用吗?
苏默心中难受极了,夏老汉怀中的少女在所有人围观之下,那惊堂木的威吓下,显得十分恐惧,紧紧抓着爷爷的袖子,口中不断喊着:“爷爷”神情无助得令苏默揪心。
“本案事实清楚,现判决,夏老汉赔偿所盗菜肴双倍之价。若不然,便杖责五十!”
听完这些,场外围观之人,竟是都热闹了起来。有哗然不认同的,也有认为应当用重典明刑罚的,甚至不少纯粹就是看热闹,喜好围观的。
只有老者看向苏默,兴致十足。
“爷爷,不要打爷爷!是我偷得,要打就打我吧!”少女清脆的声音发出,却根本挽救不了被衙役拉走的夏老汉。
一声声惶恐急切的声音犹如打在苏默的心间之上,此刻,苏默心里混乱万千。
终于,目光落在苏民得意洋洋的目光上。苏默忽然眼睛一亮,分开人群,大喝道:“慢着!”
满场寂静。
所有人都疑惑地将目光看向这个忽然出声的少年身上,也有喜欢热闹地围观观众更加欢喜了。
苏默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县令赖无寒作揖道:“石鼓书院学子,晚生苏默,请恕扰乱公堂之罪,有一言望告于县尊!”
原本神色带着不悦的赖无寒很是恼火这个捣乱的士子,可在听到石鼓书院四字的时候,心神一惊,顿时尽换和颜,道:“原来是石鼓书院的学子,罢了,既然如此,本县允许你发言!”
“晚生苏默,忝为苏家少宗主。竟然不知苏家产业有如此无耻之徒,毫无廉耻之心,简直就是给苏氏门楣丢脸!”苏默恶狠狠地一脚踹向苏民。
忽然解开外衣,将外衣叠好,从兜囊中将全部银两取出,放在衣服之上,对堂内堂外众人道:“我为苏氏族人,未能心怀善心帮助孤寡老人和无助少女道歉。这是在下全部的家财,十两银子。愿意赔偿其给醉仙楼带来的损失!现在,我希望在场之人,每人拿出一钱银子,用以处罚我们的冷漠。作为我们生活的文明世界竟然需要少女盗窃才能奉养祖父的惩罚!”
说罢,苏默昂首挺胸,将叠好的外衣首先放到了老者面前,上面的十两银子赫然在目。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