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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节

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3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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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真是聪明,与本宫也不愧是多年的老相识,最是明白本宫心意的人了。”高凌曦慢慢的将温热的茶汤送进口中,津津有味儿的喝了起来,对她来说,这盏茶要比自己宫里的贡茶强多了,也只有这样的茶才能喝出滋味儿。

“你疯了?”盼语有些惊慌失措,这样血腥的情景她根本从未见过,难过贵妃一口一个新鲜,一口一个大开眼界呢。“你这是要做什么?”

高凌曦也不理会娴妃,只是面色一僵:“你看着就是了,哪里有这么多废话。”

碧澜微微俯下身子,贴在贵妃与娴妃之间,声音冰凉道:“娘娘,那绣娘该怎么处置?”

“我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点子了,这么着吧,到底也是细皮嫩肉的绣娘,若是打成这奴才这样子,再给毒蜘蛛咬,未免太过残忍。”高凌曦眼皮子一耷拉,便嗤嗤一笑:“有了,就把吃了人血肉的毒蜘蛛喂给她吃好了。吃过了没死,剁去会刺绣的手,就饶了她的贱命,赶出紫禁城去。”

“不要,慧贵妃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只是收了银子,将您的旗装领口风毛间隙缝的大一些,其余的奴婢真真儿都不知道。慧贵妃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那绣娘哭的可怜,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透着黑气,只是被绑着不能下跪,否则怕是头早就磕烂了。

盼语这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惊愕更甚:“你以为,是我让人在你的旗装里做了手脚?所以你便带着我来慎刑司看这些?”边说着话,盼语边难以抑制的看了一眼王喜子。那些毒蜘蛛都被倒在受了刑的奴才身上,惊得他撕心裂肺的吼叫哀求。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盼语的声音发颤,她是真的很畏惧眼前的一幕:“总不能旁人说了是我,你没有任何凭据也跟着相信吧?慧贵妃,你的理智呢,你怎么可以如此的糊涂?”

第五百五十章 :几回魂梦与君同

“我糊涂?”高凌曦勾了勾唇角,丝毫听不见哀求声与惨叫:“你若是觉得我糊涂,那我就糊涂吧。'无上神通 '【。!只是道听途说终究不可信,让我没有想到的却是你娴妃的野心。趁着我兄长遭难,我被皇上冷落之时,你竟然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要将我置于死地。

倘若那一日,我身上的毒蜘蛛真的伤及六阿哥,你猜皇上会怎么样?六阿哥如今是皇后娘娘的样子,身份贵重,岂可有半点损伤。而他的生母,又是令我生病,恼恨至极的纯妃,所以我这么做的动机也算是有了。若论用心,我自然是比不上你。

论理智,我或许也比不上你。我不能一方面哭天抢地的去求人,又跪又拜,另一方面却对有恩于自己的人伺机报复。我不是你,你才可怕。”

慢慢的搁下手里的茶盏,高凌曦徐徐的看向娴妃:“你才是咬人不见血的毒蜘蛛,你美貌的容颜之下,不知道藏匿着多少见不得人的污垢,你比这些畜生凶残得多。”

盼语又气又怕,身子不住的哆嗦:“我说了我没有,信不信由你。”

高凌曦不接她的话茬,只对着王喜子厉声道:“去,把那些沾满了血液吞噬了肉屑的毒蜘蛛,给本宫塞进那绣娘嘴里。本宫倒是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陷害本宫。”

“慧贵妃娘娘饶命啊,奴婢当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是德公公吩咐奴婢这么做的。是德公公。”绣娘哭得声嘶力竭,一个劲儿的摇头。看着手里捏着毒蜘蛛的王喜子,更是瞪大了双眼惊恐万状:“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不要哇……”

“德公公,那你有什么话说?”碧澜也很是配合,兀自往前走了两步。搁在她面前的是一桶盐水,蹲下身子舀了一瓢,碧澜猛的朝那公公泼洒过去。“不知道是盐水有效,还是辣椒水或者烈酒。”

嗤嗤一笑,高凌曦看着身子发颤的娴妃,慢条斯理道:“自然是热油最好。热油淋在最嫩的皮肉之上,疼得人说不出有多难受,那种滋味儿才是最美妙最享受的。娴妃,你说是不是?”

“娘娘高见。”碧澜随着慧贵妃从容一笑,紧跟着舀了第二少盐水。

“不要,慧贵妃娘娘饶命啊,奴才说,奴才说,这一切都是娴妃娘娘授意的。是娴妃娘娘让奴才这么做的。就连那些毒蜘蛛,也是娴妃娘娘身边儿的桂奎亲手交给奴才的。慧贵妃娘娘饶命,奴才不过是贪图银子,一时糊涂,往后再也不敢了。”小德子痛哭流涕,十分悲怆。

盼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胡嚼什么,本宫几时让桂奎捉了毒蜘蛛,交给你害慧贵妃?本宫又几时给过你银子?若是再胡说八道,别怪本宫不客气。”

高凌曦猛的转过头,怒目含恨,恨意直逼娴妃的双眸:“你不客气,你还能如何不客气?他已经不成人形了,再不济就是你杀人灭口,给他个痛快。不然呢?你还能怎么为自己开脱,你还能如何狡辩?

当日在钟粹宫,皇后娘娘怀抱着六阿哥,本宫不过才去看了一眼,衣服里藏着的毒蜘蛛便爬上了六阿哥的强暴。你买通小德子和这贱婢,在本宫的衣服上做手脚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六阿哥的襁褓上做手脚,真是岂有此理。

从前的纯妃没有人性,为一己之私陷害旁人的骨肉,今日的娴妃是要步其后尘么?你不晓得我当日有多怕有多恼,不是怕自己会死,而是怕与皇上好不容易续上的情分会被你弄断。恼的是你恨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拉上一个无辜的孩子?

乌拉那拉盼语,你真的以为我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容忍你么?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么?”高凌曦轻咬贝齿,凛然竖眉:“只怪我优柔寡断,纵许你这人面兽心的毒妇暗中害人。若是早早将你铲除,岂会让自己险些万劫不复。凡此种种,都是本宫还给你的,你慢慢消受。”

王喜子果然很得力,贵妃的话还不曾说完,那毒蜘蛛已经塞进了绣娘的口中。不知道是因为毒蜘蛛本身的毒性所致,还是绣娘太过惊惶畏惧,总之人是晕厥过去了。混乱的场面顿时清肃了不少。

“你别钻牛角尖了,我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盼语很是生气,怎么说也说不通最着急人。“我若是做了必然敢承认,可我没有做过,你要我怎么能背这个黑锅?”脑筋稍微一转,她连忙敛去负面的情绪,吩咐已经吓傻了的朵澜道:“还看什么看,去传桂奎来。事情既然与他有关,只要撬开他的嘴,便知道真假了。”

“是。”朵澜连忙应声,如获大赦一般的退了下去。

“慧贵妃,我有言在先,桂奎若是有什么闪失,必然是旁人杀人灭口与我无关。”盼语心想,既然能收买桂奎,那么安排此事的人必然预先想好的后招。而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力气,盼语一下子就猜到此人一定是皇后。除了皇后能这样手眼通天,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且事前没有任何征兆,这莫须有的灾祸便算是从天而降,一下子砸在自己头上了。叫人情何以堪?

“那么娴妃接下来是否要说,倘若桂奎平安无事,那收买他的人也一定不是你?”高凌曦冷哼一声,极为轻蔑:“从前是你身边的溪澜,为了保住阿玛,借你之便勾引皇上。后来是乐澜,背着你与萧风私通。如今又是桂奎,在你口中说来,他是背主求荣,让人给收买了。

那本宫就好奇了,你身边儿怎么净出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是他们本来就受人指使,还是你这个主子无能,连自己身边儿的人都管不好?接二连三的事情,究竟是你授意为之,还是他们真的有私心,你能说的清楚么?”

“贵妃这话,是说我让溪澜勾引皇上,我让乐澜私通侍卫?”盼语气的牙根痒,胸中像有一团烈火灼烧一般:“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凭空捏造莫须有的事情冤枉诋毁我。难道我就不能说是你买通了这些人,要嫁祸给我么?”

稍微冷静了一下,盼语脸色凝滞,凛然道:“慧贵妃,你有没有想过,有人暗中操纵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激化你我的矛盾,令你我互斗,再坐收渔人之利?”

高凌曦仰头而笑,表情有些狰狞:“我知道,这个人在你看来,一定就是皇后了。曾几何时,我也恨毒了皇后,巴不得她下位。但人心总是肉长的,一个人是好是坏,不是单看一件事情就能明白的。

若是皇后容不下人,何以要保全嘉妃、愉嫔的骨肉,何以要纵许纯妃诞下六阿哥。人心有时候并没有你想得那么险恶,分明是你以己度人。”

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怎么也说不明白。盼语心想,慧贵妃已经失去了理智,自己不能再跟着往圈套里钻,便慢慢的闭上眼睛,缓和了口吻:“若是我真的做了这些事,任由你处置也不为过。我当真没有做过,这个委屈也着实吃不消。不如这样,贵妃稍安勿躁,等问过了桂奎再做计较不迟。”

高凌曦把住了娴妃的双肩,迫使她站了起来:“你以为我是盛怒之下,冲动不冷静才会有这一幕么?实际上,这件事多日之前我就已经查的水落石出了。之所以现在才说给你听,还将你带来这慎刑司,就是想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

你不仁义,可我还念在这些年相交的份儿上,不愿撕破脸,不愿把事情捅到皇上皇后哪儿去。娴妃,你当真要逼我做绝么?”

“现在到底是谁逼谁?”盼语只觉得心乱如麻:“为何我的话你就是不信,皇后给你一星半点的恩惠,你便要为她卖命么?当日出关祭祖,她也是用簪子掷死毒蛇,救下了我的性命。我也如你这般上心,把她当成了恩人。可当年樱格格的死,根本就是她一手所为的圈套。

她明明是害人,却还披着伪善的外衣,让人吃了多少亏都还在感恩戴德。为何你要这么傻,就是不肯相信我的话呢?”

碧澜眼尖,看见桂奎来了,轻轻一笑:“娴妃不必着急,人既然已经带到了,有什么说什么,真相不就打大白了么。”

盼语顺着碧澜的话,一眼瞧见了桂奎。她还没有出声,却是桂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娘娘,是奴才办事儿不够小心,事情既然已经落得这步田地,您就赐死奴才替您顶了罪责吧。”

“你说什么?”盼语急的眼睛都红了:“本宫何时吩咐过你,桂奎,本宫待你不薄,你别血口喷人。是非曲直,当着慧贵妃的面,你必须说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你?”

“你待他不薄,他不是心甘情愿替你去死了么,也不薄。”高凌曦轻轻的摇了摇头,黯然神伤:“死了好,死了干净,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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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耻为娇喘与轻颦

桂奎愕然对上娴妃怒恨交加的眸子,惊讶的险些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娘娘,除了您,奴才不敢听从任何人吩咐啊。若不是您的懿旨,奴才怎么敢做这样的主。”显然是很委屈的样子,桂奎心里慢慢的腾起恼恨:“主子,奴才办事儿不利索,如今东窗事发,您不救奴才也无妨。可您不能一推二五六,跟没事儿人似的,把罪责都归咎在奴才一个人的身上吧?

何况桂奎贱命一条,啃背上这个黑锅替您顶嘴,您总不能让奴才悲伤吃里扒外的罪名去死吧?奴才是否忠心,旁人不知晓,难道连娘娘您也分辩不出来么?”

“多说无益,带下去吧。”高凌曦打断了桂奎的哀嚎,凛眉吩咐王喜子:“先看管好,别叫他自寻短见。既然是娴妃的人,由着娴妃怎么处置。”

盼语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撬不开桂奎的嘴,一切就只能让慧贵妃越描越黑。“且慢。”盼语制止了王喜子,仰起脸坦然对上慧贵妃冰冷的眸子:“是不是我指使桂奎做的,光凭他一张口,以及这两个要死不活的狗奴才说了可不算。贵妃既然要把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那咱们还真就不能这样小打小闹的来查。”

倒是娴妃的性子,高凌曦卷了唇角,油润的唇瓣抹了蜜似的,闪烁着柔润的光泽。“那依你,此事当如何处理才算是妥当?”

“请皇上皇后移驾慎刑司,当面恩准臣妾,若此事真乃桂奎所为,诛连亲族。一家子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都不能活。若是本宫指使桂奎所为,一经查明,即刻将本宫挪去冷宫独居,永远迁出承乾宫。我乌喇那拉盼语绝不会有半句怨言。”盼语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清亮而平稳。“慧贵妃敢不敢跟我赌这一局?”

高凌曦直面娴妃,若有所思,半晌才道:“既然娴妃心意已决,那本宫还有什么好拦着的。原是想你承认了也就罢了,毕竟事情翻过去,皇上皇后均没有责怪于我,而六阿哥也安好。可如今听你的话音儿,这件事本宫盖是盖不住了,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王喜子,就按娴妃的意思去办。”

“娘娘,您不能这样啊,您指使奴才收买内务府与珍造司的奴才,将毒蜘蛛放在慧贵妃娘娘的衣裳里,这事的确大逆不道。被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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