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3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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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姐姐,你为何不让我问个清楚。”柏絮妤只觉得心火一拱一拱的,烧的她恨不得从喉咙里喷出来。“皇上今儿真是悠闲啊,下了朝便去御花园,见着了嘉妃,又探望了慧贵妃,这会儿却陪着皇后在园子里赏花,乐此不疲。”
看着面前有些病态的怡嫔,陈青青少不得忧心忡忡:“你如此详尽的知晓皇上的行踪,还要向小如子问什么?难不成连皇上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如实的禀明你才算完么?要知道,私下里窥探皇上的言行可是妃嫔大忌。传到皇上耳朵里,龙颜大怒是必然的事情。
总不至于为了这些小事,凭白的坏了你与皇上的恩情吧。我的好妹妹,你到底是太年轻了,许多事情见得少,经历的少,便觉得越不过去,实际上,这后宫里哪一天没有乱子,哪一个人会甘心被人玩弄呢?到底得一步一个脚印儿,慢慢的走出来,慢慢的计算才好。”
深深的提了一口气,柏絮妤慢慢的呼了出来:“姐姐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可我的孩子总不能白死。姐姐,不瞒你说,我当真想冒险生下他,可皇后她竟然,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还没有证据,你即便疑心也不能生暗鬼啊。”陈青青想借着怡嫔复宠,在此之前,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她有事。“再疑心,也不可当成就是真的。冤枉了皇后倒是次要,放过了真正为祸的人,得不偿失。”
第四百九十二章 :照影摘花花似面
柏絮妤拎起琵琶襟儿的衣角,抖了一抖,不以为然的说:“是不是皇后,姑且看看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陈青青不解。
“姐姐你想啊,纯妃再度有孕,且还让皇上感染了痘疾,这些都是朝着皇后的底线刺过去的。连咱们这些久无恩宠的妃嫔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最憎恨纯妃的皇后。我料定纯妃这一胎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滑去,又或者诞下死胎毒胎。”柏絮妤心里恨透了皇后,以至于她的眸子里只有深切的怨毒之色。
陈青青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并不赞同怡嫔的说法。皇后请求皇上保全纯妃腹中皇嗣的消息于后宫不胫而走,有心人必然能猜到来龙去脉。暂且不说皇后是否私心想在皇上面前体现自己的宽厚大度,贤德善良,毕竟她这样做是费了一些力气的。
一开始就容不下纯妃与这个孩子,皇后尽管置之不理也就是了。任其自生自灭,只是在该宽惠的时候着人送些东西过去,旁人也说不出个错来。然而皇后一开始就做足了戏码,引来了皇上与六宫的侧目,再要去打这个胎儿的主意,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一想到这些,陈青青就不免有些忧愁,怡嫔的心性浅薄了一些。看事情只看表面不说,且还容易被嫉妒怨恨等等不良的情绪蒙蔽了双眼,欠缺冷静与机智。指望着她能攀附皇恩,连着自己也跟着享福,这条路定然不好走。
可如今不想走也回不了头了,宫里谁不知她与怡嫔最亲近,又方才求了皇后的懿旨,迁进了景仁宫,想必要脱身也不易。
为今之计,只有帮衬着怡嫔少走弯路,多讨趣皇上的喜欢才是正经。
陈青青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转了转眸子才笑道:“妹妹,无论你所想的是不是对,都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这一点倒是引起了柏絮妤的共鸣:“姐姐说的是。”她苦涩一笑,藏不住眼底的失落,那种感觉,就像是滚烫的心被扔进了冰冷的深潭里,一下子就凉透了。“怀有皇嗣的时候,皇上再不喜欢我,也总是来瞧了几回。可自从那个孩子没了,我这景仁宫便成了紫禁城里最冷的地方。”
轻轻伸出双手握住陈青青的手:“难为姐姐还肯来陪我同住。姐姐就不怕也如我这般沉寂孤独么?”柏絮妤入宫那会儿,婉贵人已经不得圣眷,里面的许多事情,她并不是全都清楚。仅仅以为皇上不过是暂且忘了婉贵人而已。
“能和妹妹作伴,才不至于沉寂孤独。我早就不是皇上在意的人了,难为妹妹不嫌弃。”陈青青不敢回想从前的事情,却也不得不多想几分。“咱们都是汉军旗的出身,家中虽有人为官,可也就是平平常常的家世了。不盼望着家族能为咱们伸手,攀附更高的权位,只求咱们不至于被皇上嫌恶、漠视,若是有什么,也能伸手帮一帮族人,保全他们的性命已经很好了。”
说道了柏絮妤伤心的地方,她轻轻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是,你我之间,理当互助共同进退。”轻微咬了咬唇瓣,柏絮妤灰心道:“我虽然恨毒了皇后,恨她利用曹氏叔侄害我孩儿,可皇后是岿然不动的泰山,以我之力根本撼动不了分毫。除非姐姐肯帮我,若是姐姐能帮我,或许我还有复仇成功的一日。血债血偿,总不能让我的孩儿无辜枉死……”
“妹妹放心便是,若此事当真与皇后有关,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陈青青在意的,其实只是自己的恩宠而已。孤苦无依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原以为和甄洛山的事情淡下来,皇上早晚会想起她昔日的好。可这一等,便没有了尽头,无休无止,终究皇上还是无情人。
既然话已经说的这样明白了,柏絮妤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姐姐别怪妹妹心急,您毕竟是打从潜邸就侍奉在皇上身边儿的人。究竟咱们皇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怎样才能投其所好,您一定比妹妹懂得多。盼望着姐姐能指点妹妹一二,趁着六宫抱怨的时候,能拢住皇上的心,咱们也能省下不少功夫。”
陈青青温然一笑,并没有介怀:“妹妹此言不错。皇上一向喜欢柔婉温顺的女子,皇后宽和大度,也算正中下怀。娴妃执拗刚直,却失了从前的柔顺。慧贵妃如今抱恙,对皇上避而不见,总归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嘉妃一向都是淡泊之人,对皇后又忠心耿耿,到底也没讨得皇上的喜欢。倘若这个时候,妹妹你处处关心,尽现柔婉的本质,那么皇上一定会对你倾心。”
柏絮妤轻轻的颔首,笑意盎然,身边有婉贵人在,简直如虎添翼。她哪里知道,其实当初龙胎不保,也有婉贵人的暗中谋算,而婉贵人的心思,到底不是她想得这样简单。
兰昕蘸了点薄荷凉油,双手食指互对揉了揉,生了热意,才搁在弘历的太阳穴上,力道正好的按了又按。“皇上每每下了朝,就得回南书房阅折子,一看便是一整日,到傍晚时分来臣妾的长春宫用晚膳。旁的宫苑却一步不去,长此以往,怕后宫的妹妹们会有抱怨。”
弘历慵懒而惬意的枕在兰昕膝上,不以为意道:“朕才登记那会儿,国事繁重,不是也鲜少涉足六宫么。想必她们都已经习惯了。”
“旁人也就罢了,皇上也不去瞧一瞧慧贵妃么?”兰昕旁敲侧击到的消息是,慧贵妃讳疾忌医,虽然每每有御医去储秀宫请脉,可到底都没见着慧贵妃的面儿。所开的药,也不过是寻常调理的方子,做不得数。
虽然不知道贵妃的病是心病还是别的什么,兰昕总是觉得这病有些蹊跷。即便皇上与纯妃有什么,惹得六宫都抱怨。也不至于让如此在意皇上的贵妃避而不见,一怄气竟然就怄了这些时候。
“朕不是没有去,而是贵妃推赖身子不爽,不肯与朕见面。许是她心里不痛快吧,就让她养着些时候。”弘历轻轻睁开眼睛,到底是兰昕薄荷凉油的分量蘸的正好,并不曾觉得熏到眼睛:“朕与纯妃的事情,惹得阖宫抱怨。这些日子,真不去瞧她们,她们也没有人来给朕请安。由此可见,朕是失了后宫这一片人心。唯独兰昕你最宽容,不与朕计较。”
兰昕轻轻的在绢子上擦了擦手指,轻轻道:“这件事不怨皇上,只是纯妃不得人心罢了。臣妾正有一事想求皇上的恩典。”
“你说来听听。”弘历其实有心答应,无论兰昕求什么恩典,他都会爽快的答应。这感觉,像是自己在弥补先前的错失,能让兰昕高兴,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无论纯妃诞下阿哥还是公主,都请皇上交给臣妾亲自抚育在长春宫。”兰昕蹙着眉头,一字一句真亮而铿锵:“臣妾不想再让这样恶毒的额娘教坏了皇上的骨肉。纯妃她的心思,臣妾不是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才想再让皇上的龙裔有损。”
攥住了兰昕的手,弘历哂笑道:“兰昕最知朕心,朕与你不谋而合。”
“多谢皇上。”兰昕听闻皇上有如此的话,心里才稍微宽松了些。“非但如此,臣妾还想让这个孩子与富察氏族结成姻亲,从族里挑选何意之人,凑成一双,皇上以为如何?”
“难为皇后想着,你自己抚育的孩子,朕为其赐婚,使爱新觉罗氏与富察氏亲上加亲,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弘历脑中闪过昔日请求先帝赐婚的情景,唇角不免有些僵硬。那个时候,他只是知道富察一族显赫与威望并重,手握兵权亦能左右朝政。
而如今,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浅薄无知,得了富察兰昕,并非只是得了一族人的鼎力相助,更要紧的是,得了一位可以相濡以沫,偕老此生的妻子。
“兰昕,朕好想拥你而眠。”弘历动情不已:“唯有和你肌肤贴着肌肤,朕心里才觉得踏实。”
兰昕不禁面红耳赤,羞赧不已。“皇上越发轻佻了,什么话都说……”
说字的尾音还未曾拖完,弘历炙热的吻已经填满了她温润的唇间。其实兰昕何尝不喜欢能日日陪伴在他身侧呢,私心里,她渴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渴望她的夫君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哪怕只是寻常的人家,过着为三餐辛苦劳作的简单日子都好。
那种切实的相扶相持,才是她最渴望的幸福。简单快乐,彼此相拥的过日子,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别去。”索澜一把抻住了扑扑楞楞的小侯子:“皇上和娘娘这会儿正在说话呢,你这没头苍蝇似的竟也敢生生往里撞,不要命了么?”
“哎呦,好姑姑,要不是事关重大,奴才怎么敢呢。”小侯子为难道:“储秀宫的碧澜姑姑,哭哭啼啼的在宫门外哀求了好一会儿,说今儿无论如何得见皇上一面。”
压低了嗓音,小侯子蹙眉道:“贵妃像是不好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香灯半卷 流苏帐
索澜的心有些微微发凉,前些日子只说慧贵妃身子不好,一直不能来请安,却不料竟然这么严重。' '“得了,你毛毛愣愣的,让皇上瞧见了定然心气儿不顺。还是我去吧。”心里有些不落忍似的,索澜的步子也觉轻快了好些。
小侯子哎了一声,停在了庑廊下,以便里头有什么吩咐他好即刻就办。
“皇后娘娘恕罪。”索澜立在门外谨慎道:“奴婢本不该打扰,只是储秀宫的碧澜来了,贵妃那里似乎有什么不好。”
弘历方才还滚烫的身子一瞬间僵硬起来,蹙眉道:“贵妃有什么不好,让碧澜进来回话。”
“是。”索澜连忙回身,对等在庑廊下小侯子吩咐道:“皇上让传碧澜进来,快着点。”
这样的话听着就叫人惊心,兰昕不由坐直了身子,捋顺了鬓边的流苏,又整了整鬓角:“皇上,这些日子慧贵妃都没有来长春宫请安,臣妾吩咐人去瞧,也只说歇息着,又给挡了回来。怕是真有什么不好,否则碧澜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默默的点了下头,弘历略微有些自责:“朕还当她是使小性,故意不理会朕,不想真的病了。只怪朕太大意,没让人谨慎着去瞧。”
话音落,碧澜已经匆忙的推开了厢房的门。走进门内,碧澜急匆匆的跪了下去:”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原本是不该来的,贵妃娘娘也不许奴婢来。可奴婢害怕,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贵妃是真的要失明了。”
“失明?”兰昕惊讶不已:“好端端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碧澜哽咽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几个月以来,贵妃娘娘一直看不清东西。且日趋严重。发展到此时,娘娘许多时候竟一点也瞧不见眼前的一切。奴婢怕,再不请皇上皇后的恩旨,贵妃娘娘便是要真的……”
“糊涂东西,贵妃病了几个月,何以现在才来禀明朕?”弘历闻言不禁勃然大怒:“倘若贵妃有半点不好,朕绝饶不了你们。”
兰昕总还算明白,她也知道碧澜不是偷奸耍滑,不尽心伺候主子的奴婢,想来定是慧贵妃的吩咐,让她不许外泄。“皇上切莫动气,当心自己的身子。碧澜侍奉贵妃一向尽心,许多事情也唯有她最清楚。即便是延误了病情,没有及时禀明,也请皇上许她将功赎罪,尽心伺候着。待到贵妃病愈再惩罚不迟。”
“谢皇后娘娘恩典,奴婢一定会尽心侍奉贵妃娘娘的。”碧澜抹泪的同时,弘历已经从她身边经过:“朕去瞧一瞧贵妃。”
“皇上请先行一步,臣妾安排人去请御医,随后就到。”兰昕的脸色也不好看,只唤了索澜:“去传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