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相望-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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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刚在他的眼里看到绿光”其实凌瑞阳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那他刚才在你耳边说了些什么，让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柳静之再次把扇子摊开，李信接过侍者为他新沏好的茶，等着凌瑞阳的回答。
凌瑞阳的嘴唇嚅动着，似乎吞下了一剂特别难吃的药。
“他说我不是这把笛子的有缘人，只是需要我才能交给她。”凌瑞阳把前半句给自动省略掉了。
当李信还想问时，亭外出现了骚动，有一个家奴打扮的人被带了进来，来人自称是上官府给少爷报信的。
从上官玉融被告之这‘雪山红衣’不见了以后，就一直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拽着‘雪山红衣’留下来的链子。
“你们不觉得这事也太巧了么？”柳静之首先说道。
“嗯，师傅才刚出现，徒弟就神秘失踪了！”李信想了想，回头看着凌瑞阳。
凌瑞阳也不知道为何的摇摇头，然后转向一边，拿出玉笛吹了一曲两两相望》，接着又吹了曲庄周梦蝶》，四人各怀心事的听着，想着其中的奥意。
有两位妙龄少女立在不远处的树下，专心致志的听着从亭子里传出的曲子。她们的相貌虽称不上是倾国倾城，但也足使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回头去看几眼，一个是温柔贤淑之美，一个是清雅脱俗之态。没错，这就是杜家的姐妹花，杜巧儿和杜芊芊。同样的曲子，对于听者的感受是却截然不同的，姐姐为这美妙的旋律而着迷；妹妹却被这曲子所引，解开了前世尘封在心底深处的记忆。一颗颗小小的泪珠偷偷的从眼眶里溜了出来，慢慢地划过清秀的脸颊，沿着下巴掉落到地上，渗进土里。
“芊芊，好好的听曲儿，怎么哭了。”杜巧儿一回头就看见满脸泪痕的妹妹。
“啊，我没事呀，刚才好像有东西掉进眼睛里了。”杜芊芊被姐姐这么一问，回过神来，忙用手把泪擦干，找了个小借口，以掩饰自己隐隐作痛的心。
“巧儿，芊芊原来你们在这里呀，让我好找。” 杜守业为找这两个妹妹在街上已经兜了好大一会儿了，额头上冒出不少小汗珠。瞧他那副样子像极了红楼梦》里的“呆霸王”薛蟠。
“哦，刚才我和芊芊走着走着不见你了，又走累了，正好这里人少又有曲子听，我们就在这儿歇着等你。”杜巧儿看到大哥找来了，把刚才想问杜芊芊的话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转而回答大哥的话。
“大哥，二姐，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好。是要回去了，不然爹娘要担心了。”
杜芊芊的心思还留在吹曲的人身上，没走几步就回头深情的看向亭子，然后才跟了上去。这一次都落入了杜巧儿的眼里，她也回头瞧了瞧，会心的笑了，只是她不明白妹妹为何会哭。
夜，深了。绚丽的灯光一直延伸到天际，终于，与天上的星星融为一体。然后，长安城慢慢浮现，美丽得有些缥缈，就好像天上的街市……
回到杜府，杜巧儿本想找杜芊芊聊聊话儿的，但是看到她一脸的倦意，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回房去了。
杜芊芊并没有马上进屋休息，而是站在房门口对着夜空发了会儿呆。
“小姐，夜深了，小沁伺候你睡吧。”小沁看见小姐在屋外站着，怕夜里的寒气冻坏小姐，就催她进屋。
杜芊芊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的，刚躺下就沉沉的睡去了。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主人位上坐着位贵妇人，她的左手边坐个三十出头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男人，他的下手是位美丽的少妇，应该是他的妻子，从少妇的怀里滑下一个三岁大，可爱的小女娃。就见她看里拿着个亮闪闪的小东西，跑向坐在中央的贵妇人，张开双臂要抱。如她所愿，贵妇人略弯了身体，笑吟吟的抱起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林夫人，你瞧这是爹爹昨天买来送我的小金铃，好看吗？”把她那胖嘟嘟的小手举到贵妇人的眼前。
“真漂亮，看得我也想要一对了。” 贵妇人疼惜的捏了捏那红扑扑的小脸。
“嗯，柔儿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这小金铃只有一对。”小女娃把手中的东西当宝贝似的直往怀里藏，真怕这位林夫人跟她抢了去，这个举动引得在场的人都乐了。
“咦，林哥哥呢？怎么他不在呀？”小女娃有些不安份的在贵妇人的怀里东张西望。
“你林哥哥呀，正在书房跟着师傅上课呢。”
“那柔儿能去看他吗？柔儿想给林哥哥看看我的小金铃。”
“这可不行，要等你哥哥下了课了才能找他，柔儿不能影响林哥哥读书的，懂吗？”
小女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偏着头想了会儿：“那柔儿去书房门口等林哥哥下课，好吗？柔儿保证绝对不吵。”小女娃那带着恳切的大眼睛巴望着贵妇人。
“好吧，柔儿只可在门口等哦。”贵妇人吩咐身边的贴身丫鬟带着去书房。望着女娃远去的背影，贵妇人笑着对旁边的那对夫妇说：“不出个几年一定是个小美人。”
得到了贵妇人的允许，小女娃牵着丫鬟的手一蹦一跳的出来到书房门口，有个稚嫩的念书声从里面传来。小女娃让丫鬟抱起她，在窗口上趴了一会儿，就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两只小手托着腮帮等着她的小哥哥。
“小柔，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十岁大的小男孩从书房里出来，虽然年纪小小，但实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小男孩挨着小女娃坐下。
“林哥哥，你看这是我爹给我的小金铃漂亮吧。” 小女娃从听到他的声音开始，两只眼睛就闪烁着兴奋。
“嗯。”小男孩看着她手中的小铃铛，点点头。
“嘻嘻，这个给你。”小女娃解开系在一起的红绳，拿下一个塞进小男孩的手里。“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天天都带在身上，你看到它就会跟看到我一样。”
刚才还在前厅的贵妇人和那对夫妇，这时已经走来。
“柔儿，快来，我们要走了。”美丽的少妇朝小女娃招招手。
“娘，我来了。”小女娃向少妇奔去，刚跑了没几步顿时想什么，又折了回去，拉着小男孩的手说：“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哦，你说过你会娶我做新娘的，还有铃铛要记得不可以离身的哟。”说完踮起脚在男孩子的脸上啄了一下，才心满意足的跟着爹娘走了，留下小男孩红脸站在原地。
“铃铛”凌瑞阳无意识的念了这两个字，翻了个身又昏昏的睡去。
“什么？皇上要柔儿以公主的身份和亲？”当年的美丽少妇如今也已步入中年，仍是风韵尤存，现在她是坐立难安了。
“是的。”中年男子长叹一口气，无力的回答到。
“怎么…怎么会…会这样？你去跟皇上求求请，别让柔儿去行吗？我们不要当这个公主。”妇人已是泪声俱下了。
“没有用的，圣旨都下了，日子也定了，我能怎么办……。”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女儿就舍不得，我们的女儿就这么…”男子立刻捂住妇人的嘴。
“夫人呐，我知道你不舍得，难到我这心里就好过吗？”男子也是心痛不已“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现在是去和亲。”
窗外的小姐听到了父母的对话，无力的靠在墙上，这一切对她、对她的全家来说都是一个晴空霹雳。
杜芊芊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梦里的女孩正双目空空的一步一步向河里走去。
“柔儿，柔儿，你醒醒啊，你要是有个闪失叫爹娘怎么办呀。”妇人抱着刚被人从河里救起的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被唤的女孩缓缓睁开眼睛，泪水从她的眼里无情的流了出来。叫她该怎么办？她不想远嫁他人，这世她的心里已有了林哥哥，从小就有非他不嫁的念头，但是她也不能不顾父母的死活。刚才迷糊间好像听到有公公跟爹说，如果她死了，那么她的全家就要被视为抗旨。
由于太过于虚弱，柔儿又闭上了眼睛。这时，她感觉有人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微微的有阵铃声传来，来人又坐在她的身边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是他，他来了，她心里的林大哥。柔儿想睁开眼看他，可是她已经用不上力气了。
“你要好好的活着，我也会好好的活着，就算不为我们自己，为了生我们养我们的父母，为了我俩彼此。”一滴温热的液体掉在柔儿的手中，他哭了：“每个月圆的那天，我们一起看着月亮，两两相望。”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分开。”杜芊芊从心里喊了出来，她的心真的好疼。
“小姐、小姐”杜芊芊被人给摇醒了，睁眼一看是小沁。
“呃，我怎么了？”感觉脸上湿湿的，用手一摸竟是泪水。
“我也不知道，我来叫小姐起床，一进门就听到你在喊什么不要。”小沁拿起枕头，一看湿了一大片，再看看坐在床上的小姐，也不再多问什么，把枕头拿去晒太阳了。
杜芊芊坐在梳妆台前反复的做着梳头的动作，她怎么会做这个梦？那个女孩子跟她有什么关系？难到是她的前世？那么那个林大哥又会是谁？
《
第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发现写番外比写正文快，更有感觉。
正所谓，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过完年的二个月后，杜家大小姐出阁了，嫁的就是户部侍郎的大公子上官玉书，凌瑞阳自是随父前去道贺。
“表姑夫，瑞阳，你们来啦。”上官玉融见凌家父子到，马上上前相迎。
“恭喜，恭喜。你爹呢？”凌风问道。
“爹和大哥在里面招呼客人呢。”
“好，你们聊，我先进去。”说完凌风往前厅走去。
“玉融恭喜，恭喜。今天来道喜的人还真不少。”
“是呀，都招呼不过来呢。对了，信和静之都在偏厅休息，你进去找他们吧。我还要招呼客人，就不陪你了。”上官玉融看看周围的客人，多得让他都觉得头疼。
“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的。”通往偏厅的是一条铺着石子的小路。路上有不少认得他，他却不认得的达官贵人跟他打招呼，凌瑞阳只能点头示意。
突然，一道绿光闪过在人群中引起了凌瑞阳的注意。是的，就是那个在元宵节遇到的那个‘妙手药王’，今天他虽然略变了相貌，让人有些认不出来，但是他的眼睛里的绿光不会有错。凌瑞阳很想知道他到这里来真正目的是什么，就悄悄地尾随着他。左弯右绕的来到花园的假山处，老头终于停止不前，因为人大多都前厅忙乎，所以花园里连仆人都没有。
“凌少爷已经跟了我许久，想必是有话要问老朽吧！”老头并没有看身后的人，边说边坐在一处矮石上，拍拍身边的石头。
凌瑞阳并没有在他的身边坐下，反而与他面对面身体依着假山站着，双手抱在胸前。
“凌少爷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么会认得你的，还想知道那把玉笛的有缘人是谁？更想弄明白我是怎么知道你并不属于这里。”未待凌瑞阳发问，老头又先开口。
“你认得我也不奇怪，或许你们以前就认识。” 凌瑞阳在老者面前并不否认这个事实，“玉笛的有缘人时机到了就自会出现，只是你怎么会知道我不属于这里？”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不，我和他并不是旧识。”老头说到：“对于另两个问题，我还不便告诉你。”
“是不是又是天知道？那你又为何让我跟着你？”凌瑞阳的心里有些恼了。
“我并没有叫你跟，是你自己跟来的。”
“你……”说实话凌瑞阳真是感到气结，“你在元宵灯会上对我说的话，不就是为了让我能记住你？方才你不也是有意的让我发现你的吗？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救一个人，也可以说是两个人。”这次老头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问题。
“救人？谁？倒底是一个，还是二个？”凌瑞阳不太明白他的话。
“杜府不久会有一场劫难，你家也会受到一定的牵连，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现在的父母，他们并不会有太多的为难。”‘妙手药王’没有正面的回答凌瑞阳的问题，而是告诉他将要发生的事。
“小哥，记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古事事难两全，有一得必有一失。”
“瑞阳你一个人躲在假山里做什么？”凌瑞阳还来不及问，上官玉融的询声就接上了。
“我在和‘妙手药王’说话呢，就是我们元宵灯会上遇见的。”凌瑞阳转过身回答。
“妙手药王”上官玉融眼睛越过凌瑞阳的肩头巡视，调皮的眨着眼睛问：“你说的‘妙手药王’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做梦了吧！”
“不是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