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欢凉:湿身为后-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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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沉见地形险峻、密林深幽,命令众人就地扎营,明日再入林。
用过晚膳,大部分士兵都早早地睡了,少数人围着将熄未熄的篝火聊着天惧。
千城抱膝独坐,低垂着眉眼,只手拨弄着篝火上的干柴,不知在想什么。
柴火的结巴处偶尔噼里啪啦一声脆响,溢起点点火星,在暗夜里如同烟花绽放,顷刻便又消失不见。
苏墨沉去视察周边的环境去了。
苏墨风被她强行赶去营帐休息。
一日一夜未眠,又大量消耗真气内力,她知道,他早已疲惫至极。
其实,她也很累,月盈霜的摧残,再加上白日一日的长途跋涉,她同样腰酸背痛,可就是无一丝睡意。
一个人想要走出一段经历真的很难,即使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使已经将自己的心高高的冷凝,但再次看到那人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激荡,还是会痛,会难过,会受伤。
或许,需要时间吧!
不是说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么?
是这样么?
低低一声叹息,她起身,缓缓走在夜色中。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的圆,当真一点也不假,朗月如盘,夜,更加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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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墨沉将四周整个视察了一遍后,夜,已深。
返营时,他路过一个断壁,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子立在上头,一动不动,不知在看风景,还是在想事情。
没有厚重冷硬的铠甲,一袭洁白的长裙如梦般翩跹飞扬。
那一刻,他又生出一丝恍惚来。
那黑发长衣的身影就是千城。
但是,他知道不是,她是另一个女人,染千叶,一个背影很像千城的女人,特别是现在这样娴静的时候。
“染姑娘?”他犹疑,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
右督军?千叶?
似乎都不适合他。
女子缓缓回头,月辉绵长,皎洁如缎,月光下的她,刹那芳华,仿佛凤凰化人,看到是他,女子微微一怔,须臾,又淡漠地转回脸去,“四王爷视察完了?”
男人沉默,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很排斥他。
其实,他也就是那日将她认错了而已吧?
微微眯了眸子,眸中掠过一抹探究,他道:“明日还要赶路,做什么不睡觉跑到这里来?”
女子许久没有回答,再回过身的时候,已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四周可都还正常?”
“嗯!没有发现什么异况。”
苏墨沉远远地站着,夜里的他也脱掉了一身笨重的铠甲,月牙色的软袍,风过衣袂,墨发在脑后盘旋,那负手而立的傲然,不需一言一行,就无端透着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千城弯了弯唇,他的确有着王者的气质,注定了要吸引很多女人的目光。
骤然,脚下传来嘶嘶的声响,响声不大,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却让人毛骨悚然。
她心中一惊,本能地垂眸。
蛇!
在她得到这个认知的同时,一枚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她还没有做出反应,甚至连害怕都没来得及,那条吐着红信子的东西就被生生钉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声息。
前后不够数秒。
好快的身手!
千城紧紧攥着手心,一颗心狂跳不已,抬头望了望远处的男人,又心有余悸地看向地上。
蛇的七寸上,插着一枚暗器,在月光下闪着幽蓝的光。
飞镖么?
同那日插在她胸口上的一样。
脸色微白,千城却强自镇定,抬眸对着远处的男人嫣然一笑,“多谢四爷出手相救!”
莲步轻移,她往回走,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脚下也一直没有停,径直越过他,往营帐的方向走。
衣袂轻擦的瞬间,他又有一种错觉。
“千……。”那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到最后,却终是“城”字变成了“叶”字。
“千……叶!”
女子一怔,缓缓停住脚步,回头,璀璨一笑,如日月霁光一般绚烂。
“四爷都是这样跟陌生女子搭讪的吗?千叶自认为跟四爷还不熟,四爷还是叫染姑娘好些。”
苏墨沉愣了愣,半响,才低低笑了笑,未语,似有几分自嘲和无可奈何的味道。
千城直接无视,淡漠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幽幽夜色下,一女一男、一前一后,就这样走着,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千城紧抿着唇,脚步轻快,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一颗心远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双手优雅地交握在胸前,云袖轻垂,可手心里都是细密的汗。
气氛很诡异。
“四爷为何要攻打边国?”她试着找一些话题来打破尴尬,可是话一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个问题她知道答案。
为了云蔻么。
那日,云蔻亲口说的,说他那般不顾一切地要杀那个边国的使者,就是因为她,因为那个边国男人曾对她动手动脚。
诚然,此次讨伐也是一样吧。
许久没有听到后面人的声音,她以为他不愿意回答,弯唇笑笑,意料之中嘛。
罢了,她也不是真的想要答案。
正准备一笑而过的时候,不想,男人却突然出声了,“战争需要理由吗?”
汗。
这话说得。
“当然需要理由!”她顿住脚步,回头,“战争分正义和非正义,通常捍卫国家尊严和领土完整、保护人民利益的是为正义战争,而以霸占他国领土或者别的什么私人恩怨为由,强行攻占他国,就是非正义的战争。”
千城字字珠玑、口气灼灼。
苏墨沉微微眯了黑眸,唇角一勾,“你似乎懂得很多!”
“多谢四爷夸奖!”千城冷冷一笑,“我不过凭心而说罢了,毕竟,一场战争下来,生灵涂炭,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此次战争是非正义咯?”男人亦是迎着她的视线,一双黑眸晶亮晶亮,似笑非笑。
废话!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兴师动众,不是非正义是什么?
“不敢!千叶只是那么一说。”
男人弯了弯唇,转眸看向远处的夜空,静默了半刻,才道:“即使非正义,即使要背负骂名,边国,本王灭定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满透着坚决笃定。
千城一怔,即使非正义,即使要背负骂名,边国,他灭定了。
好,很好!
垂眸笑笑,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黯然苦涩。
“四爷的决心千叶看到了,千叶祝四爷旗开得胜!”
看着女子翩然离去的背影,苏墨沉没有动,依旧负手立在原地,缓缓抬头望着天边的满月,黑眸中慢慢腾起沉痛和苍凉。
你是看到了,有的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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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小妖童鞋问,沉几时知道是城,素子很负责任地说,马上!不然,肿么虐呢?嘎嘎~~(╯□╰)o
68】野兽歹人
千城回到营地的时候,众人都已经歇下了,一片静谧。
她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帐,打帘而入的时候,正碰到急急从里面走出的苏墨风,苏墨风一看到她,不问三七二十一,猛地伸出手臂就将她抱在怀里。
“你去了哪里?我担心死了。”
他说的是真的,他一觉醒来,见她营帐里亮着烛火,想她可能还没睡,就过来看看,结果却是不见人影。
这让他又不禁想起天伦节那夜山上发生的事悛。
也是夜里,也是营帐,也是她不见了踪影。
天,他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绝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千城愣了愣,才明白过来,心中不由地腾起暖暖的感动,她笑笑,“我没事,只是出去走了走。慨”
“以后不许一个人出去!”苏墨风声音微沉,夹着一丝薄怒,“这荒郊野外,常有野兽出没,而且,还恐有歹人。”
野兽,歹人 ?'…87book'
不知为何,她竟条件反射地想起了那条蛇和苏墨沉,这比喻真真贴切,如此想着,便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墨风有点懵,以为她是不以为然,当即就黑了脸,“我一本正经跟你说话,你做什么嬉皮笑脸?”
千城一怔,极少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是误会了,很想忍住笑,却又禁不住笑得更欢了,“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
是了半天,她也没说出什么来,总不能说她在想蛇和苏墨沉是野兽和歹人吧?
见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吞吞吐吐,苏墨风彻底怒了,心一横,双手捧起她的脸,就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还是这招管用!
她果然不笑也不说了,浑身一僵,惊恐地睁着眸子,一动不动。
许是她在外面呆得太久,唇很凉,而他的唇,火热,冰与火的碰撞,苏墨风心神俱震,他微微阖着眸子,很想温柔地对她,可是,她是那样美好,美好得让他一沾上就无法自持。
浅尝变成激吻,他辗转吮。吸着她的唇片,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那样子似乎渴望了很久,又隐忍了很久一般。
直到他不再满足于唇瓣的纠缠,试图撬开她的唇齿更深地探入时,千城陡然一惊,回过神来,猛地伸手将他推开。
他骤不及防,后退了两步,狭长的凤眸中还晕染着几丝情。欲,怔怔地看着她片刻,才惊觉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对不起,我……”他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说,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说过给她时间的,他说过不逼她的,可是,一时情难自禁,就。。。。。。
千城静静地看着他,其实,她也没有怪他。
她不是傻瓜,也不是木头。
他的心,她懂!
只是现在的她不能承诺他什么。
她微微一笑,“没事,夜深了,早点歇着吧!”
说完,转身打帘入了营帐。
苏墨风站在外面,兀自懊恼了好半天。
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幽幽夜色下,一抹翩跹的身影迎风而立,静静地望着营帐这边,良久。。。。。。
***********
深山的夜很静,唯一的声音就是一些夏虫和蛙鸣。
营地一片黑暗,众人已睡得深沉。
骤然,一声女子的尖叫划破静谧,下一瞬,边上两个营帐的烛火便相继亮了起来。
苏墨风只着一件寝衣就出了营帐,飞奔至千城的营帐,掀帘而入,“怎么了?怎么了?”
黑暗中,千城听到是他的声音,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猛地扑了上来,伸出手臂圈着他的脖子,直接吊在他的身上,“老鼠,苏墨风,有老鼠……”
好吧,苏墨风震惊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怕老鼠?”
震惊归震惊,心中却还是喜悦的,一来,她叫他苏墨风,二来,她此刻还吊在他的身上。
可千城远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情。
他的问题和口气让她很受伤,原本就吓得不轻,如今听他一问,似乎怕老鼠是多让人不可思议一样,心中更是委屈,便也变得没好气起来。
“怕老鼠很奇怪吗?”
“不奇怪,不奇怪,很正常,很正常!”苏墨风眉目弯弯,一手抱着她,一手捻亮了烛火。
帐里顿时一片亮堂。
好吧,苏墨风再次震惊了。
原本帐内也没有什么东西,还愣是被这个女人折腾出了遭洗劫的模样,一片狼藉。
哪里还有老鼠的影子?
大概也是被千城的尖叫声惊动,苏墨沉披着中衣打帘而入,在看到帐内的情景时,呼吸一滞,脚下再也迈不动一步。
何其熟悉的画面!
何其熟悉的情景!
黑眸的目光怔怔落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半响,眼梢轻抬,静静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人,瞳孔一敛,眸色深沉。
世间竟有如此巧的事情!
意识到他的骤入,原本抱着的两人立即分了开来,千城甚是尴尬,苏墨风倒是不以为意,弯唇一笑,“四弟也起来了?”
苏墨沉轻“嗯”了一声,眼梢低垂,掠过女子立在地上的赤足,淡淡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
“有老鼠!”
一个女声,一个男声,异口同声,只是答案不同。
千城一时窘迫至极,白了一眼苏墨风,苏墨风眯眼一笑,满脸无辜。
苏墨沉怔了怔,黑眸中盈起一抹兴味,薄薄的唇边突然绽放出一记动人心魄的浅笑,“怎么?染姑娘怕老鼠?”
千城无语望苍天!
好吧,已经第三个人用这种表情、这种口气问她了!
“敢问四爷,怕老鼠不可以吗?”
千城斜着眼睛,冷冷地睨着苏墨沉,声音同她的目光一样冰冷。
苏墨沉身形震了震,曾经有一个女子也这样质问过他,“怕老鼠很好笑吗?要笑成这样?”
“当然可以!”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苏墨沉突然觉得整颗心都沸腾了起来,他薄唇轻启,“只是白日里看染姑娘豪气冲天、巾帼不让须眉,本王着实没想到,都敢上战场杀敌的人,竟然会怕一只老鼠?”
千城气结。
犹记得,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笑过她。
“你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连死都不怕,竟然会怕一只老鼠?”
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