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欢凉:湿身为后-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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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沉怔了怔,轻轻浅浅的笑意在他玄黑色的深眸中漾开,“那就以后再做,瑾儿周岁都未满,你看你做的袄子,那么大,至少两三岁都能穿。”
“我就是做给她以后穿的。”
话一说出口,千城觉得鼻子都酸了。
苏墨沉亦是眸光一敛,蓦地直起身子,将她打横抱起,“既然是以后穿的,那便以后再做!”
身子陡然失去平衡,千城本能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她竟是从未有过的失神模样。
以后?
上了床以后,两人又好一顿抵死纠缠。
千城也不得不惊叹这个男人的体力,明明中毒极深,可是他却一直就像要不够她一般,精力旺盛得要命,经常要不将她折腾得晕过去,要不就是她低低啜泣求饶,而第二天,她浑身散架无力下床,他照样神清气爽地去早朝。
云罢雨歇,千城枕在苏墨沉的臂弯里,娇喘吁吁,苏墨沉拉过被褥,盖在两人赤。裸的身子上面,又歪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苏墨沉……”千城艰难地翻了个身,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上。
“嗯!”大手轻轻抚上她浓密柔软的发丝,苏墨沉微微阖起眸子。
“后天是我的生辰。”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千城一怔,不禁抬起头,看向男人,只见男人闭着眸子,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一时心中失落至极。
这可是她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他竟这般不在意。
心下黯然一片,她苦涩地笑了笑,无声地躺了下来。
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男人却是唇角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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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清冷,月辉绵长。
千城让春兰将桌上的酒菜摆好,便让其将下人都带了下去。
桌上三幅碗筷,三个酒盏,千城失神看了一会儿,又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天边的月亮,不知心中所想。
直到外面婢女行礼的声音传来,“云妃娘娘!”,她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转身,她迎到门口,就见云蔻搭着婢女的手走了进来,今夜的她一袭杏色云锦裙,外披同色披风,淡施粉黛,见到千城,她盈盈一笑上前,“千城,生辰快乐!”
边说,边示意边上的婢女将一个朱漆木盒呈给千城。
“谢谢!”千城含笑接过,打开,竟是一枚发钗。
这枚发钗,她见过一次,那时还在御香坊,她记得,云蔻跟她说过,这枚发钗是她娘唯一留给她的信物。
良妃的东西?
她送给她?
心中只觉得恶心和讽刺,千城轻轻将盒子盖上,塞回到云蔻手中,嫣然浅笑着,“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你怎么能送给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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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她是有资格喝的
心中只觉得恶心和讽刺,千城轻轻将盒子盖上,塞回到云蔻手中,嫣然浅笑着,“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你怎么能送给别人呢?”
“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呢?”云蔻复又将盒子塞给她,微微一笑,“我实在想不到送你什么礼物好,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所以。。。。。。”
千城一怔,自是听出了她话里的落寞和深意,便也不想再跟她就这件事纠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你的盛情!”
千城眉眼弯弯,转身将木盒置于梳妆台的抽屉里,又过来拉起云蔻的手,带着她在桌子的一方坐下,“你先坐,皇上应该一会儿就来了,等他过来,我们便开席。”
“嗯!”云蔻微笑着点头,抬手示意跟着一起来的婢女退下,末了,又转眸过来睨着千城,突然道:“谢谢你,千城!湎”
千城微微愣了愣,旋即又狡黠一笑,一双水眸潋滟如粼粼湖光,“谢我什么?”
“谢谢你请我过来和你一起过生辰。”
云蔻凝着她,说得真诚黑。
千城眸光微闪,面上却依旧笑容灿烂,“这有什么好谢的?就像你说的,谁让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呢?曾经在御香坊,每年生辰不都是你陪我过的吗?”
“这倒也是。”云蔻含笑点头,正欲再说什么,却忽闻外面婢女太监行礼的声音,“参见皇上!”
两人皆是一怔,只是回头的瞬间,苏墨沉已经拿着一个黄色卷轴,快步走了进来。
男人一袭绛紫龙袍、冠玉束发、意气风发、丰神如玉,他唤了一声“千城!”,就看到端坐在那里的云蔻,微微一怔,可只片刻,面色又恢复如常,轻勾了唇角,“云蔻也来了。”
声音清淡,听不出任何意味。
云蔻连忙盈盈起身,躬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千城从来没有行礼的习惯,见她如此,也不想表现出自己有多特殊,便也跟着福了身子。
“都起来吧!”话是对着两个人说的,苏墨沉却径直走到千城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云蔻低垂着眉眼,等了一会儿,见他也没有要扶她的意思,便自嘲一笑,直起了腰身。
“都坐吧!”苏墨沉将手中卷轴置于桌上,一掀袍角,坐于一方。
千城笑了笑,拉着云蔻坐下,便轻轻拢了一边云袖,提起案桌上的酒壶,开始给每人的杯盏上添酒。
“这些可以让春兰来做!”苏墨沉看着她,黑眸中都是缱绻和柔光。
千城抬眸,睨了他一眼,娇嗔道:“我不想太多的外人在场,再说,我也是难得服侍你们,心里高兴着呢!”
苏墨沉笑笑,未语,黑眸的视线深邃悠远,一直追随着她。
酒水撞杯,淅淅沥沥的声响。
云蔻端坐在那里,微微抿着唇,突然努力地回想,这个男人曾经有没有用过这种目光看过她?
记忆如潮、脑中纷乱,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如同深海漩涡,让人一撞进去就会淹溺的眼神。
没有吗?
怎么会?
那厢,千城已经将三人的杯盏尽数倒满,这才在云蔻对面的位子坐下。
纤纤玉手端起酒盏,千城巧笑倩兮,美眸若珠,宝光流转地望着苏墨沉和云蔻,“感谢你们两个陪千城过这个生辰,千城先干为敬!”
话音刚落,等苏墨沉准备伸手接过她的酒盏时,她已经仰脖一口将杯盏中的酒水饮尽。
许是喝得太急,竟是猛地给呛住,她连忙掏出丝绢掩嘴侧过头咳嗽了起来。
“不会喝酒做什么还要喝得那般急切?就像谁要跟你抢似的。”苏墨沉轻叹一声,伸出大手一下一下抚拍着她的后背,毫不掩饰满眼的宠溺和无奈。
千城咳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半天才止了下来,看到两人的酒盏还一动未动,便不满地嚷开了,“今天我是寿星,寿星都喝成这样了,你们竟然动也没动,快快快,都将自己的酒给喝了,我再给你们添上!”
苏墨沉弯唇一笑,白璧纤长的大手端起酒盏,黑眸深深地胶在她已经染满红霞的脸上,桌下,更是伸出大手将她的手背裹在掌心。
“千城,生辰快乐!”
他看着她,仰脖,也是一口饮尽。
千城微微蹙了蹙眉,眸底掠过沉痛,稍纵即逝,又转眸笑睨向云蔻,云蔻便也端起酒盏,笑道:“我也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完,优雅地抬起一方云袖,轻掩了杯盏,这才慢慢将酒水饮尽。
不愠不火,动作轻柔流畅。
看着她雍容得体的样子,千城笑笑,自己跟她比,似乎总是那般毛躁,不懂规矩,没有礼节,也帮不上这个男人的忙。
而她即使那时只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婢女,也永远是娴静得体的模样,曾经陪着这个男人游历,经历着这个男人的苦难和沧桑,分享着这个男人的寂寞和秘密,站在他身边,关键时候帮他的忙。
罢了,这杯酒她云蔻有资格喝!
她是有资格喝的。
千城如是告诉自己。
再次将三人的酒盏倒满,千城忽然道:“皇上,你还没有听过我唱歌吧?难得今日雅兴,我给皇上唱上一首如何?”
苏墨沉怔了怔,黑眸略带探究和深意地看过来。
不知是不是酒水太过浓烈,只一杯,他和云蔻的脸上竟也都染上淡淡红潮。
千城轻轻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起身,来到房中的一尾瑶琴前,轻拂裙裾落落坐了下来。
十指尖尖快速抚过琴弦,带起一串悠扬的音符,骤然,又双手平按在琴弦上,琴声嘎然而止。
苏墨沉和云蔻都朝她看过来。
她莞尔一笑,“不知能否像以前在御香坊一样,我抚琴唱歌,云蔻为我伴舞?”
两人皆是微微一怔。
“我……”云蔻轻咬唇瓣,水眸潋滟地看向苏墨沉,而苏墨沉的目光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他的眼中只有一人。
今夜她似乎不该来。
云蔻落寞地收回视线,抿了抿唇,道:“好!”便起身站起,解了身上的披风,露出一身杏色的菱花丝质长裙。
清瘦盈盈。
千城微微一笑,浓密纤长的长睫低垂,掩去眸中万般情绪,葱手如玉,娴熟灵活地抚过琴弦,顿时,缠绵悱恻的琴声在她的指下如溪水般流淌。
她轻轻抬起头,看向那个坐在桌案边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的男人。
目光粘稠,在空中交汇,再也分不开。
她薄唇轻启,婉婉唱了起来。
房中间,云蔻亦是莲步轻移、柳腰款摆、转朱袖、轻掩面,风情万种地舞起。
尘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
我不想细细品茗
只为了延续你我未完的恋曲
我情愿生生世世轮回不停
嗬~~
若是前世我们的爱不够真确
又怎会有这一世的无尽痴迷
你看看今晚月色分外光明
是不是种种情景前世早已注定
这首缘》是现代的歌曲,在御香坊的时候,是千城教云蔻唱的,千城做梦也没有想到,今日竟派上如此用场。
琴声婉转、歌声悱恻、舞姿翩然。
苏墨沉微微抿着唇,这个女人的确有很多他想不到的。
大手执起酒盏又饮下一口,眼角的余光突然觊到桌案上的明黄卷轴,才想起来自己的生辰礼物还没有送给这个女人,便放下酒盏,准备伸手拿过。
骤然,小腹一紧,一股难耐的燥。热从身体深处窜出来,直直抵达五脏六腑。
【289】你终究是懦弱的
骤然,小腹一紧,一股难耐的燥。热从身体深处窜出来,直直抵达五脏六腑。
他何其敏锐,马上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面前的杯盏。
千城给他下药?
怎么会?
他错愕地抬眸看向那个女人,却发现屋里哪里还有她的人影,只有一个女子不断旋转的身影湎。
头好重,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他甩了甩头,眸色猩红,摇晃着起身,欲寻出去,“千城!”
而此时的云蔻也是粉面含春、香汗淋漓,一股热流在她的血管中横冲直撞,她难耐地扭动着腰肢。
旋转,旋转,再旋转…黑…
似乎这样还是不能驱走身体里如同火山一般的燥热。
眼光迷离处看到一袭紫袍的身影,是他吗?心中的欲。望膨胀,再膨胀,她便朝那个方向转了过去。
千城静静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的间隙,她看到云蔻转着,转着,转到刚刚起身的苏墨沉的身边,脚下一软,跌了男人一个满怀,身上杏色的钗裙也由于旋转的力度,一侧滑下香肩,露出一大片莹白的肌肤。
“沉……”云蔻身子一倾,搂住男人的脖子,仰首吻住他。
千城抬手咬上自己的手背,转身,泪流满面。
她不敢看。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很清楚。
方才在屋内她一直仅凭一口气撑着,几次都差点哭了出来,然后又一边笑靥如花,一边自己告诉自己要坚强。
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呢?
萧寒为了她而死,她不能再让苏墨沉这样。
如果他不能活,她空守着他的爱,有什么用,她一样不会独活,不是吗?
不就是让云蔻跟他上床吗?不就是让云蔻也怀上他的孩子吗?
曾经童素倾不是也跟他有过欢爱吗?
没什么,这没什么!这真的没什么!
她不在乎,她告诉自己,她是不在乎的。
她再三思虑过的不是吗?她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不是吗?
对,她不在乎!她喃喃自语。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还是那样痛?
就像有无数只手在她的心里狠狠地抓、狠狠地挠、狠狠地蹂。躏,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抬手,她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
守在门口的春兰和宫女们,见到她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的出来,都吓了一跳。
“主子……”春兰更是急忙上前将她搀住,满脸疑惑和担忧。
千城抬起手臂将她的手挥开,眸子空洞地转,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众人大骇,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该怎么办。
春兰皱起眉心,回头看了看亮着烛火的里屋,里面剩下的是天子和云妃,却不见出来,顿时,心下也大概明白了几分过来,心中一痛,又追上了千城。
“主子,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千城脚步一顿,对啊,她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