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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

穿越1862-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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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望镜里光线昏暗,就靠月光照明,刘洋集中精神在潜望镜的目镜里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周围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水面物体。而且上浮的地方很正,前方顶多一里的位置,就有码头火光明亮。那么,舰队停泊的地方就更近了。

“继续排水!全体艇员注意,潜艇即将上浮!”

刘洋的话音一落。潜水艇里立刻变得更加忙碌了。

他们必须努力再努力,以最快的速度将水柜里的海水排空。潜水艇半露海面。里面的人能清楚地听到海浪拍打潜水艇外壳的声音,那个时候才是他们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

大约有二十分钟。众人就听见了艇壳上传来的‘砰砰’的细声,这就是海浪击打艇壳所发出的响声。这表明,潜水艇已经浮出了海面。

刘洋收起了潜望镜把手,下达了下一个命令。

“全体艇员注意,打开水密门,注意情况,随时报告!”

一名蛙人第一个爬上了水密门,清新的空气灌了进来。将污浊不堪的艇内空气冲淡了少许。

刘洋第二个顺着梯子爬出了潜水艇,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头儿。在那边。”第一个爬上来的人对着刘洋轻声的道。

刘洋放眼望去,没有了潜望镜那模糊的成像,肉眼借着月光看的清楚多了。

一艘艘军舰在夜黑中轮廓,虽然不清楚,但憧憧可现!而且军舰上亮起的也有灯光,他之前在潜望镜里看到的明亮,并不全是码头,其中一些星点就是军舰。是非常好的指明了方向与位置。

潜水艇慢慢的在海面上开动起来,一点一点的向着沉睡的军舰靠去。至少要接近到二百米的距离。刘洋才会命令手下的队员下水游过去。现在是冬天,不是盛夏时候。

不过这一夜里他们的行动真的非常非常顺利。

在五艘军舰上安装了二十个空的炸药包,然后用一个装药量只有二点五公斤的小炸药包给船政水师染上了一点颜色。那个炸药包里,在二点五公斤炸药的外围裹着同样重量的红色染料。机械定时放在半个小时后!

当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刘洋他们已经在码头两三里外的海面下了。

……

福州城内,总督衙门、福州将军衙门,福建巡抚衙门。船政大臣衙门、船政水师提督府、福州知府衙门……

自左宗棠以下,一个个文武大员被从睡梦中叫醒。而这些文官武将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怒火和睡意。再听到‘码头发生爆炸’六个字后,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其中一两个不经事儿的人还顺带着把自己的魂儿也抛到了九霄云天上。

“速去查明!”

左宗棠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船政水师是老头的命根子,码头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声,这是要他的老命啊!

随从连忙下去。这些久跟左宗棠的老人,已经能清楚地感触到左宗棠身上发出的一股杀气了!

的确,左宗棠的确想杀人。

码头上发生爆炸是什么概念?这就好比大军在前线打仗,后方的粮道被断了!

如果是敌袭造成的,那就是夜间守卫的过错,该杀!

如果是自身疏忽造成的,那就更该杀!

杀气腾腾的左宗棠根本没想到今夜的行动,仅是刘暹要卖他一个好,给他一个他不得不承受的人情。好为将来的事儿,铺路!

所以,当半个小时不到就返回总督衙门的下人,把自己在码头上看到的一幕讲述了之后,左宗棠的脸色一阵青来一阵黑。

你说刘暹欺人太甚吧?今夜人家可是明明的手下留情了。即使姓刘的真的欺人太甚,左宗棠也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毕竟这是整支船政水师,他的心血啊。要都完蛋了打击可就太重了。

可这恶心人的事情下,谁又能说刘暹是好心呢?左宗棠能啐他一脸。

“告诉王德榜、傅先宗,给我把秦军赶下海去,再抓来一批俘虏,否则提头来见!”

深感颜面大失的左宗棠,甚是急怒的向漳州战局下达了严令。严令王德榜、傅先宗两位楚军干将,来给他挽回今夜失去的颜面。

抓了俘虏,他再给刘暹放回去!

第三百九十四章战地观察团

漳州战场。

只有三个海军陆战大队可做依靠的秦军,拿下厦门岛之后,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留一个大队留守厦门、金门,另外两个大队在焦文斌的指挥下就迅速攻克了海澄,然后兵锋直指漳州府城龙溪。

但是随着楚军傅先宗部的快速压至。面对其部七个营,五千余人的兵力。焦文斌迅速放弃了进攻漳州府城的计划,收缩兵力固守海澄县。然后王德榜的部队也到漳州了。

经过两年的充实,王德榜的定边军又有了不小的发展。其部从八个营头变成了十二个步营,一个炮营,一个骑兵营,总兵力超过一万两千人。算是楚军当中数一数二的大营头了。但他需要留下部分兵力守卫泉州,南下漳州的人马只有五个步兵营头,炮营一部分,外加一个六百多骑的骑兵营。

傅先宗与王德榜会师后,楚军总兵力高达近万人。他们不强攻猛打,焦文斌自然不会自己去主动挑衅。要战,那也要等到台湾的后续部队赶到后再打。现在台湾运抵厦门的兵力,连一个营都不到,大部分兵力还在休整之中,焦文斌可不傻!

所以,在马尾军港被困的期间里,漳州战事从开始时的激烈,慢慢也变成了静默战。直到现在,楚军态度骤然转变,大炮轰鸣,完全动了真格。

焦文斌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秦军没有怕打仗的。楚军要打那就打!处于守御态势的两个大队秦军,一边联系后方的部队准备进援,另一边也半点不避让的直顶楚军兵锋。

石码镇。

枪炮声已经不见响亮。滚滚的硝烟正随着海风飘散。

秦军撤退了,楚军打开了直面海澄县城的道路。但王德榜、傅先宗两人。脸上不见一丝的高兴。

“五百人呐!打一个小小的石码镇就折了咱们五百人。这要拼下海澄,……”

傅先宗脸上泛着苦涩。一旁的王德榜也一脸的愁苦。

因为楚军五百人牺牲换来的战果实在太微乎其微了。秦军整个战场留下的尸体只有二十二具。再加两个埋在了工事、房子下,被楚军扒出来的伤员。

或许秦军还有一批伤员,还有一些战士的尸体被他们拉走了。可是看不见,没证据,你让傅先宗和王德榜如何能算进去?

“崑亭【傅先宗字】,我等折损了五百精锐,战果则才区区二十四人。某从军二十余年,两军火器相当,未见如此伤亡悬殊者……”

“左公命我两人克复海澄。还要再抓一批战俘……这,这谈何容易!”

王德榜知道左宗棠好面子。所谓君辱臣死,作为楚军的干将,他也愿意效命给左宗棠挽回颜面。但石码镇这第一仗,真是把他的心肝给生生打裂了。

楚军三十门钢炮,还有二十多门前装滑膛炮,火力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兵力上的优势更不许要多说。可半天的时间厮杀,秦军主动后撤。以如此微小的代价让楚军付出了这般惨重的伤亡。

傅先宗想到打海澄县城的苦处来,脸色也更加的难堪。“朗清兄,左公之命,不敢不从。只求左公早日消气。我等苦战,军士伤亡能让左公怜惜……”

两个统带千军的大将都被石码镇这一战打的如此失魂落魄。那楚军底下的中低层军官和更底层的小兵,受到的震撼和痛苦就更甚了。

宽宽的堑壕。水泽泥潭,密集的火力。那些钢筋水泥铸就的碉堡……

除了铁丝网没有拿出来,也没暴露出足够的炮兵火力。秦军的阵地近乎顶得上原时空一战中的标准了。

不过还好,楚军的下层官兵并不知道,顶头大佬们的态度骤变的原因是什么。如果知道了后,怕是士气会降落的更快。

船政水师这个楚军将士心底里的‘镇海神针’,好好地待在马尾军港里,竟然也差点被秦军干掉。如果不是人家根本就没这个意思,似乎打着跟‘不可告人’的目的地哦,这点很容易判断嘛。就是左宗棠的‘找回脸面’,未尝也不是在给楚军洗掉嫌疑。那整个楚军多年来的骄傲就不复存在了。

但是楚军该怎么向海澄县城逼近,还是要怎么逼近。不过石码镇一战后,秦军也改变了作战模式,不再只打阵地战了,而是改作阵地狙击与扰袭战相结合,前者的作用,更甚是在给后者做目标吸引用。

俄国驻华公使馆武官涅维奇少校揉着酸痛发胀的眼睛走出了住处。

太糟糕了,昨天夜里太糟糕了。枪声炮声响个不断,整夜里秦军都在不断地骚扰着楚军。

这种骚扰是无耻的,却也是让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应付的。

涅维奇很熟悉这种作战模式。当初刘暹在新疆打仗的时候,就很擅长用这种可耻的手段来消耗俄军的士气和精力。

而且作为一名俄军的精英,涅维奇还能看出这种战术的跟深处——施展者战斗力或威慑力的不同,对于被骚扰方造成的影响也不同。

如果把楚军换成俄军,对面的敌人是秦军以外的任何一支中**队。俄军上下丝毫不惧怕他们,在俄军的眼中,中**队除了勇悍以外并不善战。而悍勇并不意味着战斗力。

所以中**队的骚扰只会让俄军怒火冲天,虽然能消耗掉一些精力,但短期里却消磨不去军队的士气,更不会有害怕和恐惧。

可是若对手换成是秦军,现在的欧美各国,可是没有一支军队敢说自己看不起秦军的战斗力。刚站到欧陆巅峰的德国人也不例外。不然他们的军事观察团就不会由一名中将亲自带队了,还来的那么多,那么快速!

俄军士兵对当初在新疆大败自己的秦军会有一种警戒的心理。现在欧洲军队纵然认可了秦军的战斗力,可都谈不上害怕。

而就是这种警戒心理,在秦军日以继夜的不停骚扰中,就会变得烦躁、暴怒,然后怒火消褪后的退惧感。

人都是有脑子的。对手不是弱者,是跟自己一样的强大军队。自己被连日连夜的骚扰,精神大不如从前,也就是感觉状态不比之前,那就是战斗力在下降。这种情况下,退缩的感觉当然就会出现在士兵们的心里头!

大脑的神经,长时间紧绷会出现大问题的。

当退缩的**出现在士兵的心头,可军官们并不下令后退的时候,面对着白天黑夜里不断从看不见的地方射过来的子弹,恐惧的心理就会出现。

对,就是恐惧!就像现在的楚军士兵。

从遭遇夜间骚扰时他们胡乱的射击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心头有着恐惧!

从将领们明知对手是故意袭扰而不敢大意中也可以看出,他们心头有着恐惧!

从一具具死在冷枪和地雷的士兵的尸体上,那些尚存士兵的眼睛中也可以看到恐惧的存在。

而这,这种恐惧的心里,退缩的心里,在涅维奇眼中就是失败的烙印。就是无数士兵对战争的失望!

少校走到河堤上,东边的阵地清晰可见,十一月初八的太阳准点地用金色的霞光笼罩着那里,当然也笼罩着这位无数士兵。

“啊……”涅维奇伸展双臂对着东方的朝阳打出一个长长的哈欠。昨晚上的一夜闹腾,他都没怎么睡好觉。

涅维奇可是出身贵族,生活条件舒适,虽然军校毕业也在高加索一带服过役,但并没吃什么苦头。他现在唯一的缺陷恐怕就是缺少残酷的战争经验了。可他的头脑灵活,对于新式的军事思想有较快的吸收能力,观察敏锐。所以他是现在沙俄军队中当之无愧的精英。那种绝对可以在纸上谈兵的参谋精英。如果能历练的得当,还能成为一名不错实战型将领。

在楚军的外国观察团当中,向他这样的军官不是个别。反倒是‘百战沙场碎铁衣’的另一种军队精英,比较少见。

那一种军人,比如同在楚军当中的那个德国人,也是少校军衔的费尔多。贝恩哈特。一名从军十多年,打过普奥战争和普法战争的军人。

比如日军少佐乃木希典。这位日本天皇近卫兵的现任大队长,可是经历过两年前日本的那场血战的。

不过涅维奇并不觉得这是可耻的。身为贵族,身为军官,他有权利享受舒适的生活。那种发出的气味令人难以忍受的行军帐篷,是那些地下的灰色牲口们才住的地方,而不是他这名光荣的贵族军官。

因此,哈欠刚过,涅维奇就咕哝了一句:“可恶的黄鬼!”搞得他夜里睡不好觉,白天也没精神了。

“阁下,阁下!清国的军队即将发起一次进攻,这里很快要成为战区。汉密尔顿中校请您即刻回到军事观察区里。这里很可能会有炮弹落下!”一名少尉副官远远地对他叫喊着。

军事观察区?战区?炮弹!涅维奇猛打了个寒战。

他只是在散步,可没想在战场区域里散步。“该死的中国人,竟然这么早就发起进攻!”

这下不仅昨夜的睡眠毁了,连今天早上的早餐都泡汤了。

涅维奇快步走着。他必须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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