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远征军-第9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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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万炮齐鸣,环绕在闽军前阵的火炮部队瞄准了罗马人已经残破的各个塔楼,狠狠把烧红的钢钎捅进了炮尾中,带着不能参加这场封王豪赌的遗憾,沉重的火炮喷吐出了无比的怒火,打在城墙上,再一次是剧烈的颤动。
哗啦一声,一处罗马石头箭塔居然被拦腰打断,上面的罗马守军在无比惊恐的叫嚷声中跟着几吨重的巨石一头掉进了护城河中。
这种汹涌的炮火掩护下,闽军再一次推动着沉重的冲车,井栏向城墙靠拢了去。
此时城头上的反击已经微弱了许多,三天内闽军虽然没有攻克城墙,可是炮火还有肉搏的双重打击之下,城头君士坦丁精心准备的火炮,投石机都已经被打击损毁的七七八八了,连高耸的箭塔都损坏了绝大部分,仅仅有寥寥的炮石从城头打击下来。
砰的巨响,人头大小的圆石弹轰击进了跟在攻城器械后头的闽军盾阵,就算包铁的虎头圆盾也抵挡不了这种巨力,被击打四分五裂,盾牌后头三四个闽军一起口吐鲜血,被打飞了出去。
一百米范围内,闽军炮火已经停歇,早已经摸清规律的罗马守军纷纷从躲藏的角落中跑了出来,铺天盖地的箭雨又是如同蝗虫一般的飞舞了下来,不断有闽军中箭,此起彼伏的扑倒在地。
绕是如此,也一丝一毫都没有阻挡闽军进攻的步伐,接近城下五十米,各部队校尉一声号令,每一个大队都有三人冲出阵列二十几步,两人持盾掩护,一人抱着虎蹲炮,七十度仰角,顶着箭雨迅速点燃,旋即退后。
眼看着一个个大炮仗模样,屁股后头冒烟的铁管子,城头上还在射箭的罗马守军顿时亡魂大冒,有的弓也扔了,掉头就往身后的塔楼,还有城墙下面的藏兵洞跑去。
不过没等他们跑多远,高高抛射上来,核桃大小还冒着青烟的小弹丸已经呈一个完美抛物线坠落下来,爆炸的弹丸当即迸射出了无数金属碎片,有的直接被这密集的弹丸打进脑袋,身体内扑倒在地,都得被金属碎片打的满脸是血,捂着脑袋痛苦的哀嚎着。
罗马人对这种杀伤力远低于大将军炮的虎蹲炮恐惧已经达到了极限,毕竟被大将军炮崩上一炮立马就死了,被这东西炸上一下,失去了战斗力不说,还得活受罪,虎蹲炮一出,城墙上头立马空了不少,让闽军最后五十米得以顺利许多。
轰隆几声,推到城下崭新的云梯第二截的飞梯又是狠狠地砸在了君士坦丁堡的城头,上面锋利的钉钩生生钉在了城墙上头,后面,早已经兴奋多时的闽军立马潮水一样从下面涌上来,云梯简直是给了攻城闽军一个快捷通道。
不过刚刚冲上城头的闽军没等兴奋,铺天盖地的弓箭,弩炮就迎面打了过来,罗马人的第二层城墙上,成群的弓箭手早已经虎视眈眈,摸清规律的弩炮也是随着云梯的前进而校准,先冲上去的百多人几乎无一幸免,全都惨叫着从云梯上掉落下去,化作万千枯骨中的一员。
后面的闽军惊骇了片刻,旋即又是将虎蹲炮运了过去,接着斜坡的掩护对着城头猛地释放出来,十几炮过后,经过实心炮弹的打击,罗马弓手亦是乱成了一团,被驱散。
接着这个间隙,闽军勇士呼喝的猛然冲上了城头,扑进了列队以防的斯拉夫雇佣兵中,交杂在一起的肉搏又一次剧烈的展开了。
这厮杀的吼声简直十几里可闻,眼看着同袍在城头浴血奋战,城下的闽军亦是跟着热血澎湃,既希望战友一举打下这该死的城,又不希望他们成功,把封王的机会留给自己!
战列在第二排方阵中,房遗爱的心情就是如此,既兴奋,又紧张,那个大大的王位无时无刻的不在背后催促着他,不光为了建功立业,为了证明他才是继承了父亲梁公房玄龄,清河房氏最有出息的继承人,也是为了她!
有了这个王位,或许也就能让她满足了吧!
想着高阳公主欢乐时候的模样,捏着手中沉重冰冷的陌刀杆都是咯咯作响,房遗爱幽深的双眸盯着君士坦丁堡,流露出了那种自在比的的强烈自信。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背上插着三根红色颈旗的传令兵却是从后面找到了房遗爱的方阵,一见面,没等寒暄,传令兵已经焦急的高举起了闽王虎符,小声而急促的命令着。
“传陛下令,陌刀队剥离攻城大军,向西城集结,不得有误!”
房遗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捷这道命令等于剥夺了他封王的机会,可是闽王令明明确确的就在眼前,不容怀疑,愣了足足半分多钟,房遗爱方才无比不甘心的对着城头虎吼了一声,蒙头领着麾下暴怒的从攻城方阵中剥离。
城墙上,第一轮攻城方阵已经死伤惨重,力有不逮的纷纷从城上退却,第二轮三十个攻城方阵再一次举着盾牌,呼喊着小跑冲向城头,然后李捷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了如此激烈混战的城墙上,全副精神都在同样推到城下的二十多辆冲车上。
不同于以往的撞城锤,这一次闽军的冲车完全卸下了用来破坏城墙或者城门吊着的冲剂锤,取而代之的是更重的装甲以及坚固沉重锋利的凿子,锤子等工具,接着冲车的掩护,一伙十人的工兵一到了城下,就用工具拼命地敲击着城墙,将缝隙砸大,然后用撬棍把城砖撬下来。
冲上去的工兵都是闽军最好的工兵,可罗马人的城墙太硬了,连续三天时间,也不过挖掘出来了不到半米身前的窟窿,大小根本放不下足以炸毁城墙的万斤火药。
眼看着冲车在不断的推进,李捷亦是心急如焚,不断的情不自禁低声咆哮着快啊!在快些啊!
可就在这个功夫,城头上,又是一罐罐的希腊火被猛地砸在冲车上头,旋即一个火把被丢了下来,最后面的闽军工兵一个不注意,立马沾上了魔火被烧成了火人,眼看着几十个火人在城下痛苦的打滚,李捷的心顿时又提了上来。
“快啊!!!”
第1309章。惨烈
有了封王的诱惑,君士坦丁堡城头的战斗更加进入了白热化。
第二波冲上来的闽军已经悍不畏死的抢下了第一道城墙长达四百多米的阵地,冲上城头的闽军悍不畏死的狠狠撞进了守军的军阵中,仗着淬火精钢的犀利与冷锻甲的坚固,把守卫在这里第一线的罗斯人,斯拉夫人硬生生杀了遗尸累累,这些雇佣兵毕竟是拿钱干活的,如此艰巨的任务,杀的崩溃了的他们哀嚎着退回了城楼,竟然是再也不敢露面了,抑制不住的溃逃下了城墙。
第一层城墙足足比第二道城墙矮了四米,隔着高耸的城垛,君士坦丁堡的步兵还有希腊来的城市民兵用弓箭与收缴仿制的闽军弩拼命地向下压制,不过早已经吃够了苦头的闽军将大量的虎蹲炮也都背上了城。
一个大队五十人拥有一门虎蹲炮,再加上临时调配的,此时在城头上的虎蹲炮足有四五十门,军士们用塔盾与圆盾搭建成了临时的防线,用虎蹲炮同样凶猛的反击着,单一的虎蹲炮虽然杀伤力有限,可却架不住数量多与射击速度快,十几门瞄准一个点,连续几次轮射下,罗马人防御用的城垛轰然倒塌,后面的弓箭手不是被弹丸射穿,就是惊慌失措的摔在了夹墙中间。
争夺的最猛烈的却还要属塔楼,经由塔楼可以不走城门,直接从第一层城墙冲到第二层,闽军若想夺下君士坦丁堡,要么如上一次李绩那样完全毁了外墙,要么就得从塔楼冲到二层城墙,控制住两道城门。可为了防备,罗马人的塔楼通道设计的狭窄无比,仅仅够两个人并排通行,狭小的空间让残酷性更加加剧了无数倍。
闽军仅仅能一次两个人往前冲,罗马守军却可以四五个人守住楼梯出口,并且一旦抵挡不住,就往楼梯中扔希腊火,白色的石灰石墙壁已经被火烧的漆黑,闽人被杀死,被烧死的干枯尸体也在楼梯口积累了一层,无论如何,闽军似乎也逾越不了这个障碍。
不过华夏还有句古话,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见鬼!
“哈哈哈,闽狗,去死吧!”
又一次用长矛从下面捅翻了冲上来的闽军,眼看着后面几个闽人又是压抑不住愤怒的冲上来,雅典来的百夫长疯狂大笑着拎起希腊火罐子就要再扔下去,可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一回,闽军比他快了一手,后面两个闽军将士猛地向上擎起了火葫芦。
经过高压压缩,装在铜葫芦里的猛地喷出,在管子口的点火药点燃下直接化作了两条火蛇,那百夫长仅仅感觉到手里一轻,轰的一下他手里的希腊火罐子就直接被引燃爆开。
一起爆开的还有守军脚下的十多个罐子,站在远处,但见一股火焰突然从塔楼上层出口喷出,连带着还有七八个烧黑了的人体。
没等射箭的罗马兵惊叫,从火焰后面,那个仿佛死神一般的闽将已经凶狠的冲了出来,两把横刀回旋着砍过,仅仅拿着弓弩的罗马守军如同割韭菜一般一个照面就被盛连山砍倒了一大片。
闽军终于冲上了第二层城墙!
就算没指望正面突破,看到这一幕李捷依旧忍不住拍案叫好,安娜亦是激动的狠狠握住井栏的吊巢边沿,手指头都卧的发青了,下面的闽军更是兴奋的敲打着盾牌,或者用矛杆戳地,大声地为同袍加油,大闽威武之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越来越的闽军涌上了第二道城墙,守备的罗马人仿佛下饺子一样被砍落城墙,眼看着大闽在第二道城墙也要占据一块坚固的据点,可这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盛连山的双刀轻而易举的斩落了一个颇为健壮的希腊人脑袋,下一刀连环着砍过去时候,后面那个雅典兵却已经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冷哼一声没有杀他,盛连山又是继续杀向下一个罗马守军,可是刚刚砍死一人,背后,那带着无穷怨气的吼声已经响了起来。
“闽狗你竟然杀了我哥哥,我要你去死!”
盛连山慌忙回过头,右手的横刀已经投掷了出去,可却为时已晚,刚刚那个胆怯了的雅典兵已经疯狂的抓起火把狠狠地戳进了一罐子缴获自大闽的火药。
轰隆~
爆炸的气流吹的城头上的人如同风筝一样飞出去了几十米,硝烟散尽,盛连山还有几个忠勇八卫前营的精悍武士已经不知所踪。
十几罐希腊火丢进通道内封锁住了塔楼,一拥而上的罗马守军终究夺回了入口,就算对盛连山的结局已经有了个心理准备,可是这一幕依旧让李捷一个踉跄。
“陛下!”
安娜赶紧扶住李捷的胳膊,王方翼亦是急忙的凑过来,关切的呼唤着。
晃了晃脑袋,李捷却依旧面色如常的摆了摆手:“寡人无事!继续指挥作战!”
李捷的一举一动影响着整个大军的士气起伏,为人君者,有时候必须铁石心肠!
脚下,又是下一波闽军军阵,呐喊着冲向修罗地狱一般的君士坦丁堡城墙。
…………
直到太阳西沉时候,闽军也没有第二次攻上狄奥多西城墙里墙,强攻所带来的却是更严重的死伤,一天下来至少有一千七百多人战死在城头上,伤者更是无数,唯有那些冲车之下的工兵算是有了些进展,激烈的战斗把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里外墙之间,没有骚扰,他们可算在君士坦丁堡坚硬的城墙掏出了十五个一米多深,一人多大小的窟窿,挖到了夯土墙的墙心。
带着不甘心盯着君士坦丁堡,李捷终究是无可奈何的挥了挥手。
“鸣金!”
说着,又叹息的和安娜从后面楼梯下了井栏。
旗手打着旗语,高台上几个壮汉一起将粗大的鼓锤砸在了铜锣上,令人耳膜发颤的鸣金声终于传了出来,城头上,早已经杀的精疲力竭,耗尽了最后一点激情的闽军攻城将士如蒙大赦,拖着战友的尸体急切的从云梯上飞奔回来,拖着或是破损,或是燃烧的攻城云梯又是飞快的返回了去。
寨外,林立的闽军各军大旗亦是有些精神不振的鱼贯返回营寨中,让饱受战火蹂躏的君士坦丁堡,终于享受到了些许宁静。
沉重的鸣金声还惊醒了另一个人,条件反射一般的坐起来,盛连山随手就想摸刀,可是生疼的手掌却是摸了个空,而且浑身都疼的如同散架了一般,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幻视左右,似乎摔进了个破仓库里,头上是个人形的窟窿,身下是喂马的干草,盛连山这才回忆起了刚刚发生的事儿,忍不住恼怒的骂道。
“他娘的,老子也当了回炮弹!”
太阳朝向西方落下,整个君士坦丁堡似乎也陷进了一片黑暗当中,可是守军还没有休息,一队人马不断将尸体,损坏的器械从城墙上抬下来,又将新的守城物资搬运上去,十几个牧师在蒙着白布的尸体周围祈祷着,还有民夫扛着从各个建筑物上拆下来的材料,加紧修补着城墙。
躲在暗处,盛连山满眼都是关的紧紧的城门,十多个罗马守军懒洋洋的依靠着城门两侧坐下,看的盛连山一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