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称雄-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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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还是不送?”
“送,当然送!”那人将钱袋收起,做的就是这种生意,唤来几名大汉,抬起棺材跟着两人向外走出。
漆黑棺材格外引人注目,行人纷纷躲避,城‘门’守兵不明所以,“大人,为何带着棺材出城?”
“祭奠一位故人。”
棺材远离,一人上前道:“必然是为了赵统领的死,大人最重情义,知道之后心里必然不好受。”说完连连摇头。
“这件事同样听人提起,真是可惜。”
天‘色’渐晚,‘乱’坟岗上风声阵阵,吹动地上沙石发出声响,令人畏惧,抬着棺材几人天生胆大,这种事最是多见,迈开大步直奔中间而去,“放在这好了!”
棺材放好,一人上前,“还有什么吩咐?”
“去附近选一个好位置准备下葬之用。”
那人答应一声,随行带了工具出来,几人离开,赵括迈步上前,借着光亮看去,地上不乏散落白骨,必然是被人丢弃此处时间太久,一阵野狼嚎叫声从远处传来,黑暗中透出幽蓝‘色’光芒,隐约可以听见啃咬之声。
“公子,小心。”
赵括面‘色’‘阴’冷,两头野狼正在啃咬野狼尸体,眼中透出贪婪看着赵括,十步、八步距离越来越近,野狼并没有放弃之意,这里俨然成为它的地盘,这种看似高大的异类最终只能沦为口中美食。
两道身影猛然跃起,速度极快,一左一右同时跃起,彼此间配合极为熟练,剑光随着身体旋转,月‘色’中看得清楚,两道黑影瞬间在空中停住随之下落,赵括手持利剑迈步上前,四步、两步,整个人站在那一动不动,血迹顺着野狼脖颈流出,站在身后田单不由得连连摇头,不想处处都是如此,如果当日不是钱枫陷害自己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赵括弯身下去,田单看得清楚,那人大‘腿’完全被野狼撕开,应该就是一直提及的‘侍’卫统领赵善。
一座新坟,一道身影静静而立,凝视,天与地,生与死的距离,并不遥远,只要心中有义。
剑光随之闪动,旁边荒草尽数斩断,“赵大哥,赵括在此立誓,必然亲手为你报仇,不负当年你我兄弟之义!”
“还有沐尘!”
赵括弯身下去,一捧黄土慢慢洒上,事情已经‘弄’清,完全可以想象当日情景,赵善因为一些事带着‘侍’卫赶到,等待的只是事先布置好的陷阱,那些所谓的罪证完全是人为所设,面对诬陷根本没有任何辩争余地,看着一众兄弟为此惨死,赵善的心同样在流血,只恨自己不能尽杀敌人,一个人,一把剑孤独奋战,长剑刺入身体,没有任何痛楚,一声怒吼再次杀出。
赵括冷笑,长剑收回腰间,“不管是谁,血债只能用血来偿还!”
田单连连摇头,为了仇恨,多少人反目,多少人深陷其中,又有多少人为此付出过多代价。
第七十三回 回首往事
上党之地风声大作,兵士纷纷躲在避风处身体尽量缩在一起,即便这样依然抖得厉害,一人拎着‘裤’子连连叹气,“两年没碰过‘女’人,小兄弟也跟着没‘精’神,整天垂头丧气的,想想真是觉得对不住!”
“‘女’人!能活着回去再说。”
“说的就是,天天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时候是个头。”
“打来打去,骂来骂去,仗打成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说话之人是一名老兵,脸上写着沧桑,手臂上一道伤疤清晰可见。
“你都打过什么仗?别在这天天吹嘘。”
老兵冷哼一声身形坐起,“吹嘘,当年老子在都尉营,知道跟的是谁吗?”
兵士围过来,大多是年轻面孔,这里正是从邯郸城强行补充的新军,大多时间负责修建工事,上党之地,秦、赵对峙两年之久,工事越建越高,仗反而越打越少,似乎所有人开始习惯这种节奏,泫水边丢着几口破鼓,早已无人理会。
“赵奢!当年打麦丘那叫一个痛快,日夜攻城,漫天遍野都是人一望无际,没有一个人退缩,一个个顶着箭矢往前冲,就这样打了一个月愣是没打下来。”
“切,还以为多牛,这有什么好吹嘘的。”
一人挠着脑袋,“这件事听人提过,后来好像是用了什么法子轻轻松松就给打下来!”
老兵故作神秘冷哼一声,其他人连忙道:“快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老兵清了清喉咙,“说来也是奇了,打了一个月,人没少死愣是打不下来,这里面有个‘门’道,就是那些墨者,一个个身背长剑十分厉害,攻上去的兵士尽数被这些人击杀。”
“墨者!”
“听人说那个头领叫墨子,剑术出神入化,最为厉害的就是懂得机关之术,造出来的东西往要害处那么一放,不管你多少人都别想上去。”
“这么厉害为何没成就一番霸业!”
“一切都是因为墨家信奉的什么非攻,兼爱之类的东西,反正就是不主动攻击别人。”
“不打别人等着别人打你,那不是傻帽!”
“你小子懂什么,那叫信仰,你知道啥是信仰不?”
“有钱有权有‘女’人有酒喝。”
“低俗。”
“俗不可耐,一个‘女’人怎么能够至少两个!”众人哈哈大笑,一群无聊透顶的男人,唯一能够引起一点兴奋的无非就是‘女’人还有战争。
“后来怎么打败墨者攻下麦丘。”
“公子赵括赶到军营之中,与都尉大人理论,当时吵得厉害,说这样强攻于事无补,只会死伤人命,不想都尉大人真的采纳,夜里布下陷阱活捉墨者。”
“痛快,一刀一个来个痛快。”
老兵摇头,“人放了。”
“放了,好不容易捉的就这么放了,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老兵笑道:“一切都是公子的主意,当时说了很多,隐约记得什么攻城之战是为下战,守城兵士自知城破之日难逃一死,必然拼死守城,如此强攻反而令城内百姓同仇敌忾,所以唯有采取心战,命令兵士投下粮食,随后被人送出,第二次投入的不仅是米粮还有‘肉’。”
提到‘肉’兵士顿时两眼放光,不要说‘肉’,即便是饭同样难以吃饱,如此已经维持一段时日,所有人清楚必然是军中缺粮,“要是现在给咱一盆烧‘肉’叫咱干啥都行。”
“瞧你那点出息。”
“后来怎么样?”
“里面的百姓不干了,杀了守‘门’官夺下城‘门’,麦丘不战而破!”
“以‘肉’破城,真是天下奇闻。”
“这叫谋略,邯郸城谁不知道赵括公子剑术出众谋略过人,打得秦军闻风丧胆。”那人比划一下,提到秦军所有人心情为之低落,从被人强行充军离开邯郸掐着指头算接近三年,仗没打几次,就这样耗着,一到过节经常可以听见低泣声,那是对家的思念,还有梦中的那个她。
一人站起身形,靠在一块大石上,目光落向远方,漆黑的夜空,星星指的位置便是邯郸,那里有自己疼爱的喜梅,临行前一一惜别,其情其景令人寸断肝肠。
“哥,活着回来,喜梅等着,生一大堆娃娃。”
“哎,一定回来。”
喜梅点头,“爹说了,‘女’子大了不嫁受人戳脊骨,喜梅心里只有哥一个人,若是一年回来一定等。”
“喜梅,你真好,若是两年不回?”男子脸上带着些许担忧,毕竟足足两年,其中变数没有人可以估算,能否活着都是未知。
“两年,喜梅也等。”
“喜梅,你太好了,若是三年?”
“三年,三年就不能等了,爹说了,李屠户家的儿子对喜梅有意思,若是三年还回不来必然是死了,喜梅也就死心了。”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上党之地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在思考同样的问题,这场战究竟还要耗上多久才能结束,似乎只有天知道,那个远方翘首以盼的佳人是否已经别有怀抱,男子拳头握紧,思念、乡愁、醉影无时无刻萦绕心头。
廉颇弯下身子用手指点,东面三道工事已经完备,任凭秦军如何了得必然无法攻下,这样便可以将心思完全放在西面的王大军身上,最令廉颇忌惮的恰恰是一直驻扎野王之地的白起大军,位置险要,进可切断赵国援军,退可快速增援西南秦军形成合围之势,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恰恰是白起大军在此驻扎意图,始终占据野王之地不为所动。
蹬蹬蹬,脚步声响起,信使官快步跑入,“上将军,最新线报,野王之地白起大军开始调动!”
廉颇起身,“什么时候,什么方向?”话语之中带着急促,从神情上可以看出对秦将白起之重视,白起大军身在野王之地,韩、魏为之胆寒,边兵后退十余里,以免引起误会,更是不敢按照盟约出兵相助赵国。
信使官上前用手一指,廉颇哈哈大笑,“必然是秦国有事发生,所以才会命白起大军放弃要地返回咸阳,去除一块心病,如此对我军大大有利,大大有利!”
“白起大军已退,将军不如果断出击攻占野王。”
廉颇摆手,“事情尚未查清不可轻易动兵,万一是白起所用的伏兵之计,大军暗藏待我大军进驻野王根基未稳之时发动攻势如何应对!”
副将听罢眉头一皱,“上将军所言极是,末将太过鲁莽险些坏了大事。”
“信使官,多派出一些人手,一定要‘弄’清白起大军动向还有秦国所发生之事!”
那人点头快步离开,带着一些人手直奔野王之地而去,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擅长隐藏身形打探消息,白起大军始终驻扎此地,如今突然离开令人不解。
秦都咸阳,秦昭襄王一脸‘阴’沉,面前放着两份战报,一份来自上党,王龁加固防守,意图困住廉颇,一举消灭赵国大军,这样作法同样是秦昭王所想看到,六国之中唯有赵国可与秦国抗衡,韩、魏、齐、燕、楚纷纷观望,若是不能趁此良机一举消灭此宿敌,秦国称霸之路必然还要多费周折。
另外一份来自秦国边境,秦、赵相争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秦国举兵百万之众,致使兵力捉襟见肘,一直被秦国压制楚国趁机而起,‘春’申君黄歇统兵十万接连攻下十几座城池,虽然都是楚国旧城,如今毕竟归了秦国,若是不给其颜‘色’看看,难免韩、魏纷纷效仿,秦昭襄王为此大伤脑筋,上党之地对峙局面依旧,退不得进不得,若退难免被赵国还有其他诸侯所乘,廉颇以善守著称,修建工事根本无法攻克,当初或许应该直接任用白起为帅,如今‘弄’成今日这般局面如何收场才好。
第七十四回 范睢施计(上)
秦昭襄王用手支住头部眉头紧锁,看着眼前战报暗暗思量对策,此战关系秦国霸业所以不能有丝毫闪失,当日兴兵伐韩为的就是尽得上党之地对邯郸构成威胁,集结兵马一举攻克赵国,不想那冯亭甚是可恶直接将上党‘交’给赵国,彻底将计划打‘乱’,只得兴兵与赵国决战。
上党险地控制在赵国手里,此战优势尽失,换做别人必然选择不战,秦昭襄王不同,凭借秦军强大战力必然可以挽回劣势击溃赵国完成一统天下之霸业,从眼前战事来看远非想象中那样简单,想要翻越这座山必须除掉一个人,廉颇!
秦昭王拿起笔写下廉颇两个字,因为太过用力随之断裂,可见内心对廉颇之恨,有廉颇在必然无法改变死守格局,秦军国力雄厚依然无法久持,最令人担心的反而是一直依附秦国的韩、魏、齐,楚国趁大战胶着之机兴兵夺回被秦占据城池,到时处处掣肘无法全力与赵国一战。
一道身影接近秦昭王完全不知,那人点头,内‘侍’退到一旁,秦昭王所有心思都放在战报之上,那人轻挪脚步来到近前,手捋胡须面带笑意,“大王!”
秦昭王吓了一跳,刚要动怒抬头看见来人脸上‘露’出喜‘色’,“是卿来了,着实吓了寡人一跳!”说完用手一指旁边座位。
来人正是范睢,秦国能有今日兴盛全赖此人远‘交’近攻之法,谋略过人更有远见,加上有大将白起、王龁等人,每战必胜,最主要的就是从魏冉等人手中夺回权势,一直视为左右,王宫之中可自由出入唯有此人。
“范睢见大王思绪万千所以不敢打扰。”
秦昭襄王叹口气站起身形,“还不是为了上党之地,虽然我军占据上党外围还有光狼城等险地,只是长平之地依然在赵国手里,自古得长平者得上党,如今三年将至,始终无法寸进着实令寡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