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第6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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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命令,让他也立即撤回新安,我在慈涧接应他。”
“老将军,这就完了?”鲜于质赶紧低声问道:“这时候李密、王世充和宇文化及三路贼军都已经伤亡惨重,疲惫不堪,我们这时候动手,至少可以灭掉一路贼军啊?”
“兔子急了也咬人。”云老将军冷笑答道:“别忘了,王世充有东都守军,李密有营地守军,化及贤侄也还有金镛城守军,这些都是生力军,都能对我们形成威胁。再说了,就算我们能不惜代价灭掉一路贼军,也不过是白白便宜了其他两路贼军,都给他们留口气,让他们继续互相牵制,这样才对我们最有利。”
鲜于质醒悟点头间,云老将军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等着领赏升官吧,今天这仗打完,别说这三路贼军已经不可能再联手攻打我们了,就算他们真的联手而来,仅凭我们背后的贺延玉将军和刘黑闼将军,也足够轻松收拾他们,陈丞相交代给咱们的复杂任务,今天就已经算是完成了。东都大战,今天也算是告一段落,谁也没办法再威胁到我们的东线安全了。”
鲜于质再次点头,又由衷的说道:“以小搏大,以弱挫强,我军能够赢得今日局面,真是全赖老将军神威啊。”
说罢,鲜于质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你老人家的脸皮神功,确实是天下无敌。”
第440章 被迫求和
云老将军如愿以偿的让王世充、李密和化及兄三家三败俱伤的同时,关中隋军西线与薛举军的战事,也进入了决定性的阶段。
薛举麾下的陇西兵有两大优势,一是兵员素质高,士兵普遍身强力壮,骁勇彪悍,在冷兵器时代天生就是精锐战兵,稍做训练就能投入战场;二是骑兵数量众多,七万薛举军主力,骑兵数量达到了惊人的一万八千以上,比陈丧良麾下诸路兵马的骑兵总和还多!且陇西士兵自幼学习弓马,骑技娴熟,骑兵战能力还要强过陈丧良麾下那些用农耕士兵训练而成的关中骑兵!
陇西兵也有两个致命弱点,一是人丁单薄,兵员来源不足,士兵死一个少一个,很难得到及时补充;二是根据地物产稀少,经济薄弱,粮草辎重无法获得稳定补给,如果不能以战养战劫掠补给,打消耗战无论如何都耗不过陈丧良。除此之外,薛举军还有攻坚能力比较薄弱、队伍成分复杂和组织纪律比较差等短处,优点和劣势同样突出,但不容否认,薛举军仍然还是陈丧良在潼关最大也最危险的敌人。
薛举军和陈丧良军都很懂得扬长避短,经济薄弱的薛举深知自军难以保证后勤供应,也就干脆不去考虑后勤运输问题,只留下必需的部分军队守卫天水老巢,把能带出来的军队和能携带的粮草辎重全都带上,根本就不去考虑补给,铁了心要以战养战,靠劫掠安定、北地两郡的存粮自给,同时也做好了迁移老巢的打算,准备拿下安定和北地的其中之一做新基地,继而居高临下俯视大兴。
陈丧良军这边也不甘示弱,刚收到薛举军入寇的消息,署理安定太守刘感立即就下令全郡坚壁清野,收拢野谷于各县各堡,同时命令各县乡兵坚守城池堡垒,增加薛举军的补给难度,也迟滞薛举军的进兵速度,为主力军队争取北援时间。陈丧良闻报之后很是夸奖了刘感一通,立即去掉了刘感太守面前的署理二字,同时命令熟悉关中情况的礼部尚书屈突通率军一万抢先北上,急赴安定帮助刘感守城。
陈丧良和刘感都小看了一些薛举军的作战能力,才抵御了一天时间,安定郡最西端的华亭县城就被薛举军攻破,城中守军几乎尽数被杀,只有十来人侥幸逃回安定报信,华亭县周围几座民间坞堡也全部被薛举军攻占,接着薛举军又马不停蹄的迅速东进,仅用时三天便兵临安定城下,而与此同时,屈突通率领的隋军先锋,却连京兆郡都还没有走出去。
考验安定太守刘感的时刻到了,原本只是安定鹰扬郎将的刘感在李渊入主大兴时随前安定太守向李渊投降,又在镇压镇原贼寇时立功,得李渊提拔暂时代理安定太守一职,其后李渊军被陈丧良打跑,关中各郡县纷纷反正投降陈丧良,孤立无援的刘感也被迫投降,结果不少人都认为刘感是李渊一党,建议陈丧良宰了他或者至少要剥夺他的官职预防万一,陈丧良为了不寒降将之心拒绝了这些绝对是出自好意的建议,继续让刘感署理安定太守,象征性的给了刘感一些赏赐,最后还因为刘感坚壁清野的策略对路,主动给刘感去掉了署理两个字,对刘感勉强还算不错。
事实证明,假仁假义的欺骗效果一向都不错,已经三易其主的刘感这次终于精忠报国了一把,在敌人大兵压境和援军遥遥无期的情况下,刘感不仅断然拒绝了薛举的招降,还把薛举军的招降使者押上城头当众斩首,以示誓死不降的决心,惹得薛举勃然大怒,立即挥师发起攻城。
刘感令人难以置信的多次打退了薛举军的进攻,每次作战都亲自身临第一线指挥作战,鼓舞军心激励将士,凭借着勉强还算坚固的城池与薛举的强兵勇将抗衡,薛举军几次冲上城墙,也都被刘感亲自带着敢死队杀了下去,前前后后杀死薛举军将领士兵一千多人,楞是没让薛举拿下安定城市!最后还逼得薛举被迫改变策略,改攻城为围城,分兵去取安定周边的其他县城坞堡。
安定郡内也就刘感这一个奇迹,在薛举军的强大攻势面前,周围的朝那、良原两县双双沦陷,堡垒级军事要地折墌城和长武城也被薛举军抢先拿下,挡住了屈突通北援安定的道路。同时值得让陈丧良值得庆幸的是,位于北地郡境内的长武城沦陷后,北地郡治定安城也受到了薛举军的直接威胁,但北地太守胡演也是一个靠谱的角色,同样拒绝了薛举军的招降,还打退了一次薛举军偏师的进攻,成功保住了定安城,没让薛举军拿到一处郡治重镇容身。
靠着刘感和胡演两名地方官员的玩命抵抗,屈突通率领的援军总算是抢在两座郡治沦陷之前抵达战场,但因为薛举军推进过快的缘故,屈突通进兵安定城的咽喉已被扼住,不得已之下,屈突通只能是屯兵浅水原旁边的高墌,先保住这个进兵咽喉,方便陈丧良的后续主力进兵,准备先立足于守,也准备接应正在北上途中的隋军偏师李靖部会师,然后再适当出击,替刘感和胡演多少分担一些压力。
屈突通也明显低估了一些薛举,还没立稳营地就很快发现了这是一个陷阱,早就已经把精锐力量秘密安置在长武城一带的薛举军突然动手,派遣骑兵抄小道迂回到屈突通背后,从背后猛攻屈突通,步兵力量则屯驻于浅水原,正面攻打屈突通军,屈突通腹背受敌难以招架,被迫弃营而走,率败兵北渡泾水逃往定安,薛举军乘势追击,斩获相当不小,在陈丧良麾下首次单独统兵的屈突通首战就告失利,只能是万分羞愧的向陈丧良上书请罪。
与此同时,薛举军偏师薛仁果部,也主动放弃了好不容易拿下的洴源,率军北上朝那,李靖率领两万多军队尾随北上,薛仁果又果断放弃朝那撤往良原,本意是想且战且退,引诱老对手李靖孤军深入,到安定城下再与老爸率领的主力联手干掉李靖。奈何薛仁果的这点雕虫小计在李靖看来简直就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两样,不仅没有上当,还同样的果断放弃了粮食早就被薛举军搬空的朝那城,率军东进安定南部唯一没有沦陷的灵台城,在那里获得一些粮食补给,同时威慑高墌,等待与陈丧良的主力会师。
历史可能真有必然,各军各部的行进转移间,浅水原的决战之势已经逐渐形成,陈丧良想要救回安定,重新打通与养马地平凉郡的联系,就必须要经过浅水原,同时驻扎在灵谷的李靖偏师和暂时转移到定安的屈突通部,也可以在浅水原决战中为陈丧良提供帮助,在浅水原打这场决战无疑是必然选择。
而对于没有后勤补给的薛举军来说,引诱陈丧良在浅水原决战无疑是速战速决的最好机会,同时薛举军还能发挥出骑兵众多的长处,将陈丧良的各路偏师各个击破,在浅水原决战,也同样是薛举军的最佳选择。所以刚探得陈丧良率领四万多主力抵达新平,薛举军马上集中重兵于长武城,以逸待劳单等陈丧良北上决战。
然而很可惜,有必然就有偶然,就因为在这里决战对薛举军有利,作战风格与李二截然相反的陈丧良却并不想在浅水原打这场决战,在新安城外休息过夜的晚上,面对着纷纷请令担任先锋夺取高墌打开进兵道路的麾下众将,陈丧良连连摇头,解释道:“不能急,高墌是我们的进兵咽喉,但我们不能急着进兵,那里是陷阱,我们贸然北上,会有被敌人各个击破的危险。”
“但如果不拿下高墌,我们就没办法进兵,也没办法和屈突老将军、李尚书的军队会师啊?”罗士信问道。
“敌人就是在盼着我们攻打高墌,在那里和我们的偏师会合。”陈丧良答道:“这么一来,薛举麾下的优势骑兵就有了用武之地了,我们的偏师离开营地和城池的保护,正好给他们骑兵突袭的机会。”
“那怎么办?”罗士信赶紧问道。
“当然是扼守险要,让薛举匹夫的骑兵没有用武之地,然后再以逸待劳,引诱薛举主动来和我们决战。”陈丧良顺口回答,又把手指在了沙盘上一个位置,说道:“这里才是我们和薛举匹夫决战的好地方,我们在这里立营扎寨,设法引诱薛举南下决战。”
众人赶紧仔细去看沙盘,发现陈丧良所指的位置是新安北面三十里处的亭口,距离高墌浅水原约四十里,也是连接南北的咽喉所在,地势较为开阔可以屯兵作战,还有道路通往李靖驻扎的灵谷,既适合与李靖会师,也适合与薛举决战,同时亭口一带的地势远不及浅水原那么开阔,有利于步兵作战,能给骑兵穿插迂回的空间却很少。
纷纷点头承认了亭口是比浅水原更适合自军与薛举决战,因为熟悉关中情况而首次随陈丧良出征的杜如晦说道:“丞相,亭口是个我军与薛举贼军决战的好地方,但这个地方距离浅水原有四十里,距离薛举贼军主力驻扎的长武城有上百里,想要引诱薛举南下决战,只怕很难。”
“是有些难,但不是没办法。”陈丧良微笑答道:“而且就算失败也没关系,反正耗粮草,我们绝对不怕他薛举匹夫。”
微笑说完,陈丧良又随口吩咐道:“秦琼,明天起你担任先锋,率领四千步骑先行北上,给我直接越过亭口,到亭口北面二十里处安营,放出风去,就说我们要先拿下高墌,然后在那里和我们的偏师会师,先让薛举贼军高兴高兴。后天你的军队给我按兵不动,然后再放出风去,就说宇文化及匹夫得李密支持,正在向常平仓进兵,我正在犹豫是否回军去救东线,所以让你停止进兵,薛举贼军如果出兵攻打于你,诈败撤回亭口。”
秦琼微笑着拱手唱诺,陈丧良又笑着转向了其他众将,问道:“我们的主力明天该干什么,还用我吩咐吗?”
“不用了。”隋军众将一起摇头,老实人阚稜还笑着说道:“明天一边扬言打高墌,一边进兵亭口,然后后天按兵不动,放出风去说宇文化及匹夫进兵崤函道,威胁常平仓,我们后方告急,只能暂时停止进兵。”
“想不到连阚稜你也被带坏了。”陈丧良大笑,然后又说道:“不过为了装得象点,我们明天还是照样走四十里路,到亭口北面十里处安营,后天再退兵十里返回亭口安营。另外,我还需要一个能说会道的使者,你们可有什么好人选?”
就这样,在陈丧良的要求命令下,次日清晨,隋军主力继续北上赶往浅水原了,前锋秦琼部和陈丧良亲自率领的主力还毫不犹豫的越过了亭口,一前一后分别在距离高墌只有二十里和三十里的地方按营过夜,同时还大肆扬言要将高墌一战拿下,会同诸路兵马与薛举军决一死战。密切监视着隋军主力一举一动的薛举军斥候把消息飞报到薛举面前,薛举连连冷笑,放言让陈丧良只管过来,保管让浅水原变成陈丧良的葬身之地。
一切似乎都在薛举的预料之中,然而又过了一天之后,薛举却又收到一个让他万分意外的探报,陈丧良的主力竟然又撤回了南面的亭口安营扎寨,隋军前锋秦琼部也按兵不动,没有再前进一步。同时薛举军的细作还听到传言,说是宇文化及已经与陈丧良的死对头李密携手合作,得到李密的粮食支持后正在进兵崤函道,准备攻打陈丧良在东线最大的粮仓常平仓,所以陈丧良才被迫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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