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第4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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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细作探报,九月二十七那天,李渊老贼借口战事需要,突然同时在大兴、长安故城和阿城停止了开仓放粮。”陈丧良不动声色的说道:“老贼未雨绸缪,已经做好了防范断粮的准备,再加上大兴宫城的存粮,叛贼的粮草就算撑不到来年夏粮收获,撑过今年应该问题不大。我们的后方又还有诸路乱贼虎视耽耽,时间拖延久了,我们一旦后方告急,李渊老贼的机会也就来了。”
马三宝等将这才明白原因,不再反对,陈丧良则一拍桌子说道:“就这么定了,主力后天出发,乘着冬天才刚开始,十天之内打到大兴城下,半个月内,消灭叛贼主力!”
“半个月内消灭叛贼主力?”隋军众文武面面相觑,包括李靖都有些狐疑,搞不懂这是侄子的信心,还是侄子的狂妄。
再怎么疑虑也没用,陈丧良是全军主帅,颁布的命令隋军众将只能依从,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后,次日清晨,李靖率领偏师先行出发,渡渭水北上蒲津关,去找李渊舅子窦琮的麻烦。陈丧良又在之前去令屈突通,以关中讨捕大使的名誉命令他配合李靖行动,渡河进攻叛军偏师,打跑窦琮与李靖会师,然后联手西进与东都隋军主力会师。
陈丧良这一手恰好打在了叛军偏师最难受的节奏上,前文说过,李渊为了组建大兴外围屏障也为了不再让偏师白白损失,已经在十月初二这天命令窦琮放弃蒲津关撤回新丰,命令经过快马传递后,正好又在十月初三这天送抵蒲津关,再同时探到隋军偏师渡河北上的消息,窦琮和败逃在此李建成顿时陷入了两难境地。
如果陈丧良是亲自率领主力北上来打蒲津关,窦琮和李建成都还没有这么为难——反正到了新丰也是为了替主力争取时间,窦琮和李建成拼着再冒一次险,率军死守蒲津关或者旁边的冯翊城,只要能够牵制住隋军主力一段时间,那怕损失大点也值得。可是陈丧良却偏偏只派来一万偏师,窦琮和李建成不管是迎战还是坚守都会浪费时间,很可能错失提前撤回新丰的宝贵机会,让隋军主力抢了先。而如果依令弃关回撤的话,隋军偏师一旦咬住了他们的尾巴,他们不仅撤退速度快不起来,还很可能在撤退中付出惨重代价。
李渊的命令不能违背,同时屈突通也在黄河对岸蠢蠢欲动,稍有不慎就可能变成一支孤师,被迫无奈之下,窦琮和李建成经过匆匆商议,只能决定依令弃关撤退,同时决定在夜间弃关撤退,还制造匆忙撤退假象,乘机在路上布置埋伏,引诱李靖来追,然后发起伏兵重创隋军偏师,干掉这个烦人尾巴。
窦琮和李建成很快就发现他们太低估李靖了——事实上除了陈丧良之外,天下人全都低估了李靖。当天夜里,收到叛军弃关撤退的消息后,尽管隋军斥候明白报告叛军的火把凌乱,撤退得十分匆忙,李靖却只是笑着拒绝了一切追击建议,命令全军安心休息,一切等到天亮之后再说。同时李靖还派人告知屈突通,说叛军深夜撤退须防埋伏,建议屈突通不必急于渡河追击,等天亮再渡河不迟。
窦琮和李建成的埋伏帮助李靖建立了威信,也让越老越软弱胆小的屈突通又灰头土脸了一次,隋军偏师将士满腹不满的休息过夜,已经在此前战事丢够了脸的屈突通却不肯错过这个挽回颜面的机会,不听李靖的建议,派遣部将王行本率军三千渡河追击,结果王行本被叛军伏兵杀败后,隋军偏师对李靖的怨言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屈突也因此忍不住又一次捶胸顿足一番。
次日天亮之后,李靖终于率军发起追击,还正午都没到就已经追上了在夜里行军速度不快的叛军偏师,窦琮率领生力军回头列阵,叫嚣搦战,想引诱李靖决战,在方面比侄子还不要脸的李靖却掉头就走,根本不搭窦琮的茬。而当窦琮骂骂咧咧的率军继续西进后,李靖却又象一条癞皮狗一样的跟了上来,遥遥跟在叛军偏师后方,窦琮又回身迎战,李靖又掉头就跑。
如果认为李靖这么做只是为了替陈丧良拖延时间,那就大错特错了,当天傍晚,当叛军偏师撤退到冯翊城旁的泾水岸边时,李靖突然逼到近处,命令军队筑垒立栅,坚壁自保,与叛军偏师在相距仅有五里的位置对峙。与此同时,屈突通也亲自带着河东隋军追了上来,不过仔细一看战场情况后,屈突通不仅没有迫不及待的下令发起进攻,还向李靖拱起手,钦佩道:“药师高明,老夫服了。”
滔滔泾水,河上虽有渡船,也有木桥浮桥,可是数量达到四万余人的叛军偏师却无论如何都别想一下子都渡过去,就算动作也快花上小半夜时间,谁都想先渡河,也谁不愿最后一个渡河,渡河到了一半时隋军如果发起进攻,已经过河的叛军士兵无法回头救援,留下殿后的叛军士兵也无法一下子全部过河,只能是任由倾巢出击的隋军将士肆意屠杀。叛军上下在河边面面相觑,隋军将士则躲在远处休息狞笑,等待可遇而不可求的上好战机出现。
在河边大眼对小眼的愁苦了许久,李建成和窦琮谁都无法解决这个无解的兵家难题,只能是一起大骂,“真不愧是丧尽天良的陈丧良亲戚,果然一样的丧尽天良!”
同一天上午,陈丧良也亲自率领着隋军主力向西开拔,虽然包括新收编的降军在内,隋军主力的兵力才刚过五万人,但是无论是从装备上,还是从军容军阵上,隋军主力的气势都明显超过叛军主力一截,白袍飘飘的报**担任开路先锋,马蹄铮铮旗飘展,包括新编降军在内的隋军将士整齐高唱《精忠报国》,军歌嘹亮,远传四方。对这支军队抱着不小敌意的关中百姓也很快发现,这支军队的军纪竟然比李渊叛军还要严格,不仅从不取食路边瓜果蔬菜,偶尔伤及田中作物,还有专人找到田地主人按价赔偿。
陈丧良此前发布的讨贼檄文也在这一天开始发挥作用,尽管没有派人到城下招降,当隋军主力才刚刚抵达华阴城下时,华阴四门就已经自行打开,县丞王永年手捧叛军颁发的官印及户籍名册,率领手捧一堆人头的县中守军和三班衙役出城跪地投降,还刚见到陈丧良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
“陈留守,陈大使,你总算是来了啊,下官拜读了你的讨贼榜文之后,奉命伪装李渊逆贼,伺机立功反正,等你可是等太久了啊!李孝常那个逆贼听闻你的大军到来,又听说叛贼军队望风而逃没敢来华阴,早上就已经扔下县城跟着叛贼残部跑了,下官杀了他的全家,也杀了他的几个帮凶走狗和几个不肯反正的从逆恶徒,特将他们的首级呈上,请大使过目!”
“什么?大使你让下官就地接任华阴县令,把李孝常的全部家产田地赏给下官?还给下官赏钱百贯,白银十两?陈大使,下官从今往后跟定你了!你随便说一句话,那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下官也在所不辞!”军将士则躲在远处休息狞笑,等待可遇而不可求的上好战机出现。
在河边大眼对小眼的愁苦了许久,李建成和窦琮谁都无法解决这个无解的兵家难题,只能是一起大骂,“真不愧是丧尽天良的陈丧良亲戚,果然一样的丧尽天良!”
同一天上午,陈丧良也亲自率领着隋军主力向西开拔,虽然包括新收编的降军在内,隋军主力的兵力才刚过五万人,但是无论是从装备上,还是从军容军阵上,隋军主力的气势都明显超过叛军主力一截,白袍飘飘的报**担任开路先锋,马蹄铮铮旗飘展,包括新编降军在内的隋军将士整齐高唱《精忠报国》,军歌嘹亮,远传四方。对这支军队抱着不小敌意的关中百姓也很快发现,这支军队的军纪竟然比李渊叛军还要严格,不仅从不取食路边瓜果蔬菜,偶尔伤及田中作物,还有专人找到田地主人按价赔偿。
陈丧良此前发布的讨贼檄文也在这一天开始发挥作用,尽管没有派人到城下招降,当隋军主力才刚刚抵达华阴城下时,华阴四门就已经自行打开,县丞王永年手捧叛军颁发的官印及户籍名册,率领手捧一堆人头的县中守军和三班衙役出城跪地投降,还刚见到陈丧良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
“陈留守,陈大使,你总算是来了啊,下官拜读了你的讨贼榜文之后,奉命伪装李渊逆贼,伺机立功反正,等你可是等太久了啊!李孝常那个逆贼听闻你的大军到来,又听说叛贼军队望风而逃没敢来华阴,早上就已经扔下县城跟着叛贼残部跑了,下官杀了他的全家,也杀了他的几个帮凶走狗和几个不肯反正的从逆恶徒,特将他们的首级呈上,请大使过目!”
“什么?大使你让下官就地接任华阴县令,把李孝常的全部家产田地赏给下官?还给下官赏钱百贯,白银十两?陈大使,下官从今往后跟定你了!你随便说一句话,那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下官也在所不辞!”
第364章 栽赃嫁祸
借口渭南到郑县之间的道路被山洪冲毁,临时决定放弃回援永丰仓的行动,李渊这鬼话也就蒙一蒙那些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瞒不过他真正的统治基础关陇门阀,树大根深的关陇门阀有自己的情报网和消息渠道,速度虽然比不上李渊叛军的快马传递,却也慢不上多少,在一些细节方面,叛军的情报甚至还比不上这些关陇门阀的情报详细。
有这样的情报能力,叛军偏师在潼关战场接连惨败的情况当然很快就传到关陇诸门阀的耳中,这些家在大兴或者有家族代表在大兴的关陇门阀虽然表面上不吭声,不去拆李渊的台揭穿李渊的谎言,却也不敢再把所有筹码全都押到李渊身上,或多或少的都留了一些后手,表面上仍然还在鼎力支持李渊叛军,背底下却开始着手布置退路,很多原本正在排队等候李渊接见的权贵世家子弟也因此悄悄退出了队列。
当然,关陇门阀同气连枝,想指望他们马上就和李渊叛军划清界限,重新全身心投入大隋朝廷温暖而又宽广的怀抱,那是绝对没有这个可能,以八大阀为首的关陇世家全都在悄悄观察,观察陈丧良向西开拔的一举一动,分析判断陈丧良是否值得倒戈投靠的对象。
李渊当然也在严密注意着陈丧良的一举一动,除了军事层面,更注意政治层面,李渊也知道陈丧良治军严格,一向严厉禁止士卒扰民,但李渊又相信陈丧良在争取人心方面一定比不过自己,然而李渊很快就失望了,因为陈丧良的军纪不仅比以往更好,不扰民不伤民,在收买人心方面的手段也更巧妙。
李渊拉拢世家门阀无非就是任用子弟为官,保护他们的财产土地,陈丧良同样做到了这点,举凡是门阀世家子弟到东都隋军中投军的,陈丧良一律收纳任用,对门阀世家庄园土地秋毫无犯。但这还没完,陈丧良还公然承诺,明文告知关中门阀世家,说即便是有子弟被迫从贼为叛军效力的,家人一律不予追究,能够召回被迫从贼的子弟,还要奏请朝廷给予封赏。被迫从贼的贼军将士家眷,在生活方面有困难的,还可以向关中地方官府请求补助。——至于如何区别是被迫从贼还是主动从贼,陈丧良在榜文连提都没提,故意留下空子让所有人钻。
最狠的还有陈丧良那纸讨贼檄文,公然准许关中各地官民义兵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伪装投敌,留住有用之身,等待时机成熟再反正归来,无论良贱士农一律不以追究!这句话结结实实的戳中了叛军要害,让之前投降李渊叛军的所有官绅士民都有了可退之路,在叛军声势大张时,叛军队伍里的墙头草倒是立场无比坚定,而现在叛军的处境日见窘迫,这些墙头草当然生出了要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的心思,在给叛军做事时首鼠两端,不敢再把事情做绝——云定兴老将军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陈丧良的这些怀柔手段立杆见影,起到了巨大作用,继华阴县之后,隋军主力刀锋所指的郑县和渭南两县应声而降,这两处的县令虽然没向王永年那么狠,杀了不肯投降的叛军骨干献给陈丧良做见面礼,却也少不得跑到陈丧良的马前嚎啕大哭一番,庆幸自己终于熬到王师归来,得以重回大隋朝廷,之前败逃到了这个方向的李建成军部分残部则一路向西逃窜,不敢有一兵一卒停下来阻挡隋军主力脚步。
除此之外,大萧国舅的亲戚冯翊太守萧造,也不顾自己亲戚与陈丧良结有深仇大恨,悄悄派人来与陈丧良联系,试探陈丧良能否宽恕他的献郡投降之罪,陈丧良则当着萧造使者的面指渭水为誓,说萧造只要反正归来,自己不仅担保萧造不死,萧造只要稍微为隋军立下些功劳,自己还要上表朝廷,